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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你想怎麽樣?(我錯了……我真的不能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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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你想怎麽樣?(我錯了……我真的不能離開...)

寇柏顏非常想要冷眼旁觀,反正季思源並不在乎她被哪個alpha標記。

她幾乎每天,身上都帶著不同alpha的氣味。作為一個已婚的omega,她這樣的做法,每一天,每時每刻,都在羞辱寇柏顏。

但在那三個alpha撲過來的時候,寇柏顏還是向前了一步。攔在了已經從他身邊滑倒躺在地上,徹底喪失了行動能力的季思源面前。

不為別的,只因為寇柏顏和季思源現在還是合法伴侶。

如果寇柏顏在這個時候置他的omega於不顧,三個alpha,發起瘋來絕對能夠把季思源的腺體完全咬爛。

這觸犯海藍星對於omega最高的保護法律——omega的伴侶,必須在omega發情期間對其呵護備至,保護珍貴的omega,不惜為omega犧牲生命。

而alpha在發情的omega面前,等同於畜生。

這個時候他們幾乎沒有任何的理智,身體裏面感染的蟲族基因,讓他們在這個時候滿腦子想的只有瘋狂交配和繁殖。

由於alpha先天的優勢,導致他們的力氣速度都遠遠高於最接近普通人的beta。

因此寇柏顏完全不是這三個人的對手。發狂的alpha甚至有可能將已經受傷的寇柏顏殺死。

但是就在三個alpha撲到寇柏顏的面前的時候,寇柏顏突然從兜裏掏出了一把槍。

下一瞬他閉上眼睛,毫不遲疑地扣動了扳機——輕微的爆裂聲響起,整個走廊當中突然一陣刺眼的白光閃過。

閃光槍能夠讓人短時間內失去視覺,三個alpha猝不及防,在一片白光當中失去了方向。

他們聳動著鼻子,想要憑借氣味分辨出發情的omega在什麽方向。

但是整個空間裏面,幾乎全都是茉莉濃郁的香氣,根本分不清楚源頭在哪裏。

他們突然間像是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暴躁地彼此撕扯。

嗓子裏發出類似於野獸的咆哮聲,那是alpha暴怒的典型征兆。

而在閃光消失之前,寇柏顏手裏面抓著季思源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顧不上腿上的傷,借用著機械外骨骼的支撐,飛快朝著他和季思源的房門邊跑去。

房門自動識別主人打開,寇柏顏架著季思源進去。

這時候那三個alpha居然已經找到了方向,朝著他們這邊追過來。

寇柏顏迅速進門,砰的一聲將房門給關上。而他們身後追來的alpha,循著濃郁的茉莉香,不斷朝著他們的房門上狠狠地撞著。

寇柏顏在房門關上的一瞬間,就把他肩膀上架著的季思源直接甩下來,扔在了門口的地毯上。

季思源被甩在地上,整個人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不斷地在地上扭動,嘴裏發出無論哪個男人聽到,都會忍不住意動的聲音。

但寇柏顏滿臉都是冷漠,季思源的手已經扒上了他的腳,寇柏顏卻看也沒看,他直接挪開腿,掙開了季思源沒什麽力氣的手。

他靠著門,擡手按住了自己的左腿,疼得額頭冒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的大腿骨斷了,是昨天的alpha交流會上,那個向季思源求愛的alpha用懸浮車撞的。

就算現在的醫療技術再怎麽發達,想要接上這種骨頭,也需要幾次的高級治療艙治療。

但寇柏顏等不及要和季思源解除婚姻關系,這才會急不可待地帶著外骨骼支撐著回來。

寇柏顏現在非常後悔,他剛才不應該撿那些東西,他就應該早點離開這裏。那樣無論季思源抽什麽風突然發著情就跑出來,都跟他沒什麽關系。

寇柏顏恨她,這毋庸置疑。

而這個時候,大批量湧入直播間的人,終於在剛才的白光當中緩過了神,激烈地就現在的情況討論了起來——

媽耶這個世界好刺激!我們的新改造對象,連個招呼都沒打呢,上來就發情了哈哈哈哈哈……

我看了一眼,空間的恨意值有五顆星,我的天呀五顆星!

對呀是滿星的,這得是多大仇啊?

我來看看我們蔓蔓選的人,哎喲真的是……這個世界的設定真的太色了。

alpha剛才那樣子跟喪屍有什麽區別?

不要管這個世界的改造對象,她太惡劣了,讓她自己發情致死吧!

那幾個alpha也太嚇人了,這個世界我看了一下設定出門是要帶止咬器的,omega也得帶防咬項圈。

嘖嘖嘖,現在怎麽辦?新的改造對象發情了,難道上來我們就要黑屏了?

你看補償對象那種眼神,他怎麽可能標記改造對象?

不趁她病要她命就不錯了……

……

寇柏顏確實根本不打算管季思源。

季思源實在是太難受了,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已經著火了。後頸的腺體又疼又癢,她回手狠狠在上面抓著,但是每抓一下,她就更疼更癢。

季思源只能憑借著本能,去觸摸身邊涼快的東西。

而現在最涼快的,是她摸到的鋼鐵骨架。季思源像一條蛇一樣,順著鋼鐵骨架攀爬而上,抱住了寇柏顏的腿。

她還聞到了一股非常清新的味道。這個味道對於季思源來說有一點熟悉,現在她完全分不出理智,去分析這到底是什麽味道。

季思源只是覺得這個味道能讓她舒服一點,所以他循著這個味道的源頭,不斷地扭動著,哼哼唧唧地——求歡。

這是屬於蟲族的卑劣基因在身體當中作祟的結果。

幾百年前蟲族入侵,感染了人類,導致基因突變。人類原本的單純男女性別,在分化之後,衍生出了六種性別。

男性alpha,女性alpha,男性beta,女性beta,男性omega,女性omega。分別代表著六種不同程度的同蟲族基因融合的優劣。

alpha融合得最好,所以他們在個體上更加地強大,速度力量和智慧都得到不同程度地進化。

但同時他們在蟲族基因作祟的時候,或是處於易感期的時候,會顯得完全不像人。

omega則是被蟲族的雌蟲基因所影響最大的。

他們繁殖率更高,生出alpha和omega的幾率更大。同時在發情的時候也根本就毫無理智,完全無法拒絕alpha。

相比來說,受到蟲族基因影響最小的beta。他們和曾經的普通人的區別並不是很大。他們沒有alpha的易感期,沒有omega的發情期。

即便是會被這兩者的信息素影響,卻也並不會完全喪失理智。

寇柏顏始終都覺得,beta的基因並不是卑劣的基因。而是戰勝蟲族,並且與蟲族的基因達到共存的最優質的基因。

但事實完全相反,被蟲族的基因影響過後的人類,經過幾百年的發展,雖然徹底消滅了蟲族取得了勝利,卻開始活得像蟲族一樣等級分明。

alpha掌控了大部分的優質資源,omega成了alpha的附屬品。而和蟲族基因能夠和平相處的beta,卻處於這個世界等級的底端。

何其地可悲?

寇柏顏從衣兜裏面掏出了一雙純白的手套,給自己戴上之後,這才肯再去碰季思源。

他扳掉了季思源的手,把季思源重新推回地毯上。

然後調整了一下機械骨骼支撐的力度,慢慢朝著季思源的臥室方向走。

“別走……幫幫我……”

季思源在地上蠕動著,渾身都是汗,身上的紅已經彌漫到了指尖。

如果就這麽放任不管的話,季思源會因為發情期得不到撫慰,而燒壞腺體。說不定還會把腦子也燒壞了。

寇柏顏完全不關心她會不會燒壞腺體和腦子,但在沒有解除婚姻之前,讓omega發情的時候得不到滿足從而燒壞腺體,是犯法的。

這個星球的法律就是這麽荒謬而可笑。

所以寇柏顏只能捏著鼻子,進了季思源的臥室,尋找季思源平時用的抑制劑。

季思源的臥室裏全都是她的茉莉香,到處都是。

而且現在這濃郁的茉莉香的源頭,正在門口的地毯上躺著,源源不斷地散發著這種味道。

寇柏顏感覺到無法呼吸,腦子被熏得發昏。

如果不是這房間當中本身就有能夠消解信息素的設備,讓這屋子裏的信息素無法從門縫洩漏到外面。那這棟大樓只要有一個omega發情,用不了多久整棟樓的alpha都會變成撞門的瘋子。

寇柏顏在季思源的床頭櫃最下面,找到了她用的抑制劑。

寇柏顏把抑制劑拿出來,看到上面的標志之後,手微微地頓了一下。

不過他很快利索地把抑制劑抽進針筒,然後拿著針走到了門邊的地毯旁邊。

半跪下去,帶著白手套的手,按著季思源的後脖子。把季思源的頭發撥到了一邊,在她已經腫脹的比核桃還大的腺體上,擦了消毒棉。

就蹭了這兩下,季思源整個人像蝦米一樣劇烈地蜷縮。嗓子裏面發出了難耐的聲音,又抱住了寇柏顏的腿,用臉在他的小腿上來回地蹭。

寇柏顏垂著眼睛,心裏毫無波動地想:“這條褲子不能要了。”

然後下一刻他按著季思源的脖子,直接將針頭戳入了腺體,把抑制劑推了進去。

季思源已經達到了發情期的巔峰,連被消毒棉擦一擦都受不了,直接用針戳進去,效果可想而知。

她“啊——”地一聲,整個脊背高高地拱起。

疼得眼淚如註,而後重重地摔在地上,痛苦地抱住了自己開始劇烈發抖。

寇柏顏手穩得不可思議,一點點把抑制劑全部都推進去之後,這才用消毒棉按住季思源的腺體,將針頭飛快地拔了出來。

季思源痛苦的指甲都在地毯上抓劈了。

自從成年之後,季思源一直都用抑制劑。

正常來說omega在結婚之後,有了自己的alpha,就不需要再用抑制劑了。

可是她的結婚對象是一個beta,根本無法在她發情的時候撫慰她。而且兩個人的婚姻關系名存實亡,季思源和自己的丈夫都沒在一個屋子裏睡過。

但是她從來沒有過這麽洶湧的發情期。

抑制劑註射進去之後,季思源看上去並沒有緩解多少。雖然不在滿地亂滾,但是她依舊在那裏發抖,冷汗不斷面色泛青。

而寇柏顏此刻正在衛生間裏面洗漱。

仔仔細細地,把季思源碰過的所有地方,沾上了她茉莉香氣的所有地方都反反覆覆地清洗。

消毒。

季思源雖然把他的衣物扔了一地,但是這間房子裏屬於寇柏顏的屋子裏面,還有寇柏顏的衣服。

寇柏顏換了一套衣服,洗過的頭發濕漉漉地捋在腦後。

他的腿傷更嚴重了,坐在馬桶上艱難地換了一條褲子之後,又把機械外骨骼裝上。

就這簡單的動作,已經耗費了寇柏顏大部分的力氣。他額頭順著臉頰淌下來的也不知道是汗還是水。

換好了衣服寇柏顏從屋子裏面出來,本來想要直接離開,但是他走到了門口,皺眉看到了還蜷縮在地上發抖的季思源。

按理說註射過抑制劑之後,omega會難受一段時間,或許還會虛弱個一兩天,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

這有一點不對勁。

寇柏顏湊近了一些,彎腰半跪著,抑制劑打進去之後,季思源的信息素氣味沒有那麽濃郁到嗆人了。

寇柏顏擡手正要去碰季思源,但是他在即將碰到季思源的時候,不經意地在她淺淡下去的信息素當中,聞到了屬於其他alpha留下的味道。

寇柏顏在碰到季思源之前,被捅了一刀一樣把手收了回來。

他最後在屋子裏面找了找,把衣架上面的一根木桿子拿下來,站在離季思源不遠的地方用木桿子戳她的手臂。

“季思源,”寇柏顏說:“我現在要離開,請你讓開門口。”

季思源哼了一聲,微微張著嘴像一條渴水的魚。她好歹能夠撐著手臂把腦袋給擡起來,仰著頭順著木頭看向了寇柏顏。

她眼角生理性的眼淚和嘴角生理性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朝下淌看上去既淫靡又可憐。

“再給我……”季思源狠狠咬了咬牙,維持著自己的清醒,說道:“再給我打一針……抑制劑。”

寇柏顏站在那,把手裏的木棍拄在地上,說道:“你自己去,我現在要離開了,解除婚姻的內容今天晚上我……”

寇柏顏話說了一半,季思源突然在地上滾了一圈,滾到了寇柏顏的旁邊,又擡手抓住了他的腳腕。

“求你了……”

要不是他那條腿斷了,寇柏顏絕對會當場跳起來。

他才把自己給洗幹凈,腳腕上被捏了一下頓時他又覺得自己臟了。

寇柏顏語氣瞬間就冷了下來,那一雙色澤過於淺淡的眼睛,看不出任何屬於人類的情緒。

“求你,我站……不起來。”季思源抓著寇柏顏的腳腕,仰著頭淚眼朦朧地看他。

寇柏顏垂著眼,朝著墻上的時鐘看了一眼,已經快到夜裏一點了。

他是專門挑季思源去參加派對回來,才堵住她提出解除婚姻關系的。

這個時間如果再不離開的話,能夠抵達他自己新租的那一間小公寓的陸地車就沒有了。

懸浮車需要消耗很多星幣。

但是寇柏顏思索了片刻,還是轉身又去給季思源拿抑制劑。

只不過這一次他沒有白手套了,他來的時候帶了三副。現在全都消耗完了。

寇柏顏只能空手去拿抑制劑,抽進針筒之後又回到了門邊上,站在了季思源的身邊,對她說:“自己撅起來,把脖子露出來。”

季思源現在恢覆了一點神智,寇柏顏對她的種種舉動她其實全都記得。

只不過季思源現在自己處於弱勢,她是真的爬不起來。

這一次發情實在是太兇猛,兇猛到她現在聞著平時她最討厭的寇柏顏的信息素味道,都覺得銷魂極了。

只不過季思源並不敢表現出來,她知道寇柏顏有多厭惡她,他們之間就像兩個負極,永遠都只有相互排斥。

季思源自己撐著手臂弓起背,擡手把脖子上的頭發全都理順到一邊。做了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她已經耗費掉了所有的力氣。

露出了後頸依舊紅腫的腺體,季思源催促道:“快一點……”

彈幕看到了這裏,明明兩個人什麽也沒有發生,但是莫名一個個都興奮得要死——

斯哈斯哈斯哈,改造對象看著有點太那個啥了。

自己撅起來什麽的,哈哈哈哈,聽著好羞恥。

明明就是脖子呀,脖子上紮一針搞得活像是大戰了幾百個回合。

就不是我說這個世界的補償對象太狗了吧,他拿棍子捅改造對象的時候,我沒忍住笑噴了飯。

哈哈哈哈哈那裏我也笑噴。

你們沒發現這一次彈幕出乎意料地和諧嗎?

都沒有攻擊改造對象的,估計是她現在看上去實在太可憐的原因。

不過有一說一,補償對象名字真好聽。

我覺得他腿上帶著機械支撐,配上他那雙無機制一樣的眼睛,簡直像一個機器伴侶。

像個機器人就像個機器人,樓上還說像機器伴侶,總是讓我往不好的方向去想,咳咳。

……

彈幕上沒有改造對象跟他們互動,他們自己玩得也很開心。

但是他們口中的改造對象和補償對象,卻哪一個都不好過。

寇柏顏屏住呼吸,克制了心中的抗拒,靠近了季思源,半蹲下又給她註射一支抑制劑。

季思源又疼得在地上哆嗦,滾來滾去地正好堵著門。

寇柏顏耐心即將耗盡。但是又不願意伸手去把季思源給弄到別處,就只冷冰冰地說:“讓開路。我要離開了。”

季思源因為抑制劑的效果,雙耳嗡鳴,眼前全都是雜亂的光斑。

心率上升到幾乎難以承受的程度,她張著嘴劇烈地在地上痛苦喘息,根本聽不到,也沒有辦法對於寇柏顏的話作出回應。

寇柏顏看著墻上的時鐘一分一秒地過去,他實在是沒忍住又回到衛生間去洗漱。

結果等到他再度換了一身衣服,把自己徹底洗幹凈出來之後,發現季思源竟然還躺在那兒。

寇柏顏腳步在衛生間門口頓了一下,嗅了嗅空氣當中已經所剩無幾的茉莉香,朝著門口走過去,看到季思源撐著手臂試圖爬起來。

但是每一次撐到一半就又摔回去。

季思源看到了寇柏顏,這一次嘴皮子比上一次利索一點。

甚至還會討好地對著寇柏顏笑,又說道:“再給我打一針……”

“你已經打了兩針了。”寇柏顏說:“根據海藍星最高法律,發情期的omega如果無法抑制,就要進行完全標記。”

抑制劑對於omega的生育質量是有影響的。

季思源聞言連忙改口說道:“不用你給我打,你幫我把臥室的抑制劑拿過來,我自己打!”

寇柏顏站在那裏不動。

季思源仰起頭看著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著小貓小狗。季思源心裏忍不住火起。

“你到底給不給我拿?”季思源說:“你要是不給我拿,那你就盡一盡你作為丈夫的義務,現在來完全標記我吧。”

她說完之後,就躺在地上,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著寇柏顏。

寇柏顏就是一個神經病變態死潔癖,季思源躺在地上堵著門口,瞪著寇柏顏。賭他絕對不肯把自己給拽到別處,或者是朝她走近。

果然寇柏顏站了片刻,轉身又一次進了季思源的臥室。

這一次他很快就出來了,出來之後對季思源說:“沒有抑制劑了。”

寇柏顏對季思源說:“你讓開,我現在必須離開。”

季思源一聽說抑制劑沒有了,恍惚間想到好像確實是忘了補……

她看了一下時間,這個時間售賣抑制劑的地方全部都關門了。

她可以打電話讓她實驗室的人給她送來。不過最近季慧宇的人盯她盯得挺緊的,季思源不能冒那種危險。

季思源咬咬牙,準備苦撐過今天晚上,結果正準備讓開路的時候,寇柏顏又說:“你每天接觸那麽多的alpha,到現在應該也已經給自己選擇好了下一個婚姻對象。”

寇柏顏居高臨下地說:“你今天晚上就可以把他叫過來給你完全標記。我明天一大早就會把簽好的婚姻解除協議給你。”

季思源聽了寇柏顏這麽說,按照常理她是會狠狠嘲諷寇柏顏的無能。

讓他深刻地意識到自己接觸alpha,完全是因為自己的伴侶不能夠在發情的時候撫慰她,還要靠抑制劑撐著的原因。

但是季思源話到嘴邊,突然間這個時候腦中的系統檢測到她的理智回歸,提示道:“直播已經開啟,請改造對象積極同彈幕互動,您本次的補償對象寇柏顏恨意值為五顆星。”

“五顆星為恨意值滿星,七個月改造時間,到期不能消除補償對象的所有恨意值,系統會對改造對象執行抹殺。”

“改造期間,不能以任何形式逼迫、傷害、威脅補償對象從而達到目的。否則系統將判定為改造對象違規,施以相應的懲罰……”

系統說了一大堆的禁忌,本來在其他的世界裏,它並不需要說太多。但是這個世界的改造對象實在是太頑固了。

她一直把系統當病毒,卸載了那麽多次之後,被逼無奈才答應開啟的直播。

所以系統必須把醜話都說在前頭。

“經檢測,補償對象的情緒起伏巨大,建議宿主盡快安撫。祝宿主改造愉快。”

系統說完了之後,季思源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雖然再難看也是滿面潮紅春色無邊。

但是她到現在才意識到,腦中這個自稱來自未來的高科技系統。是真的沒有在跟她開玩笑。

上一次卸載系統已經接入了主腦最高級別的查殺功能。這一次它還能夠裝載進來,季思源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

只能暫時先按照它說的做,免得它再開一次共感,疼的要死要活。

於是季思源準備挪開的身體一頓,低頭片刻擡起頭看向了寇柏顏,抹了一把臉,故作落寞地說道:“我沒有想要結婚的alpha……”

季思源說:“我沒有想要跟你解除婚姻的想法。”

這兩句話的效果堪比驚雷,寇柏顏聞言臉色更白了,白得連嘴唇都快沒有血色了。

他張了張嘴,一時之間被氣得竟然不知道說什麽。

季思源從來都是撒謊不打草稿,騙死人不償命。

她說:“我不會同意和你解除婚姻。”

“為什麽?”寇柏顏難以抑制地提高了一點聲調,低沈優美的大提琴音都有破碎的趨勢。

在他們這場荒謬的婚姻之中,如果高貴的omega不同意解除婚姻關系,主腦一定會駁回他的申請。

季思源這個時候兩針抑制劑下去,雖然依舊很難受,渾身無力,後頸又酸又痛,但終於能夠自主坐起來。

她坐在門口堵著門,雙腿蜷縮起來,一條手臂抱著腿,一條手臂按著自己的頭,輕揉著,看著腦中的彈幕。

這種模式和他們的星際網絡主播有一點像。

季思源嘗試著跟彈幕打了個招呼,畢竟那個人工智障系統,說要她和彈幕積極互動。

“嗨你們好,”季思源說:“抱歉讓你們看到這麽狼狽的我……”

彈幕都在積極地回應她,只不過季思源並不習慣在腦中說話,所以她這句話是直接說出來的。

寇柏顏就站在她不遠處,看著季思源在那裏做出在外面才會做的那種矯揉造作的模樣,還低低地自言自語,覺得她是瘋了。

應該是瘋了,否則她怎麽會不答應和他解除婚姻關系?

她不知道多少次在外面說她想要擺脫他。要不是因為她爸爸臨死之前的遺願,她早就和自己解除婚姻關系了。

寇柏顏看著她說:“我已經向主腦提出了申請,申請並不能夠撤回。”

“我們再這樣繼續下去毫無意義。”寇柏顏向前走了兩步,發現季思源並不看他,甚至沒有聽他說話。

聲音又提高了一些,又向前走了一步說:“總之我會跟你解除婚姻……”

他的話說了一半……

故意引著他過來,積蓄了半天的力氣,從地上猛地站起來的季思源——毫無預兆地像之前在走廊裏面抱住他一樣,抱住了寇柏顏。

寇柏顏有一條腿是斷的,雖然有機械外骨骼的支撐,讓他能夠看上去像一個正常人一樣行走。

可他的反應能力是非常慢的,之前在走廊裏面架著季思源跑回屋子裏面,那已經是寇柏顏的極限。

所以他根本就沒有能夠躲避開季思源撲向他。

等到季思源結結實實地把他給抱住了,寇柏顏的聲音戛然而止在嗓子裏。一口濃郁的茉莉香氣嗆進去,差點把他給噎死。

而隨著季思源整個人像一條蛇一樣盤向他,寇柏顏直接僵死在原地。頃刻間就感覺自己渾身有無數的螞蟻在爬。

季思源早就已經被寇柏顏這若有似無的清新氣味,給撩得快要神志不清。

她現在正發著情呢,寇柏顏左一次右一次地洗澡。每洗一次澡他身上的信息素就會因為腿傷一通折騰下來,疼痛導致汗液不斷,就更加濃郁一些。

這對於此時此刻的季思源來說,就是明晃晃的勾引。

如果寇柏顏是一個alpha,季思源現在已經毫無抵抗地癱軟在他的腳邊了。

可是寇柏顏是一個beta,他的信息素並沒有很濃烈。尤其是寇柏顏信息素的氣味,不像那些alpha一樣有什麽迷惑性,更不刺鼻,反倒是一種很清新的氣味。

但是這足以讓季思源在這種打過兩次抑制劑,還沒能夠抑制住猛烈發情期的特殊時期,為他神魂顛倒。

“你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季思源整個人軟綿綿的,但是她的雙臂像蛇身一樣纏著寇柏顏勁瘦的腰。

寇柏顏整個人都開始發起抖來,這種感覺真的非常難以形容。他這一輩子除了他的母親之外,沒有跟任何的人有過這麽親密地擁抱。

他並沒有非常激烈地甩開季思源,他僵硬的雙臂慢慢擡起來,按在季思源的肩膀上,聲音也帶著難以抑制的顫抖:“你在……做什麽?”

“你的信息素真好聞……”

季思源將鼻尖湊近寇柏顏的側頸,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體內那些躁動的,無法撫平的難耐,都跟著短暫地凝滯了一下。

季思源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寇柏顏的信息素是什麽味道的。她甚至已經忘了她曾經說過寇柏顏的信息素是一股窮酸味。

但是此時此刻這一種味道能夠比抑制劑更好地撫平她的躁動,她沒道理要苦著自己。

腦中的系統讓他補償寇柏顏,消除他心中對她的憎恨,季思源本來也是不能讓寇柏顏跟她解除婚姻關系的。

所以她是真的不介意寇柏顏標記她,至於寇柏顏為什麽恨她,季思源覺得,無非就是因為她在婚姻期間和其他的alpha來往罷了。

她完全可以和那些人斷了來往,反正她要做的事情已經步入了正軌。

所以她黏糊糊地抱著寇柏顏說:“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季思源說:“我以後再也不會和其他的alpha來往過密,我就只待在你身邊,嗯?”

她說著,手指扶上了寇柏顏的脖子,身上的茉莉香氣再度濃郁起來。因為發情而滾燙的十指,貼上寇柏顏冰涼的脖子。

寇柏顏似乎終於在被茉莉香氣熏得暈頭轉向之中回過了神,一把推開了季思源。

徑直走向門口,沾染了一身的茉莉香連洗一洗都顧不上了,竟是要直接離開。

季思源被他推得向後踉蹌了好幾步,胸膛劇烈起伏,她自己耳畔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而季思源懷抱當中一空,那種清清爽爽的信息素味道,還有屬於寇柏顏的冰涼被奪走,她的發情熱又開始卷土重來。她艱難地扶著櫃子站定,眼神迷茫地看向門口。

心中一急,口無遮攔地說:“你今天敢走出這個門,我保證你媽媽……”

她的話說了一半,突然感覺到左腿一痛,系統開了共感。

系統用機械音說道:“不得以任何形式的逼迫、傷害、脅迫達到某種目的哦宿主。”

“開啟共感兩分鐘,小小的懲戒宿主觸犯改造規則。”

季思源立即按住了自己的左腿,疼得被發情熱沖昏的腦子都清醒了一些。

連忙改口說道:“有一批更高級的醫療艙面世!各方面的療效超出之前的數倍,一艙天價,對於精神創傷尤其有效。”

季思源咬著牙,對著門口因為她之前那半句威脅而站定的寇柏顏,討好地說:“我明天就讓媽媽用上,柏顏……不要走。”

“我錯了……我真的不能離開你。”

季思源說著,實在是撐不住左腿的共感疼痛,撲通一聲,兩條腿一起跪坐在了地上。

好死不死好巧不巧的,季思源撐不住腿軟跪坐的方向,正好就是寇柏顏站著的方向。

這一下看上去簡直是“負心漢痛改前非,浪子回頭求原諒”的標準戲碼。

寇柏顏本來表情麻木冰冷,他以為季思源要像她父親一樣,卑劣地用他的母親威脅他。

結果季思源這一跪,饒是他對她滿心憎恨,也不由得一楞。

彈幕這個時候簡直笑瘋了——

郎君別走!你看我這個姿勢跪得標準不標準?

她這個魚尾裙我給八十分,裙擺散開,下個跪都是愛你的形狀。

笑不活了,這個改造對象真是識時務,系統一懲罰當場就改口!

漂亮姐姐真的太美了,粉面桃花。

這個發情期這麽難熬嗎?我竟然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我賭一毛錢,補償對象會回來。

趕緊回來給我們的漂亮小姐姐做個標記,快快樂樂的事情為什麽要搞得這麽痛苦!

哈哈哈哈,我就真的好奇這麽兩看相厭的人最後怎麽在一起!

潔癖有一點戳我哎,幹幹凈凈的男孩子最可愛了……

……

彈幕熱烈討論著,季思源卻已經完全不要臉了。

反正她自從和寇柏顏結婚之後,也從來沒有在他的面前掩飾過自己真實的性格。

左腿的共感結束,不疼了但是麻了。季思源索性跪在那裏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

季思源現在真的是哪兒都難受,寇柏顏此時此刻對於季思源來說,就是一塊香甜可口清爽解膩的蛋糕。

她現在就只想沖上去咬一口!

而季思源威脅的其實沒有錯,寇柏顏的死穴就是他常年躺在醫療艙的媽媽。

天價的新興醫療艙,讓寇柏顏再怎麽憎恨季思源,也無法不動容。

寇柏顏按住門的手慢慢地垂下來。

他轉過頭,卻沒有看向季思源,而是盯著地面,淺淡的雙眸閃爍片刻,有些泛白的唇微動,問:“你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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