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楚恒笑道：“各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習俗嘛！約翰，聽說你找了我好多次，不知可有事？”

約翰一聽段楚恒提到正事，整個人一下子變得嚴肅正經起來，對段楚恒說道：“我這次可是遇到麻煩了，段，你可一定要幫幫我呀！”

段楚恒看著約翰，好奇問道：“怎麽了？麻煩很大麽？你說來聽聽，咱們如果有能力，一定幫忙！”

約翰苦著臉，略帶頹然地說道：“這次出門，我依然帶了三條船的貨物，只是運氣不好，在途中遇到了海上颶風，我的船沈了兩條，最後這條為了減輕重量，確保速度，也丟了大半船的貨物，如今只剩下半船的貨物了。”

約翰說著，整個人陷入了悲傷無助的狀態，一時間難以自拔。

段楚恒早些就知道約翰這次麻煩不小，沒想到損失如此之大。

他安慰道：“貨物沒了我們可以再賺，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約翰聽了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道：“是啊，只是如今想著怎麽把損失降到最低。”

段楚恒心中想著，這估計要上主題了，問道：“可是需要我幫忙？力所能及的我還是能做到的。”

約翰繼續道：“我手裏剩的貨物都是好的貨，只是數量少，我把他們都賣了，再添置新的貨物，如此只能彌補一點點的損失。可是如果我能把整個船裝上滿滿一船最賺錢的貨物，運回去，可以勉強回本。只是我現在除了貨物，哪裏還有其他東西。”

說著他有些失魂落魄，頹廢地攤了攤手，道：“我四處求朋友們幫忙，從前合作過的夥伴們，希望他們能給我些貨，等我下次回來時一定帶回銀子或者好的貨物給他們。可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忙，我真的好絕望。如果你再不幫我，我就只能破產了！”

段楚恒聽了心裏暗自腹誹，怪不得大家沒有人願意幫他，他這空手套白狼誰敢幫他呀！要是這家夥不守信用跑了，以後大家去哪要錢，找誰要貨？

不過段楚恒心中也有自己的算盤，想著一船的貨物，幾萬兩銀子，到底適不適合賭一把。

畢竟他自己也對出海之事很是心動。但是卻又差點勇氣和門路。手裏也沒有熟悉航海事宜的人，若是能與約翰互相交換資源，那就很完美了。

段楚恒思考半天，就在約翰覺得這次又要完蛋的情況下，他開口真誠地說道：“兄弟你落難了，我自然要幫忙的。明天你就隨我去倉庫，我那裏許多好貨，都是你常要的種類，很多都是上品。你隨意挑，給我打個欠條就好！”

約翰聽了一驚訝，隨後反應過來，激動地拉著他的手，道：“兄弟，真的是我的好兄弟！你放心，我到時候一定連本帶利還給你，決不差你一分錢。不能讓你吃虧。”

段楚恒擺擺手，道：“你下次多給我帶些好貨，算我便宜點就好。也不瞞你說，我們也有心思想要像你一樣，出海去別的國家做生意，只是這路線不夠清晰，怕在海上迷路，也沒有經驗豐富的舵手，不敢貿然行動。”

約翰聽了，竟然表現得比安思成還興奮，道：“段？你們也要出海太好了太好了，到時候一定要到我的家裏坐一坐，至於向導和舵手，正好我這回另外兩條船沈了，卻有幸運地舵手和船員回來了。他們大部分是我的奴隸，我可以把他們轉讓給你，哦不，送給你。”

段楚恒沒想到，這約翰這麽好說話，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不過這已經是最好的消息了，讓他心裏激動不已。

段楚恒道：“約翰，真是太感謝你了，你看我這次與你一起出發如何？我也買上一艘大船，與你一起，這樣我更加放心。”

約翰一楞，沒想到他這麽著急，他搖搖頭道：“恐怕不行的。你們國家生產的船質量實在差了，在近海行走還可以，但是到了深海，海浪稍微大點，就可能會被打散，更不要說是遇到颶風了，那就是必然全軍覆沒了。”

約翰的話讓段楚恒和安思成一驚，顯然剛剛意識到自己把出海這件事想得太簡單了。

這裏面的學問看來還有很多需要學習的，自己必須再深入了解一下，不然絕不能輕舉妄動。

吃過飯，約翰與段楚恒約好了，第二天看貨，就各自回家了。

約翰走後，安思成問道：“段大哥，你真的借給這個約翰這麽多銀子和貨物？萬一他靠不住，豈不是……人財兩空？”

段楚恒搖搖頭，道：“我目的本來不在於錢和貨物，我就是想要從他那得到航海的技術和路線。只是沒有想到這麽順利。”

安思成恍然大悟，心中讚嘆段楚恒果然是奸商。

第二天一早，段楚恒就帶著約翰來到了他在閩州碼頭買下的倉庫裏看貨。

這個倉庫是段楚恒買來進行中轉的倉庫，裏面都是這次本來就準備好用來和洋人交換的貨。

約翰看著滿滿一倉庫的貨，心才算是落了底了。昨天段楚恒答應他時他還心中忐忑，這段楚恒答應的太快了，讓他覺得不真實，怕對方只是敷衍，並不給他好的貨物。

看著一倉庫的上品貨物，約翰高興極了。他激動地向段楚恒表示感謝，道：“段！你簡直是我的救星，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你了。真是太感謝了。太感謝了！”

段楚恒道：“不必客氣，以後我這邊真的出海，還要找你幫忙！”

幾人看完貨物，又相攜去吃了午飯。飯桌上，安思成好奇地問道：“約翰大哥，我有一事不明白。我們如果出海，不是正好成為你的競爭對手麽？為什麽你看上去好像很高興我們出海的？”

段楚恒也擡頭看他，這也是他心中好奇和不安的地方。

約翰聽了安思成的話，明顯楞了半晌，隨即笑道：“哈哈哈哈……我知道你們這裏有一句話叫做同行是冤家，可是我們不同。我們出海，會走過很多國家。從一個國家帶貨到另一個國家，每個國家都像大楚一樣，地大物博，物產豐富，一個兩個的船隊根本不會影響什麽，反而能讓自己國家的經濟發展更加迅速，是一件多麽高興地事，怎麽會有忌憚之心呢？”

二人聽了也沒有完全明白，但是知道他們對於同行沒有排擠得那麽厲害，心中踏實不少。

段楚恒道：“約翰，我這倒是還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幫忙？”

約翰如今真把他當朋友看，痛快地說道：“說吧，只要我能做到，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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