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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你喜歡瞿清什麽(我已經不喜歡瞿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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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你喜歡瞿清什麽(我已經不喜歡瞿清了...)

彈幕又見美人,都在飛速地刷,尤其是這個男子,很顯然是這本書的男主角,瞿清。

不過除了感嘆他模樣好之外,也有一些人對他和姚姝說話的態度不滿。

姚姝看著瞿清輕笑一聲,說:“大師兄,你來得正好。”

“還記得這個老東西嗎?”姚姝說:“當年你我一起下山歷練,我見她可憐,執意要帶她回來。”

“那時候你便說,並非善心就能得善果。”姚姝說:“你說得沒錯。”

“這老東西果然恩將仇報,我現在就將她趕下山,碎了這份因果!”

瞿清聞言眉頭又皺緊一些,沒有給姚姝讓開出去的路。

而是抓住了姚姝提著老阿嬤的手腕,不讚同道:“師妹,你何必如此。”

“就是!老阿嬤不就是少給你打點兒菜嗎!你何須這般狠毒!”

“就是就是,就算當年人是你救的,那也是這些年她看清了你的真面目……”

“哼,這麽大年紀了,你也下得了這種狠手,可不愧是大師姐!”

“老阿嬤嚇壞了,年紀這麽大,你這是欺辱老人。”

本來不敢吭聲的弟子們,一見瞿清出聲阻攔,都一窩蜂地像是聞到了腥味的蒼蠅糊上來,嗡嗡嗡地叫。

彈幕要氣死了。

姚姝氣笑了,回頭看著眾人說:“我欺辱老人?我今年一百三十歲。”

她抓著老阿嬤的後頸問她:“您芳齡幾何啊?”

不過她把人嚇唬差不多了,倒也沒真想趕盡殺絕,她可不想沾上什麽業障,修真之人最忌諱這個。

但今天這口氣,不出去她是不甘心的。

她松開了老阿嬤,反手抓住了瞿清的手腕。

上輩子她每次面對瞿清,都是輕聲細語,對他更是言聽計從。

連碰他一下,都要反覆試探。

但是現在她緊緊抓著瞿清手腕,拉著他朝著自己走了一步,仰頭看著他,笑得嬌美過頭,桃花眼簡直脈脈含情。

可她出口的話卻沒什麽柔情,甚至帶著逼迫的意味。

她回頭指著人群中文瑤,問:“大師兄,這般急匆匆地趕來飯堂,是有人通風報信,讓你來收拾我的吧。”

“你可真忙,山中這麽多事務纏身,還要這麽馬不停蹄地趕來給人擦屁股。”姚姝說:“倒也好。”

她點頭,不顧瞿清已經變得難看的神色,說:“我頂替她姻緣的事情,你聽說了吧,覺得我很卑鄙吧?”

姚姝說:“沒有關系,我告訴你為什麽。”

“我喜歡你幾十年,可你喜歡文瑤,瞎子都能看出來了,就不要裝的道貌岸然。”

眾人面色皆是一變,瞿清面色泛青地低吼道:“你說什麽胡話!”

姚姝聳肩:“挑明了說,不好嗎?我喜歡你,你喜歡文瑤,我嫉妒文瑤,頂替她的救命之恩,和闕南長老結為道侶。因為文瑤喜歡闕南長老,哈哈哈哈——”

姚姝笑的肆意又張狂,感嘆道:“這關系可真他娘的亂。”

文瑤和瞿清,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都用一種極其詭異的視線看著姚姝。

這種私下裏的丟人事情,他們意會了都要小聲議論,姚姝居然就這麽赤裸裸,誰的臉也不留地拿到明面上說。

“好了,現在大家都清楚了。”姚姝看著文瑤笑,又看向瞿清,像甩開什麽臟東西一樣,把他的手腕甩開。

“我跟你玩膩了你追我趕好師兄好師妹的戲碼。”姚姝說:“你聽說過因愛生恨吧?”

姚姝看著瞿清青青紅紅的面色和滿眼的愕然,紅唇微啟,吐出毒蛇一樣的毒液。

“我現在恨你,”姚姝說:“我覺得闕南長老挺好的,我要跟他好好相依相伴。”

“所以你與我之間的情誼,無論是師兄妹的同門之情,還是我那些癡念,就到今天為止。”

幾十年的情誼,連上輩子都沒有牽扯清楚的情誼,就被她這麽一句話輕飄飄地擊碎。

瞿清下意識地去拉姚姝,卻被她躲開。

姚姝說:“別碰我,我還沒說完。”

“既然我們師兄妹情誼斷絕,那麽這麽多年我送你的那些東西,請你一樣不落地,全都還給我。”

姚姝指著文瑤腰間的玉牌說:“那是因為我在仙門大比之中給盤璧山長臉,師父獎勵我的上品通信白玉牌,我送你的吧?”

她用尖銳的聲音說:“瞿清,你要臉不要?拿我的東西討好你喜歡的女人!”

姚姝尖酸刻薄到瞿清嘴唇都抖了抖。

姚姝說:“你現在就去給我要回來,你的野女人,你自己找好東西去哄!少拿我辛苦玩命贏來的東西做人情!”

瞿清滿眼的難以置信,他永遠不會像姚姝一樣大喊大叫,但他卻忍不住面紅耳赤,他瞪著姚姝,簡直像是第一次認識她。

文瑤一直都聽著,她也臉紅得像是隨時要滴血。眾人就算是再想要維護文瑤,當初姚姝在仙門大比上傷成什麽樣,他們也都看見了。

很多事情,不這般赤裸地說出來,就是會被歲月和人言所埋沒。

文瑤忍著羞恥上前,咬著唇強忍著讓眼淚不落下來,將腰間白玉牌解了遞給姚姝。

“大師姐,你別怪大師兄,這玉牌……是我瞧著實在好看,跟他討要的。”

文瑤解釋道:“我真的不知……啊!”

姚姝根本不聽她解釋,直接接過了這上品玉牌,將這能直接通信門中大部分弟子的白玉牌,狠狠地砸在了地上。

白玉碎裂的聲音十分的清脆悅耳,就摔在姚姝、瞿清和文瑤三個人的中間。

但是白玉之中裹挾的靈力,乃是掌門太微仙君親自註入,不容小覷。

碎玉的瓷片濺起,如一把把鋒利的刀刃朝著四外炸裂。

其中一片碎瓷朝著文瑤的臉上飛濺,被瞿清擡手擋下。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這麽好的東西,姚姝竟然這麽決絕地摔碎,所以瞿清攔得住飛向文瑤的碎瓷,來不及阻攔飛向他自己的。

側臉被碎瓷刮開,細細的血線順著他臉上流下來。

可是場中沒有一個人,敢再出言討伐姚姝,因為姚姝的神情太過狠絕。

她是真的要和這幫人恩斷義絕。

瞿清放下手,看向姚姝的眼神帶上的許久未曾有過的動容。

姚姝見了卻笑起來,她發現,瞿清的動容,現在於曾經極度渴求的她來說,屁都不是。

姚姝曾經為瞿清擋了多少次的傷,這一次看著他臉上自己親手造成的傷就有多麽痛快。

她也是到今天才發現,恨比愛容易太多了。

彈幕都爽的頭皮發麻,很多時候,活在人間的他們,都要礙於各種各樣的世俗,無法活得愛恨分明,非黑即白。

自己做不到的,看著別人做也很爽快。

姚姝摔了玉牌之後,後退了一步,居然心平氣和地說:“不光是這個玉牌,瞿清,我這麽多年自己節衣縮食地給你那麽多好東西,請你一樣不落地,還給我。”

“當然了,你給我的東西,我也會一樣不落地還給你。”姚姝說著繞開地上癱軟的老阿嬤,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神色愕然不知道說什麽的眾人。

“今日開始,我姚姝與你們,恩斷義絕。”

“盡快把東西給我送回來。”姚姝說:“直接送去青瀾苑。”

她說完,還不忘直接進了後廚,自己給自己打了一份分量十足的飯菜,這才拿了個食盒,提著又大搖大擺地走了。

姚姝這輩子和上輩子加一起,都沒有這麽輕松過,人生重來一次,她完全不打算再委屈自己一分一毫。

她已經決定了,只要再有一年,或許都用不了一年,等到她尋回草藥,取得了闕南的原諒,和他解除了道侶契約,她就下山去。

這盤璧山的大師姐不做也罷,她寧願做個逍遙的散修。

吃人間百味,走遍山川河水,像戲文話本裏面說的,見不平事拔刀,以天為被,地為褥。

她可能死在某個秘境之中被殺人奪寶,或許也能練就一身野路子成個地仙。

總之……她這一生,絕不重蹈上一世覆轍。

姚姝離開了飯堂之後,飯堂的弟子們都沈默的面面相覷。

他們像是大夢一場被驟然潑水叫醒一般,猛然想到,大師兄門中事務纏身,平時出門歷練,都是大師姐帶著他們。

雖然大部分好東西,功勞,會被奪取,可姚姝從來都是在出發之前便說好,她要什麽東西。

雖然沒有幾分同門恩情可言,但至少是平等交易。他們是自願跟著,而且他們跟著姚姝出去很少有死傷。

如果姚姝和他們恩斷義絕……以後誰來帶他們歷練?

而文瑤一直蓄在眼中的淚也終於落下,紅著鼻尖看向瞿清。小聲地認錯:“對不起,大師兄,我不知道那個白玉牌是大師姐給你的……”。

文瑤要是知道,她絕對不會要,她根本不敢要。

瞿清本來也該柔聲安慰文瑤,但是現在他竟然有一些晃神,他連臉上的血跡都沒有擡手去擦一下,感覺像是被人當頭敲了一悶棍。

姚姝表現的前所未有的決絕,竟然到了要和他們恩斷義絕的地步。

那些被塵封的,被不知道什麽無關緊要的記憶壓在腦海中的昔年記憶,如同水中被攪動的泥沙,瞬間便讓瞿清的思維渾濁了起來。

幾十年的一起修煉,他們何止是師兄妹?他們猶如親人。

一起遭遇危險,他們能夠將性命交托的,也只有對方。

就連姚姝修煉重劍,也是瞿清替她選的。

瞿清面對文瑤的淚眼,第一次沒有開口安撫,而是說:“大家都散了吧,命人將這老阿嬤扶去醫堂看看。”

說著瞿清便轉頭出了飯堂。

他循著路腳步飛快,連瞿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做什麽。

他就算是追上了姚姝,他能說什麽?

不過他也沒用糾結太久,因為他沒能追的到人,姚姝這時候,已經到了百獸崖。

飼養仙獸是個非常苦的差事,大部分仙獸的戰力非凡,就連少量拉車的走地獸,也是體型碩大。

外門弟子來餵養,都要成群結隊,放下食物就跑,清理糞便,也是成群結隊地半夜偷偷摸摸地來。

不過姚姝不同,她在山中這麽多年,被罰餵養仙獸的次數多不勝數,很多仙獸幾乎是她親手飼養長大。

哪怕沒有被罰餵仙獸,她也時常會來看看。

姚姝提著食盒,坐在了百獸崖山崖邊兒上,迎著風大口大口吃飯。

說真的已經冷掉的飯食,並不好吃。但是姚姝吃得非常地香,她上輩子自苦到了一種令人發指的地步,每一天都在勤勤懇懇的修煉,但是到頭來她不光沒有體會到活在人間的樂趣,也沒有得到她想得到的所有的東西。

這一輩子無論是因為什麽,老天重新給了她一次機會,姚姝想要活得隨性而為。

她甚至都已經不追求什麽長生,那麽多修者苦苦追尋幾百上千年,最後求得一個飛升,也大部分都會死在雷劫之下,到最後身死魂消,連轉世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從前姚姝也是這些人中的一個,但是她辛辛苦苦那麽多年,到頭來落得一個魂飛魄散的下場,仔細想想真的沒有什麽意思。

姚姝抱著飯碗,盤膝坐在山崖邊上,山風吹其她的長發和長袍,她看著崖下數不清的仙獸。已經回想不起她上一輩子那種沈重而緊迫,恨不得壓榨一切空餘的時間去修煉去進境的理由。

拯救天下蒼生嗎?

姚姝覺得自己並沒有那麽偉大的心境。

長生不死嗎?姚姝上輩子明明想的就是和瞿清結為道侶,姚姝想要和瞿清結為道侶,甚至都不是為了修煉什麽進境飛快的雙修之法。

她就是想睡瞿清,姚姝覺得瞿清的皮相真的特別好,符合她的審美,她想看瞿清被欲望充斥的時候,動情的模樣。

這麽一想,姚姝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俗人。

都已經求仙問道,卻還放不下追名逐利,她想做人人敬仰的仙尊更多過於她想要長生。她想要得到一個人人敬仰的大師兄,除了滿足某種征服欲、炫耀欲,更多的是圖他的色相。

姚姝想到這裏,忍不住抱著飯碗悶笑起來,飯都順著山崖上噴下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姚姝就是想笑,笑她上一輩子的自己,渾渾噩噩,像是個提線木偶一般,也不知道到底在爭個什麽,忙個什麽。

不過後來睡過了闕南,姚姝似乎就連睡瞿清都沒有那麽強烈的欲望了,到最後她之所以那麽執著,可能就是放不開她那餵了狗的幾十年吧。

姚姝就著山風吃了一大碗飯,不知道是不是風灌得比較多,她真的好飽。

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體會過這種感覺,姚姝把碗筷放到食盒裏面,摸了摸自己微微鼓起的肚子,居高臨下地看向山崖之下,那些吃的肚子滾圓的仙獸,姚姝找到了一種非常單純的快樂。

活得像仙獸一樣,其實也沒什麽不好。

這天下眾生,誰又不是被天道圈養呢?

姚姝提起重劍,收進了儲物袋,她在山崖之上張開了雙臂,任由山風帶起她的長裙,然後直直地跳了下去,朝著仙獸的圍欄之中——

整個盤璧山上,沒有人敢這麽做。

這些仙獸雖然看上去非常溫和,甚至外形非常的美麗迷人,使喚起來更是順手,但它們的本質還是獸。即便前面加了一個仙字,也是獸性難改,面對著不熟悉的,或者無法操控它們的人,兇惡得很。

可是姚姝並不在其中任何一種,她是真心實意地喜歡這些仙獸。

並且這些仙獸也都十分的熟悉她,縱使依舊會攻擊她,也絕不會嚇死口。

姚姝在半空之中,歡快地喊了一聲,甚至沒有運起靈力試圖減緩下墜的速度,而是直直地朝著獸群墜下去。

換一個人這樣做的話,就算不摔死,掉在獸群也會被踩踏致死,但是姚姝張著雙臂,簡直像是歸巢的鳥兒,連表情都是歡快愜意。

即將要落地的時候,她突然對著一頭正在撅屁股吃魚的仙鶴喊:“烏眼青!接我!”

那仙鶴大快朵頤的動作猛地一頓,下一刻轉過頭用它那一雙黑豆兒一樣大的眼睛,看到了姚姝,而後瞬間張開翅膀,仰頭鳴叫一聲,朝著姚姝飛來的速度,堪比高境修真者,幾乎只見殘影。

在姚姝即將大頭落地,紮進獸群,摔個人吃屎的時候,那被喚做烏眼青的仙鶴,已經擦著低空穩穩接住了她。而後猛地一個振翅,長鳴一聲,朝著天際飛去——

“哇哦——”姚姝歡快的聲音伴隨著仙鶴的長鳴一起暢快地喊出來。

緊隨烏眼青的身後,幾只進食的仙鶴仰起頭,而後迅速振翅跟上。撲撲啦啦,十分壯觀地在半空當中盤旋起來。

一時間各種仙獸的叫聲不絕於耳,幾乎將整個盤璧山的野鳥振飛。

而走地的大型仙獸也仰起頭,仗著大嘴發出嘶啞地鳴叫,這場面過於大了,簡直像是一群聒噪的孩子,在迎接孩子王的歸來。

姚姝愉快地飛了幾圈,而後被烏眼青帶著落在地上,其他的仙獸也陸續地落地。然後迎接的儀式似乎突然地結束,它們又該吃吃該喝喝,打盹的打盹,拉屎的拉屎。

姚姝站在仙獸群之中,並沒有像其他餵養仙獸的弟子一樣遭受攻擊,倒是有一個大型仙獸把屁股對著她,蹭到了她的身邊,輕輕撞著。

彈幕之上沒有見過這種陣仗,先是驚嘆不已,都在刷叔叔牛逼。

不過“叔叔”還沒等牛逼一會兒,彈幕就發現姚姝把重劍拿出來了。不過不是在練劍,也不是拿來對付仙獸自保,而是在舉著給一個蹭過來的大型仙獸……撓屁股。

姚姝一邊撓,還一邊嫌棄,“我說你也是,你但凡是合群一點,至於沒人給你撓癢癢嗎?”

姚姝說著,看向不遠處幾頭擠在一起,和她身邊這個石雷牛一樣的,正曬太陽,相互用犄角拱來拱去撓癢癢的石雷牛,嘆了口氣。

苦口婆心道:“大花,你怎麽就跟文瑤一樣呢?就別老惦記別人的老婆不行嗎?好好融入集體,不然屁股你又撓不到,多難受啊……”

沒想到餵個仙獸居然是這種畫風,姚姝都到這裏了還不忘了黑文瑤,彈幕都刷得很歡快——

仙鶴叫烏眼青,這麽一個大家夥叫大花,這種取名的風格十分像我媽。

烏眼青就算了,它有只眼睛,旁邊有黑毛,誰能告訴我這通體漆黑的……這什麽仙獸,它為什麽叫大花?我沒有在它身上找到花兒啊。

2333樓上為什麽那麽較真,不過這裏真的好壯觀啊。

仙境嘛,肯定美,這可比任何游戲做出來的都逼真多了。

我們看的不是改造節目嗎?

就是這怎麽突然搞起了畜牧養殖。

……

彈幕刷禮物的聲音不絕於耳,姚姝很開心,她是真心實意地開心,她還怕這些“老爺”不喜歡仙獸呢。

見他們也喜歡,她的話頓時就多了,積極地和彈幕互動了起來。

“烏眼青是這群仙鶴的王,他們族,眼睛越黑,地位越高。”

姚姝指著烏眼青說:“他是個男孩子,已經修煉了三百年了。只差一個機緣就能化為人形,看著那大長腿和長脖子,跟你們講,根據我多年的觀察經驗。”

姚姝斷定道:“他化為人形,定然是個非常優雅的俊俏公子。”

彈幕都非常喜歡姚姝的介紹,姚姝看了下彈幕上面,然後開始依次給他們介紹道:“那邊的那些長得像馬,又生一身鱗甲的,叫鱗馬。速度最快,能夠日行上萬裏,但是野性難馴。”

“目前盤璧山上,就那麽幾匹,都是有主的,是幾位長老的坐騎,別人碰不得,又咬人又踢人。”

“弟子們能用的就這些石雷牛,速度雖然不是很快,但是皮糙肉厚,歷練必備。拉車也是一把好手,關鍵時候還能當盾用。”

姚姝說著看到了一條疑惑的彈幕,疑惑為什麽她一直在撓的這個石雷牛角大花。

姚姝表情微微變了下,然後壞笑了一下,擡手打了個響指,對系統道:“切下第一視角,我看彈幕上能切的。”

系統默默切了,心說這個新宿主心裏對於它沒抵抗也有好處,至少沒事兒翻翻它的用途。它用途真的很多的,至少不會像郭妙婉一樣,它都解綁了才知道它送的那些熱武器的好處。

而第一視角切換,彈幕以為姚姝要搞什麽刺激的禦劍啊之類的,結果姚姝稍稍挪了幾步,正對上石雷牛的屁股。

姚姝手中重劍還在石雷牛的身上蹭著,粗糙的劍身加上重劍的重量,正好給石雷牛解癢。

不過姚姝在彈幕切換之後,用重劍撥開了石雷牛的尾巴,就撥開了一點,然後壞笑著問彈幕:“怎麽樣,像不像一朵大花?”

“我跟你們說,就它的最大。”

彈幕瞬間瘋了,系統也瘋了。

啊啊啊,操!我在吃飯啊啊啊!

問問問,問個錘子,看到了吧,大花!能把人腦袋塞進去那麽大的大菊花!

草草草草草,樓上這是什麽見鬼的比喻?啊啊啊——

重金求一雙沒有看過的眼睛……

+1

+圓周率!

……

姚姝戲弄到了人,頓時哈哈哈笑起來。她又用劍身給大花蹭了幾下,然後拍著它讓它離開,而後朝著不遠處的一排山洞走去。

“我帶你們看看雞,特別大的雞,站起來比我還高。”姚姝說:“我一直也不知道它是屬於異化品種,還是……什麽我沒見過的仙獸,反正我問了我師尊,我師尊也沒有告訴我是什麽。”

姚姝說著,鉆進了山洞裏面。

這裏面黑漆漆的,光線不足,還有些潮乎乎的,氣味不太好。

姚姝走到一半皺眉,堵了下鼻子,然後繼續走進去,很快一個躺在石頭上的生物,映入的眾人的眼中。

……確實是一個大雞。

羽毛是一種灰撲撲的焦色,看上去就像是被火燒了一樣,活像個烤雞。

但是真的很大,而且仔細看體型不太像雞,要纖瘦很多,腿也長,脖頸也長,要是換個顏色,不會這麽難看。

“白雪?”姚姝開口叫他。

“白雪啊,你怎麽了?”姚姝快步走到大雞身邊,它睜著眼睛呢,也看著她呢,但是沒有動。

每一次她來了,白雪都是和她最親近的,從頭到尾跟著她的,今天怎麽這麽蔫?

“怎麽回事,白雪?”姚姝擡手去推了下白雪,白雪癱在石頭上不動。

“誰欺負你了?烏眼青?”姚姝很快否定,白雪雖然只是個大點的雞,可它歡蹦亂跳的時候,這仙獸園裏面,沒有仙獸敢欺負它的。

姚姝很著急,她把白雪從上到下的檢查了一圈,發現它並沒有皮外傷,以靈力探入它體內,發現它只是虛弱。

虛弱得很厲害。

“你病了嗎?”姚姝顧不上彈幕了,圍著白雪檢查。

彈幕這回沒人敢問,為什麽看著黑成這德行的烤雞,卻取名叫白雪了。

他們跟著姚姝的視角,感受著她毫不作偽的擔憂情緒從屏幕傳來,也跟著一起擔心起了黑黑的白雪。

“是什麽病?你好像還在發燒?”姚姝不斷地摸著白雪,手捏在它的雞腿上,它輕微地掙紮了一下。

姚姝把儲物袋打開,在裏面找了一些傷藥,分成幾份,掰開雞嘴塞進去。

然後說:“我沒有水,我去給你取一點。”

不過姚姝站起來跑了兩步之後,就又折返回來。

抱著白雪朝著門外拖:“我還是先給你洗洗,雖然你病著,但是臟也容易引起病,洞穴我一會兒幫你弄弄好,你吃了藥應該一會就會感覺好些了……”。

姚姝是用重劍的,她的重劍不是很重,但是千斤足足的。

她拖著一個比她大了好幾倍的雞,毫不費力,要不是不好抱,她就直接抱著了。

白雪毫無生氣地被她拖著走,看上去像是一個體型巨大的瘟雞。

彈幕都靜靜看著,他們總是看各種愛恨情仇的,冷不丁像是進入了畜牧業領域,還都是這種沒有見過的異種,倒是覺得還挺新鮮。

這麽大的雞,要是吃的話夠好多人吃吧。

觀看人數不少不說,還有人在刷營養液,告訴姚姝這是好東西,讓她拿去給白雪喝。

姚姝之前也看到有人刷打賞,系統也和她解釋過,要是換個人她就餵了試試。但是對於這些還不能口吐人言的啞巴仙獸,她格外的小心。

因此她一邊笑著說感謝老爺們的賞賜,一邊把白雪拖到了溪水邊上給它梳洗羽毛。

琢磨了一會兒,真的從系統空間兌換出來,然後自己一口氣喝了好幾瓶。

彈幕都理解她,不敢貿然使用,也不催促她了。除了刷禮物的,都在靜靜看著她洗白雪。

白雪真的是怎麽洗也不白。

又有人蠢蠢欲動的問。

但是很快被其他的彈幕給按下去了。

不過姚姝還真的看到了。

她解釋:“白雪以前真的是白色的,純白色,特別好看……”

姚姝說著似乎陷入了回憶,但是這回憶有些混亂。她最後皺眉說:“我記得它是白的,雪白雪白的,但是它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黑的,我記不住了。”

姚姝說著,把白雪朝著自己摟了摟,洗刷它的另一面。

白雪一直都懨懨的,看上去就是沒救的那種瘟雞。

但是它虛弱地,將自己的頭放在了姚姝的肩膀上。它明明就不是人,可是它依戀的蹭來蹭去的動作,硬是讓彈幕上看出了一種纏綿悱惻的意味。

把白雪洗好,姚姝用清潔術給它把黑乎乎又抽抽巴巴的羽毛弄幹了。

然後讓白雪躺在一處陽光正好的地方,轉頭去收拾它的巢穴。

就這麽一整天。

彈幕眼看著姚姝收拾好了白雪的巢穴,弄好了仙鶴門的糞便,把鱗馬都刷了一遍,還讓總惦記別人老婆的石雷牛回歸了牛群。

一直到日落西山,火紅的雲鋪了半邊天,姚姝停下了,本就有些粗糙變形的手指,被水泡得更難看了。

但是彈幕卻明白了,為什麽這些仙獸都這麽喜歡她。

牲畜不會忘恩負義,它們往往比人更加直白地懂得誰對它們好。

它們沒有覆雜的想法,誰對他們好,它們自然親近誰。

而且姚姝太能幹了!

一個人一整天把整個仙獸園都收拾了一遍。

彈幕看得非常非常解壓,最後看著姚姝把洗的雖然還是燒焦了一樣,卻已經羽毛蓬松的白雪給送回了巢穴。

經過一整天的測試,她確認了營養液確實是好東西,不光緩解疲勞,似乎對溫養經脈也有效果。

她兌換了一大堆,給白雪灌了十幾瓶。

這才禦劍回到了百獸崖山頂。

“很無聊吧?”姚姝笑著和彈幕說:“餵養仙獸其實就是照顧小孩子一樣,我明天還得來,你們要是覺得無聊……”

姚姝這一下午,一邊幹活,一邊也沒忘了在腦中翻系統和各種功能。

“這樣,我開遠程攝像,你們想看誰,我就給你們放。”

彈幕從上一個世界跟過來的不少,經歷了無論誰說什麽都雷打不動的郭妙婉,冷不丁遇見姚姝這麽善解人意的天使,簡直激動得熱淚盈眶。

只不過他們根本除了姚姝之外沒有想看的人,所以都在刷看仙獸挺有趣的。

姚姝稍稍放心,居然由衷對著屏幕誇獎道:“你們真好。”

“很多人都不喜歡仙獸的,”姚姝說:“除了必須用的時候,沒人願意來看的,說它們是帶著靈智的畜生。”

姚姝說:“但是雖然有仙獸弒主的事情,可這種很稀少的,比起人殺人,仙獸對主人的忠誠不知道強多少倍。”

她邊輕聲細語地說著,便順著百獸崖朝回走,路上捏了幾個清潔術,還是覺得自己身上有味道。

畢竟清理仙獸巢穴,最常見的就是鏟屎。

她準備回去用些香,沐浴一下。

沐浴的時候是黑屏的。不過她沐浴後一打開屏幕,屏幕上噴鼻血的就好幾個。

姚姝真真是人面桃花,尤其是她沐浴之後不出門了,就沒有束胸。

那波瀾壯闊、波濤洶湧來形容都不過分的兩個山巒,在系統第一視角下,都要看不見肚子了。

彈幕都在刷驚嘆詞。

姚姝不知道她這惱人的練劍十分不方便的身體,在另一個世界那是非常令人噴血的。

她松松垮垮地把長袍隴上,披了個披風,又把濕發以術法弄幹,沒有挽起,直接散著,就這麽拿著幾瓶營養液,朝著她對面,闕南的屋子走去。

這一次守著闕南的小弟子都學聰明了,姚姝一進門,他們便自覺告退。姚姝走到闕南的身邊,見他閉著眼睛,看樣子這一整天都像是沒有動過,連手都是早上她給他擺的姿勢……

姚姝坐在闕南的身邊,特意用了香,因此香風陣陣。

彈幕聞不到,但是架不住姚姝這一副美人出浴的姿態,從屏幕透過來,都能看出來香氣襲人。

“闕南,你今天方便了沒?”

姚姝開口問的就是這種問題,在這樣男俊女俏、夜裏明燈照的環境下,本該旖旎的氣氛頓時煙消雲散。

闕南不可能回答姚姝這種問題,他連眼睛都沒有睜。

姚姝也習慣了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說:“有需要就要說,人食五谷,必有三急,這沒什麽可恥的。”

闕南還是不吭聲不睜眼。

姚姝看著他,突然又說:“把你害成這樣,我很抱歉。”

“我會把你治好的。”姚姝說:“我過段日子,懲罰結束了,就下山給你找藥。”

闕南終於有了反應,他睜開眼,卻沒有看向姚姝,而是看床頂,然後說:“沒有用的。”

姚姝正想解釋,她知道哪種草藥能續接經脈。

結果闕南又說:“沒有意義。”

上輩子,姚姝主動提及和闕南解除道侶契約,他就說沒有意義。

當時姚姝沒什麽想法還有點慶幸,畢竟不用歸還重劍了。

但是這一次姚姝立刻就曲解了闕南的意思,她冷笑一聲說:“沒意義?是治好了沒有意義,還是不能跟文瑤好了,連活著都沒有意義了!”

她把營養液的瓶子推開,粗暴地捏開闕南的嘴,把營養液直接倒進去:“這是毒藥,沒有意義,不想活了,就去死吧!”

姚姝一次倒了好幾瓶,站起來按著闕南的嘴不讓他吐出來。

兩個人的視線相對,闕南喉結輕輕滾動,把營養液都咽下去了。

姚姝的面色頓時更難看。

她幾乎咬牙切齒地問:“你就那麽喜歡文瑤?沒了她都不想活了?你們一個個地……都喜歡她什麽?”

闕南垂眸,第一次說了一段稍微長些的句子,他問姚姝:“你喜歡瞿清什麽?”

姚姝有瞬間的恍惚,這句話是兩輩子闕南和她說得最長的句子,但是說了兩次。上輩子他墮仙之後,也問過這樣的問題。

姚姝上輩子直接說:“不關你事!”

但是這輩子她知道闕南這是在反問她,因為她問了闕南為什麽喜歡文瑤。

於是姚姝頓了頓,說:“我已經不喜歡瞿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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