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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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恩眼裏的光瞬間黯淡下去，再看向張起靈，已經恢覆了平靜。
“我知道了。”他說，“那個人會是吳邪嗎？”
這個名字在這樣的時刻被提出，張起靈應該第一時間就否定，但事實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雙通透的暗紅色眼睛。
他的停頓讓若恩很是詫異：“真的是他？”
“不……”張起靈第一次感覺到說話底氣不足，緊接著他語氣一轉，“吳邪很特別，他不管去到哪兒都會受到尊敬。”
他的話看似毫無邏輯，但若恩卻知道，張起靈在告訴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留住吳邪。
張起靈無意是個合格的首領，他為族人盡心盡力。而吳邪身上的秘密能帶給部落翻天覆地的變化，“守護”吳邪的重則落在他身上無可厚非。
道理是這麽講的沒錯，但若恩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要是哪天張起靈跟他說要和吳邪結為伴侶，他一定不會覺得奇怪。
另一邊，吳邪回到家，躺在簡陋的床上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地有個聲音在提醒他，要是不想一輩子孤老，他必須要接受在這個世界只能搞基的現實。
想著想著，張起靈那張面癱的臉忽然從眾多面孔中凸顯出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不行！”吳邪大喊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驚魂未定中他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無力地揉了揉頭發，怔怔看著指縫裏幾根白色的發絲。
以前他還真的沒想過結婚的事情，他神經要有多粗才會到現在才真正認識到這個世界沒有女人的事實。
沒有女人就算了，在全員搞基的世界裏，他雖然披著雄性的皮，配置卻跟雌性差不多。也就是說，就算他真的彎了也是被壓的命！
張起靈那張面癱臉又一次從吳邪的眼前飄過……
媽蛋，這個時候想起誰都不是好兆頭啊！
吳邪為了避免事情越發嚴重，連忙起床，拎著他自己做的木桶去河邊洗漱。
回來的時候，他看見有個陌生的人影在自己的院子裏晃悠，是來學習編竹籃的雌性嗎？
吳邪走近，那個身體已經有些佝僂的雌性猛地回頭，看到是他之後收起了戒備的眼神。
“白秋？”吳邪認得這個雌性，就是上次幫他繞線團的那個。
“哼！我以為你這種沒一點用處的雌性還在睡著呢。”白秋陰陽怪氣地看了吳邪一眼。
通過上一次的接觸，吳邪多少知道這個雌性脾氣古怪，對他的話沒放在心上。
他打開房門，側身示意白秋進屋坐坐。
白秋看了他一眼，從隨身帶著的小獸皮袋子裏摸出幾個小球遞過去，很不耐煩地說：“昨天我閑的無聊，順手做了幾個。”
吳邪接過來一看，頓時喜出望外。
白秋給他帶來了幾個線團，這幾個線團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每一個線團的線都十分細，直徑估計只有兩毫米左右，制作的工藝比之前用張起靈的毛做的好太多了。
“太棒了！”吳邪不僅讚嘆，“這是怎麽做出來的，這真是……真是太難以置信了！”
白秋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但他很快就掩飾過去，睨著愛不釋手的吳邪，諷刺道：“隨手做的小玩意，看把你高興的。”
每一根線粗細均勻，絕對不是隨手做的那麽簡單
吳邪也不點破白秋，對他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真是太感謝你了！”
“哼，少說些好聽的話。我是看你可憐，見你好不容易對部落有點貢獻，幫你一回。”話雖然說得毫不客氣，但白秋臉上有了一點點笑容。
吳邪算是知道了這個雌性口是心非的毛病，他攬著白秋的肩膀：“走，我們去找澤，把這個給他。”
“你、你幹什麽！”白秋震驚地看著吳邪攬著自己肩膀的手，半天才想起來掙紮，“放開，誰要跟你勾肩搭背的！”
吳邪看他急的臉都紅了的樣子，憋住笑，與炸了毛的白秋拉開一些距離：“好好，我錯了，我不攬著你，走吧。”
白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邊走邊小聲嘀咕：“誰要跟你去啊，會一門手藝自己不藏著還到處炫耀，有病……”
那些碎碎念吳邪全聽到了，他無奈地笑了笑，拿著小線團往澤家走去。
白秋的意思他明白，但在吳邪心裏，沒有什麽比得過人的命。
他確實會一些十分簡單的外科技術，而且堅信要是澤學會後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好。
雖然這點程度的醫學知識不能說救死扶傷，但能為身邊的人做點事情，吳邪覺得很滿足。
吳邪慢慢地在部落裏走著，偶爾遇見族人，感受到對方投過來的目光，他總會朝對方笑笑。
要是放在以前，吳邪是絕對不會選擇白天在部落裏行走的，更不要說跟別人打招呼。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他想通了，既然已經不能離開，那就強迫自己接受。
至於隱瞞身份的事情……
連張起靈這個部落首領都沒什麽反應，其他人應該也不會太介意，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吳邪走了一會兒，有些奇怪地停下了腳步。
他擡頭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陽，疑惑道，難道是今天太陽太大的原因，怎麽覺得暈乎乎的？
“吳邪？”去采藥回來的澤見到吳邪站在自己家門口，遠遠地叫他。
吳邪看過去，朝澤和他身後的若恩笑笑：“白秋又做了一些線，我給你送來，說不定以後能用到。”
“是上次用到的那種嗎？”澤示意他進屋，看到吳邪的臉之後他皺起眉，“你不舒服？”
吳邪伸手按了一下太陽穴：“有點頭暈，中暑了吧。”
澤不知道“中暑”是什麽，但是吳邪嘴唇泛白，臉頰卻紅彤彤的，看上去就是生病了。
他轉頭對若恩說：“把剛才采的藥洗幹凈，搗碎之後給我。”
若恩點點頭，帶著小筐出去了。
澤拉著吳邪，讓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別動，躺一會兒，你的臉色真的太難看了。”
吳邪頭暈得厲害，也沒過多推辭，躺下之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澤轉身去外面的架子上取了幾種曬幹的草藥放在特別制作的凹形容器裏，加了清水煮著。不一會兒水開了，他將草藥渣撈出來，用獸皮抱著容器，將裏面的湯汁兒倒出來。
整個過程他的眉頭都死死地皺著，洛夫他們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也沒見他這麽緊張。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吳邪是雄性，但他與雌性無異的外表讓澤下意識地將他當做雌性。而在這個世界，雌性生病後果比雄性嚴重得多，他們身體太弱，稍不註意就沒命。
安然端著藥往裏層走去，當他看見躺在床上的吳邪時驚訝得手一抖，盛滿藥汁的碗摔落在地上。
“澤！”若恩聽到動靜，立刻沖進來，看到澤沒事兒，他松了口氣，“怎麽了？”
澤忽然回神，推了他一把，語速非常快地說：“去吧門鎖上！”
若恩對他百依百順，先去把門鎖好才問：“怎麽？”
澤沒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氣，走進屋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吳邪的臉頰。
因為若恩也知道吳邪是雄性，所以沒避嫌地跟了進去，等他看清床上的人之後可算明白澤為什麽這麽吃驚了。
吳邪雙頰酡紅，呼吸急促，嘴唇卻白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流幹了一樣。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腦袋上……長出了一對毛茸茸的長耳朵！
淡定入若恩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地問：“這是……吳邪的獸形？”
沒有鋒利的爪子，沒有堅實的皮毛，除了那對耳朵，吳邪看上去與平時完全沒有變化，但空氣中飄散的味道顯示他現在是雄性沒錯。
澤沒說話，緊鎖著眉頭，仔細檢查吳邪的身體。
他離得更近，看得更仔細。
吳邪除了長出一對耳朵外，身上還長了一層細細的白色絨毛，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若恩，能聞到雄性的味道嗎？”澤檢查了片刻之後問。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澤心裏騰起一股心疼，要是之前他對吳邪隱瞞真相還有一點不滿，在看到他的獸型之後就完全原諒了他。
房間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只聽得見吳邪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若恩從震驚中回過神，往床邊走了幾步，問澤：“情況怎麽樣？”
“……我不知道。”澤沮喪地垂下了頭。
始終將心上人放在首位的若恩立刻走了上去，伸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笨拙地安慰：“雄性的身體很好，不用太擔心。”
澤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靠在若恩身上，目光一直落在昏睡的吳邪身上。
過了一會兒，吳邪的情況一點沒見好，他回頭對若恩說：“把我叫你搗碎的藥拿過來。”
若恩轉身出去，不一會兒拿著一個木頭做的碗進來，若恩將裏面的綠色植物泥仔細地塗在吳邪的額頭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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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他說，“那個人會是吳邪嗎？”
這個名字在這樣的時刻被提出，張起靈應該第一時間就否定，但事實上，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雙通透的暗紅色眼睛。
他的停頓讓若恩很是詫異：“真的是他？”
“不……”張起靈第一次感覺到說話底氣不足，緊接著他語氣一轉，“吳邪很特別，他不管去到哪兒都會受到尊敬。”
他的話看似毫無邏輯，但若恩卻知道，張起靈在告訴自己，他所做的一切只是為了留住吳邪。
張起靈無意是個合格的首領，他為族人盡心盡力。而吳邪身上的秘密能帶給部落翻天覆地的變化，“守護”吳邪的重則落在他身上無可厚非。
道理是這麽講的沒錯，但若恩總是有種奇怪的感覺，他覺得要是哪天張起靈跟他說要和吳邪結為伴侶，他一定不會覺得奇怪。
另一邊，吳邪回到家，躺在簡陋的床上輾轉難眠，腦海中不斷地有個聲音在提醒他，要是不想一輩子孤老，他必須要接受在這個世界只能搞基的現實。
想著想著，張起靈那張面癱的臉忽然從眾多面孔中凸顯出來，越來越清晰越來越近……
“不行！”吳邪大喊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驚魂未定中他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無力地揉了揉頭發，怔怔看著指縫裏幾根白色的發絲。
以前他還真的沒想過結婚的事情，他神經要有多粗才會到現在才真正認識到這個世界沒有女人的事實。
沒有女人就算了，在全員搞基的世界裏，他雖然披著雄性的皮，配置卻跟雌性差不多。也就是說，就算他真的彎了也是被壓的命！
張起靈那張面癱臉又一次從吳邪的眼前飄過……
媽蛋，這個時候想起誰都不是好兆頭啊！
吳邪為了避免事情越發嚴重，連忙起床，拎著他自己做的木桶去河邊洗漱。
回來的時候，他看見有個陌生的人影在自己的院子裏晃悠，是來學習編竹籃的雌性嗎？
吳邪走近，那個身體已經有些佝僂的雌性猛地回頭，看到是他之後收起了戒備的眼神。
“白秋？”吳邪認得這個雌性，就是上次幫他繞線團的那個。
“哼！我以為你這種沒一點用處的雌性還在睡著呢。”白秋陰陽怪氣地看了吳邪一眼。
通過上一次的接觸，吳邪多少知道這個雌性脾氣古怪，對他的話沒放在心上。
他打開房門，側身示意白秋進屋坐坐。
白秋看了他一眼，從隨身帶著的小獸皮袋子裏摸出幾個小球遞過去，很不耐煩地說：“昨天我閑的無聊，順手做了幾個。”
吳邪接過來一看，頓時喜出望外。
白秋給他帶來了幾個線團，這幾個線團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每一個線團的線都十分細，直徑估計只有兩毫米左右，制作的工藝比之前用張起靈的毛做的好太多了。
“太棒了！”吳邪不僅讚嘆，“這是怎麽做出來的，這真是……真是太難以置信了！”
白秋臉上閃過一絲得意，但他很快就掩飾過去，睨著愛不釋手的吳邪，諷刺道：“隨手做的小玩意，看把你高興的。”
每一根線粗細均勻，絕對不是隨手做的那麽簡單
吳邪也不點破白秋，對他露出一抹真心的笑容：“真是太感謝你了！”
“哼，少說些好聽的話。我是看你可憐，見你好不容易對部落有點貢獻，幫你一回。”話雖然說得毫不客氣，但白秋臉上有了一點點笑容。
吳邪算是知道了這個雌性口是心非的毛病，他攬著白秋的肩膀：“走，我們去找澤，把這個給他。”
“你、你幹什麽！”白秋震驚地看著吳邪攬著自己肩膀的手，半天才想起來掙紮，“放開，誰要跟你勾肩搭背的！”
吳邪看他急的臉都紅了的樣子，憋住笑，與炸了毛的白秋拉開一些距離：“好好，我錯了，我不攬著你，走吧。”
白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邊走邊小聲嘀咕：“誰要跟你去啊，會一門手藝自己不藏著還到處炫耀，有病……”
那些碎碎念吳邪全聽到了，他無奈地笑了笑，拿著小線團往澤家走去。
白秋的意思他明白，但在吳邪心裏，沒有什麽比得過人的命。
他確實會一些十分簡單的外科技術，而且堅信要是澤學會後一定能比他做得更好。
雖然這點程度的醫學知識不能說救死扶傷，但能為身邊的人做點事情，吳邪覺得很滿足。
吳邪慢慢地在部落裏走著，偶爾遇見族人，感受到對方投過來的目光，他總會朝對方笑笑。
要是放在以前，吳邪是絕對不會選擇白天在部落裏行走的，更不要說跟別人打招呼。
但經過這段時間的思考，他想通了，既然已經不能離開，那就強迫自己接受。
至於隱瞞身份的事情……
連張起靈這個部落首領都沒什麽反應，其他人應該也不會太介意，走一步算一步好了。
吳邪走了一會兒，有些奇怪地停下了腳步。
他擡頭看了看天上火辣辣的太陽，疑惑道，難道是今天太陽太大的原因，怎麽覺得暈乎乎的？
“吳邪？”去采藥回來的澤見到吳邪站在自己家門口，遠遠地叫他。
吳邪看過去，朝澤和他身後的若恩笑笑：“白秋又做了一些線，我給你送來，說不定以後能用到。”
“是上次用到的那種嗎？”澤示意他進屋，看到吳邪的臉之後他皺起眉，“你不舒服？”
吳邪伸手按了一下太陽穴：“有點頭暈，中暑了吧。”
澤不知道“中暑”是什麽，但是吳邪嘴唇泛白，臉頰卻紅彤彤的，看上去就是生病了。
他轉頭對若恩說：“把剛才采的藥洗幹凈，搗碎之後給我。”
若恩點點頭，帶著小筐出去了。
澤拉著吳邪，讓他在自己的床上躺下：“別動，躺一會兒，你的臉色真的太難看了。”
吳邪頭暈得厲害，也沒過多推辭，躺下之後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澤轉身去外面的架子上取了幾種曬幹的草藥放在特別制作的凹形容器裏，加了清水煮著。不一會兒水開了，他將草藥渣撈出來，用獸皮抱著容器，將裏面的湯汁兒倒出來。
整個過程他的眉頭都死死地皺著，洛夫他們受了那麽嚴重的傷也沒見他這麽緊張。
雖然他已經知道了吳邪是雄性，但他與雌性無異的外表讓澤下意識地將他當做雌性。而在這個世界，雌性生病後果比雄性嚴重得多，他們身體太弱，稍不註意就沒命。
安然端著藥往裏層走去，當他看見躺在床上的吳邪時驚訝得手一抖，盛滿藥汁的碗摔落在地上。
“澤！”若恩聽到動靜，立刻沖進來，看到澤沒事兒，他松了口氣，“怎麽了？”
澤忽然回神，推了他一把，語速非常快地說：“去吧門鎖上！”
若恩對他百依百順，先去把門鎖好才問：“怎麽？”
澤沒有回答，他深吸一口氣，走進屋在床邊坐下，伸手摸了摸吳邪的臉頰。
因為若恩也知道吳邪是雄性，所以沒避嫌地跟了進去，等他看清床上的人之後可算明白澤為什麽這麽吃驚了。
吳邪雙頰酡紅，呼吸急促，嘴唇卻白得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流幹了一樣。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他的腦袋上……長出了一對毛茸茸的長耳朵！
淡定入若恩都驚得瞪大了眼睛，好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地問：“這是……吳邪的獸形？”
沒有鋒利的爪子，沒有堅實的皮毛，除了那對耳朵，吳邪看上去與平時完全沒有變化，但空氣中飄散的味道顯示他現在是雄性沒錯。
澤沒說話，緊鎖著眉頭，仔細檢查吳邪的身體。
他離得更近，看得更仔細。
吳邪除了長出一對耳朵外，身上還長了一層細細的白色絨毛，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若恩，能聞到雄性的味道嗎？”澤檢查了片刻之後問。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澤心裏騰起一股心疼，要是之前他對吳邪隱瞞真相還有一點不滿，在看到他的獸型之後就完全原諒了他。
房間裏陷入了詭異的安靜，只聽得見吳邪急促的呼吸聲。
過了一會兒，若恩從震驚中回過神，往床邊走了幾步，問澤：“情況怎麽樣？”
“……我不知道。”澤沮喪地垂下了頭。
始終將心上人放在首位的若恩立刻走了上去，伸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笨拙地安慰：“雄性的身體很好，不用太擔心。”
澤心不在焉地點了點頭，靠在若恩身上，目光一直落在昏睡的吳邪身上。
過了一會兒，吳邪的情況一點沒見好，他回頭對若恩說：“把我叫你搗碎的藥拿過來。”
若恩轉身出去，不一會兒拿著一個木頭做的碗進來，若恩將裏面的綠色植物泥仔細地塗在吳邪的額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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