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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第一任竟是個需要坐輪椅的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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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紫玉飛快回憶原著內容:原著中卓家在幽州行商,主做藥材生意,攤子鋪的不小,關外和關內的不少大城池都能看到卓家藥行的身影,家境殷實。但他和葉紫玉成婚時,已近二十四歲。

雖然幽州乃至整個漠北地界皆炎國邊境苦寒之地,哪怕官宦子女,婚配都比皇都及其餘富庶之州更加晚一些。但這個成婚年紀放在古代男子中也是極其晚的。

而更奇怪的,葉紫玉算了算原著的時間線,發現男主解青時在入贅侯府時年紀竟也直奔二十六歲,這在古代環境下可疑至極。

但原著前半段有關女配的著墨並不多,對於女配的第一任夫郎卓正描寫則更少,不過他正巧也是鳳臨十二年年初出現,兩家年尾便火速議親了。

這時他上門,父親葉荀不在,明顯就是沖著和她培養感情來的。

果然小翠下一句話就證實了她的猜測:“卓少爺還跟我打探小姐您傷風好些了沒,他這次又送了好些藥材過來,葉管家都收好了。小姐,您......”

“替我更衣。”葉紫玉微笑,緩緩於梳妝臺前坐下。

一盞茶後,她穿戴整齊走出房門,此時葉荀的中朗將府不過前後兩個四合院子,家中仆人不過八名,這樣的家庭條件在幽州將官中都屬於普普通通,而卓家可是實打實的殷實商賈,又怎會想要與葉府聯姻?難道卓家長了後眼睛,知道葉荀以後會忽然發達,可是那時卓家女婿也死了,並沒看到岳丈封王拜相。

又或者,第一任夫郎之死和葉荀的忽然發跡,有聯系?

葉紫玉在小翠的陪伴下,通過一條中間四方的天井相連,再繞到後院,一路這百十步中,她想了很多。

畢竟炎國女帝乃是奪權上位,前朝皇族被砍了幾個重要的首腦,雖有大赦,但剩下的一些實力諸侯也有隱姓埋名帶著兵士跑到關外去,和漠北的沙盜以及犬戎人勾結的。卓家常年在幽州等地經商,消息靈通,第一任夫郎卻死在父親立大功之前,這裏面肯定藏有貓膩。

葉府後院臨靠著一個天然小湖,被府中人圈了好大一塊做後花園,常年累月下來,逐漸成了葉府的私家花園,這也算是做官的小小特權。

湖邊正有個亭子,葉紫玉從後院角門出來,便已看到有個身形消瘦,帶一塊藍色頭巾的白衣男子坐在亭中一輛的小型木椅上,正背對著她。

此時正逢盛夏,流火的天

葉紫玉快走到湖邊時已經滿額滿臉的汗,但那男子卻不嫌熱,旁邊的石桌上雖有把蒲扇,他卻沒有用,只靜靜的面向湖泊,偶爾捏碎手裏的糕點扔進湖中餵魚,整個人的背景都顯得極淡。

葉紫玉尚未靠近,便感受到亭中那一股寧靜的氛圍,所以她的腳步也頓了頓。

但身後的腳步聲依然打亂了男人那方寂靜的氣場,卓正扭頭,見到是她來,忙將手中糕點放到一旁,然後兩手抓住木椅兩側的機擴,一搖一旋,身下那木椅就轉了個面。

葉紫玉眼中露出一點驚愕,她沒想到第一任夫郎卓正竟是個需要坐輪椅的瘸子。

而且,卓正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和柳葉長眉,鼻梁高挺,皮膚白皙,面部輪廓十分柔和甚至透出些許陰柔,但他臉上掛著的那絲笑容又很好的中和了這種陰柔感,整個人顯得幹凈清爽,又不乏俊秀。

葉紫玉很快掩飾了看到輪椅的驚詫,她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微笑迎上去:“卓哥哥,今天怎麽有空過來?”這個時間點,離原著中卓家和葉家議親以及成婚只剩下小半年,葉紫玉猜測二人此刻關系應該不錯。

果然,卓正很自然的接話過去:“我剛從關外押了批藥材回來,家裏的意思,入冬後邊境流民只怕會更多,所以這兩個月要停下一些地方的鋪面。正好我也趁此時間去廣陵城考學......”男人一雙丹鳳眼微微挑起,專註的盯著她:“紫玉妹妹,我這一走,可能又有小半年不得見面了。”

葉紫玉面上配合著露出點遺憾神色,隨即走入亭中,兩人很自然的聊起天。

卓正提到廣陵城赴考一事,可不正巧今年男主解青時也要在那處考學,因此閑聊時,葉紫玉著重探問了下有關“鳴鶴學院”考學事宜,之後便心中有數,這該是最佳接觸男主的途徑之一,只是她想要隨卓正一同赴廣陵,還得父親默許。

卓正走後沒多久,父親葉荀便回府,葉荀果然如原著所描繪一樣,雖年近四旬,但豐美儀,身長肩闊,留著三縷冉須,滿面精明幹練。

葉紫玉在五大星域中本是孤兒,這是穿書後第一次看到書裏葉紫玉的“父親”的具體形象,微微錯愕後便也想到,若是自己有父親,大概也和葉荀樣貌差不多,只是古今打扮的差別。

心情微泛波瀾,但葉荀這個父親看起來很不好糊弄,因此葉紫玉等到同他一起吃完晚飯,便悄悄提前摸到葉荀的書房點齊燭火。

書房裏側還有個小隔間,裏面有一桌巨大的沙盤,四方墻壁上也掛著漠北各城池地形圖。

葉荀晚飯後常常獨自進屋研究沙盤,自己和自己玩沙盤推演。散步後葉荀進入書房,發現女兒已等在屋內,並未露出訝色:“玉兒,過來與為父對弈一局。”

原著中,葉荀因只有葉紫玉這一獨女,又加上她母親早逝,從小便親自培養女兒。經史子集,騎馬射箭甚或六博之戲,他都曾親手教導女兒,這也是為什麽後來葉紫玉後期能不靠父蔭被女帝重新封為安定侯的原因之一,兩父女都是心智卓越,武力高超之人。

葉荀在書桌上鋪出棋盤,是古代的六博兵棋,葉紫玉上前對坐,其實她根本不會玩,但好在有智腦幫助,她迅速get了兵棋規則,在慘敗兩輪後,第三局眼看就要反敗為勝。

這時葉荀卻撚箸不擲,擡目看她一眼,開口:“玉兒今日心神不寧,有話要對為父說?”

“是!”眼前這個“父親”的氣場多少還是有些壓力,但她還是立刻將卓正下午來府中以及他即將去廣陵城求學一事重新告訴了葉荀一遍,雖然葉紫玉心知,這些事,葉管家應該在葉荀回府後第一時間稟告過。

葉荀放下手裏的戲籌,於椅子上坐直,微瞇起眼,一句話就道破她說了那一大堆話的心思:“你也想跟著去?”

“是......”這樣一個聰明人面前無法玩花樣,何況剛剛穿書,如果接下來的行動不能得到“父親”的支持,她哪輩子才能跟男主相遇?

“我知道爹爹您一直在懷疑卓家與前朝皇族有勾結。”果然,在這句話後,原本臉上還掛著笑意的葉荀一下板正了臉,眼角的肌肉彈了下。

葉紫玉只是經由書中背景的猜測,此時大膽發言,沒想到父親的微表情變化讓她瞬間就坐實了卓家果真有問題,所以她趁熱打鐵:“爹爹是想揪出他們通敵的證據,所以才讓我和卓正走近的對不對?”

葉荀從椅子上站起,眼神略帶審視的看了她兩眼,好半晌才嘆口氣:“我女兒真的長大了。”

“玉兒只想為爹爹分憂!”葉紫玉提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立刻上前湊到父親耳邊:“我跟去廣陵可以更好的盯著卓正,但他並不會如何提防我。”今日下午與卓正湖邊聊天,卓正話裏話外一直迎合,對她極致溫柔體貼,顯見得對她十分喜歡,但葉紫玉早已從卓正的殷切中看出某種企圖心。

一個賣藥的商賈,蓄意接近幽州節度使手下的重要將官,又是為何?

果然,葉荀走到墻邊懸掛的漠北地圖旁,手指點上一處關隘要塞:“前朝天權侯唐鈺當年帶著五千府兵逃到關外,賣了兩個兒子才能安身立命,如今他已在犬戎的王庭站穩腳跟,我朝與犬戎這場仗早晚要打。”

“還有沙盜和巫人部騷擾!”葉紫玉在一旁補充:“過幾月又要入冬,今年雨水不沛,那些強盜們只怕今年更加來勢洶洶。”頓了頓:“陛下應知這仗避無可避,為何不對幽州增兵?”

葉荀點點頭,又對空抱拳一揖:“天下剛剛安定十來年,如今各州府才從前朝之亂回覆元氣,剛露出欣欣向榮之氣象,這時增兵,陛下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說白了,朝廷現在無兵可增,萬一邊境打起來,幽州這三萬駐軍便顯得弱勢。

而沙盜,犬戎,巫人部,在冬季時很有可能集結聯盟,一同對大炎發起進攻。

以往都是小打小鬧,那些游牧族搶足東西就會跑。但近年跑至關外的前朝皇族已經開始攪風攪雨,妄圖覆辟,月中邸報,女帝蘇明月上半年在皇都已遇刺兩回,這邊境局勢更一日緊張過一日。

葉荀又點向圖中一角,正是廣陵城郊外,他皺緊眉頭:“整個漠北,以廣陵城西的且末銅礦坑產量最大,但無論朝廷如何緝私嚴查,總有漏網之魚。據我們在犬戎皇庭的探子回報,今夏又有萬噸礦石走私過去,犬戎人強馬壯,正在加緊冶煉刀槍,他們還有關內的銀錢資助。”

“爹爹懷疑卓家參與走私銅礦?”

“不是懷疑,是肯定卓家有鬼!”葉荀轉身,目光銳利的看向女兒:“只是一直苦於沒有證據,無法檢舉。”女帝陛下推崇法理治國,沒有實據的情況下,葉荀也動不了卓家,但整個漠北,符合有財,有路,朝廷裏有人,又與前朝皇族一直暗通這四種關系的商賈並不多,卓家數年前就已經進入節度使府的監視名單,但無論如何明察暗訪,都找不出毛病。

沒有毛病就是最大的毛病,炎朝不過剛剛成立十來年,各州府的官員都有不少前朝的遺臣和士族,他們嘴上不說,心裏多半還是首鼠兩端,萬一邊境鬧起來,前朝的天權候覆辟的虎皮拉起來,這些人只怕更願坐山觀虎鬥。

畢竟女帝這十數年扶持新貴卓有成效,得罪不少舊人。而明顯葉荀是女帝一派,自蘇明月當權後他才有機會在一次朝廷征集漠北建設和戰略的提案中脫穎而出,從而被拔擢。

而眼下的幽州節度使黃燮,也就是葉荀的頂頭上司,是鳳臨三年從皇都宰相調選,黃燮乃前朝太傅,亦與當初逃至關外的天權侯唐鈺有師生之誼。

在他的斡旋下,九年前炎國與犬戎很順利的簽訂了兩方都十分滿意的《觀瀾海條約》。

按條約所規,炎國每年秋末,向犬戎提供約十數萬兩白銀的物資助其過冬,而犬戎則需每年進貢我朝戰馬數百。

“但那時犬戎能遵守條約是因為我朝勢大,兩方都不想開打。而如今經過九年的修生養息,犬戎皇庭中又有天權侯上躥下跳四方連橫,他們的野心便越來越大......”這些朝廷公務,葉荀今次沒有避諱的在女兒面前談及,並且越說越憂心。

天權候唐鈺十幾年前逃至關外,給犬戎人帶去了兵馬,養殖技術,冶鐵技術,以及手藝工匠等等。如今十幾年過去,在他苦心經營下,犬戎人早已不是漠北一盤散沙的匪盜,皇庭與軍隊初具規模。以犬戎二王子莫英哲為代表的主站派如今在皇庭勢力極大,而莫英哲從小便是拜唐鈺為師,對他十分敬重,幾乎是言聽計從。

“黃燮當年能立功坐穩這位置,只是順應時勢。但他老了,還抱著九年前條約自以為是,整天將君子之義掛在嘴上,殊不知財狼已經在門外磨起了爪子。”葉荀說到此處又嘆口氣。

“爹爹,我去,我一定會想辦法拿到卓家走私銅礦的證據。”

“可是,這太危險。”面對女兒主動請纓,葉荀本還在猶豫,但在他看到女兒堅定的眼神時,忽然就動容了。

葉紫玉:“爹爹,我可是您的女兒,您才說過,我長大了!女帝陛下在我這個年紀,都已經推翻前朝,我雖不及她,卻也不甘只蝸在幽州,做一個中郎將的女兒。”

葉荀點頭,目中滿是欣慰,兩父女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彼此眼裏的野心。

“好,只是玉兒此行,一切務必以自身安全為上!”

......

三日後,葉紫玉啟程與卓正同赴廣陵城考學,從幽州到廣陵的路上馬車就走了一月有餘,她本以為到達廣陵城後很快就能見到男主角完成任務。

可是葉紫玉沒想到打臉來的這麽快,之前立的flag三個月完成任務拿錢走人,她卻在到達廣陵城後,不僅連男主角解青時的半根毫毛都沒見著,還每天多出了看不完的歷年考卷和試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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