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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你愛我嗎?(對呀,我也很好奇,你愛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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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你愛我嗎?(對呀,我也很好奇,你愛我...)(1)

屠烈不受控制地擡起手回抱住了陸珠,將她纖瘦的身軀,壓進自己的懷中,閉上了眼睛。

他們在彼此的懷中找到了最舒服的姿態,沈默不語地相擁,就好像……就好像他們已經無數次擁抱過彼此。

彈幕是旁觀者的視角,但就算是這麽浮於表面的看,他們也能夠看出兩個人此刻多麽契合。

陸珠抱著屠烈,閉著眼睛,將頭放在屠烈的肩膀上,放松了全身。

屠烈托抱著她的背,微微向後仰在欄桿上,連呼吸都放輕了。

好一陣子,誰也沒有說話。直到陸珠起身,從屠烈身上重新站起來,屠烈才好像感知回歸了一樣,感覺到了身上傷處的疼痛。

但這種疼痛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他的視線跟著陸珠,懷中空蕩蕩的,竟然讓他有沖動將陸珠給拉回懷裏。

陸珠站在牢房中間沈默著,最後還是屠烈打破了兩個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他說:“你能救她嗎?”

陸珠看向那個昏死的女棕熊,又回頭看向屠烈,屠烈抿了抿唇後,說:“我會把獸牙還給她。”

“我不會和她締結婚約。”

屠烈其實心裏想的和嘴上說的不一樣。

他確實對女棕熊沒有什麽特殊的感覺,但是獸人族的熊族本就很稀少,熊和熊之間,才能生育出強大的後代。

他沒有理由拒絕他母親的提議,這甚至無關什麽感情,只是繁衍。

但是陸珠說他是她的。

屠烈很想問,他什麽時候變成了她的?

她明明說了放他走,卻卑鄙地給他下蠱。

她明明不將他當成個人看,卻還一定要占有他。甚至不許他和其他的人交配……這很沒道理。

但是屠烈想到陸珠為了救他們,割開了自己的脖子,屠烈只要想到那個畫面,所有質問的話就都無法出口。

他依舊恨她狠毒,卻也無法不感激她舍身相救,就像陸珠認為的那樣,愛恨交織並不適合屠烈。

他只好將陸珠之前的狠毒和現在的救命之恩分割開來。

“你不想我和她締結婚姻,我答應。”屠烈說:“你救她吧。”

陸珠微微歪著頭看屠烈,朝著他走了兩步,居高臨下輕聲說:“你理解錯了。”

陸珠對屠烈說:“不是我不許你和她交配,以她的命作為威脅,你才不能和她締結婚約。”

“而是你是我的。”陸珠說:“你跟誰都不行。”

屠烈皺眉道:“為什麽?”

“我為什麽是你的?因為你給我下了蠱?”

屠烈說:“你要麽就直接弄死我,別想用這種手段威脅我。”

陸珠表情淡淡地看著他說:“你是我的,我讓你死,你才能死。”

屠烈嗤笑一聲,正要再辯解什麽,陸珠突然湊近他,嘴唇在他的額頭上輕碰了一下。

屠烈直接楞住,瞬間所有要說的話全都消失在了喉嚨。

陸珠的嘴唇有些涼,不溫暖,也不帶著任何情欲,而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濃重占有欲。

仿佛她說的話就是無可辯駁的真相。

屠烈垂著頭,像被一個吻定格住一樣。過了好一會兒,陸珠去查看那個女棕熊的傷勢了,屠烈才終於找回了自己的支配能力。

他看著陸珠正在給那個女棕熊看傷,他想問陸珠,你是不是在我身上下了其他的蠱。

否則無法解釋,他為什麽無法抗拒陸珠的親近。

屠烈甚至想到了之前陸珠給他喝過的發情藥。

但是他最終沒有問,就算是,他又能怎麽樣?

屠烈想不通的事情索性不去想,拉過籃子,吃裏面的東西,把骨頭咀嚼得咯吱咯吱響。

陸珠聽到聲音轉頭看他,見他開始吃起來,嘴角露出點笑意。

這笑意連彈幕都能看出陸珠愉悅,腦中不停地問她怎麽想的,為什麽會說屠烈是她的。

陸珠處理著女棕熊的傷,女棕熊受傷的地方比較多,陸珠直接用從屠烈身體裏拽出的箭頭,充作匕首,面不改色地在女棕熊的身上摳挖。

她這會兒像個拆卸豬肉的女屠夫,但她本身穿著淺色的淑女裙,面容精致美麗,膚白得簡直像是這陰暗牢房裏面所有光的來源。

這反差實在太過巨大,彈幕看得膽戰心驚,生怕她用手裏的箭頭,直接劃開女棕熊的脖子。

“幫我給她翻個面。”陸珠對正吃肉的屠烈說。

屠烈連忙放下,走到女棕熊的身邊,看著她身上不倫不類套著的淑女裙,都已經被血浸透了。

女棕熊即便是化為人形,身高比陸珠高了也不是一星半點,穿著陸珠的裙子後面根本系不上,就像非要硬塞進小孩衣服裏面的大人。

屠烈幫手把女棕熊翻過去,她系不上的後背就大片地露出來,精壯程度直逼歩梟,全都是各種傷痕。

有一處比較深的箭傷,屠烈皺眉,見陸珠伸手去拔,正要說這地方要是硬拔,搞不好倒刺要紮傷內臟。

結果他眼睜睜地看著陸珠伸手,沒有拔,而是直接朝著裏面按。

“把她的前胸擡起來一點,”陸珠吩咐屠烈。

屠烈把手伸到女棕熊的身底下,將她的胸腔擡起來一些,陸珠直接把手指整個伸進傷口裏面,然後狠狠一按——

“呃……”

箭頭直接從身前突出來,女棕熊疼到睜開眼睛,下意識地掙紮,但是被屠烈給按住了。

“別動。”屠烈開口對著女棕熊說:“在給你治療。”

女棕熊聽到了屠烈的聲音,似乎是安心下來了,就不再掙紮,只是疼得悶悶地哼。

陸珠撩起眼皮看了屠烈一眼,屠烈跟她對視,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陸珠什麽都沒說,他卻有一種莫名的心虛。

陸珠把女棕熊身體裏的箭頭,從她的身前拔出來,然後倒了一大堆藥在傷口上面止血,又包紮了一下,就把人扔在那裏。

屠烈看了女棕熊一眼,問陸珠:“她應該沒事吧?”

“那我怎麽知道?”陸珠擦著自己手上的血跡,神色寡淡地說:“我還不是巫祝,我會的東西很有限。”

“她如果死掉的話,可能是巫神的旨意,也可能是獸神的旨意。”

陸珠說:“反正我已經盡力了。”

屠烈也知道,就算是真的巫祝,能不能活也要靠自己。

他沒有再說什麽,走到了籃子邊上,繼續吃東西。

陸珠湊近他,給他身上的傷口也處理了一下,屠烈一直悶不吭聲地吃東西,像餓了八百年似的。

他其實除了吃東西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麽,他應該感謝陸珠。

如果沒有陸珠他也不會落到這種境地。

屠烈一直在獸心林長大,他現在就是下一個獸人族的首領。說不定現在已經獸化,也不需要為了證明自己的能力,跟著獸人這麽貿然地闖入了大蔭城。

現在一個幼崽也沒有救回去,屠烈也沒有在危機之下爆發出超強的保護欲,徹底獸化。

他一天無法徹底獸化,就沒有辦法做獸人族下一任的首領。

哪怕他的父親是現在的首領,獸人族也是以強為尊。

可是沒有陸珠出手相救,屠烈現在應該已經死了。他沒有辦法一邊恨一邊感謝,就只好沈默不語,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在和手裏的骨頭叫勁兒上。

陸珠給屠烈處理完了傷,聽他咯吱咯吱的聲音聽得耳朵發癢。

“你本體是個狗吧?”陸珠說:“這麽愛啃骨頭。”

屠烈頓了一下,雖然很艱難,但他還是開口說:“謝謝。”

“你說什麽?”陸珠簡直像是故意的一樣,本來都準備起身了,聽到屠烈說的話又重新蹲了回去。

“大聲點我聽不清。”

屠烈抿住嘴唇,半張臉都吃得油乎乎的,但是他看了一眼躺在那邊昏死卻大概率不會再死的女棕熊,擡手擦了一下嘴邊的油漬。

又沈聲說了一遍:“謝謝你救我們……”

“我們?”

屠烈近距離看著陸珠,感受她的情緒,然後改口說道:“我和她。”

陸珠笑了,彈幕也全都笑了——

哎喲真的是哈哈哈,屠烈是不是有點怕豬豬?

那何止是有一點呀。

哎喲大狗狗的即視感,豬豬真的好霸道呀,可是我覺得她居然霸道的理所當然。

對呀大部分的時間我看到“你是我的”這種臺詞,都是出自某霸道總裁的口中。每次我都感覺渾身發抖,但是這種話從豬豬的嘴裏說出來,就讓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

會不會是什麽隱藏劇情?

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明顯不太對……但是又不像愛情。

哈哈哈哈哈,豬豬沒得感情。

……

陸珠得到滿意的答案,這才重新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準備離開。

“雖然你很臟,但沒有辦法帶你去洗澡了。等一下讓人弄點水過來,你擦洗一下吧。”

陸珠沒有把籃子拿走,裏面還剩一些食物顯然是屠烈給那個女棕熊留的。

但是剛才還很介意他們的陸珠,現在似乎又不介意了,甚至沒有提出把他們兩個分開關。

只是走到了牢房門口,回頭對著屠烈說:“你欠我一條裙子。”

屠烈看著陸珠離開,一直到陸珠徹底沒影了,屠烈才收回視線。

腦中的彈幕都討論得很歡快,因為剛剛系統播報,恨意值又下滑了半顆星。

按照這個進展,完成改造任務應該會很快,而且彈幕根本不覺得陸珠需要改造。

陸珠就像一個誤入的,不應該屬於這個改造分組。

“今天晚上就會把步梟放走,”見彈幕當中有人問起,陸珠解釋:“他的眼睛早就好了,整天蒙著眼睛當然看不到東西啊。”

“陰鬼眼?這種毒根本不存在,步梟是因為獨自出門在外的經驗不多,才會著了下等人的道。”

“下等人哪來的上好的毒藥,會讓人失明又不會致命的草藥,大蔭城周邊的山上遍地都是,叫蒙眼草。”

“平時馬吃了也看不清,但頂多一晚上就消了。吃多了也會致死,但是想要提煉出致死量的話,需要的數量太多了。”

陸珠中午又準時去飯堂吃飯,美美地睡了個午覺,醒了之後給自己的傷口重新塗抹了營養液。

到了下午的時候她已經看到陸英圍召集了好幾個人,圍在一塊兒,應該就是商量著晚上怎麽去偷金條的事。

而這一次不管走哪兒都帶著陸奇生的陸英圍,竟然沒有叫上陸奇生。

涉及到了金條這種東西,很顯然兄弟也就是個狗屁。

陸珠吃過晚飯之後,等到天黑了才朝著黑塔的方向走。

她要女仆去找了陸竹靈過來,還非常好心的給陸竹靈提供了一條裙子,一條盡顯陸竹靈風情的裙子。

女仆給陸竹靈重新梳了頭發,陸竹靈跟在陸珠的身後,夜色都難掩陸竹靈的艷麗動人。

“他已經能夠看見了,你喜歡他的話要抓住機會。”陸珠看著陸竹靈,說:“他肯定會很喜歡你的。”

陸竹靈羞澀的要同手同腳了,她一直都是像女仆一樣長到現在,根本就沒有穿過這麽漂亮的淑女裙。

因為陸黎志並不認她這個婊子生的女兒,她無法去淑女教室,和那些姐姐們一起學習做一個淑女。

而那些姐姐們也全都看不起她,就只有陸珠……只有陸珠是真的將她當成一個人來看的,還願意送給她這麽漂亮的裙子。

陸竹靈看著陸珠的眼神,充滿了感激。在陸珠要進入黑塔,把步梟帶出來之前,陸竹靈情不自禁地對著陸珠說:“謝謝你……姐姐。”

陸珠腳步頓了一下,回過頭對陸竹靈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

然後她進入黑塔,走進自己平時制藥的屋子,對步梟說:“陸竹靈在外頭等你,你的眼睛今天晚上就能夠重見光明,現在你可以離開了。”

陸珠說完之後,抓住了步梟的手腕。就要帶著他朝外走。

步梟卻說:“我能不能看看你?”

“你不需要我感謝,也不願意作為妻子被我帶走,那至少讓我見見你。”

“我想知道你長什麽模樣。”

陸珠臉上露出了一點難以形容的笑意,她湊近步梟,擡起手若有似無地碰了一下步梟的臉,充滿撩撥的意味。

說道:“你跟我之間,緣分還沒盡,別心急,你總會看到我真實的樣子。”

陸珠說完之後,就拉著步梟朝外走。

步梟被撩撥了一下,簡直像她手中的提線木偶一樣,被她拉著走到了黑塔的外面。

陸竹靈見到了步梟,立刻迎上來,激動的直接喜極而泣:“你沒事了!”

“你終於沒事了……”陸竹靈的聲音帶著哭腔鼻音,聽著格外的嬌媚動聽。

陸珠笑著看著兩個人,朝著黑塔裏面退了一步,站在黑暗之中對著他們說:“快離開吧,一會兒巡邏的衛兵過來了,會很麻煩。”

步梟還想再要對陸珠說什麽,但他畢竟是淮高城城主的兒子,天生的驕傲在那,他再怎麽感興趣,也不會表現得急不可耐。

而且這樣更好玩不是嗎?

步梟越來越覺得這個不肯透露自己名字,不肯讓他看自己長什麽樣子的女孩兒,有趣極了。

他甚至決定就算這個女孩兒長得不是特別好看,他也會想辦法把她帶回淮高城。

步梟在心裏管陸珠叫小女巫。

步梟跟陸竹靈回到她窄小的房子裏,手足無措地安置步梟坐在她的床上。

然後對步梟說:“我姐姐說,今天晚上就能把你的眼睛拆開了,喝完最後一遍藥,你的毒就徹底解了。”

步梟溫柔的笑,像之前在陸竹靈面前表現得一樣溫文爾雅。

他對陸竹靈說:“我不知道怎麽表達我對你的謝意,能遇見你這樣善良的姑娘,我真是三生有幸。”

陸竹靈整張臉都紅透了,就算步梟現在臟得不像樣子,她也還是在步梟的面前不知所措。

“嗯……別這麽說,我其實…只是一個普通的…”

“你姐姐告訴我了,你不是女仆,是城主的女兒。”步梟說:“一位美麗善良的淑女。”

陸竹靈臉紅得要燒起來了,連忙轉移話題說:“我為你準備了熱水,還有新的衣服。”

“你先洗漱一下,把最後的藥吃了,就差不多到能解開眼睛上面布巾的時候了。”

步梟貝陸竹靈扶著,到了一個大水桶的面前。

他伸手摸了摸,忍不住皺眉,雖然看不到但是他能夠想象出這裏到底有多簡陋。

只不過他面上沒有表現出來,非常客氣地對陸竹靈又道謝了一次。

陸竹靈忙揮著手說:“沒關系的……那你洗漱,換洗的衣服什麽的,都在這邊放著,洗漱的用品在這裏。”

陸竹靈扶著步梟,告訴他那些東西的位置,最後說:“如果你需要我幫忙的話……就對外面喊一聲就可以了。”

說完這些陸竹靈連忙從屋子裏出去,聽到關門的聲音,步梟臉上的溫和這才漸漸地消失。

雖然他有一些嫌棄這個地方,但是他確實好多天都沒有洗漱了。他必須在淮高城的衛兵隊到來之前,把自己收拾出個人樣來。

他不能讓那些衛兵們,知道他在大蔭城中了下等人的招數,不光身上的銀幣全都被搶了,連他父親給他的佩劍也不知所蹤。

步梟把衣服解了,準備洗澡,結果脫衣服的時候胸口有什麽東西掉下來。

他連忙伸手撈了一把,雖然看不見但是至少有習武的底子,而且這些天他已經能夠適應一些黑暗了。

他把瓶子很輕松地接住,用手摸了摸才想起來,這是那個小女巫最後給他的一瓶藥。

她說喝完這瓶藥他的眼睛就能夠拆掉,正常看到東西了。

步梟手裏摩挲著瓶子。臉上露出充滿興味的笑意。

他反正要洗漱了,先把這個藥喝了,能看到東西洗得更方便。

他沒有理會陸竹靈說的,整理好一切再拆開他眼睛上面的布。

陸竹靈很期待步梟徹底恢覆的樣子,想要在他恢覆的時候,第一眼就讓他看到自己的樣子。

自己今天打扮過後的樣子。

陸竹靈到現在也不知道步梟就是淮高城城主的兒子,她不敢肖想淮高城城主的兒子,她以為步梟只是一個普通富商的兒子。

畢竟步梟是這麽對她說的,陸竹靈想要抓住步梟,這是她能夠想到的,自己最好的出路了。

沒有人天生就喜歡像女仆一樣生活,她對大蔭城沒有任何美好的記憶,她想離開這裏,所以她把一切都壓在了步梟的身上。

步梟當時被她救下的時候,也一直承諾,會感謝她。

但她不知道,步梟對她的感謝,永遠不會是她想象得那樣。

步梟自己把藥給喝了,喝完之後等了一會兒,感覺渾身發熱的時候,他急不可耐地把臉上的布給拽掉了。

這屋子裏面只點了一盞昏黃的蠟燭,這種光線倒是比較適合好多天不見光的人。

步梟適應了一會兒,然後驚喜地笑出聲,他真的能夠看到東西,他徹底地恢覆了!

步梟脫了衣服,把自己泡進了水中,仔細清洗,高興之情像桶中的水一樣不斷地朝外溢。

等到淮高城的衛兵隊到了,他就會變回那個高高在上的城主兒子,一切會回歸到正位。

因為這份高興,步梟連這間破爛的屋子都不太嫌棄了。

只不過他因為實在是太高興,沒有註意到自己的身體漸漸因為那瓶藥在不斷地發熱。

熱到他受不了的狀態,步梟才終於意識到,一切似乎都不太對。

他到最後口幹舌燥的連洗澡水都想喝一口,呼吸急促地在水中掙紮,身體反應讓步梟的臉色劇變。

他喝的那瓶藥……

可是沒有理由……如果小女巫想要害他,沒有必要最後給他喝這種藥。

這種藥步梟也接觸過……只不過他接觸的大部分是摻雜在酒中,用來助興的。

但他喝下去的這一瓶藥的效果,很顯然不是助興那麽簡單。

步梟的手指緊緊抓著桶的邊緣,維持著自己的理智,他從桶裏面站起來,抖著手去拿衣服,圍在了自己的身上。

結果把一個架子碰倒了,東西劈裏啪啦摔了一地。

外面的陸竹靈聽到這種聲音,連忙問:“什麽東西掉了嗎?”

“需要我幫忙嗎?”陸竹靈雖然非常的害羞,但是她也豁出去了。

如果錯過了步梟,不跟著他走的話,陸竹靈最後的歸宿一定會是被賣給一個非常不堪的男人。

就算陸竹靈這麽多年故意醜化自己,她也已經到了可以婚配的年紀了。

因此陸竹靈問了幾聲,裏面沒有什麽回應,陸竹靈就立刻開始著急,畢竟步梟的眼睛看不到,她怕步梟摔倒。

“你怎麽樣?我進來了……我…”

陸竹靈推開了裏面的門,看到步梟披著一件衣服,背對著她這邊站著,抓著空蕩蕩架子的手正在發抖。

“你怎麽了?是洗好了嗎還是……”

“是你,”步梟猛地轉過頭,眼神猙獰地看向陸竹靈。

“是你!”

陸竹靈被步梟給嚇到了,但是步梟身上的衣服很快從他的身上掉在了地上。

他像一頭瘋掉的野獸,撲向了陸竹靈。

“啊!”陸竹靈被他嚇得下意識要跑,卻被步梟按在了門上。

“她說了……那瓶藥是你找給我的!”步梟壓著陸竹靈的脖子,咬牙切齒地說:“我還想感謝你,結果你算計我!”

“如果這是你想要的,那我就給你!”

他說著直接扯開了陸竹靈身上的裙子,陸竹靈驚恐的叫聲,很快像是被什麽堵住了。

昏黃的蠟燭下面,晃動的影子,像一對糾纏在一起醜陋的野獸。

陸珠已經對著墻壁,用她那雙漂亮的手,在墻上玩了好久的影子。

一會兒變成蝴蝶,一會兒變成一只狗,一會兒……變成一對瘋狂交纏在一起,撕咬彼此的影子。

陸珠甚至還會配音:“嗷嗷嗷嗷嗷……”

彈幕不知道她今天晚上的心情為什麽這麽好,這都快到睡覺的時間了,她竟然還在這玩影子。

彈幕都在問她是不是因為屠烈回來了高興。

陸珠想了想回答道:“確實,我看到他就會覺得高興。”

彈幕都在呦呦呦,說她這種情況是陷入了愛情。

陸珠輕笑:“愛情?是這樣嗎……”

不過陸珠還是很遵守作息時間的,到了睡覺的時間,她就老老實實地上床了。

這註定是一個美好的夜晚,第二天早上陸珠連飯都多吃了一碗。

不過不太美好的是她剛剛吃完飯,就被陸黎志拉著又去了昨天的那個角落。

“你騙我?那個布料商人根本沒有什麽金子!他現在的鋪子都在虧錢,他還在到處借錢呢!”

“我把他家裏翻遍了,也沒有任何金子的影子。”陸英圍說得咬牙切齒:“你說,你那根金條到底是從哪裏得來的!”

陸珠擡手擋著自己的臉,靠在墻上低著頭,作出一副很害怕的樣子,但其實臉上並沒什麽表情。

陸英圍見她這樣,直接把手繞到了陸珠的身後,抓住了陸珠的頭發。

“擡起頭來,告訴我,金子到底是哪兒來的!否則我就把你的脖子扭下來!”

陸英圍說著。一巴掌抽在了擡起臉的陸珠臉上。

陸珠被打的直接摔在地上,脖子上又浸出了血跡。

彈幕全都炸了,全都喊著系統趕快救救陸珠。

但陸珠本人卻還有閑心安撫他們:“沒關系的,我自己能解決。”

陸珠縮起來,躺在地上,肚子上又被踢了一腳。

她終於“害怕”地說:“是淮高城城主的兒子給我的……”

“你放屁!淮高城的衛兵隊還沒到,要明天中午才會到!”陸英圍又踢了陸珠一腳。

陸珠躺在地上連躲都沒有躲一下,陸英圍又拽著她的頭發,迫使她起身。

陸珠連忙說:“他確實來了……他是提前來的,悄悄地來的……”

陸珠嘴角流下血來,她說:“是真的哥哥,他就在……”

陸珠說了一半又咬住了嘴唇,陸英圍毫不客氣地又抽了她一巴掌。

然後伸手在陸珠透出血跡的脖子捏了下,把粘在自己手上的血跡送進自己嘴裏,又呸地一聲,吐在陸珠的臉上。

冷笑著說:“你再敢騙我,我就把你剁碎了餵狗。”

陸珠最後說出了淮高城城主兒子,現在就在城主的院子當中某間房間的屋子裏。

陸英圍帶著人找過去,“迎接”淮高城城主兒子的時候……陸珠若無其事頂著一臉微腫的巴掌印,提著食物去了黑塔。

女棕熊已經醒了,陸珠的治療非常見效,也是她本身身體非常好的原因。

陸珠提著食物走到牢房門口的時候,屠烈跟女棕熊正說話說到一半,轉身看到了陸珠之後,剩下的那半句話就變成:“你這是怎麽了?!”

“誰打你了?”屠烈立刻起身,抓住了欄桿,連手指都開始獸化。

陸珠提著食物進去,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對屠烈說:“淮高城的衛兵隊,明天中午就會到,但是守衛從今天晚上就會開始松懈,因為淮高城城主的兒子提前到了。”

“我知道關著那些獵物的籠子都堆在哪兒,但我無法分辨出哪些是沒有化人的獸人,哪些是純粹無智的野獸。”

“你要幫我們救那些孩子嗎?!”女棕熊立刻沖上前,抓住了陸珠的肩膀。

獸人一向手重,尤其是女棕熊現在情緒過於激動,陸珠被她晃了一下,微微皺了皺眉。

“你怎麽幫我們救他們?你……”

屠烈直接拉開了女棕熊,有意無意地擋在了陸珠的面前。

“先聽她說完。”屠烈回頭看向陸珠,在看到陸珠嘴角有一點血跡的時候,眼中有兇戾閃過。

陸珠繼續說:“我沒有完全的把握,我手上的人也不多。”

“而且隨時都會背叛,因為他們全都是獵人族,和獸人族世代為敵,”

陸珠說:“我不敢完全告訴他們真相,只是用錢雇傭他們幫我做事。”

“所以我需要你們給我承諾。”

陸珠看著屠烈和女棕熊說:“我毫無反抗之力,如果我幫你們將那些獸人的幼崽救出來,一旦我被背叛,你們必須盡全力幫我,保護我。”

“甚至帶人來救我。”

陸珠說完之後,屠烈和女棕熊全都沒了聲音。

女棕熊這會兒冷靜下來,問陸珠:“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要救我們?為什麽要冒著危險,還要幫我們救那些不能化人的孩子。”

陸珠並沒有回答女棕熊的話,而是看向了屠烈。

她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摸過她臉上清晰的指印,還有嘴角的血跡。

她對屠烈說:“這是被我哥哥打的,他問我那天晚上,我用來轉移他註意力的黃金是哪裏來的。”

“他不光打了我的臉,還踢了我的肚子,威脅要把我的脖子從我的腦袋上揪下來,把我剁成塊兒餵狗。”

“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父親要把我賣給一個富商。我有個姐姐已經被賣了,在這個富商的身邊活的不如女仆。”

“他特別的醜陋,又老又胖,還會虐殺妻子,根本是個發育畸形的混球,我如果落到他的手中,我會生不如死。”

陸珠每說一句,屠烈的表情就越來越難看,他手上獸化的程度已經到了胳膊,連後頸都開始長出長長的毛發。

女棕熊看到屠烈這樣子,表情劇烈地變化著,看著陸珠的眼神帶上了一些敵意。

獸人只有在生命受到威脅,或者瘋狂想要保護什麽的時候,才會開始獸化。

尤其像屠烈這樣從來沒有獸化過的獸人,通常會讓他獸化的原因,如果不是他的親人,就只能是他畢生想要守護的人。

“屠烈!”女棕熊走到了屠烈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屠烈的手臂,打斷了屠烈獸化。

陸珠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繼續說:“很快淮高城城主的兒子,就會在城主的女兒當中選一個妻子。”

“沒有被他選中,我就必須被賣給那個富商,所以我準備從這裏逃走。”

“我和你們一樣憎恨著大蔭城中的一切,我的家人們,我的父親,我的哥哥。”

“他們殘暴,惡劣,毫無感情,從不遵守獵人族的誓言。”

“我手上的人一旦叛變我就無法逃走,我幫助你們,是想讓你們也幫助我。”

陸珠看向了女棕熊,說:“這樣的理由,夠不夠?”

女棕熊不說話了,只是目光沈沈的盯著陸珠。

屠烈獸化的現象漸漸地退去,他也一錯不錯地在看著陸珠,然後朝著陸珠走了兩步。擡起手要去碰陸珠的臉。

女棕熊在他的身後又喊了一聲:“屠烈。”

屠烈動作微微一頓,陸珠仰著頭看向屠烈,然後向前一步,抱住了屠烈的腰。

屠烈立刻全身僵住,再次像之前陸珠擁抱他一樣,失去力氣,不由自主地回抱住了陸珠。

女棕熊的表情很不好,她看著在自己面前抱在一起的獸人和人族,擡手摸了一下自己胸口的獸牙。

屠烈已經將這個還給她了,這證明屠烈不會跟她締結婚姻。

可是女棕熊無法理解,難道屠烈選擇的是這個人族嗎?

“你是因為她,才違背你母親的意願,將獸牙還給我的嗎?”

獸人並沒有彎彎繞繞,女棕熊是這麽懷疑的,也就這麽問出口。

陸珠埋在屠烈的懷中,露出了一個很微小的笑,誰也沒有看到。

彈幕刷的非常的歡快,對於這種三角戀對峙現場,很顯然不管看了多少遍都喜聞樂見——

喲喲喲喲下面現場直播!屠烈的選擇終將何去何從?

請兩位女嘉賓站上PK席位。

哈哈哈笑死,這種劇情真是百看不厭。

我有點煩這個女棕熊,明顯第三者插足!

樓上這麽說我就不讚同了,雖然我也站在豬豬這一邊,但是豬豬之前和屠烈不是情侶關系。

照我看現在也不是,你們相信陸珠喜歡屠烈?

我看不出來……

雖然我嗑糖嗑得挺高興的,但確實看不出來。

豬豬這幾天,利用了陸英圍,利用了那個富商,利用了步梟,利用了陸竹靈,現在還要利用屠烈和這個女棕熊。她在大氣層,站在大氣層的人會喜歡誰?

……

陸珠抱著屠烈,屠烈側頭看向了那個女棕熊,又低頭看了下在自己懷裏的陸珠。

他不知道怎麽解釋。

他跟陸珠之間……不是能和交配對象一概而論的關系。

他們之間很覆雜,連屠烈自己都想不清楚,他到底是應該恨陸珠,還是應該感謝她。

而無論是她的親近還是她說的話,屠烈都沒有辦法拒絕。屠烈發現自己對陸珠,有一種出自於本能一樣的保護欲。

這種保護欲,因為之前他被關著,陸珠永遠占主導地位,而陸珠從來不曾親近他,只會折磨他,所以根本無法察覺。

無法察覺就無法對比,他會這樣到底是因為蠱蟲,還是因為……陸珠對他好,甚至為了救他自我傷害之後,對他的影響。

就像屠烈不知道,男女之間如果不是交配的關系還能是什麽關系?

“獸人和人族是無法結合的,”女棕熊看著屠烈和陸珠說:“你們之間無法生育,甚至無法交配。”

女棕熊看著陸珠說:“他本體是靈影熊,獸人在交配過程中,會忍不住獸化,靈影熊的本體像一座小山,他會把你活活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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