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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可我太想你了(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季思...)(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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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可我太想你了(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季思...)(1)

季思源她現在對寇柏顏,有種又親近又無比陌生的感覺。

明明沒多久之前還親密無間,現實卻幾年沒見。

本來這種狀況下,她會顯得很拘謹得體,但是寇柏顏這個新剃得過短的頭發,正好戳到了季思源的笑點上。

因此整個VIP會面室裏面,回蕩著屬於季思源一個人的笑聲,餘音繞梁久久不絕。

獄警被這種狀況給弄得不知所措,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邊上神色沈沈一臉煞氣的寇柏顏。他對著寇柏顏點了下頭之後,就站到一邊兒眼觀鼻鼻觀心去了。

他對這種狀況還挺理解的,海藍星的有錢人嘛,腦子都和正常人不一樣。

還有囚犯和家人在這裏見面,旁若無人直接開幹的,至於只是笑……可能是欣喜若狂?

獄警站到了角落,只剩下季思源和寇柏顏隔著一個長條桌子相望。

季思源好不容易收了笑的時候,她眼角都濕潤了,活活笑出眼淚了。

其實也不光是因為寇柏顏剪了短發,而是她真的很開心,太高興了。

她雖然在另一條時間線裏面,和寇柏顏才親近完沒有多久,但是多了一份幾年沒見的記憶和思念,她現在和寇柏顏面對面站著,卻想他想得厲害。

拋除了與生俱來的驕傲和自負,她把自己頂在頭頂上的眼睛放回正常位置,她總算是看清了自己。

她是真的很喜歡寇柏顏的。

否則她在答應了寇柏顏來看他的情況下,不會忍了幾年一次也不來。

如果她對寇柏顏毫無在意,她反倒是會做到她答應的所有事情。

季思源收了笑,臉上的小梨渦始終在那裏。她近乎癡迷地看著寇柏顏,她忍不住想,她活到現在,大概寇柏顏這個人,是她唯一很喜歡,卻沒有去爭取的東西。

可她太了解自己了。她喜歡的東西如果得不到,她何止會輾轉反側?

她會越來越難受,越來越無法忍受,最終她還是會設法將他得到。

哪怕沒有系統出現,沒有另一條時間線,季思源最終也還是會敵不過思念,來到這裏。

只不過那時候,他們之間肯定已經完全錯過了。到那時候,她只會強求……

她可能會設法將寇柏顏弄出去,然後將他藏起來。

寇柏顏不會是個讓她“金屋藏嬌”的人,他們最終會走向悲劇,是必然的結局。

季思源能夠想象得出,他們原本的結局,無非就是那幾種。

寇柏顏受不了,殺了她。

寇柏顏受不了,自殺。

寇柏顏受不了,殺了她再自殺。

季思源想到這裏,又笑了一聲。

然後她之前的那些慌張和不安,全都在大笑過後沈靜下來了。

季思源率先坐在椅子上,坐下的時候還很拿樣子,像是參加什麽高級宴會。

她永遠都是這樣,一些小動作,一個眼神,就讓你覺得,哪怕是身處這種囚犯會面室,你沒有給她拉椅子,也是你不夠紳士。

季思源先是撩了下頭發,而後拉開椅子,再一點點地坐下,坐下之前還撫了裙子。

彈幕都被她裝逼裝得腦子疼,在催促她趕緊說點什麽。氣氛要凝固了都!

季思源卻只是撐在桌邊看著寇柏顏,仔仔細細地從他的頭頂看到了靴子,用他的樣子來評判他過得怎麽樣。

不知道是不是徹底擺脫了少年感,他看上去比在另一條時間線的時候,要結實了一些,肩膀也寬了些。

兩個人之間沈默的彈幕都在窒息,恨不得替他們說話。

但是他們就像是彼此臉上長了花兒似的,一個勁兒地看著對方,卻一句話也不說。

季思源在觀察著寇柏顏,寇柏顏也在觀察著季思源。

只不過兩個人觀察的目的卻完全背道而馳,季思源是在看寇柏顏這個人,而寇柏顏則是在透過季思源,看她身上二次分化劑的作用。

看上去並沒有發作……那她剛才為什麽像瘋了一樣地笑?

寇柏顏十分地不解,他在門邊站了一會兒,為了看得更清楚,就慢慢地朝著桌子旁邊走。

走到了桌子的面前,寇柏顏也拉開了椅子坐下。

這間VIP會面室,雖然開啟一次價格非常地昂貴,還不是光有錢就行。

可這裏面說一句撿漏都是擡舉了,整間屋子裏就只有一張長條的桌子,外加兩把椅子。但凡是多來一個人都得上旁邊站著去。

寇柏顏坐在了季思源的對面,視線盯著季思源的臉,一寸一寸仔仔細細地看過。

這張臉和記憶之中完全一樣,但是又有一些細微的地方有了變化。

例如季思源曾經眼瞼下方有一顆小痣,現在那顆痣已經不見了。

季思源的皮膚好得簡直吹彈可破,和那顆小痣消失的原因是一樣的。

寇柏顏觀察了她現在的狀態之後,大致對於她體內的二次分化劑作用到了什麽地步有了判斷。

於是他終於率先開口,只不過開口就是下了“逐客令”。

“你以後不用再來了。”寇柏顏說完之後就起身。

他並沒有問季思源你為什麽一直不來,也沒有問季思源你今天為什麽來,只是告訴季思源再也不用來了。

因為寇柏顏不打算救她了。

不過就在他起身準備轉身的時候,季思源開口說:“我不來怕你想我。”

季思源用手肘撐著桌子,笑著擡頭看向站起來的寇柏顏,絲毫不畏懼他陰沈的模樣,也不害怕他那雙藏著冰刃的眼睛。

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在彈幕看來就是很欠揍的樣子。

她動了動精心描畫的艷色嘴唇,擡手別了一下耳邊的頭發。

眉目明艷,眼角含情。

挑起眉看著寇柏顏,說:“這四年多,你難道不想我?看見我就要趕我走……還是你實在太想我,不敢多看我?”

彈幕紛紛表示無語。季思源總是在油膩和霸氣的邊緣反覆橫跳。

不過很快他們也理解了季思源。

她就是這麽個玩意,寇柏顏喜歡的就是她這個死皮不要臉的樣子。

如果季思源真的上來就唯唯諾諾示好賣乖。

寇柏顏未必會多看她一眼。

就像上學時候,規規矩矩的好學生總是會被容易出格的壞學生所吸引視線。

如果一個人她擁有你完全沒有的所有特質,你哪怕不愛她,也會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但寇柏顏表情毫無變化,不欲再跟季思源說任何話,拉開椅子要離開。季思源卻毫無預兆地,越過桌子直接抓住了寇柏顏的手腕。

“別急嘛,”季思源說:“就算你不想我,也要聽聽我是不是想你。”

“我想你了。”季思源抓著寇柏顏的手腕,不過為了防止他太過反感,是隔著衣服抓著的。

但即便是這樣季思源也能夠感覺出,他的手腕似乎也粗了一些。

“我每天都想你,甚至還會夢到你。”

寇柏顏居然沒有馬上甩開她的手腕,而是又轉回身來看著季思源。

連眉梢都沒有動一下,就靜靜地看著她演。

他現在似乎已經無堅不摧,並不像從前一樣,像一只一戳就一蹦噠的小青蛙,只要戳到他的點,他就會跳給你看。

季思源對上他無機質一樣的雙眼,對於寇柏顏沒有甩開她有一點震驚。

不抗拒?難道是習慣了觸碰?

這可不太好。蹲監獄蹲到不抗拒觸碰,在季思源這裏,只有一種解釋——他有了相好。

但是很快她就“得寸進尺”手指從寇柏顏的袖口向下,直接抓住了寇柏顏的手。

他的手指還像從前一樣,帶著一點微涼,並不夠溫熱。

“坐一會兒,我們聊一聊。”

季思源說:“是你要我來看你的。”

季思源說著還捏了捏寇柏顏的手。寇柏顏這一次終於有反應了,他低下頭看了看季思源的手,然後將自己的手掙出來。

重新坐回座椅上,從兜裏摸出了一個小的白毛巾,就當著季思源的面擦她剛才摸過的地方。

季思源見了,反倒是高興起來。很好,他還是那副樣子,沒有別人。

季思源看著寇柏顏的動作笑,在腦中對彈幕說:“你們看呀,他真的好冷漠,仿佛從來沒有愛過我。”

彈幕沈默片刻,都在溫柔地回應季思源:你活該。

季思源也重新坐回去,看著寇柏顏一直在擦手,繼續說:“我來的時候洗得很幹凈的,專門打扮了,沒有碰過其他人。”

寇柏顏微微垂著頭,抿了抿唇之後開口說:“你到底想說什麽?”

“別擦了,我從跟你做過之後,就沒有碰過任何人。”

寇柏顏抓著毛巾的手真的頓了一下。

季思源說:“沒有標記過任何的omega,也沒有和任何的alpha鬼混。準備要訂婚的人……也才搬到一起還沒半個月,都沒能睡到一起就被我給攆出去了。”

寇柏顏擡起眼看季思源,並沒有對他這一番類似於表示中專的話有任何的動容。

他眼裏對於季思源全都是探究,他覺得這些都不是季思源的目的。

所以他問:“你到底來做什麽?”

“不想知道我夢見你什麽嗎?”

季思源說:“我總是夢見你被執法官帶走的那一天,你回頭看我的樣子。”

“我反反覆覆夢見那個畫面,然後驚慌失措地醒過來,我……”

寇柏顏把毛巾砸在桌子上,終於擰起了眉。

季思源知道他真是不耐煩了,不過她還是堅持說完了自己要說的。

“我做錯了,我知道錯了。”

彈幕看著她終於認錯了,一個個都滿是欣慰——

我操終於聽到這句話了。

說真的我之前一直都以為,這個世界的改造對象絕對不會說這句話。

桀驁不馴,實在太桀驁不馴了。

可是這遲來的道歉柏顏哥哥好像並不買賬。

啊啊啊,只有我一個人覺得柏顏哥哥現在這個造型真的好帥好man嗎?!

是呀是呀是呀和樓上對掌!

我覺得這個世界其實be了也可以,四年多的青春,怎麽補償啊。

不要悲觀嘛我還是相信季總的能力的。

她有什麽能力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道歉而已。

道歉也要看人家接不接受啊,我看補償對象不會接受。

空間滿星的恨意值,沒有任何波動的意思。

探監一個月一次,七個月七次,想象不出改造對象幹什麽,才能夠七次就讓補償對象原諒她。

……

季思源現在沒有時間看彈幕,如果她有時間看的話就會鄙視彈幕。

他們真的毫無想象力。

機會是人創造出來的,她敢回來,仗著的可不完全是因為寇柏顏喜歡她。

她又怎麽能知道四年多了,寇柏顏有沒有在監獄裏跟別人搞在一起,還會不會喜歡她?

沒有什麽比歲月更殘忍,季思源很清楚這個道理。

所以她並不會真的向寇柏顏搖尾乞憐,哪怕她的姿態看著像搖尾乞憐,目的也絕不是靠著這種方式達到的。

季思源知道自己誠心認錯,寇柏顏也不會原諒她。

他從來不缺這一句道歉,否則他當初不會為了她進來。

所以季思源在道過歉之後,繼續說:“我本來是想著讓你一輩子死在這算了,我並不打算見你,也不想和你這樣的重刑犯牽扯上任何的關系。”

季思源收起臉上的討好,話鋒驟然一轉。

她站起來高跟鞋輕輕地敲擊在地上,繞過桌子走向寇柏顏。

其實是違禁的。

會面當中並不讓兩個人有什麽肢體接觸,他們必須在桌子的各自一方老老實實地坐著說話。

但是就像獄警曾經看到過的,海藍星上像這樣的VIP會面室,只要打開了,囚犯和來見他的人,哪怕直接搞到一塊兒,獄警也會視而不見。

所以季思源緩步走到了寇柏顏的面前,又撩了一下頭發,接著說:“你穿著獄警的靴子,腰上還紮著和獄警樣式一樣的腰帶,手上也並不粗糙,應該是在裏面過得不錯。”

季思源說:“那你應該知道,我現在在雲路城,乃至整個海藍星已經擁有了數不清的資產和擁護者。”

“我過得這麽好,我本來絕對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

季思源揚著下巴,那眼中並沒有鄙視,但她的高傲是從骨子裏面透出來的,從每一根毛孔當中滲透。

她看了寇柏顏幾眼之後,面色突然間地一變,恨恨地說:“可我太想你了……我他媽的每天都在想你,做夢都是你,我能怎麽辦呢?”

“我嘗試過催眠,想把你直接從記憶當中挖出去,”

季思源說:“我還嘗試著重新交男朋友,打算跟南川訂婚,甚至跟主系統提交了離婚申請。”

“你知道的。你現在判了這麽重的刑,只要跟主腦提交申請,主腦審批之後根本都不用你簽字,我們直接就會解除婚姻關系。”

季思源說這一番話簡直咬牙切齒,彈幕要不是知道她真實的想法簡直都要信了。

而彈幕雖然都不知道季思源為什麽說話宛如過山車,可是他們也發現了,寇柏顏的表情,也終於不再是無動於衷,而是帶上了一些錯愕。

季思源走到他的身邊,張開雙臂擡手狠狠拍到他椅子的兩側扶手上面。

因為季思源傾身的動作,她的頭發一股腦地朝著寇柏顏甩去。

寇柏顏向後靠在椅背上,皺眉偏開了頭,但季思源的頭發還是掃在了他的側臉上,一股幽幽的茉莉香,還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腥甜。

悄悄地鉆進了寇柏顏的鼻腔。

他立刻屏住呼吸,十分反感這種味道。

而因為季思源的靠近,這種味道已經將他整個包裹其中。

季思源不給他回神或者是開始抗拒自己的時間。

繼續盯著他說:“你知道嗎,我甚至找了跟你模樣差不多的人,一樣褪色的眼睛,一樣地沈默而溫吞,一樣皮膚又白又冷。但是他脫光了站在我的面前,我照樣想的還是你。”

這標準的渣男語錄,把彈幕聽的差點相互之間打起來,都在問到底是誰又亂刷東西,給了她靈感!

季思源湊近寇柏顏,停留在他就要無法忍受而爆發,卻勉強能夠忍耐的距離。

她盯著寇柏顏情緒開始翻湧的雙眼說:“我是因為太想你才來的,在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把離婚申請取消了。”

“寇柏顏,我本來是想放過你的,我很感謝你為我做的一切,但現在看來應該不可能。”

季思源說著,又朝前湊了一些。

她並沒想做什麽,只是想讓寇柏顏把她給推開。

從寇柏顏進屋季思源開始狂笑到現在,一切都在按照季思源的節奏進行著。

她談判過那麽多次,什麽招數沒有用過。她太知道怎麽拿捏人心,尤其是寇柏顏的心。

其實如果系統從一開始,就在這個真實的世界線當中綁定季思源,那麽就如系統所想的,季思源不會反思,不會意識到她自己的心。

她會用各種各樣的手段,能夠成功將系統都騙過。

會表面改造成功,但只要系統離開,她還是一樣會隨心所欲肆意妄為。

那樣她跟寇柏顏之間除了悲劇,並沒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而現在季思源是意識到了自己的真心,可她也不會傻傻地只是乞求原諒。

她勢在必得,不會給寇柏顏拒絕的機會。

她本來就是這樣一個人。

她裝著像是要去親吻寇柏顏,突然被寇柏顏給推開了。

季思源腳上穿著高跟鞋呢,她穿高跟鞋從來也不會崴腳的,高跟鞋就像她戰甲的一部分,季思源從小穿到大。

但她像寇柏顏剛開始進門時候一樣,裝著被推得踉蹌了一下。

擡頭臉色有一些不甘地看向寇柏顏,發現寇柏顏那副淡定終於被她徹底撕開了,心中暗喜。

至少第一步是成了!

他臉色因為屏息憋得有一點紅,快步走向門邊,獄警發現寇柏顏朝門口走,也趕快過來。

結果季思源從身後追上了寇柏顏,在他開門出去之前,從寇柏顏的身後抱住了他。

寇柏顏身上的味道還和從前一樣,季思源情不自禁地埋在他的後背深吸了一口氣。

看上去像個變態,但這正好佐證了她剛才說的一通胡話的真實性。

寇柏顏已經有好幾年沒有跟別人有肢體接觸。他連打架都不會打,最開始有人不長眼地想跟他動手,後來被他給整治過後,看見他都繞著走。

季思源從他身後抱上來的時候,寇柏顏整個人都僵住了。接著就是從頭到腳地,迅速起了一身的小疙瘩,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寇柏顏抓著季思源扣在她腰間的手,迅速把她給扯開,有一些粗暴地朝著旁邊甩過去。

季思源這回是真的踉蹌了幾下,撞在了旁邊的墻上。

“咚”地一聲悶響。

季思源先是吃痛嘶了一聲。

接著又一次笑了起來,這一次笑的聲音有一點……用彈幕的話說就是像神經病。

寇柏顏看著季思源眉頭緊擰,季思源終於找回他從前的模樣。

這一番試探下來,她也終於確定寇柏顏在監獄裏面沒有相好。

不光沒有……他還在愛她。

至少身體的反應不會騙人,心跳也並不由寇柏顏自己去控制。

或許他現在不是愛她。像系統空間顯示的那樣,在恨她。

可只要不是無動於衷,季思源就絕對有信心,將這恨再度轉化成愛。

所以她按照自己的計劃,有一些癲狂地笑著對寇柏顏說:“你了解我的,我想要的東西,這輩子沒有我得不到的。”

“我忘不了你,是你讓我忘不了你的,那你就得賠給我。”

這基本上就像是在說胡話,寇柏顏根本連聽也不想再聽一句。打開門就走了出去。

背影看上去有一點匆忙,可如果真的無動於衷,又怎麽可能連季思源下面要說的話,也不敢聽呢?

季思源並沒有去追,也沒有再過多地糾纏。

只是抓住了跟著寇柏顏身後要出去的獄警,對他說:“終端點開,我給你轉星幣,你幫我交給寇柏顏,或者給他買他想要的東西。”

獄警其實已經被季思源這一系列的舉動給弄得有點傻了。

沒有人敢這樣對寇柏顏,還對他動手動腳?說那樣的話……

整個監獄裏面一開始有人不長眼睛這麽對他,那下場慘的呀……

而面前這個大美人alpha,不光對寇柏顏那樣,還讓他落荒而逃了。

季思源發號施令時間久,天生就帶著一種命令的意味。

獄警下意識地服從,點開了自己的終端,季思源直接給他轉了十萬星幣。

然後拍了拍獄警的手說:“你想拿多少都可以,幫我給寇柏顏帶一句話。”

獄警瞪著眼睛,圓溜溜的,像個傻兮兮的貓。

季思源笑著說:“告訴他我會想辦法把他弄出去,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這輩子都得跟我好。”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猖狂了,連彈幕都聽不進去了。

一個重刑犯她說弄出去就給弄出去了?

法外狂徒並不符合改造宗旨。

連系統都忍不住出聲提示:“請宿主遵循改造規則。”

季思源並沒理會腦中的彈幕和系統,而是拍了拍獄警的肩膀說:“你們這裏可以送吃的進來吧,我有你終端的頻道,以後你來負責把我送過來的吃的交給寇柏顏。”

“好處當然不會少你的。”季思源說得非常財大氣粗。

做事也非常地財大氣粗,獄警被這十萬星幣給砸懵了。

他才剛來這裏沒多久,管理的重刑犯沒有人聽他的,他要在這裏面熬出頭還要好多年。

而且獄警的待遇其實並不是很好,有一些甚至有生命危險。

想撈油水的話,得去那些判的比較輕的新人區。

他沒想到,他才剛剛來,就碰到這種好事兒。

季思源交代好他之後,就從VIP會面室離開了。

獄警跟在寇柏顏的身後,跟著他一路回到了監獄的娛樂室。

然後趁著手把那十萬新幣的轉賬記錄給寇柏顏看。

說道:“她讓我轉交給你的,呃,有一部分是我的……”

“還有她說,她說……”

寇柏顏淩厲的目光看過來,小獄警簡直要被他給凍住了。

不過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他還是堅持把季思源的話帶到。

“她說她會想辦法把你弄出去,不管你願不願意,這輩子都只能跟她在一起……”

獄警邊說邊朝著外面退,他怕寇柏顏發飆。

不過寇柏顏只是目光沈沈地瞪著他,獄警出於好心又提醒了一句:“不是我說……她要是真的有這個能耐,跟她在一起吧。她長得好美啊,像一條美人魚,我在海報上看過她!在這監獄裏面熬著什麽時候是個頭……啊!啊!”

“襲警了!”

獄警邊誇張地喊邊跑了,寇柏顏站在原地,瞪著空蕩蕩的門口好一會兒,才把門給關上了。

他還是沒有搞清楚季思源這一次來幹什麽。

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季思源想他?

寇柏顏冷笑了一聲,點開了星際網絡,搜索關於季思源的近況。

而季思源坐回了懸浮車上面,啟程往回走的時候,先是接通了南川的終端。

南川正在活動現場,現場有很多政界的代表。也有很多民眾。

季思源通過終端和她的那些擁護者們打了招呼,說了一番激勵人心的話。

接著掛掉終端之後,才躺在座椅上跟腦中的彈幕和系統解釋。

“放心吧,我從來都是一個商人,商人的第一要務就是遵紀守法。”

“我並沒有出爾反爾,我是在好好地攻略他呀。”

“我的方式極端嗎?”

季思源笑著說:“你們不知道,像寇柏顏那樣的人,你如果只是乞求他的原諒的話,他不會原諒的。”

“我不能讓他一直淡定地看著我表演,我得讓他情緒崩開,讓他參與其中。”

“讓他意識到他對我並不是無動於衷。”

“他現在肯定在搜索我的名字,猜測我這一次來找他的目的。”

“他這個人有一個毛病,就是弄不明白的事情要一直弄明白為止。所以在猜測到我的目的之前,他就會一直想我,停不下來地想我。”

“一個人思念另一個人的時間久了,他就會開始習慣,一旦形成習慣,就再也改不掉了。”

“而且他根本就猜不到我的想法,他怎麽可能會相信,我說的話全都是真的?”

“等到他發現我說的話確實是真的,我就是圖他這個人之後,早就已經踩進我的陷阱裏了。”

“而且我確確實實很想他呀,我剛才說的話,每一句都是真的。”

“我真的找過跟他長得差不多的人,但是沒有人有他身上的味道,不是信息素的味道……”

“好了我知道你們要說我是人渣,”

季思源躺在座椅上面,頭發全都散落在椅子上,窗外的光線順著車窗流轉進來,讓她肩膀上和脖子上畫的魚鱗紋簡直像是流動了起來。

看上去真的美極了,她對著虛空眨了眨眼,然後對著腦中的彈幕撒嬌說:“我知道錯了,給個機會唄。”

“給個機會讓我知錯能改嘛……”

彈幕和系統全都被季思源這一番有理有據的話給弄得啞口無言。

季思源這個人,一溫柔起來,撒起嬌來沒有人能受得了。

彈幕被她搞麻了一部分,另一部分還在頑強地罵她,季思源也只是笑笑並不理會。

每個人相處的方式都是不一樣的,她和寇柏顏就不能像正常人那樣相處。

她和寇柏顏從開始就是扭曲的,沒有辦法掰直,只能隨彎就彎。

可是這種事情,她又不能完全讓別人理解她。

寇柏顏果然搜索關於季思源的事情,搜索了很久很久。一直到眼睛開始幹澀,夜裏時間顯示三點四十,寇柏顏才終於停下。

對著房間的墻壁深深嘆了口氣。

他並沒有發現季思源有什麽異樣的地方,季思源看上去發展得真的順風順水。至少在二次分化劑暴露致命缺陷之前,她就是二次分化劑之母。

她已經站在了她曾經想要站在的頂端,跟南川結婚是一個非常好的選擇。

他們一起創造的公司,名字叫啟示,發展得也非常好,業務已經擴展到了首都星。

這種事業順風順水,人生站在巔峰的情況下,寇柏顏想不通季思源為什麽會跑到這裏來折磨他。

他手臂撐著桌子,捏了捏自己的眉心,又對著白墻嘆了一口氣。

海藍星的牢房每一個人都是單間,尤其是重刑犯,房間跟房間之間隔得都非常遠。

寇柏顏在自己的屋子裏半夜三更地不睡覺,洗漱過後都快天亮了。

而他徹夜難眠,天亮的時候睡了一小會兒。

連夢裏都是季思源那一張今天逼近他的臉。

夢裏季思源一直在滔滔不絕:“跑不了你跑不了的,你這輩子也跑不了的!”

寇柏顏是被嚇醒的,從床上猛地坐起來。把自己身上纏著的被子趕緊撕下去,宛如昨天白天在會面室的時候,把季思源的胳膊從自己身上撕下去一樣慌張。

外面天色大亮,晨光像個蛋黃,從窗戶灑進來,照著寇柏顏的眉眼。

他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臉,把一臉的愁容埋在掌心裏頭。

他是真的怕了季思源,如果她是為了離婚來的,寇柏顏非常樂意。

可她顯然不是。

那他能是為了什麽呢?她提前發現了二次分化劑的弊端嗎?

如果她真的發現了,昨天就絕對不會是那個態度。

寇柏顏雙手又去撓自己的頭頂,得虧是他頭發剃得特別短,要不然肯定要抓下來不少。

寇柏顏在監獄裏愁雲慘淡,夜不安枕。

季思源回到了季氏老宅,發現南川果然按照他自己說的,已經從季家搬出去了。當天夜裏倒頭呼呼大睡。

第二天一大早,就開始找人改造家裏。

從二樓往下,到後面的保姆房,全都連在一塊——她要打造一個實驗室。

一個擁有最高端的醫療設備,以及各種實驗設備的實驗室——為了把寇柏顏接出來做準備。

季思源言出必踐,當然除了答應寇柏顏去看他那件事這麽多年都沒做之外。

而寇柏顏也是因為知道季思源不會說胡話,所以他連著好幾天,整個人都不對勁。

因為季思源不斷有東西從外面給他送進去,都是從那個獄警的手裏送到寇柏顏的面前。

這像是一封一封“恐嚇信”在不斷地提醒著寇柏顏,季思源並不是開玩笑的。

可寇柏顏還是想不通,他用排除法排除了所有不可能,剩下最後一個理由——讓寇柏顏更加地膽戰心驚。

難不成季思源還能是真的喜歡他喜歡到要瘋了嗎?

明明他們之前的交集……就只有在實驗室裏面像其他科研員對老板一樣,簡單的對話。

最過火的一次也不過就是季思源誤用了他帶回去的二次分化劑,然後發情和分化趕在了一塊,他們之間有了那一夜。

雖然寇柏顏並不情願,那天晚上是季思源……寇柏顏只要想到這,身上就會起一層小疙瘩。

但他並沒有在意這種事情,之後季思源也並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兩個人依舊像之前一樣相處,直到季思源不聽他的勸阻。

在二次分化劑沒有完全排除危險之前,就為了爭奪季氏家產而推出。

寇柏顏不懂,季思源這麽多年,對他從來都除了利用還是利用。

她怎麽就會突然間瘋了呢?是二次分化劑給她帶來的異樣反應嗎?

可寇柏顏本身並沒有這樣的反應。

季思源最近確實是有一點瘋,要打造一個實驗室並不容易,尤其是她打算把這個實驗室當作禮物送給寇柏顏。

那麽這裏面的設備就必須是整個海藍星最頂端的。

她這段日子除了往監獄裏面不斷地送東西之外,就都在專心致志地造實驗室。

所有關於beta平權的活動全部都推掉了,南川來找過她兩次,今天這是第三次,他覺得季思源是鬼迷心竅了。

“你別告訴我,你真的要想辦法把他給弄出來?”南川說:“你如果涉及法律我絕對會立刻跟你解體。”

“你還說我?”季思源坐在院子別墅的秋千上,抱著手臂看南川:“你當初要推行腺體移植,如果不是我攔著,你現在就跟寇柏顏進去作伴了好吧?”

“你還不一定有他混得好呢,”季思源說:“我柏顏哥哥現在可是重刑區老大。”

“你能不能別這麽惡心,你比他大了好幾歲,他碰見你這輩子真的是倒黴透了。”

南川現在因為得不到季思源,索性也就徹底放開了。

損起季思源來一套一套的。

季思源嘖了一聲:“怎麽會呢,他就倒黴了幾年而已,往後我會讓他變成海藍星最幸福的男人。”

“別說了我都要吐了,你到底有什麽計劃?”南川指著還在建造的別墅那邊,說:“斥巨資搞這麽大的陣仗,現在應該告訴我了吧?”

“就算情人我們沒有做成,我們至少是合作夥伴,要坦誠相待。”

季思源抱著手臂瞇著眼睛,從樹縫的空隙,看向了天上的陽光。

斑駁的樹影灑在她的臉上,秋千一晃一晃的,讓季思源皮膚好得看上去簡直透明。

“你覺得我最近,還有你最近,就這幾年吧,是不是狀態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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