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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大漠曙光(23)為華國獻身國防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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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訊頻出。

科研人員們從全國各地往金銀灘原子|城遷移,大家上下一條心,鉚足勁要完成兩年規劃,要爭取在1964年國慶期間炸響華國第一顆原子|彈。

終於。

1964年6月6日。

九所領導下達命令,要進行全尺寸的原子|彈模型裝置的爆|轟試驗,這次實驗非常關鍵。比如,所用的炸|藥構型、雷|管的同步和真正的原子|彈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裂變材料被代用材料所取代。①

這次實驗是一個裏程碑,幾乎是間接決定了原子|彈炸響的日期。

換句話來說,這就是模擬真正的原子彈爆炸。

實驗開始前。

原17號工地的同事們都在開心地聊著天。

張曉夏笑著問:“你們說,等下美軍的軍機會不會飛到我們這?”

自打華國的原子|彈研究排上日程,美軍的軍機就頻繁出入大西北上空。

老秋笑得嘴都咧開:“怕什麽,羅泊布之前不是捅下來一個U-2飛機?要是來我們這了,正好也捅下來研究研究,阿.....呸。”

話還沒說完,老秋手心裏就多了一顆牙齒。

大家哈哈大笑。

“老秋啊,你還正值壯年,怎麽就開始掉牙齒了?”

老秋才30出頭,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可一口好牙齒就因為核|輻射,掉了好幾顆。

見大家取笑,老秋惱得臉漲得通紅,氣急敗壞地跺腳,“管兵你還說我呢,你也不瞧瞧你那掉的頭發,都快成禿子了!”

看成功把老秋逗氣,大家又是一陣哈哈大笑。

嚴景山就在一旁看著他們笑,高強度的工作讓他的病痛猶為明顯,每到這個時候,他就看著鬧騰的晚輩們,年輕的生命力,能讓他勞累的心好過許多。

“你們在聊什麽呢?”岑渺接到任務命令,此刻也趕到現場,等會的爆|轟實驗,她早已經報名參與插雷|管。

杜康成坐在一邊,他還在計算最後的爆破數據,看到大家鬧騰,他難得笑著搖了搖頭,邊咳嗽邊回答。

“在聊老秋的一口牙。”

岑渺給杜康成遞了杯水,視線從大家身上收回,臉上也是帶著笑:“數據怎麽樣?”

“快了。”杜康成喝了口水,然後將搪瓷缸放地上。

岑渺站在不遠處的地方,看著大家開心地鬧騰。

他們會掉牙齒、會掉頭發,都是因為和輻射源過於接近,雖然大家會穿戴防護服,但因為要觀測的鈾核裂變材料,太過於精細。

戴防護鏡和口罩,往往會影響他們觀測。

他們又一個個地急於將原子|彈研發出來,所以總會將護目鏡摘下。

長久以來,他們的身體還是受到了影響。

“下次還是得提醒大家註意穿戴防護服。”

岑渺確實很擔憂,輻射源的影響可大可小,身體強壯點可能會掉牙齒,可身體弱的同志呢?他們能不能承受住這個核|輻射?

杜康成聽到這,擡起頭,困難期過去他的臉上稍微有了肉,眼神也更有了光彩。

“別說了,實驗室內第一個脫防護具的就是你。”

“哪有!”

岑渺淡笑反駁。

這時,嚴景山站起來,說了一句:“可以開始了。”

岑渺神色當即嚴肅,她扯了扯軍服的下擺,囑咐杜康成,“等會要是插雷|管的時候爆了,記得幫我把坑挖深一點,金銀灘草原野獸多,別到時候給我翻出來。”

杜康成病弱慘白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放心吧,就算我沒力氣刨坑,17號工地的同志們都能為你刨個又深又大的坑。”

張曉夏聽到這,趕緊呸呸呸:“烏鴉嘴烏鴉嘴,阿苗肯定沒事!”

爆炸實驗前,要插雷|管,這是在本就危險的工作中,更加危險的一項。

杜康成雖然這麽說,但看到岑渺往場中去,他還是扶著桌子站起來,面色充滿了凝重。

一晃幾年過去。

他們這批人剛認識時才二十五六歲,歲月在每個人臉上都留下了痕跡,所有人都變了,岑渺卻好像什麽都沒變。

她穿著軍服的身影比任何人都挺立,組裏危險的工作,她永遠是第一個上,縱使她面臨著生命危險,白皙臉上的神情也淡定以往,無懼無畏。

在場的人都緊緊屏住呼吸。

岑渺聚精會神,她屏住氣將那根極其細的雷|管插入特定位置。

哢擦一聲輕響。

現場安全無恙。

她擡起頭,沖後面擔心她的同事們笑了笑。

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引爆很快開始。

老秋如臨大敵,旁邊放著觀測數據的儀器,他負責捕捉此次數據的關鍵物質——中子脈沖信號。

只有十幾秒的功夫,老秋按下快門迅速捕捉。

很快,照片出來。

老秋迅速將照相底片從示波器中取出,送到總廠沖洗。

沖洗出來的底片,能夠看到清晰的中子脈沖信號!

這也就是說明,按照這條路走下來,原子|彈一定能成功爆炸!

張曉夏開心地摟著岑渺直蹦直跳,“太棒了,我們馬上就能夠看到原子|彈炸啦!”

喜悅感染著221工廠的科研人員們。

他們明白,中國的第一枚爭氣彈炸響,即將提上日程!

岑渺看著開心的同事們,微微一笑,臨走時,細心地將房間門關上。

她沿著廠房的路走到了草原上。

這時,身後一道遲疑的聲音叫住了她。

陌生又熟悉。

“岑......岑姑娘?”

岑渺回眸,見到的卻是已經十多年未曾見過的任景明,因為看著岑渺,十分不可置信,然後興奮地走過來。

“太好了,我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

岑渺也非常驚訝。

兩個人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當年,你的一番話對我影響很深。”任景明想起當年的往事,笑了笑,“你說的沒錯,國需要重器守護,長沙城淪陷,炮火在我面前轟死老百姓時,我幡然醒悟。”

此後,任景明毅然決然投入了物理行業。

岑渺微一笑:“所以,我們才能夠在這裏遇見。”

任景明沈默了會兒,他才問:“你回去見徐教授了嗎?”

岑渺笑了:“剛回國的時候,那段時間在九所,去見了他,但後面就沒見過了。”

任景明楞了一下。

明白是岑渺參與機密工作之後,為了保密性不能外出回家。

他苦澀地笑笑:“我也許久沒有回去看我的妻子和孩子。”

兩人聊了會兒,嚴景山就站在後面看著他們微笑。

任景明看出來他是找岑渺有事,便笑著告辭。

嚴景山雙手背後,眼睛裏含著溫和的光,打趣地說:“剛剛插雷|管時,手抖沒有?”

岑渺眉眼彎彎,笑了:“哪能啊,我就是想讓杜康成放松下,我平時攬一堆磚頭手都不會抖。”

嚴景山哈哈大笑。

一時間大草原上都是他中氣十足的笑聲。

“我看過你的論文,在國外時,那些權威的核|物理教授對你讚不絕口。科學界在等著你大放光彩,你放棄大好前程,選擇黯然退出國際的大舞臺回到祖國。後悔嗎?”

後悔嗎?

岑渺笑了笑,“嚴老師,這話應該我問您。”

“您在國際上是出色的核|物理科學家,三次錯失諾貝爾。最後一次,您馬上就能夠拿到獎,祖國的一封電報,卻讓您義不容辭地趕回來。您後悔嗎?”

可以這麽說,如果嚴景山願意再多等一段時間,那諾貝爾學獎一定會署上他的名。

這是板上釘釘的事。

可他沒等。

而是選擇回國。

從此隱姓埋名,那個名聲響亮的嚴景山退出國際科學界的視線,取而代之的只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嚴山’。

嚴景山笑了,滿是皺紋的眼睛裏飽含著溫和的光,視線看著前方。

在那前面,堆著一個個小墳包,那些都是因為研發原子|彈逝世的戰友。有修建基地的工程兵,有發生核事故毅然沖在前面的技術人員。

在這片土地裏,埋著的都是為國奉獻的熱血。

“不後悔,我畢生所願就是看到祖國強盛。獎項是個虛的東西,我不想流芳千史,我只想國有重器。”

已經是八月的天,金銀灘暖和了不少,冰冷的風雪過去,一陣暖風吹來,風將她額前的秀發吹起。

岑渺眉眼彎彎,笑了笑。

“是啊,我也不後悔。”

能為華國獻身國防事業。

能與一幫無名英雄共事。

她不後悔。

這批科學家,用熱血寫出來的只有兩個字——愛國。

時間推動著歷史滾輪。

1964年9月底。

已經到了預定炸響原子|彈的日期。

全國原子|彈的部件裝載在車上,分批運進了羅泊布,在這技術人員將會進行最後一次完整的組裝,然後運上發射臺。

岑渺在這碰到了江拯。

彼時,江拯帶著技術人員剛從地下爆破室爬上來,他看到前面靚麗的身影時,當即反應一楞。

自從原子|彈機密開始,他和岑渺就被調到不同的地方,平時只能寫信問候,但卻不知道對方在哪。

一個技術人員看到岑渺,再看江拯的神色,還有什麽不明白,他連忙打趣:“江同志,你先過去。”

江拯這才丟下同事,向岑渺走過去,邊走他邊整理衣服。

他剛剛開口,還未來得及敘舊,就有另外一個部門的同事焦急喊他,說是出了點小麻煩。

江拯滿臉挫敗。

岑渺微笑看他:“你先去吧,咱們認識十幾年了,還怕沒時間敘舊?”

“那我們回頭再聯系。”

江拯邊走邊回頭,眼眸緊緊盯著岑渺的臉,想把她的模樣刻進心底。

他們.....真的太久沒見了。

等到這次任務過去,他一定要好好對岑渺說出內心的想法。

原子|彈的發射迫在眉睫。

5000多名工作人員,都打起十二分精神,緊張地檢查著每一個環節。

就在爆炸前夕,原子|彈一個部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問題。領導人員立刻停止了所有的部署。

岑渺剛進實驗室的門,發現室內氣氛凝重無比。

“怎麽回事?”她皺了皺眉,有些不明白同事們怎麽個個表情都苦悶無比。

張曉夏過來,遞過來一張數據表,憂心忡忡道:“有個部件出了問題。”

“我先看看。”岑渺伸手接過張曉夏遞過來的數據,她找了把椅子坐下,一目十行地上面的公式。

老秋站在一旁,他手裏也拿了大量的公示圖紙,搖著頭神情並不大好。

“我國的第一顆原子|彈炸響,必須萬無一失,一點兒差錯都不能有。”

岑渺從紙上抽離,“嚴老師呢?”

“上面領導很擔心這個問題會影響原子|彈炸響,嚴主任出去和領導開會去了。”

張曉夏十分擔憂,“這可怎麽辦,原定時間明天就要炸|響原子|彈,現在出問題還怎麽來得及?”

岑渺剛想說話,實驗室的門簾就被撩起。

嚴景山走了進來,他腰痛發作找了根拐杖拄著,神色凝重地看著大家,“今晚大家都要辛苦一點,務必把所有數據算出來,否則,明天的‘零時’將會被取消。”

原子|彈起爆前的信號要倒數,這個起爆時刻,便被稱為零時。

這段話說出,大家就可以感受得出事情的嚴重性。

沒有抱怨。

沒有氣餒。

大家互相鼓勁,加班加點的連夜運算,沒有一個人離開。最終在天空朦朦亮時,以嚴景山為首的一幹科研隊員,得出了結論。

事情得到解決。

大家心情放松的同時,也漸漸感到疲憊。

此時,恰逢淩晨4點。

嚴景山在第一時間將數據報告呈上去。

岑渺剛將資料疊好,就被張曉夏拉走。

“阿苗,快快快,我們去休息去,不然等下沒精神,我怕錯過下午的原子|彈爆炸。這可是我這半輩子的榮譽勳章嘞,因為犯困眨個眼錯過了,豈不是很可惜?”

“好,你等我和嚴老師說一聲。”

岑渺無奈地笑了笑,她剛想去找嚴景山,就看到他擺了擺手,讓她趕緊去。

很快,實驗室內的同事們都離開得差不多了。

可杜康成還坐在椅子上,他埋著頭,寬松的白襯衣下是瘦弱的身軀,手拿著鋼筆齊刷刷地寫著數字,根本沒有停下的意思。

“康成。”嚴景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不行,數據已經出來了,你就快去睡覺。”

杜康成擡頭笑了笑:“嚴老師你先去,我重新把大家算的數據再整理一遍,馬上就回去休息。”

“確定就回去休息?”

嚴景山不確定地重覆。

“確定。”

杜康城從來就是說到做到的人。

得到杜康成的保證,嚴景山才放心離開。

大概過去十分鐘。

杜康成算完所有數據,松了一口氣,他放下筆準備推開椅子起來,剛剛動作,心臟卻傳來狠狠的絞痛,那絞痛來得猛烈,好像將他的氧氣全部抽走。

他這個毛病他清楚,先前核|輻射接觸多了,他明顯感受到身體的問題在加重。

只是為了避免同事擔心,他一直沒說。

杜康成痛得面色發白,他重新伏在桌上,想要緩一緩。

那絞痛卻絲毫沒有停歇,反而越演越烈。

汗水瞬間模糊了杜康成的臉,他一手捂住心臟,突然一陣反酸,他噴了一口血出來,他顫抖地去拽前邊的紙,朦朧中,他視線看向不遠處,那裏躺著一個圓球體,只待幾個小時後引爆。

他......

他等不到了。

杜康成喘著粗氣,他用盡全身的力,沾著桌上的鮮血,寫下幾個大字。

國有重器。

康成,不悔。

不悔兩個字透著堅韌的力量。

走上這條路,他不悔。

寫完,杜康成手一歪重重打在桌上,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直起身,倒在桌上,心臟傳來狠狠的絞痛,他喘息著,目光漸漸晃散。

滿臉鮮血。

他仿佛看到了大屠殺的那一夜,護著他的母親,護著他的父親,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血,火光四起,還有倭寇猙獰的笑容。

屍骨成山。

他被親人的屍體護著,壓在最下面,最終活了下來。

親人的鮮血日夜警醒著他,他不敢放松哪怕一刻。

沒有人比他更渴望,國有重器。

有武器,才能有和平,有武器,他們才能不受欺負啊。

“國有重......器,康成.....不悔。”

杜康成露出了微笑,永遠閉上了眼睛。

天漸漸亮起來。

同事們再次回到屋內,看到的卻是杜康成冰冷的身體。

老秋沒忍住痛哭出聲。

張曉夏沖過去搖著杜康成的冰冷的身體,哭得人都啞了:“杜康成,你醒醒!你快醒醒啊!”

“為什麽?為什麽上天這麽不公平,原子|彈馬上就能爆了啊!馬上就能爆了!”

嚴景山搖搖欲墜,看著杜康成倒在桌上,老淚縱橫,“我要是當時留下來就好,留下來就好了啊。”

他非常自責,為什麽他沒留下來親眼看著杜康成去休息。

室內氣氛悲痛不已,同事們將杜康成放到床上,老秋打了水,將杜康成臉上的鮮血擦拭幹凈,一邊擦一邊哭。

就在這時,一個士兵進來,遞來了一個電話。

嚴景山早已悲痛地不能講話。

岑渺擦幹臉上的淚水,接過電話,“領導你好,我是221工廠主要科研人員,我是岑渺。”

那邊領導人的聲音非常悲痛:“我聽說你們犧牲了戰友。”

岑渺拿過桌上的那張血條,上面鐵骨錚錚寫著不悔,哽咽著說不了話。

終於,領導人帶著哽咽的聲音詢問。

“這顆原子|彈還能不能爆?”

岑渺拿著電話,看著遠處的晨曦,大漠上霧氣朦朧,在那,她們將會點燃華國的第一顆原子|彈。

她忍著淚,語氣盡量平靜。

“經過計算,我國第一顆原子|彈爆炸試驗的失敗率小於萬分之一。”

“好,那我們就一定要炸|響它,讓整個世界聽到。”

岑渺掛了電話,擦幹眼淚,將杜康成的遺書折好放入口袋。

數數萬的老百姓們還在等著,那些為此付出生命的戰友們更在等著。

她們要背負著杜康成的遺志,要背負無數戰友的遺志,將偉大的事業進行下去。

1964年10月16日,下午1點。

原子|彈被裝上了100米高的發射臺。

離倒數零時,還有2個小時。

江拯帶好手套,岑渺站在他的身邊,神情凝重地囑咐他:“插雷|管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明白。”江拯看著100米高空的發射臺,語氣依舊是記憶中的玩世不恭,“我你還不放心麽?大事面前絕對不會拖後腿。”

說完,他臉色凝重卻又凝重起來。

雷|管插錯,將會瞬間引爆。

炸死他事小,可原子|彈就這麽一顆,祖國勒緊褲腰帶擠錢搞出來的東西,絕對不能隨意爆了。

100米的高空,沒有任何防護吊繩防護。

江拯和幾名工程兵,咬牙就一起爬了上去。

岑渺在下面看著,視線緊緊註視著江拯的位置,終於看到他爬到頂端的位置。

十幾分鐘過去。

很快。

江拯擦了把頭上的汗,他穩住微微發抖的手,向下面揮手。

眾人這才放下心來。

成功了!

零時倒數還剩1個小時。

五千多名工作人員被分配到六十裏外的地方等候,他們每個人都拿到了一副墨鏡。

負責按按鈕的老秋,不斷調整呼吸,手還有點微抖。

就是一個簡單拍下去按鈕的動作。

老秋都反覆練習了半個月,足足半個多月沒睡好,他一有空就會在桌子上練習拍打的動作。

他必須要確保,‘零時’一點差錯都沒有。

不遠處還架著一塊投影幕布,能夠近距離地將原子|彈的爆炸瞬間錄下來。

大家聽著按鈕被使勁按下去的聲音,心狠狠提了起來。

這一剎間,人們的心跳開始劇烈跳動,這一顆傾盡幾千個部門幾十萬人的心血制作的彈|體,終於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他們屏住呼吸,眼睛都不敢眨,緊緊盯著遠處的發射臺。

“10.....9......8.......7.......”

“6......5......4......3......2......1!”

“點火!”

“嘭!”的一聲。

石破天驚,大地傳來轟轟震動,華夏巨龍從沈睡中蘇醒,它緩緩睜開眼,怒吼著翻身躍向天際發出一聲長嘯龍吟。刷地一聲,蘑菇雲霧騰空而起,又變成燃燒的火球。

霎時間,耀眼的火花四溢。

人們楞了好久,直到那個人尖叫喊了一聲:“原子|彈爆炸成功了!”

“成功了!”

“我們祖國終於也有原|子彈了!”

人們興奮地吶喊,有的倒在沙坡上高興地踹著沙子,有的在沙坡上來回跑,吶喊、狂呼、鼓掌,都不足以表達他們的高興。

老秋一雙眼睛紅腫著,他看著那蘑菇雲,笑著露出沒有門牙的牙齒,笑著笑著就又哭了起來。

張曉夏擦幹淚水,急忙將杜康成的白襯衣舉起,“康成,你看到了嗎?原子|彈炸響了!”

“我們研發的原子|彈已經成功爆炸!”

戈壁灘上的大風卷著風沙。

帶著鮮血的白襯衣迎著烈風展開。

岑渺在狂狂烈風之中,看向大漠深處的墳墓,終於沒忍住哽咽出聲:“你們看到了嗎?”

那些鎮守華夏大地的先烈們啊。

你們看到了嗎?

後人會秉承你們的遺志,華國挺立的脊梁永遠不會彎曲。

國有重器,山河無恙。

中華的歷史,將會從這一刻,分成兩段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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