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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深夜探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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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深夜探監

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雙胞胎折騰了一天,早就睡熟了。白兔便沒再給他們洗澡,將小小的人兒一一放進嬰兒床裏,擰了柔軟的布巾給他們擦洗手和臉。

望著小不點沈靜的睡顏,心中柔得仿佛能滴出水來,摸了摸那肉呼呼的小臉,他的唇角情不自禁地勾起一抹甜蜜的笑意。

冷凝霜這時候早就進浴室沖澡去了,走了大半天她出了一身汗。擦著頭發回到臥室,見白兔正斜倚在床上對著窗戶發呆,隨口說道:

“你去洗吧。”

白兔卻坐起來,接過她手裏的布巾幫她擦頭發。

冷凝霜也習慣了似的,蹲身坐在床沿上,任由他擦。

“你真的要幫謝宛飏?”他忽然問。

“嗯。”頓了頓,她從嗓子眼裏哼出一聲。

“因為內疚?”

“怎麽可能?若謝宛飏出了事,知府大人卻能屹立不倒,謝宛翔再掌管謝家,這樣的發展對咱們可沒什麽好處。”冷凝霜冷冷一笑,“我本欲良善來著……嘛,其實我也想知道是誰殺了喬青青。”

“我就知道!”白兔無奈地嘆了口氣,“娘子,有時候你的好奇心也很旺盛。”

“所以這段時間就拜托你照顧大兔二兔,順便幫我把積壓的春宮書抄一下。”

“嗳?我不能跟著嗎?”白兔驚訝地問。

“你跟著就沒人照顧孩子了,我不放心把他們交給別人照顧。再說下個月博雅齋就來收書了,我還有一本、兩本、三本……十二本沒寫完。”

白兔不太樂意地扁扁嘴,雖然他也知道孩子還是由自己帶著最安全:

“我替你寫他們會看出來的!”

“不會的,你現在模仿我的筆跡連我自己都看不出來,外人更看不出來了。”冷凝霜笑道,摸了摸被白兔梳順了的頭發。

白兔悶悶地轉身。正想將梳子放回梳妝臺,冷凝霜忽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他微怔,心臟猛然一沈,繼而加速跳動,回過頭,迎上的卻是她自下而上望著他的嫵媚眼神。

她的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該不會是我不在,你會覺得寂寞吧?”

仿佛心臟被她不輕不重地揉捏了一下,白兔只覺得身體的某一部分神經因為悸動在微微顫栗。這只因為她的一個眼神就出現的異樣讓他突然覺得很不甘心,好像只有他會寂寞似的,難道沒了他。她就真覺得那麽自在嗎?

他賭氣似的別過頭去,嗤笑道:“才不會!都老夫老妻了,誰還會覺得寂寞呀!”

“老夫老妻?”冷凝霜微怔。指尖抵在唇角,偏頭,疑惑地想了一會兒,自語似的問,“咱們成親幾年了?”

白兔楞了一楞。繼而一腔怒火噌地竄起來,沖著她生氣地大聲道:

“娘子你好過分,居然連我們成親幾年了都不知道!”

冷凝霜望著他百年難得一見的生氣表情,忍俊不禁,噗地笑了。他生氣起來簡直就像是一只豎起耳朵、夾起尾巴、拼命炸毛的長毛貓。

手臂一收,她用一股巧勁將他猛然扯上床榻。白兔沒有防備。被她大力拉到床上。他對她向來是不敢運用力道反抗的,一個趔趄摔倒在她身旁,仰躺在床上。

冷凝霜含著戲謔的笑意。半擡起身,修長的手指如一把小刷子,輕輕掃過他的臉頰。指尖帶來的微痛與指腹拂過時的柔軟讓人的心癢癢的,他的身子情不自禁地一顫,呼吸不穩。

她咯咯一笑。慢條斯理地將半個身子貼在他的胸膛上。纖細的指尖順著他的印堂一路下滑,溜過秀挺的鼻梁。擦過細膩的臉頰,最終停留在他嫣紅如桃瓣的嘴唇上。

她笑吟吟地望著他,一雙漆黑如夜的眸子泛著誘人墮落的瀲灩水光。

他在她的註視下,全身血液加速沸騰起來,一雙眸子漸漸染上意亂情迷,被蠱惑了般地張開嘴唇,深深地含住她白皙纖長的指。濕潤的舌尖流連舔舐,纏綿繾綣。迷蒙的眼神、鮮紅的嘴唇、粉嫩的舌尖,無一處不醞釀著淫靡的誘惑氣息。

他的手情不自禁搭上她的腰間,寬大的手掌透過薄薄的衣料,灼紅了她的肌膚。

羅衫半解,錦衣褪下香肩,她吻上他的唇。貝齒輕輕銜住他的下唇,再勾了勾舌尖。

他不滿於被她這樣放肆地玩弄,一把扣住她的後腦,深深地吻住她。孟浪的糾纏發酵著令人心癢難耐的霏糜,她眉眼含笑,素手滑過他細膩的肌膚,體驗著那絲綢般的絕佳觸感,溜過他平坦結實的小腹,一路直下……

他的身體猛然一個戰栗,眼睛睜開,映入眸子裏的嫵媚妖嬈讓他的大腦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他忽然掙紮起來,想要推開她。

冷凝霜以為他在跟她鬧著玩,也就沒放手。哪知他居然認真地推開她,被她已經沾染了情欲的眸子詫異地望住,他頓時慌亂起來,忙忙地說了句:

“那個、我先去洗澡!”

低著頭跳起來,安了輪子似的逃得飛快。

冷凝霜一頭霧水,詫異地望著房間的簾子因為人飛出去而大幅度地晃來晃去,呆了一會兒,怔怔地道:

“靠!搞毛啊?!”

莫非……他生理期到了?

洗了澡回來,他又十分靦腆地百般推脫,活生生地跟生理期到了似的。他那羞澀又略愧的小模樣,讓冷凝霜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個欲求不滿的色胚,而他則是那個快要被摧殘蹂躪的可憐小妞兒……

靠!搞毛啊?!

生育過後、身材努力恢覆過來的第一次,遺憾告吹。

畢竟她又不真是個色胚。

綠雲捧著銀子來找冷凝霜,說今天下午北牢的長官孫貴輪休。

冷凝霜臨走前還餵雙胞胎喝了一頓奶,換了身衣服,並未直接去北灣胡同找孫貴,而是去了知府衙門以南的正陽街上。

只能兩人並排走的小巷裏歇著些生意挑子,十來個小孩子正在那裏吵吵嚷嚷地廝鬧。

綠雲估計是伺候人慣了。忙想替冷凝霜隔開鬧哄哄的人群。冷凝霜卻沒用他關照,徑自拉住一個孩子問他胡大的住處。

順著小孩的指點找到一院墻邊,胡大正在家,見冷凝霜來了很是驚訝,和渾家周氏將兩人迎進去。雙方寒暄了幾句,冷凝霜笑說:

“我和胡大哥幾次見面,也算熟人,我就開門見山了。聽說你的妹婿在北牢做長官,能否請你做個中人,幫忙說服孫長官讓我進北牢與謝家三爺見一面?”

胡大沒想到她是為這個來的。楞了楞,把頭搖成撥浪鼓:“這可……不成……”

話音未落,白花花的一錠五兩銀子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胡大哥。只是幾句話的事兒。我只是想請你為我引薦,再幫我說幾句好話。你只要盡力勸了孫長官,他若是不依,我也不會為難你非逼他答應不可。”冷凝霜淡笑道。

胡大尚在沈吟。

一旁的周氏見了這白花花的銀子早已兩眼放光,上前極快地收起銀子。用袖子蹭了蹭,狠狠拍了胡大一巴掌:

“他爹,夫人不是說了嘛,只是想請你幫忙說幾句好話,你就去說幾句勸勸你那個死心眼的妹夫。就算不成,夫人也不怪你。對吧,夫人?”

“你這婆娘……”胡大當眾損了面子,回過頭剛想發怒。卻被妻子發出可怕光芒的三角眼唬得將後面的話全咽了回去,對著冷凝霜老老實實地應下了。

三人徑直去了北灣胡同,找到孫貴家,隔著木門胡大高聲叫道:

“阿貴在嗎?”

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婦人來開了門,驚訝地笑道:“哥哥怎麽來了?”

胡大一壁往裏走著。一壁問:“阿貴呢?”

進了堂屋,只見一個黑瘦的漢子正坐在小杌子上抽旱煙。見有客來便站起來,眼錯看見走在最後的綠雲,連忙說:

“你前些日子不是來過嗎,我都說了不成,你怎麽又來了,快走快走。若被知府大人知道我和謝三爺的小廝有來往,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他氣哼哼地猛擺手就要趕人。

冷凝霜看了胡大一眼,胡大急忙攔住孫貴,嘿嘿笑道:

“阿貴你別急啊,今兒不是他,是這位夫人來找你。這位夫人是我的舊識,你就當給你大舅子一個面子,先坐下來聽聽她說什麽成不成?”

胡大果然很好用,勸了一陣,孫貴雖然仍不樂意,但還是勉強將冷凝霜二人迎進裏屋,黑著一張臉坐在凳子上,打定主意不說話。

冷凝霜也不急,慢悠悠地坐在墻根一張缺腿的椅子上,綠雲侍立身側。孫娘子沏了茶來,有些擔憂屋裏的凝重氣氛,就沒離開。

“孫長官,謝三少奶奶身子不好,我受她之托想去牢裏探望謝三爺。你放心,我絕不給你添麻煩。我知道知府大人下了死令,可你是北牢長官,自然有本事能幫我這個忙。”冷凝霜含笑,慢條斯理地開口。

綠雲無聲地打開手裏的匣子,她取出一錠十兩的銀子放在桌上。

十兩銀子,比一個月的薪水多了好幾倍!

孫娘子雙眼發亮,胡大更是驚得肝顫。

孫貴自然也是動心的,眸光微閃,語氣軟和下來:

“不是我不想幫忙,只是……”

“你只要在夜裏把我扮成你的下屬帶我進北牢,不用多,只要讓我待上兩刻鐘就行。深更半夜絕不會有人發現,我又是個婦道人家,你也沒什麽好不放心的不是。”冷凝霜噙笑,再取十兩銀子放在桌上,同時看了胡大一眼。

胡大見她如此大方,早就槽牙癢癢,連忙賣力氣勸道:

“阿貴,我看夫人的這個主意好,深更半夜,她又扮作你的下屬,衣服一穿,牢裏又暗,誰能發現?!等到了裏頭,那還不是你的天下。夫人也是好心,想替謝三少奶奶去看看謝三爺,一個婦人家,相公出這種事本就夠可憐了,你就成全了她的心吧。”

“若放你進去,誰知道你會做什麽,萬一你們串供……”

“我保證不會給你添麻煩,至於其他,孫長官,你的職責只是看管犯人,只要謝三爺沒逃走,你就不算失職,對吧?”她微笑再添十兩銀子。

“可是……”孫貴的頭腦仍在遲疑,眼睛卻已被銀子的光芒填滿了。

“求孫長官幫忙。”冷凝霜出手一錠一兩的金子,慢慢放在桌上。

胡大和孫娘子全都倒吸了一口氣。

孫貴最後的理智徹底被這黃澄澄的金子扯斷了,咬咬牙:

“成!你今晚過來,我讓你進去!”

冷凝霜唇角勾起一抹微笑。

回去的路上,綠雲好奇地問:

“白夫人,為何最後那十兩銀子你非讓我換成一錠金子,不都一樣嗎?”

冷凝霜淺淡一笑:“視覺沖擊既心理沖擊,強烈的沖擊會徹底崩斷處於壓抑中的人。”

綠雲回想了一會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當晚,冷凝霜換上牢頭的衣服,跟著孫貴下了北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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