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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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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風和日暖,江南的玉鑒湖畔楊柳堆煙,繁花似錦,簇擁著一方澄碧如玉、煙波浩渺的玉鑒湖水,端的風光如畫,美不勝收。

這一日玉鑒湖邊人頭濟濟熱鬧非凡,卻不是為的踏青游湖,而是來爭相目睹今日在此舉辦的一場別開生面的比武招親會——江南一帶素有俠名的衛成峰老英雄為年方十六歲的三女兒公開舉辦的比武招親會。

衛家在離著湖岸十丈遠的水中搭建起了一座比武高臺,裝飾得花團錦簇彩旗飄飄,高臺周邊一丈開外處釘了幾根柱子,用紅綢帶拉了一圈分界線。衛家子弟分乘數只小船在紅綢外將高臺團團圍住,嚴陣以待。

因地勢不便,圍觀百姓只能站在岸邊伸長了脖子往高臺上瞅,條件稍好些的便坐著游船畫舫在距離高臺較近的湖面上觀看。

有要上臺參與比武求親的,首先輕功便得過關。不說從十丈開外的岸邊遙遙踏水而上,至少也得有一掠一丈越過紅綢上臺的本事。若水性不佳者意外落水也不打緊,自有衛家子弟及時打撈營救上船。

上了臺後還要經過一次篩選,先要在衛成峰手下走過三十個回合,過了這第二關後方能與衛三小姐比試。若能在功夫上勝過衛三小姐,人品相貌又能得其認可青睞,便是今日比武的贏家,被衛家招為乘龍快婿。

玉鑒湖上的招親會進行的熱火朝天之時,不遠處的官道上馳來兩匹高頭大馬,馬上之人一為身著玄色寬袍、年約十六的少年,一為墨藍長衫的弱冠青年。兩人被湖邊的喧天鑼鼓聲吸引,又見那湖中高臺十分新奇,索性翻身落馬信步去到湖邊,在圍觀比武的人群外圍遙遙觀望。

此時湖中高臺上身段窈窕、臉上紅紗覆面的衛三小姐恰好飛起一腳,將一名男子漂亮幹凈地踢倒在地,贏得圍觀群眾一陣轟天的喝彩聲。

那男子站起身,抱拳朝衛三小姐訕訕一揖,然後轉身躍到紅紗帳外的一只小船上,再由衛家子弟送至岸邊。

想是先前已經有不少人落敗,一時間竟無人再上高臺比武,眾人一邊等待一邊議論紛紛。

“這衛三小姐蒙著臉,誰知道長的什麽模樣。萬一醜得不堪入目,那不是白比了。”

“嗐,怎麽可能!衛家大小姐我可是見過的,絕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兒!衛三小姐與衛大小姐一母同胞,能醜到哪裏去!”

“說的也是,只可惜這會兒見不到衛三小姐的真容啊……”

聽到此處,藍衫青年側頭對玄衣少年笑道:“這比武招親有點意思,你不去試試?”

玄衣少年冷哼一聲,不置一詞。

沒得到回應藍衫青年也不惱,繼續饒有興致地望向湖中高臺。

旁邊人群中忽然傳來一陣驚叫,兩人循聲望去,便見一名白衣人踏著岸邊圍觀人群的人頭掠至湖邊,再飛身躍上離湖岸最近的一艘畫舫,接著幾個起落,足尖點著另外幾艘畫舫的頂篷,一路掠上比武臺。

這種登臺方式很是吸引眼球,身法也可稱得上瀟灑利落,卻頗有賣弄討巧之嫌。被無辜踩了頭頂或船頂之人無不抱怨連天,火氣大的甚至直接破口大罵。

待白衣人在比武臺上洋洋自得地站定,眾人瞧得清楚,那不過是一名少年,面相十分青嫩,瞧著十五歲都不到。少年身材纖細,身量不高,甚至比衛三小姐還要矮上一寸,唯一可取的便是五官精致,相貌俊秀,卻又透出一團稚氣。

白衣少年上臺也不說話,一雙眼睛只是放肆輕佻地打量蒙著面的衛三小姐。

衛三小姐著惱,偏了頭退去一邊。

衛成峰眉頭微微一皺,旋即客氣道:“少俠恐怕還未到娶親年紀吧?”

白衣少年神情倨傲,壓著嗓子粗聲反問:“那又如何?你們又沒規定參與比武者的年紀下限。”

衛成峰登時語塞。

的確,這場比武招親只限定參與者尚未婚配,人品端正,年紀不超過三十歲,卻沒規定最小年紀是多少。

不過,這也是常識吧?毛都沒長齊你求的哪門子親!

圍觀群眾立時發出一陣噓聲。

白衣少年充耳不聞,從鼻子裏哼笑一聲,嘲道:“怎的,你瞧不起本公子?”

衛成峰臉色一黑,沈聲道:“不敢!少俠若執意要參加,便讓老夫領教一下少俠身手吧。”

接下來一老一少劈裏啪啦一陣打,眾人看得眼花繚亂,誰料三十招過後,白衣少年依舊在臺上屹立不倒,順利過了第二關。

衛成峰雖然不快,也不得不承認這狂妄輕浮的小子功夫的確是不錯,很像武林中某名門世家的路數。不過剛才他也並未盡全力,畢竟這小子年紀尚幼,而自己的年紀身份擺在這裏,不能以大欺小。

緊接著,白衣少年二話不說,直接向衛三小姐發起攻擊。

不過十多個回合後,白衣少年突然伸手將衛三小姐臉上面紗一扯,調笑道:“蒙著臉作什麽,難道是醜得見不了人?待本公子來驗上一驗!”

面紗落地,衛三小姐露了真容,不負眾人所望,果然是容貌姣好,清麗過人。

圍觀之人頓時熱血沸騰,大聲叫好。

白衣少年卻不以為然地撇撇嘴,“我當是什麽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原來也不過如此,沒意思。”說罷撣撣袖子便要下臺。

一句話激起眾怒,這小子哪裏是來求親的,分明是來砸場子侮辱人的!

衛三小姐羞怒交加,掩面而泣。

衛成峰忍無可忍,怒不可遏,虎吼一聲再次開打。這回手下再不留情,用上了十成功力。

白衣少年登時招架不住,手忙腳亂左右支絀,片刻後便被逼退至比武臺邊。

衛成峰一記重拳揮出,白衣少年避無可避,嚇得尖叫一聲閉上眼睛。衛成峰適時收拳,白衣少年逃過一劫,頭上束發的玉冠卻被罡烈拳風震碎,一頭青絲霎時傾灑如瀑。

旁邊畫舫上有眼尖者,立時大聲叫道:“咦,那不是越城葉家的小惡女麽?!”

話音一落,又有數人高聲附和。

“沒錯啊,就是葉家那個不可一世的臭丫頭片子!”

“姑娘家家的如此目中無人頑劣輕浮,真是沒教養!”

白衣少年——哦,不對,是白衣少女,既狼狽又惱怒,回身便罵,“你才沒教養,你全家……”

話未說完,不想左腳一滑,身形一晃,竟從比武臺上摔了下去,撲通一聲落入水中。

當下便有不少人拍手稱快,“活該!總是這小惡女欺負戲弄人,今日也該讓她吃個虧得個教訓了!”

衛家子弟因恨白衣少女辱沒自家小姐,見她落水也只是負手旁觀,而未立即上前救援。

眾目睽睽下,白衣少女在水中胡亂掙紮踢騰,很快就咕嘟嘟沈入水下。

衛成峰雖然餘怒未消,卻也不能眼看著白衣少女淹死,當下忙道:“趕緊救人!”

這才有兩名女弟子跳入水中,過了好一會兒才把已經溺水昏迷的白衣少女拖上船,接著又忙忙開始救治,場中一時混亂起來。

見此情形,旁觀之人無不搖頭,被那白衣少女一通折騰攪鬧,衛家這比武招親會算是開不下去了。

人群外圍,藍衫青年與玄衣少年面面相覷,心中均有不好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 某青今日突然抽風,所以開坑了。。是古言、穿越、武俠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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