第18章 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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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冰心小小的身影淹沒在飄動的野草之中，她抽抽噎噎的，哭的眼睛鼻子都紅紅的，讓人看了忍不住愛憐。
乾坤珠此時有些不知所措。莫冰心之前表現的一直都非常的冷靜，但是此時她哭的，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乾坤珠想去哄她，但他能怎麽做呢？把他的師父覆活嗎？
現在他也做不到啊！
乾坤珠本來只是一個交易的無情之物，此時心裏竟難受了起來。
“別哭了……”他有些笨拙的安慰道。
莫冰心哪裏會聽他的。她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師父早早的就去世了，師兄也要去外面求學，就只留下她一人。以往師父在時，讓她快樂就好。師父走了，她拿起了師父的莫氏法則，偽裝起了自己。
那時她也不過十歲啊，竟一人在那偏僻的地方生存了下來。
她唯一的盼頭就是等王欽之回來。也不是說必須要娶她，她也不懂什麽情愛，即使王欽之對她說，有了其它喜歡的姑娘，她也絕不會勉強。
只是師父的骨灰，師父的願望還是要完成。
怎想，王欽之不僅回來了，帶走了骨灰，還帶來了殺機，莫冰心這麽死了……
她死了又活了，可是周圍的場景已經完全變了。她叫莫冰心，卻又不是莫冰心了。
來到這裏之後，還不能去找王欽之。別說去找他了，遇到了這樣的父母，連讓自己的身體健康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莫冰心覺得自己就是在這裏苦苦的掙紮，死撐著。
在這種情況下，乾坤珠還一直引誘她，身為主人，她自己這邊都還沒有弄好，還要去決定別人的命運。
這些全都壓在了一起，崩了那麽久的弦，終於斷了。
她面上，看起來再淡定，那也只不過是莫氏生存法則的，遇事不能崩而已。
再怎麽樣，如今的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
莫冰心哭得傷心，乾坤珠聽得也難受。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一些心急了。他不應該這麽快的就告訴莫冰心這些關於交易的事情，也不該逼迫她成長。
“這是我遇到過的，最難搞的主人了。”乾坤珠無奈的嘆氣。
要是他以前遇到的那一個個大男人，像是莫冰心一樣哭哭啼啼的，他早就棄主了。可是莫冰心一哭，他只覺得難受啊！
待到莫冰心哭夠了，心情舒緩了一下，她以往靈動的目光都變得暗淡了起來，乾坤珠看著她，只覺得她此刻心如死灰。
乾坤珠立馬就緊張了起來，腦子不停的轉動。這些交易是固定的，但是涉及到莫冰心的部分，可以改一些啊。
他畢竟不想真的逼死她。
“我師父……”莫冰心軟軟的開口，好像是說給乾坤珠聽，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是因為我死的。”莫冰心緊緊的拽住了自己的手，避免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可是即使如此，她的手還是不停的顫抖，紅色的痕跡，在她蒼白的手上蔓延開來。
“我那時年幼，見到別人有新衣服穿，有糖葫蘆吃，就經常跑到大街上看著別人。尤其是那些和我一樣的孩子，他們只要想要，他們都父母都會給他們買。
我便想，為何我沒有父母。”
乾坤珠腦子裏面立馬就浮現出了一個小豆丁，眼巴巴的看著路過的人，看著他們吃的東西流口水的，可憐兮兮的那種畫面了。
他詫異：“你師父不是對你很好嗎？他怎麽不給你買？”
莫冰心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仿佛又要奔湧而出了。
“我師父的莫氏生存法則裏，有一條是，不做不該做之事，不拿不該得之財。
所以，他很窮，即使他可以去拿更多的錢，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拿，每一次得來的那些錢，只能讓我們吃飽。”
莫言道自己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他也把他的法則一直遵守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我最後還是得到了新衣服，還是看了一場絢麗的煙花，還是吃到了糖葫蘆，還是得到了快樂。”莫冰心聲音越來越低，低到乾坤珠要不是在她的脖子上，他都聽不到她說話了。
她那段時間，真的非常的高興，她覺得自己和其他的小孩都一樣，都是有人疼的人。莫言道就像是她的父親一樣。
莫冰心沈默了一會兒，乾坤珠也緊張起來。
“對，就是因為我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所以我師父為此付出了代價，死了。”
莫言道本來總是去給人測字，算命，看風水。因為他一看起來就是一個很靠譜的人，所以那些有錢人家老是喜歡找他。但是他的錢從來都不收多，每一次都只收能吃飽飯的。
但那一次，莫冰心想要這些東西，經常去大街上羨慕別的孩子，莫言道心裏酸楚，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莫氏法則。
於是，這一次他多要了一些錢。
誰知道，那人給了他錢一陣子之後，突然又把他叫了過去，說他騙了自己。
“憑什麽別人都十二銅錢，我是兩銀？”
一番爭執之下，那人直接就把他給抓了起來，活生生的把他的雙腿給打斷了，還把他的眼睛給也給挖了。
莫言道就這麽被扔回了他的住所，莫冰心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看到的畫面。
她的師父渾身血汙的，倒在了大門面前，他再也沒辦法看字，也沒辦法給人算命了。他甚至都站不起來了。
莫言道以往都是小心行事的，絕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這一次他違反了……
年幼的莫冰心和王欽之，他們雖然想要好好的照料莫言道，但是莫言道說自己命數已盡，隔天就死了……
後來莫冰心知道了，原來師父是因為自己的新衣服，是因為自己的糖葫蘆才死的，崩潰大哭。那時王欽之也和她大吵了一架。
他說：“師父，難道對我們不好嗎？你還偏要什麽新衣服，還偏要和別人一樣。難道和別人一樣就好了嗎？
現在好了，師父死了！”
小小的王欽之流著淚，跌坐在地上，嚎嚎大哭，他一看莫冰心，眼裏就是恨意。
“現在我們，沒有父母，也沒有師父了……”
然後，王欽之就出去求學去了，這裏只剩下了莫冰心。
莫冰心知道，師兄是恨她的，所以她不怪他。
莫冰心說到後面逐漸開始冷靜了下來。就是因為這些事情，所以她在遇到了乾坤珠之後，並不是很想用乾坤珠為自己牟利，她知道人如果得到了自己不應該得到的東西，會付出代價的。
以前是莫言道為她付出了代價，可是現在呢？如果她做了，那她只能為自己付出代價。
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須要慎重。
乾坤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莫冰心望著藍藍的天空，說到：“其實若是真的能讓他活過來，我也不是不能付出代價，可你現在不確定。”
乾坤珠：……
為什麽扯到他身上了。
莫冰心說著說著突然就笑了，她的眉眼彎成了小月亮，看上去十分高興。乾坤珠這是第一次看她笑的這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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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珠此時有些不知所措。莫冰心之前表現的一直都非常的冷靜，但是此時她哭的，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乾坤珠想去哄她，但他能怎麽做呢？把他的師父覆活嗎？
現在他也做不到啊！
乾坤珠本來只是一個交易的無情之物，此時心裏竟難受了起來。
“別哭了……”他有些笨拙的安慰道。
莫冰心哪裏會聽他的。她只覺得自己委屈極了。
師父早早的就去世了，師兄也要去外面求學，就只留下她一人。以往師父在時，讓她快樂就好。師父走了，她拿起了師父的莫氏法則，偽裝起了自己。
那時她也不過十歲啊，竟一人在那偏僻的地方生存了下來。
她唯一的盼頭就是等王欽之回來。也不是說必須要娶她，她也不懂什麽情愛，即使王欽之對她說，有了其它喜歡的姑娘，她也絕不會勉強。
只是師父的骨灰，師父的願望還是要完成。
怎想，王欽之不僅回來了，帶走了骨灰，還帶來了殺機，莫冰心這麽死了……
她死了又活了，可是周圍的場景已經完全變了。她叫莫冰心，卻又不是莫冰心了。
來到這裏之後，還不能去找王欽之。別說去找他了，遇到了這樣的父母，連讓自己的身體健康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莫冰心覺得自己就是在這裏苦苦的掙紮，死撐著。
在這種情況下，乾坤珠還一直引誘她，身為主人，她自己這邊都還沒有弄好，還要去決定別人的命運。
這些全都壓在了一起，崩了那麽久的弦，終於斷了。
她面上，看起來再淡定，那也只不過是莫氏生存法則的，遇事不能崩而已。
再怎麽樣，如今的她也只不過是一個十幾歲的女孩。
莫冰心哭得傷心，乾坤珠聽得也難受。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一些心急了。他不應該這麽快的就告訴莫冰心這些關於交易的事情，也不該逼迫她成長。
“這是我遇到過的，最難搞的主人了。”乾坤珠無奈的嘆氣。
要是他以前遇到的那一個個大男人，像是莫冰心一樣哭哭啼啼的，他早就棄主了。可是莫冰心一哭，他只覺得難受啊！
待到莫冰心哭夠了，心情舒緩了一下，她以往靈動的目光都變得暗淡了起來，乾坤珠看著她，只覺得她此刻心如死灰。
乾坤珠立馬就緊張了起來，腦子不停的轉動。這些交易是固定的，但是涉及到莫冰心的部分，可以改一些啊。
他畢竟不想真的逼死她。
“我師父……”莫冰心軟軟的開口，好像是說給乾坤珠聽，好像是說給自己聽。
“是因為我死的。”莫冰心緊緊的拽住了自己的手，避免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可是即使如此，她的手還是不停的顫抖，紅色的痕跡，在她蒼白的手上蔓延開來。
“我那時年幼，見到別人有新衣服穿，有糖葫蘆吃，就經常跑到大街上看著別人。尤其是那些和我一樣的孩子，他們只要想要，他們都父母都會給他們買。
我便想，為何我沒有父母。”
乾坤珠腦子裏面立馬就浮現出了一個小豆丁，眼巴巴的看著路過的人，看著他們吃的東西流口水的，可憐兮兮的那種畫面了。
他詫異：“你師父不是對你很好嗎？他怎麽不給你買？”
莫冰心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仿佛又要奔湧而出了。
“我師父的莫氏生存法則裏，有一條是，不做不該做之事，不拿不該得之財。
所以，他很窮，即使他可以去拿更多的錢，但是他從來都沒有拿，每一次得來的那些錢，只能讓我們吃飽。”
莫言道自己是一個非常有原則的人，他也把他的法則一直遵守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我最後還是得到了新衣服，還是看了一場絢麗的煙花，還是吃到了糖葫蘆，還是得到了快樂。”莫冰心聲音越來越低，低到乾坤珠要不是在她的脖子上，他都聽不到她說話了。
她那段時間，真的非常的高興，她覺得自己和其他的小孩都一樣，都是有人疼的人。莫言道就像是她的父親一樣。
莫冰心沈默了一會兒，乾坤珠也緊張起來。
“對，就是因為我得到了我想要得到的東西，所以我師父為此付出了代價，死了。”
莫言道本來總是去給人測字，算命，看風水。因為他一看起來就是一個很靠譜的人，所以那些有錢人家老是喜歡找他。但是他的錢從來都不收多，每一次都只收能吃飽飯的。
但那一次，莫冰心想要這些東西，經常去大街上羨慕別的孩子，莫言道心裏酸楚，第一次違背了自己的莫氏法則。
於是，這一次他多要了一些錢。
誰知道，那人給了他錢一陣子之後，突然又把他叫了過去，說他騙了自己。
“憑什麽別人都十二銅錢，我是兩銀？”
一番爭執之下，那人直接就把他給抓了起來，活生生的把他的雙腿給打斷了，還把他的眼睛給也給挖了。
莫言道就這麽被扔回了他的住所，莫冰心永遠都忘不了那一天看到的畫面。
她的師父渾身血汙的，倒在了大門面前，他再也沒辦法看字，也沒辦法給人算命了。他甚至都站不起來了。
莫言道以往都是小心行事的，絕不可能會發生這種事情，可是，這一次他違反了……
年幼的莫冰心和王欽之，他們雖然想要好好的照料莫言道，但是莫言道說自己命數已盡，隔天就死了……
後來莫冰心知道了，原來師父是因為自己的新衣服，是因為自己的糖葫蘆才死的，崩潰大哭。那時王欽之也和她大吵了一架。
他說：“師父，難道對我們不好嗎？你還偏要什麽新衣服，還偏要和別人一樣。難道和別人一樣就好了嗎？
現在好了，師父死了！”
小小的王欽之流著淚，跌坐在地上，嚎嚎大哭，他一看莫冰心，眼裏就是恨意。
“現在我們，沒有父母，也沒有師父了……”
然後，王欽之就出去求學去了，這裏只剩下了莫冰心。
莫冰心知道，師兄是恨她的，所以她不怪他。
莫冰心說到後面逐漸開始冷靜了下來。就是因為這些事情，所以她在遇到了乾坤珠之後，並不是很想用乾坤珠為自己牟利，她知道人如果得到了自己不應該得到的東西，會付出代價的。
以前是莫言道為她付出了代價，可是現在呢？如果她做了，那她只能為自己付出代價。
所以她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須要慎重。
乾坤珠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莫冰心望著藍藍的天空，說到：“其實若是真的能讓他活過來，我也不是不能付出代價，可你現在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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