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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珠珠……(在屠烈為她鋪開的情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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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珠珠……(在屠烈為她鋪開的情網...)(1)

屠烈跑走,陸竹靈很快鉆進來。

她看著陸珠坐著,表情關切,“怎麽坐起來了,快躺下,傷很嚴重,我伺候你洗漱。”

陸珠看了一眼陸竹靈,對於這個昨晚上那種情況下,和其他人一起遠遠躲著的侍從,陸珠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憤怒。

陸竹靈本來有些忐忑,一直都在小心觀察著陸珠的神色。但是陸珠神色如常,真的像個神明一樣,絲毫不計較她的信徒在保命和忠誠中選擇了保命。

陸竹靈的害怕,在陸珠毫無情緒變化的神色中漸漸松懈。她是不可能在陸珠有什麽危險的時候沖上去救她的。

昨天那種情況下,陸珠可能不會死,但她沖上去一定會死。再來一次,陸竹靈也還是會坐視不理。

但陸珠絲毫沒有追究的意思,到底也讓陸竹靈有一絲絲的羞愧,這種情緒並不夠濃烈,甚至不足以支撐她開口認錯。

她只是伺候陸珠的時候更加的盡心,徒手接下了陸珠咀嚼過後的刺木樹皮,放在漱口的壇子裏面,又扶著陸珠的肩膀,伺候著她漱口。

反倒是彈幕對於陸竹靈昨晚的表現在討論,其實彈幕和屠烈想的一樣,他們都覺得陸珠真的沒有必要再和這些人族待在一起了。

忘恩負義,恩將仇報、袖手旁觀。這就是昨晚上這些被陸珠救下來的人族,對陸珠的回報。

就連幫著陸珠說了幾句話的木愫伊,在陸珠占據絕對的優勢之前,也沒有站出來。至於後面為什麽幫著陸珠說話,大抵是怕屠烈發狂。

自私和險惡,在這群人中展現得淋漓盡致。陸珠還想救他們,這真的不值得。

不過彈幕現在並不會再說什麽去左右陸珠的決定,只是忍不住在刷陸竹靈太虛偽了。

陸竹靈看不見彈幕上說的話,陸珠看著了也像看不見。

“要吃東西嗎?”陸珠洗漱好,陸竹靈想要讓她躺下休息,但是陸珠堅持坐著。反正她不疼,而且這種傷,躺著和坐著都沒差別。

陸竹靈只好扶著陸珠靠著馬車車壁上坐下。

“我去給你拿吃的。”陸竹靈說。

陸珠開口說:“不用,屠烈去了,你去忙吧,他應該快回來了。”

陸竹靈一聽到屠烈快回來了,露出了明顯的畏懼神色。陸竹靈自然也見過其他的獸人獸化,但是她從來沒有見過屠烈這麽高大兇殘的獸人熊。

不愧世代都是獸人族首領的靈影熊。已經超出了獸人這個範圍的勇猛程度。

而且之前陸竹靈和屠烈同樣作為陸珠的侍從,偶爾還能說上兩句話,現在陸竹靈是一句都不敢和屠烈說的。

屠烈昨晚上獸化的時候,要不是礙於陸珠,一定會殺光所有人。這些天路邊上的怪物焦屍,很顯然也是屠烈殺掉的。

他一直在給眾人開路,可羅堅壁那個老東西,卻差點就殺了陸珠。

陸竹靈沒有再耽擱,趕緊端著洗漱的用具離開了馬車。

果然她剛離開,屠烈就回來了。

屠烈帶回的食物沒什麽新花樣,還是那些幹餅和肉幹。

壑德荒漠裏面溫度很高,雖然現在已經進入十月,卻能儲存住的食物,也就只有這些。

而且這四周寸草不生,屠烈想要找些漿果,或者給陸珠抓條魚都做不到。

陸珠毫無胃口,但她還是拿著東西慢慢吃著,喝著屠烈給她準備的水,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屠烈,一個人吃了一大堆食物。

“獸化之後,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陸珠慢慢啃著幹餅,問屠烈。

屠烈叼著肉幹搖頭:“沒有,現在我非常好。”

他說著擡眼看陸珠,眼中燦爛的連此刻外面的太陽也要望塵莫及。

“以後我保護你。”屠烈說:“再也沒有人能傷害你!”

陸珠連忙點頭,被屠烈聲音震得耳朵癢。

“我肩膀上是你縫的?”陸珠又問。

屠烈點頭:“是我縫的,你當時睡著了。”

他當時就只抱著陸珠躺在地上休息了一小會兒,就強撐著精神起來了。

他化為人形,給陸珠處理傷口,信不過任何人,只好自己上手。

陸珠點頭,繼續啃餅,眼睛看著屠烈。屠烈正大口吃東西,陸珠轉了轉眼睛問:“你有沒有偷偷看我?”

屠烈疑惑擡起頭,陸珠低頭看了眼自己並不算很豐腴,但是也不幹癟的身前,她可還記得屠烈曾經要求要看呢。

屠烈視線跟著陸珠向下,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陸珠在說什麽,一著急一抽氣,就嗆著了。

“咳咳咳咳咳……”

他咳得面紅耳赤,最後還是陸珠給他遞了水,屠烈猛灌了好幾大口,這才把咳意壓下去。

彈幕都在咦嘻嘻嘻,準備聽著屠烈狡辯,肩膀上的傷要縫合,衣服不拉下來很難辦到。

但是屠烈喝完水,抹了抹嘴唇之後,十分坦誠地說:“看了。”

屠烈還形容了一下,說:“像饅頭。”

陸珠又低頭看了一下自己,手裏捧著餅,覺得有點噎人。

“你生氣了嗎?”屠烈停止吃東西的動作,神色有一些害怕地看向陸珠:“我確實是沒忍住看了一下,但是我沒有摸。”

他越說彈幕唧唧哇哇的越厲害,沒想到大狗熊竟然是這樣的大狗熊!

他並沒有狡辯,沒有說因為處理傷口不小心看到,而是非常誠實地承認,他就是看了,不光看了還想摸。

陸珠把餅放下徹底吃不進去了,但她並沒有生氣,就是耳根有一點發熱。

屠烈嚇得都不敢吃東西了,朝著陸珠身邊湊了湊,陸珠一看他,他又連忙定在原地。

想伸手抱一抱陸珠,擡起又放下了。

他這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讓陸珠想起了他昨天晚上狂奔回來,獸化了之後蹲跪在她面前看著她的眼神。

屠烈當時非常的勇猛,把所有人都給嚇到了,就只有陸珠看到了他眼中的無措。

他的無措是因為自己。

因為她躺在地上,渾身染血,屠烈甚至不敢第一時間伸出獸爪來將她扶起。

那種害怕和無措,無比直觀地傳播給了陸珠,讓陸珠有了一種非常奇妙的感受。

這種感受和自己緊張自己,自己在乎自己是完全不一樣的。

像被人捧在手心,摟在心口一樣,又溫暖又柔軟。

“你想摸嗎?”屠烈正害怕的時候,陸珠又拿起餅重新慢慢地啃,視線並不看向屠烈。

但是問出的話卻非常的虎狼。

“啊?”屠烈都沒能反應過來,彈幕率先有人反應過來,直接刷了一串地雷。

彈幕:給他摸給他摸!讓孩子摸一摸吧!

屠烈反應過來之後,立刻連東西都不吃了。湊到陸珠的面前,有些難以置信地看著她說:“你不是不讓嗎?可以嗎!”

“先吃東西。”陸珠對屠烈說:“搞還是搞不了的,你的獸形……太大了。”

陸珠臉色通紅,卻一本正經地跟屠烈討論著兩個人之間到底能親近到什麽程度。

屠烈聽得渾身都要著火了一樣,後面有一些直播不能播的,系統就直接靜音了。

屠烈壓抑著自己要原地獸化的欲望,食不知味地吃完了一頓飯,把東西收拾出去,然後迫不及待鉆進了馬車當中……

步梟已經讓衛兵們整隊完畢了,但是沒有馬上出發,他們都在等著女巫的指示。女巫的馬車現在緊閉著,步梟在外面喊了兩聲,裏面都沒有回音。

步梟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想查看陸珠的狀況,可是屠烈圍繞在陸珠的身邊,不讓任何人靠近陸珠,步梟連看一眼都不行。

步梟還是今天早上在陸竹靈的口中,知道了陸珠的恢覆狀況,現在所有的隊伍都等待著陸珠的指示。

其實這種事情完全可以不需要問陸珠,但經歷過昨天晚上,現在擁有一個如此強壯獸人的陸珠,儼然已經成為了整個隊伍的核心。

而馬車裏面現在的狀況是連直播都不能播的,陸珠躺在馬車的軟墊上,肩頭的傷暴露在溫度過高的空氣中,臉色泛紅。

她摸著自己上方屠烈獸化的耳朵,捏著那圓圓的耳骨,扭來扭去,還把手指朝著裏面伸。

“好了吧?”陸珠說:“外面有人,好像是步梟在叫我。”

屠烈撐著手臂在陸珠的上方,一雙幽黑的眼睛,翻湧著某種難以壓抑的妄念。

不過他很克制,因為陸珠身上的傷根本經不住他一個用力的擁抱。

屠烈也聽到了馬車外面的聲音,真是不會找時候,屠烈更討厭步梟了。

他撐著手臂側身躺在陸珠的身邊,把陸珠的裙子領口拉上來,擡手摸陸珠的臉。

“我想帶你走……”這是一句再真心不過的話了。

只不過他無論說多少次,都無法達成。

“你應該很累很困了,”陸珠彈了一下屠烈的耳朵:“獸化之後要睡很久吧,你昨天獸化到現在都沒有好好休息,別再盯著我了,沒有人會傷害我。”

陸珠撐著手臂起身,對屠烈說:“你睡覺吧,就睡在我的身邊。”

屠烈也確實已經筋疲力盡了,只不過因為今天早上陸珠態度的轉變,讓屠烈欣喜若狂,這才勉強撐住了他的精神。

而現在陸珠跟他親近,屠烈也算是得償所願了,整個人的精神都跟著松懈下來。

他躺在馬車裏頭,抓著陸珠的一只手,閉上了眼睛點了點頭。

幾乎是下一秒鐘他就睡著了。

而陸珠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這才撐著身體做起來,打開了馬車的車窗。

步梟站在外面,對著馬車簾子的方向,正說著:“陸珠,我們……”

“出發吧。”陸珠從馬車的車窗看了一眼已經整隊完畢的衛兵們。

聲音非常平和地說:“大家都辛苦了,按照原定路線行進就好,速度也不必趕得太快,短時間內不會有怪物來襲。”

陸珠的這一番話,簡直如同定海神針一般,昨晚上拼死應戰,現在還疲憊不堪的衛兵們,全部都松了一口氣。

“我的獸人已經為我們殺了很多沿途的怪物,”陸珠說:“在他清理的這一段路程當中,就算有怪物襲擊也會很稀少。”

“大家不用太擔心,我們只要團結一心,肯定全都能活下來。”

陸珠的聲音很溫柔。但也顯得她有一些虛弱。

“女巫大人你沒事吧!”有衛兵擔憂地詢問陸珠的身體狀況。

陸珠笑了一下,說:“我很好,休息一下就好了。還能夠輔助你們戰鬥,放心吧。”

衛兵們陸續有人開口,都是善意地在說要陸珠好好休息。

步梟聽到陸珠聲音的第一時間就從馬車的前面,轉到了馬車的側面。

但是他插不上話,只好自下而上緊緊盯著陸珠的臉,滿眼都是擔憂。

等到陸珠回答完了衛兵們的話,步梟這才找到機會開口。

“你沒事吧?”步梟等於問了一句廢話。

步梟身後站著的木愫伊,眼中難以壓抑地露出了一點鄙夷。

“我沒事。”

陸珠又說:“不過我的獸人太累了睡著了,他需要多睡一段時間,所以這段時間都會在我的車上。”

“當然,他這些天都在幫我們清理前路,他是應該好好地休息了。”步梟說完,轉身對衛兵們說:“我們出發吧!”

隊伍重新開始行進,按照原定的路線去直接穿越壑德荒漠。

陸珠坐在馬車當中,馬車開始行走的時候,她回頭看了一眼屠烈,屠烈睡得像死過去一樣。馬車的晃動都沒能讓他的睫毛動一下,但他的手卻始終抓著陸珠,抓得非常緊。

他們一直趕路到快下午的時候,就只遇到了兩波小規模的怪物攻擊。

幾只而已,很快就被他們處理掉了。

不過等到夕陽西下的時候,襲擊的頻率就開始上升,而且怪物也越來越多。

陸珠一整天都坐在馬車當中,中午陸竹靈趴在馬車邊上給陸珠送了點吃的,陸珠只是留下了卻並沒有吃。

她一點都不餓,她準備把這些食物留給屠烈,獸化之後,屠烈的食量會變得很大。

他們在天快黑的時候,走了將近百裏,在遭遇一波數量龐大的怪物襲擊的時候,不得不被迫停下來。

此刻天還沒有徹底黑,衛兵們手中拿著沾血的長劍和火把,呈扇形保護著身後的馬車和老弱婦孺們。

“維持住陣型!不要散開!盾牌拿住——”

“火油呢,再拿火油來!”

吵鬧聲和怪物的咆哮聲,已經沒辦法再激起大部分人強烈的恐懼情緒。高頻率的怪物進攻和吼叫聲,導致人的神經變得麻木。

不過好在士兵們狀態都非常好,有受傷的就趕快朝著車邊跑。一開始只是有輕傷的往回跑,到後來哪怕是已經開始變成怪物,只要保有個人意識,陸珠都能將他們救回來。

這樣一來衛兵們廝殺起來更加勇猛,而等到天徹底黑下來,他們再一次被怪物圍攏住的時候,陸珠終於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陸珠身上的傷挺嚴重的,感覺不到疼也會變得很虛弱。

新換的淑女裙從身後看去,她的腰身纖細的簡直如同柳枝一般一折就斷。

交戰還在持續著,一撥人受傷了退下來,一撥人再重新頂上去。

衛兵們只要保證自己不會被怪物撕扯開,他們就全無後顧之憂。所以他們的對戰越發的有序,怪物們的數量不斷地在減少。

被點燃之後的怪物,被衛兵們驅趕向它們自己的隊伍當中,點燃更多的怪物。

火光在黑夜當中如同散落的巨大螢火,陸珠下車之後,陸竹靈追在她的身後給她披上了一個披風。

陸竹靈扶著陸珠朝著交戰的衛兵們走過去,距離那邊不遠,陸珠對陸竹靈說:“讓衛兵們撤回來。”

陸竹靈立刻對著那邊吼道:“所有衛兵立刻後撤!這是女巫大人的命令!”

木愫伊第一個帶領衛兵撤回來,看到陸珠擡起了雙手,要施展巫術,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們也能對付,你現在受傷了,使用巫術會不會影響你?”

陸珠慢慢搖了搖頭,視線看向那一群怪物,腦中拜托系統:“等會兒爆破就看你了,不要誤傷衛兵們。”

系統回答道:“放心,交給我。”

陸珠擡起了雙臂,披風隨著陸珠的動作,在夜風當中獵獵飛舞,仿佛真的有神來助。

而隨著衛兵們徹底逃離了會被彈飛的範圍,陸珠放下手臂的瞬間,“砰砰砰砰——”

爆炸聲密集地響起,大部分的怪物全部被炸上了天,直接在空中燒著了。如同一場血腥而綺麗的焰火,殘肢帶著火落在了地上。

衛兵們寂靜片刻之後開始歡呼,他們重新掉頭沖殺回去,將那些沒有死去的怪物全都點燃。

很快戰場平息,一部分人圍著陸珠,看著她的眼中也落入了火一樣,充滿了敬畏。

“今夜就在這裏紮營。”陸珠看向遠處,片刻後斷定:“不會再有大批量的怪物來襲了。”

她的話說完衛兵又發出了一陣歡呼,眾人開始準備露宿和進食。

有受傷的人找陸珠治療,陸珠就遞過去一瓶空間的營養液,然後再不著痕跡地把自己手指上的血,塗在那個人的身上。

不同於昨天戰況慘烈,今天有陸珠的幫忙,他們贏得太輕松,死去的衛兵非常的稀少。

這導致眾人議論起來,越發的痛恨羅堅壁,如果不是他,昨天那一場仗,他們的同伴也不至於死那麽多。

步梟現在雖然還是領導人,所有人明面上都很敬重他,可是很顯然,只要陸珠出現,他就會被排除在衛兵們的擁護之外。

步梟最後一個斬殺了怪物,點燃之後,他甩著流血的長劍回來,看到衛兵們全都圍繞著陸珠,眼神有片刻的晦澀。

而站在他不遠處,郁山看著陸珠的眼神,也帶著陰翳和覆雜。

陸珠很快回到了馬車上,她的身體確實是有一點虛弱,雖然並不疼痛可是剛才擡起手臂的動作,讓她的肩膀上一陣濕膩。

又流血了,陸珠回到馬車當中休息,喝了幾瓶營養液,又重新給自己上了藥。

之後她就躺在馬車裏,和還在昏睡的屠烈並排躺著。

晚上陸竹靈給陸珠來送吃的,陸珠依舊留下了,但還是沒吃。

她一整天都沒吃什麽東西,彈幕都在奇怪她為什麽不吃。彈幕其實一直都奇怪,陸珠有的時候肚子會鼓起來,她到底吃的是什麽?

這種問題陸珠從來不會回答,她只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確實是不餓,就把那些食物留起來,準備留給屠烈吃。

陸珠側著身,看著屠烈,馬車裏面沒有點燈,有一些黑。

但是敞開的小車窗照進來一些外面的火光,那些火光躍躍欲試,在陸珠和屠烈的身上跳來跳去,像是一群調皮的孩子,想要窺視馬車中的一切。

現在還沒有到睡覺的時間,陸珠不會睡得這麽早,彈幕看到了她躺在屠烈的身邊,一個個全都在替屠烈緊張。

陸珠起先只是側著身子對著屠烈,靜靜地看著屠烈。

不過看著看著,陸珠就湊近了屠烈,開始伸手去摸屠烈的臉,用手指去描摹他的五官。

陸珠在沒有目的的情況下,不會和人主動親近,但現在屠烈的狀況有一點特殊。

屠烈為了她離開獸人族,追隨她混在人族當中,為了她獸化,發誓永遠保護她……

她為昨夜屠烈對她遭遇危險時候的撕心裂肺而動容,而這樣的屠烈,又生於她的筆下……

這給陸珠一種感覺——屠烈是屬於她的。

陸珠從來沒有什麽東西是屬於她自己的,無論是在這個世界,還是在她自己的那個世界。

一個屬於自己的東西,讓陸珠感覺到新奇。

而且屠烈雖然又壯又猛,可他給陸珠最多的印象,是柔軟。

陸珠手指從屠烈的眉毛,慢慢地滑到他的鼻尖上,又從他的鼻尖,落在他的嘴唇。

屠烈的唇形非常的好看,人中深長,唇峰像畫的一樣,陸珠已經忘了她是怎麽描寫屠烈。

她完全沒有辦法,把屠烈和她記憶當中在公交車上碰見的那個,在她被猥褻的時候,伸出援手的人聯系在一起。

真的有那樣一個人嗎?陸珠產生了疑惑。

陸珠開始懷疑自己的記憶,因為她覺得屠烈不像任何人。

陸珠的手指慢慢地摩挲著屠烈的嘴唇,屠烈始終呼吸非常平穩,沒有任何要醒過來的趨勢。

陸珠又湊近一些,呼吸噴灑在屠烈的臉上,在彈幕哇哇哇的感嘆聲中,睜著眼睛親吻上屠烈的嘴唇。

他們之間親吻過很多次,每一次都是屠烈主動,都是屠烈以一種難以理解的熱情開始,以意猶未盡而結束。

陸珠時常會漫不經心,甚至會在跟屠烈親吻的時候,思考其他的事情。對於她來說,讓屠烈親吻她,只是安撫屠烈的一種手段。

但是這一會兒又不太一樣,因為陸珠雖然依舊睜著眼睛,依舊在思考,可她腦中想的卻不是別的,是她面前的這個大狗熊。

陸珠也有過很多喜歡的東西,她喜歡一切美好的人事物。

只不過陸珠的喜歡浮於表面,一旦這個人或者是東西偏離最開始的樣子,陸珠的喜歡就會蕩然無存。

而她所喜歡的所有東西,最終都會改變,這像一種魔咒,一種無法逃離的宿命一樣。

所以陸珠很想知道,屠烈會不會改變。

以及這種親熱到底有什麽好玩,屠烈要那麽樂此不疲。

而屠烈一直以來對她展示的情愛,到底是一種什麽東西?

他說陸珠的血液中有了甜味兒,陸珠也想嘗一嘗,屠烈的嘴唇上是不是也有甜味兒。

陸珠像一個好奇的孩子,生澀的,反反覆覆地品嘗著她面前的這顆糖果。

只不過陸珠不知道,糖果是有外皮的,如果不剝掉那層外皮,就算將糖吮吸的化掉,也嘗不到甜味。

陸珠嘗試了一會兒,就停下了重新躺回去。

彈幕看著陸珠偷親屠烈,恨不得順著直播屏幕伸出雙臂來,搖晃屠烈的肩膀,讓屠烈醒過來好好看看陸珠在對他做什麽。

屠烈如果醒著的話一定會欣喜若狂,他高興的樣子真的很可愛,又憨又傻,就是一頭大笨熊。

可惜屠烈睡得太死了,不知道陸珠幹了什麽。陸珠親了他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就又重新用手指戳戳屠烈這兒,捏捏屠烈那兒。

陸珠還是喜歡屠烈獸化的樣子,柔軟又巨大,埋在裏面,像是掉進了雲層當中。

一整個晚上,彈幕都在看著陸珠不停地研究屠烈,連屠烈頭頂上的小辮子都查了一遍。

到了睡覺的時間,陸珠就躺在屠烈身邊,把屠烈的手臂拿過來,枕在自己的頭下面。

兩個人在馬車當中相擁入眠,第二天清早衛兵們活動的叮當聲,還有眾人時不時傳進來的談話聲,終於吵醒了屠烈。

屠烈睜開眼睛,先朝著車頂上看了一眼,然後感覺到自己懷裏有東西,低頭一看,就看到陸珠蜷縮成一小團,窩在他的懷裏。

屠烈沒有辦法形容這一刻的感覺,仿佛他的心跳都已經停止了,他想讓時間停在這一刻,永遠也不要再向前走。

屠烈側頭看著陸珠近在咫尺的臉,正要湊上去親,就突然發現陸珠肩膀上浸透裙子的血跡。

血跡已經幹涸了,陸珠睡覺壓住了她受傷的肩膀,因為她感知不到疼痛,絲毫也沒有影響她的睡眠。

屠烈連忙將她身體翻正,陸珠迷迷糊糊哼了一聲,屠烈也沒叫她,直接把她裙子領口朝下拉了拉,想看看她肩膀上的傷勢。

結果正拉呢,陸珠睜開了眼睛。

她長發滾亂了,全在臉頰上和脖子上堆著,看上去像是被誰給揉搓過似的。她迷茫的視線先是落在了屠烈的臉上,條件反射一樣勾著唇對屠烈笑了下。

屠烈抓著陸珠領子的手,被她笑得猛地一顫,清晨本就精神百倍的狀態,更是差點爆了。

獸人的欲望是人族的幾十倍,年輕的獸人們,除去打獵和進食的時間,基本上都窩在洞穴裏面搞繁衍。

陸珠笑得太好看了,屠烈一時間沒頂住,拉著陸珠衣服的手勁兒用得太大了,“刺啦——”一聲。

陸珠的裙子一路從領口開到了腰。

陸珠迷茫的低頭看了一眼,然後眼神逐漸清醒,表情微微變化。

屠烈正要解釋,結果剛張開嘴,陸珠就說:“想幹什麽也不用把衣服扯壞的……”

陸珠聲音帶著晨起的鼻音,還帶著點抱怨:“我也沒剩幾件裙子了,你欠我兩件裙子了。”

屠烈本來要解釋的話,頓時噎回去了,他不打算解釋了,他就是想幹什麽。

不過屠烈至少還保持著理智,先看了陸珠身上的傷。

結果一看到傷口處幹涸的血跡,甚至還有崩開的線,屠烈頓時也清醒了,渾身上下的沖動都被抑制住了。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這傷口什麽時候能好啊。”屠烈按著陸珠的肩膀,又心疼又著急,要知道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受傷,包括獸人,都是要死的。

陸珠這樣子讓屠烈非常害怕,他叮囑陸珠不要亂動,連忙下車去打水找針線,準備給陸珠處理傷。

陸珠自己卻不在意,就是腦子有些昏沈,像沒有睡夠似的。

她被撕壞的裙子虛虛蓋著身上,脖頸處已經愈合的猙獰傷疤,現在蔓延到了肩膀上,實在是觸目驚心。

大清早開啟直播,彈幕湧進來,看到陸珠這樣子,都差點不忍心看再退出去。

雖然知道陸珠不會疼,可這樣的傷放在醫療發達的現代世界,也屬實有些嚴重。更何況這裏是得病了能不能活全靠命的世界。

彈幕催促下,陸珠又喝了營養液,身體暖起來,她頭昏腦漲的感覺才散去一些。

屠烈也很快回來了,像昨天一樣端著水盆,給陸珠擦洗傷口。又從陸竹靈那裏要來了針線,抖著手給陸珠縫合抻開的地方。

其實陸珠自己處理會比屠烈處理好多了,尤其是屠烈一碰她的傷口就抖。

陸珠看著屠烈,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問他:“你又不疼,我也不疼,你鎮定點。”

“我倒寧願是我受傷,我身體強壯,再怎麽嚴重,熬兩天就封口了。”屠烈看著陸珠說:“你曾經用鐵簽穿透我的骨頭,反覆潰爛兩個多月,我也熬過來了……”

陸珠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麽,說那些不是她做的,是原身做的?

可陸珠不知道為什麽,覺得那些就是她做的。

“我那麽對你,你還恨我吧?”陸珠問屠烈。

空間的恨意值還有一顆星,屠烈肯定還怨恨她呢。

屠烈動作頓了頓,皺眉看著陸珠,“你別說話。”他大手捏著針線,有點出汗,要拿不住針了。

陸珠不再吭聲了,彈幕簡直和屠烈感同身受,替陸珠疼。

他們和陸珠相同視角,本來應該帶入陸珠的感受,可陸珠太迷了,他們帶不進去。

而且沒有人能這麽淡定地看著別人縫合自己的傷口,還和他閑聊的歡快。

屠烈把那兩針補好了,把針插回線上的時候,他擡手抹了一下額頭上的汗。

陸珠好奇地問:“這兩針就出汗了,我受傷那天……你是怎麽給我縫的?”

屠烈動作一僵,他咽了口口水,感覺鬧心得厲害,他擰布巾給好陸珠擦洗傷口周圍,低聲說:“我縫了一夜呢。”

而且他當時不光出汗,還……心疼的掉眼淚了。

不過這種事情沒有人看到,屠烈是絕對不會自己說出口的。他再怎麽憨,也不想讓陸珠知道他會哭。

陸珠卻像是已經猜到了,嘆息一聲說:“你這樣,我不疼一下,好像對不起你似的。”

屠烈清洗好了傷,看著陸珠說:“上什麽藥?”

這隊伍裏面,只有陸珠是巫祝,也就只有她能治病。上什麽藥,要看她自己。

陸珠拿出了一瓶營養液,遞給屠烈,屠烈也根本不計較她裙子都被撕碎了,到底從哪裏掏出來的。

擰開瓶子,小心翼翼給陸珠上藥,還吹。

陸珠感覺到涼絲絲的,然後屠烈不小心手指戳到了一根縫得有些緊的線,陸珠下意識抽動了下,飛快皺了下眉。

屠烈連忙問:“怎麽了?是不是弄疼你了?”

陸珠皺著眉,看著自己的肩膀,又看看屠烈,張了張嘴,說:“我不知道……應該沒有,我不知道什麽是疼,你再戳一下?”

“戳什麽戳。”屠烈給陸珠把裙子拼好,說:“你今天不要起身,做什麽我幫你。”

陸珠疑惑得悄悄動了動肩膀,沒有剛才那種感覺了,她想果然她不知道什麽是疼。

“我去給你弄洗漱的水。”屠烈說著,要退出馬車。

但是退了一半,他想起什麽似的,又說:“我不恨你了,我要是恨你,怎麽可能為你獸化。”

“我以後不提以前的事了。”

屠烈湊到陸珠身邊,低頭親了下她的鼻尖,說:“我現在特別喜歡你,只想怪物趕緊死光,好帶你回獸神山。”

陸珠點頭,屠烈又親了親她的嘴唇,然後跳下馬車,去拿洗漱的東西。

陸珠躺著,聽話地沒有再起身。屠烈很快回來,像他說的,一直伺候著陸珠,他今天顯得格外有精神。

陸珠洗漱好,開始啃被屠烈泡軟的肉幹的時候,隊伍整裝完畢。歩梟又來問陸珠出發的事情。

屠烈直接掀開車簾說:“出發吧,女巫昨晚動用巫術,傷勢又嚴重了,不適合起來。”

屠烈說完回到車裏,衛兵們聽到屠烈這麽說都很擔心陸珠,但有屠烈在,誰也不敢靠近問候。

隊伍重新出發,陸珠枕在屠烈的腿上,今天依舊沒怎麽吃東西,但一點也不餓。

屠烈倒是胃口大開,把陸珠攢了兩頓的東西全都吃光了,留下最好的一塊肉,用手撕著,哄著陸珠吃。

“你吃太少了,這不行,傷不愛好。”屠烈勸陸珠,那姿態和表情,溫柔得像是在哄小孩子。

陸珠被餵到嘴邊,就吃些,一直在說我不餓。

外面隊伍走走停停,一整天遭遇了幾波怪物襲擊。但衛兵們距離壑德荒漠的出口越近,就越戰越勇,都沒有用陸珠和屠烈出手。

這樣一連幾天,偶爾遭遇了數量多的怪物攻擊,屠烈怕陸珠牽動傷口,就下車獸化幫忙。

有他的加入,再加上衛兵們對戰怪物越發嫻熟,他們行進的速度非常快,轉眼就要抵達壑德荒漠的出口。

十月本該是深秋,但因為壑德荒漠之中的溫度很高,他們儲存下來的水和火油全都要耗空了。

他們不能再在壑德荒漠之中紮營,必須連夜趕路。

大部分無用的行李丟棄,他們行進的速度更快了,陸珠這幾天除了方便,都被屠烈看著勒令躺著休息,按時換藥。

傷口已經結痂,很快就能拆掉醜陋的針腳,就連面色看著也好多了,彈幕都在說陸珠看著臉蛋都鼓了一點點。

但神奇的是陸珠這些天都沒怎麽吃東西,如果換成尋常人,早就餓死了。可是陸珠好好的,屠烈竟然也不覺得她奇怪。

只是一直在催促她吃東西。

“吃一點。”屠烈說:“你都瘦了。”

這就是睜著眼說瞎話,陸珠根本從最開始就是這個身材。

屠烈抱著陸珠,坐在他自己腿上,把為數不多的食物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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