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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屈辱狠厲的一腳,踹在了楊景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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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章 屈辱 狠厲的一腳,踹在了楊景澄……

狠厲的一腳,踹在了楊景澄柔軟的腹部,痛的他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木枷牽連著他落到了地上,又因沈重的枷鎖,約束的他無法動彈,只能被動承受著來自黃鴻安的襲擊。

“小世子腿功了得。”好容易趕上隊伍的黃鴻安笑的猙獰,“不如幫著鑒賞鑒賞下官的腿法!?”

四周火把亮了起來,一群吃飽了的錦衣衛怪叫著來看熱鬧。黃鴻安曾被楊景澄一腳踢裂過胸骨並好幾根肋骨,且被迫丟了差事,在家憋屈的掙紮了好幾年。直到華陽郡公亡故,他求爺爺告奶奶借了高利貸,結結實實送了份大禮,方被重新補回了二所。

錦衣衛的百戶,不說大富大貴,亦是京裏橫著走的存在。不曾想,楊景澄偏拿他立威,偏把他從官爺打成了狗。兩年多的潦倒與淪落,如今的黃鴻安但凡想起,便是恨之入骨!

“不能弄死你,是上頭的吩咐。”黃鴻安拍著楊景澄的臉道,“好在咱們錦衣衛裏頭,不弄死人的法子有的是。”

說著,他捏起楊景澄的指尖,在他明顯恐懼的眼神裏,毫不留情的把竹簽插進了指甲縫裏。

“啊——”楊景澄抑制不住的慘叫出聲!幾日沒吃飽飯,今晚更是沒來得及吃飯的他,用盡全力的掙紮,也不過被黃鴻安輕輕一捏,便穩穩當當的制住了。

“混蛋!!!”顏舜華憤怒的沖了過來,試圖推開黃鴻安,“你們不準這樣!不準這樣!”

黃鴻安毫無憐香惜玉的品德,擡腳直把顏舜華踹進了圍觀的人群裏。人群發出了一陣歡呼,他們毫不顧忌的揩起了油。

竹簽一根根的打進指尖,楊景澄痛至頭暈目眩。過往見識過的刑罰,在他腦海裏一一閃過,此時此刻,他真絕望的想一死了之。臨行前,顧堅秉說,他還有希望。可他不知道,落到黃鴻安手裏的自己,還有什麽希望。

父親,我好痛,救我……

然而,瑞安公早已入土,再聽不到他摯愛孩子的呼喚了。

顏舜華放聲大哭,不知是哭自己,還是在哭楊景澄。

一盆冷水潑醒了半昏迷的楊景澄,他的臉色慘白,原就因受傷而瘦削的身體,經過幾日的煎熬,更顯孱弱。黃鴻安捏著他的下巴仔細打量,嬉笑道:“這副模樣,要是擱在京裏的戲班子裏,倒是個好兔兒爺的胚子。”

周圍有人調笑道:“現在這副模樣就有那味兒了。身上還帶著鞭傷,更有勁兒。你直接試試嘛!”

休想!楊景澄猛的扭頭,看向說話的人。黃鴻安輕描淡寫的拎住竹簽子扭了扭,楊景澄便痛的眼前發黑,再無力瞪人。

“還有傲骨。”黃鴻安桀桀笑著,“不愧是宗室裏的尖尖兒,比一般的官家公子哥兒強!”

被瞪的那人涼涼的道:“打傲骨的法子多了,百戶大人挑一個。”

又有人笑嘻嘻的補充:“他愛他老婆,用他老婆做橋嘛。上頭只說他不要死,他老婆死不死的,怕是沒人管吧。”

一語提醒了眾人,楊景澄登時拼命掙紮起來,他嘶吼道:“罪不及妻女,你們放開他!”

眾人哄堂大笑。

如若楊景澄此時還有理智,他絕不會喊出這麽一句。因為他越在乎,旁人便會越羞辱。反倒是他若不在乎,旁人才會覺得沒趣兒。然而饑餓與刑法,折磨的他只剩些許本能——他想保護身邊的人,是自幼埋在骨子裏的純粹的本能。

刺啦,顏舜華的衣裳被撕開了個大口子,她厲聲尖叫:“我死了,你們誰也威脅不到他!你們再敢動手,我死給你們看!”

“哈哈哈,讓人死不得的法子多去了。”錦衣衛們張狂的笑道,“夫人,你要嘗嘗麽?”

話音未落,一把尖利的小彎鉤,插進了顏舜華的皮膚,伴隨著顏舜華的慘叫,彎鉤一扭,扣住了她的鎖骨。

“王八蛋!”楊景澄怒不可遏,“沖女眷去算甚本事,你們有種沖我來。”

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傳聞小世子重情重義,竟是真的啊?”使彎鉤的那人怪笑著,“這年頭,這般人物可少見了。”說畢,順手把彎鉤往上一提,顏舜華登時昏死了過去。緊接著,又被涼水潑醒。

劇痛之下的顏舜華看著近在咫尺,卻無論如何也夠不著的楊景澄,哭道:“你不該來救我的,你就該做那負心薄幸的狠心人!”你們兄弟二人,都心太軟了,太軟了啊!

但凡哪個狠一點,章家算個屁!永和帝算個屁!

“對不起……”楊景澄從喉嚨裏擠出了三個字,是他平白連累了顏舜華。如此重刑,還不如當日在詔獄裏,借著她失貞的由頭,一刀結果了她比較快。

楊景澄越是痛苦,黃鴻安便越是爽快。親眼見著楊景澄對顏舜華如此愛惜,他立刻生出了新鮮花樣。揪住楊景澄的頭發,迫使他擡起臉,看向顏舜華的方向:“小世子,你知道錦衣衛裏,女眷活的最長的,是多少日麽?”

楊景澄打了個哆嗦。

“二十一日。”黃鴻安舔了舔嘴唇,在楊景澄耳邊輕聲說道,“足足二十一日,夠我們走到朔方了。您說我們一邊走,一邊拉著她騎著木驢上路,給大家夥圖個樂子如何?”

“不可!”楊景澄嚇的頭發絲兒都豎了起來!

木驢是對女人極其殘酷屈辱的懲罰!生不如死都不足以形容其惡毒!楊景澄眼裏湧上了淚,終是用哀求的語氣道:“你殺了她吧,求你。”

“哈哈哈哈哈!”黃鴻安發出爆笑,“你不是很嘴硬麽?現在求爺了?你跪下來求我啊。”

“我日你麻痹!”不遠處的草叢裏,終於跟上隊伍的許平安雙目赤紅,暴怒的他險些直接沖了出去!沈雷與張發財並裘有根三個人合力,才將他死死摁在了原地。

“槽他媽的黃鴻安!”被壓的動彈不得的許平安手指死死的扣進了泥地裏,壓抑的哭聲從他嗓子裏溢出,槽他媽的丁年貴,你他媽死了後不管事的嗎!?

沈雷尚算冷靜,吩咐道:“裘有根,你繼續跟著,路上留標記,我們立刻回京。”

裘有根緩了好半日,方問:“你能調多少人來?”

“調個屁的人,我們調人有卵用。”沈雷快速的道,“你穩住,千萬別沖動,我們回京,各想法子聯絡娘娘。只要娘娘現還活著,她會出手!”

“許平安,走!”沈雷拽著許平安,“你現在出去無濟於事,盡快回京才有希望!”

許平安死死咬著牙,探手摸向了藏在懷中的小玉佩,接連深呼吸了好幾口,強行壓住了心中滔天的恨意,跟著沈雷悄無聲息的離開了草叢裏,往京城的方向狂奔而去。

三人撤離,獨自留下的裘有根閉上了眼,像孩子一樣,用手捂住了耳朵。此時此刻的他無能為力,只能躲進自己厚重的烏龜殼裏,不看、不聽、不想。心裏唯有一個期盼,娘娘,你千萬要活著。

許平安三人何等身手!他們根本不可能拿兩只腿跑回京,而是摸黑進了一處驛站,搶了六匹馬,一人雙馬的連夜往京中狂奔。三天多的路程,對驛站的好馬來說,一夜足以跑完。

他們在玩命的奔跑,黃鴻安卻在慢條斯理的虐人。

楊景澄不願跪。宗室世子,真真切切的只需跪天地、跪父母、跪至親親長。他一生從未跪過任何陌生人。

然而,蔣興利特特把黃鴻安派出來,其目的昭然若揭!但凡換個人,便是有虐囚的喜好,也不會似他這般極盡羞辱。

楊景澄越不願意幹的事,黃鴻安越要逼楊景澄去幹。顏舜華的另一根鎖骨,亦被上了彎鉤。一次次的昏厥,一次次的被弄醒。顏舜華已經哭不出聲了,但她也沒有求饒。她不知道所謂的木驢是什麽,只是無比眷念的看著楊景澄。因為,看一眼,少一眼。

她已成楊景澄的拖累,她必須想辦法結果自己了。

楊景澄前日的鼓勵,宛如笑談。他猜測路途必有艱難險阻,但他萬萬沒想到,他們夫妻會落到此般境地。黃鴻安站在顏舜華方才搬來的石頭上,揪著他的頭發,逼的他不得不站起。卻又一下一下的踢在他的膝彎處,要把他踢跪下。

一開始打定主意不聽不看的裘有根,此刻卻蜷縮在草地裏,右手按在心臟處,大口的喘息著。

直至心靈手巧的錦衣衛們,真的用木料敲出了個木驢。楊景澄終於跪了下去。

裘有根的腦子轟的炸開!所有的理智與冷靜,瞬間燒成了灰燼!他用極快的速度飆出了草叢,撲向了楊景澄。

“敵襲!”不知誰喊了一句,幾十個看熱鬧的人齊齊抽出了刀。鮮血飛濺,裘有根精湛無比的殺人技發揮到了極致。他揮舞著刀,靈巧的穿梭在人群裏。所過之處,無不有血線飆射。

不過轉眼之間,錦衣衛已經接連倒下了十數人。

“圍住他,殺!”

“上□□,射死他!”

人群亂哄哄的一片,裘有根殺紅了眼。他與楊景澄接觸不多,若非從南到北的一路逃亡,他們話都沒說過幾句。但,就在楊景澄進京前,強行把他們趕走了。只因楊景澄認為,他們跟著,很可能會死。

士為知己者死?裘有根沒那麽文藝的想法。他是個粗人,不像丁年貴那等公子哥的出身,也不像許平安或多或少讀過幾篇酸文。他心裏只有天下間最樸實的一個道理。

誰對我好,我對誰好。

有危險的時候,楊景澄趕他走,就是對他好。那麽,按江湖草莽的規矩,當以十倍報之!

利刃砍在了他身上,他覺不出疼。他也聽不見楊景澄氣急敗壞的痛罵,與讓他滾的嘶吼。他全副精力,都在殺人。但,他略過了黃鴻安。不是怕,而是他知道,自己殺不完全部的人。那麽黃鴻安,便留給許平安去慢慢收拾。

折磨人的手段,你錦衣衛強?我東廠也不虛!老子沒時間,老子只管殺人!

鮮血如雨,二十多個錦衣衛倒在地上,瞪大著雙眼,死不瞑目。他們不明白,一趟押送的輕松活計,為何會死。瑞安公世子,不是已經失勢了麽?

可惜他們永遠也不可能知道答案。

又是一人倒下,裘有根殺人的刀刃卷曲了。越來越多的敵人湧來,他側身,透過人群的縫隙,沖著楊景澄咧開嘴,露出了個春光燦爛的笑。而後找到了最近的那個人,把刀捅進了他的胸腹。

與此同時,三四把刀同時插進了裘有根的身體,他松開自己的刀柄,看了眼被他捅的直吐血沫的那人。兩只本就不大的小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你就算老子墊背的了!

隨即,他閉上了眼,轟的倒在了血泊裏。傷口上的血流靜止,他的呼吸也跟著徹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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