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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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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將軍這樣子……難道夫人在上面?”管家驚訝了,原來夫人這麽大方?

“將軍事後沒有替夫人沐浴?哦也對,將軍身上有傷!”管家還在喃喃自語。

戰揚見管家神游太虛答不上話,自己就開始琢磨。想來想去,他也不知道夫人到底怎麽就走了,而且還一天都沒出現。

”夫人好可憐,第一次就這麽……唉,為什麽偏偏是將軍受傷的時候呢?”管家沈浸在夫人被將軍“欺負”了還自己拖著半殘的身體清洗,順便幫將軍清洗的悲慘事情裏。

他慢慢地走出去,滿腦子想的都是要怎麽給夫人補補身體,把來找將軍的目的都給忘了。

而不知不覺又被管家捅了無數刀的沈晨此刻正在大廳跟稀客聊天。

“見你沒事就好,那樣的天災,也虧得將軍護得住你。”解雨臣調笑,見沈晨臉紅了唏噓不已,湊過去對假裝喝茶的人說,“唉,你不會真的喜歡那楞子了吧?”

“咳,別,別瞎說!”沈晨反駁。

“哼,騙誰呢?你從小說謊臉就紅,喜歡就喜歡唄,我又不會笑你!”解雨臣撇撇嘴。

沈晨沈默了,半晌才說:“任誰被他那麽對待都不可能無動於衷。”

解雨臣瞥了一眼情緒忽然低落下去的人,語氣涼涼道:“那到不見得,將軍什麽身份,這些年沒少往他身邊塞人,我可沒見著他對誰好,為了你甚至連命都不要了。”

“我知道。”沈晨笑著道,“怎麽的,人也見著了,你該回去了吧?”

“嗨,我說,你就這麽放不下你那小情人啊?”

“去,瞎說什麽?我是不放心你,回去晚了不安全。”

解雨臣看著外面漸漸黑下來的天不說話了,沈晨知道他有話要說,便靜靜地陪著他。

“阿晨,文君郡主要走了。本來想著是將軍送去,讓你跟著代我送她一程,現在怕是不行了。”

沈晨想了想,還是決定把之前見過文君郡主的事情跟他說:“之前我見到文君郡主了,她……說謝謝你。”

解雨臣偏頭看著沈晨,輕輕地笑了一下:“別騙我了,文君郡主謝我什麽?她肯定求你讓我送她,對不對?”

謊言被拆穿,沈晨無言以對。

“她從小就這樣,霸道得很。”解雨臣輕輕說了一句。

外面全黑下來了,兩人之間的沈默更顯沈重。

“好啦,我走了,代我向將軍問好。”解雨臣打破沈默,拍拍沈晨的肩膀。

送走解雨臣,沈晨總覺得有塊石頭壓在心頭,悶悶的,很難受。想到一天都沒去將軍那裏了,沈晨拍拍臉,踏進滿是藥香味兒的院子。

“將軍。”

趴著無聊得開始打瞌睡的戰揚一聽到沈晨的聲音,快速地滾了半身,好像終於等到主人回來的小狗狗,雙眼晶亮地看著沈晨。

沈晨噗嗤一聲笑出來,脫了鞋襪躺在戰揚身側,伸手輕輕地摩挲著他的背。鼻息間都是戰揚的微苦的味道,沈晨揪成一團的心慢慢地舒展開,不知怎麽的,他現在非常想跟戰揚說說話。

“怎麽了?夫人不開心?”戰揚吻吻他的額頭。

“剛才家裏來客人了。”沈晨道。

戰將軍被沈晨口裏的“家裏”感動了一下下,開心地彎起眼睛又吻了吻沈晨。

沈晨沒想這麽多,挪了挪位置,靠著戰揚,緩緩舒了一口氣道:“小花兒來看我,講起文君郡主,總覺得很難過。”

將軍敏銳地捕捉到這個“小花兒”對沈晨的不同尋常,心裏有些小介意的將軍問:“小花兒是誰?”

“哦,對了,你不知道的吧,解家的大公子年幼時學戲,名叫解語花。”跟戰揚分享自己小時候的事情,讓沈晨很開心。

他講第一次見到解雨臣錯認他是女孩,還跟他玩兒親親的游戲,還說長大要娶他,鬧了大笑話。說長大之後兩看不順眼,經常打架,急得文君郡主在一邊哭。

林林總總,沈晨講了很多,講到最後,沈晨深深地嘆口氣:“可惜,我嫁了,文君郡主和親,不知道小花兒會怎麽樣?”

被沈晨語氣裏的無奈刺痛,戰揚問:“你後悔嗎?”

“什麽?”沈晨先是疑惑,擡眼看見將軍眼裏的緊張忽然明了,伸手輕輕環住戰揚:“不後悔,一點也不。”

從嫁的那天就沒後悔,更何況發生了這麽多事情,怎麽還可能後悔?

沈晨一句話就讓戰揚笑了,如果讓胖子知道非得氣死,想他費那麽大力氣都沒能讓將軍的冰山面具裂一條縫。

兩人甜甜蜜蜜地相擁著聊了會兒別的,沈晨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伸手進懷裏掏出一串紅色小豆遞到戰揚面前:“你看,發芽了。”

可不是麽,原先戰揚采的紅豆被秋果穿成串,沈晨本來隨身帶著的,不知是不是淋了雨又泡了不少時間的緣故,紅豆竟然發芽了,白嫩嫩的小芽在紅色的豆子上很顯眼。

沈晨想起那天的場景,取笑戰揚:“將軍莫不是上樹采紅豆把樹枝踩斷了跌下來?”

戰將軍抿唇不好意思地笑了,沈晨捏捏他的耳尖:“華國的大將軍竟然從樹上掉下來,羞死人了。”

戰揚不及沈晨伶牙俐齒,說不過沈晨只好低頭玩他的手指。

“唉,怎麽想起采紅豆了?”

“看著好看,覺得夫人會喜歡。”將軍不傻,知道要用有趣的小東西哄夫人。

沈晨失笑:“我一個大男人,你就送我這種女孩子喜歡的?”嘴上這麽說,是誰這麽寶貝地一直帶著廉價的紅豆串的?

戰揚能看破夫人的口是心非,寵溺地用唇碰碰沈晨的額角。

“還有啊,那件衣服呢?怎麽都沒見你穿過?”

戰揚動作頓了頓,耳朵更紅了,好在沈晨是直挺挺地躺著,看不見。

“很久以前穿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穿了。”

也就是那次他捱不過管家的念叨,生平第一次穿淺色的衣服去參加皇宴,席間被關系好的幾個大人調笑就算了,那些官家小姐一個個挨過來說話,讓一向沈默寡言的將軍煩不勝煩。

之後的事情他更不願想起來,被他們央著喝多了,稀裏糊塗地被塞了個女人在懷,他一時沖動就說了他不喜歡女人。然後又被問喜歡誰,當時見到遠處一個人影,看不清五官,只覺得看著就覺得很舒服。於是他隨手一指……

也許,當時他指的就是沈晨?

往事不堪回首!將軍果斷揮去腦海裏荒唐的事情,拉起沈晨的手,研究長嫩芽的紅豆。

“改天換一個吧,我記得庫房有皇上賞賜的紅珊瑚,給你做一個不會壞的。”

沈晨收回手:“不用,又不是女孩子,不在乎這些。”

又是不在乎?將軍悶悶不開心,為什麽夫人總是不在乎呢?

“夫人什麽都不在乎。”

沈晨看著沒有了帷帳遮擋的床頂,忽然聽見這麽一句酸溜溜的話,憋笑轉頭看戰揚。見他抿著唇,眼睛忽閃忽閃,委屈死了。

“怎麽,將軍很希望我在乎?”

“……”

沈晨伸手擡起將軍的下巴,用“登徒子”的眼神和口氣道:“喲,這小娘子心眼兒這麽小啊,這話怎麽這麽酸呢?”

將軍欺負人從來不用說的,都是用動的。沈晨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呢身子就一沈,被人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能與天災抗衡的人,就算斷手斷腳都不是等閑之輩,更何況只是傷了背和受了些許內傷,對付手無縛雞之力的沈晨還不是輕而易舉。

沈晨被人壓著裏裏外外吻了一遍,癱軟在床上裝死。戰將軍趁機趴在軟塌塌的夫人身上耍流氓,把能啃的地方都啃了一遍。

沈晨稍稍緩過勁兒來,伸手扯住衣襟警告不老實的人:“夠了啊,別得寸進尺,你還有傷,以後再說。”

戰揚聞言唰地擡頭看他,眼睛賊亮!

沈晨尷尬地轉頭咳嗽一聲:“將軍能找個人教我些拳腳嗎?”

將軍繼續埋頭東聞聞西嗅嗅:“夫人想學武?”

“也不是,就覺得我總該有點自保的能力,不能什麽事情都靠你。”

戰揚從沈晨身上滾下去,半擁著他:“嗯,明天我讓人教你。”

“真的?”沈晨沒想到戰揚這麽容易就答應了。

而戰揚其實早就在想這個問題,正好今天沈晨自己提出來了。今後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麽,教他些防身的技巧也許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

夫人去軍營了,是自己一個人去的,管家很不放心,也很生氣。送走了夫人來到房間找將軍勸勸,但開門見床上竟然是空的!

“將軍,和親的隊伍已經到了邊關。”胖子站在書桌前,對書桌後臉色還不是很好的戰揚道。

戰揚穿著裏衣,隨便披著一件披風,低頭看呈上來的情報。被巨石壓身不過數日就能起身處理公務,整個天下怕也只有戰將軍一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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