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千金繡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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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仁和問黃先生道：“先生，聽說今年有秋闈，阿文能參加麽？”
黃先生搖搖頭道：“恐怕不能，思文這個成績在秀才裏都要靠後，如果今年參加一定落榜。
他年齡還小，不用著急。
讓他在家和我學一年，明年爭取考考白鷺書院試試。如果能考上，三年後再下場應該可以。”
安思盈一聽，忙跑到黃先生身邊，道：“先生，你這真是呆上一年就走麽？你別走，我給你做好吃的，做你從來沒吃過的！”
黃先生摸摸她的頭，微笑著道：“到時候再說吧！不過不管我在不在，你大哥都是要去書院讀書的。那裏的每一個同學以後都可能是他的同僚，結交一些得用的好友，以後也會受益無窮的。”
安思盈笑著說道：“大哥去書院了，您也別走。上次您不是說教我學琴麽？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黃先生說道：“說到做到，過幾天就開始練琴，你可別嫌累。到時候堅持不下去可別怪我罰你！”
安思盈狡黠地笑道：“先生，弟子愚笨，要是學個三五年都無法成才，那豈不是就留住您了？”
黃先生哈哈笑了笑，道：“要是那樣，我可不敢要你這個徒弟了！”
趙庭淵看著兩個人互動，心裏非常驚訝。他認識黃先生也有好多年了，卻從未見他對人如此溫和，親切。這丫頭是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收買了黃先生的心了？！
四月十八，安仁和帶著李氏，安思婷和安思盈，還有李連城和李連香去了府城。
為了準備千金繡坊的報名，一家人打算提前出發。
本來薛賢君家正好住在府城，和安家人一塊回來正好。可是在安家呆了兩天，完全被黃先生淵博的學識所吸引，更是對安家的書樓一千個一萬個感興趣，打算再住幾天。
到了府城，先去薛家向薛母報信，說薛賢君晚兩天回來。又去府城的各個店鋪給安思婷添置些東西。
本來以為千金繡坊裏的事一定不好打聽，卻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賣布料的小店裏聽到一點關於那裏的消息。
聽那掌櫃說道：“……想當年我女兒也去繡坊裏學習過的。只是這千金繡坊不愧叫千金啊，進裏面沒有銀子那是待不下去的。”
掌櫃的說到這頓了頓，有著急打聽消息的人催促道：“不是說這繡坊裏面一應吃住都不要銀子麽。”
那掌櫃的笑著搖搖頭，道：“吃住能花幾個錢，主要是學習！”
“學習？不是說免費學麽？”
那掌櫃的說道：“這麽說吧，這繡坊三五年招一次人，報名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那你說這繡坊養這麽多人幹什麽？真的需要這麽多繡娘麽？不是的！孩子們一進去最開始是不學繡技的。”
“繡坊不是學繡技，那學什麽？”
“學的是琴棋書畫，規矩禮儀。雖然學費不要銀子，那筆墨紙硯，顏料還能都不要銀子？如果你想混混過去的了，那你就錯了。半年，半年之後就會有一次考試，將會淘汰一半學員。為了不被淘汰，你就必須得勤練習，練字的筆墨甚至是琴，繡坊才不會給你提供呢！那可是樣樣要銀子的。那繡坊裏的禮儀師父可都是宮裏出來的，厲害著呢！”
安思盈點點頭，心裏對繡坊的做法還是可以理解的。學習藝術可以提高人的審美素質，更何況繡大的繡品是需要描花樣子的。如果沒有繪畫底蘊在那，一定是會比別人差一籌的。
那掌櫃又說：“等到滿一年的時候，還會再有一次考試，這次將又淘汰一半學生。這樣下來也就剩下二百來人了。你們可別瞧不起那淘汰下來的學生。雖然她被淘汰了，卻已經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懂了，回到家裏，那上門說親的都會排老長了，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人想要去千金繡坊學習的原因。她們不一定是要學出什麽名堂，就是用繡坊的名聲給自己鍍鍍金。
我女兒，只學了一年，咱們府城大小商家，都來求取。”
“那你女兒嫁給誰了？”
那掌櫃驕傲地道：“士農工商，商為下品，我最後給他選的是金堂縣上任知縣的二兒子，嫁過去那就是官家太太。”
“啊……”在場的人都一陣驚嘆。
那掌櫃很滿意大家的表情，繼續道：“這算什麽！這繡坊裏啊，一年以後那就正式開始學習手藝了，他每個月都會發針線布料，但是數量都有定額的，繡出的繡品都是要上交的。如果你想練習，就得自己買了。這能到這一步的家境都不錯，女孩子們之間就有攀比了，你要是用的太差，其他人自然又會笑話排擠你，用的好了，又是需要銀子不是？這中間的事那是千難萬難呢！
這再過一年，那就要再考一次試，最後只留五十人。這五十人裏又有二十人可以拜師。所謂拜師就是認繡坊裏手藝最好的幾人為師父，這時候又需要拜師禮。這有的人可能手藝一般卻拜師禮極好，那也是有機會的！
這五十人一年之後就算出師，有的會去各大繡坊任掌櫃，任師父，有的去大戶人家任先生，有的想要嫁人，那就選擇多了，就連知府府裏都願意求娶呢！
更厲害的是能去宮裏，或者王爺府裏，我有一個好友的女兒去了蜀王府，結果在那裏任了兩年先生，由王妃做主，做了世子的妾室。
你們可別看是妾室，那可是蜀王世子，以後就是蜀王，那他的女人自然也是有品級的……”
說到這裏，安思盈拉著李氏打算離開了，該聽的都聽到了，後面的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剛剛聽了那掌櫃說的種種，安思盈猜測這繡坊裏定然少不了拉幫結派，攀比成風，她覺得應該給安思婷置辦幾套新衣服，再買幾個銀首飾，臨走時還偷偷給她一串珍珠手串。
她對安思婷說道：“姐，估計這繡坊裏指定有一些勢力小人，你也別太節省了，咱們不和人家攀比，也不能讓人欺負了。如果有人欺負你，也不要太忍讓了，咱們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李氏給安思婷塞了一個荷包，說道：“這裏有二百兩銀子，你也別舍不得。我都給你換成十兩一張的，你該用就用，沒了家裏再給你。”
安思婷想著要離開家了有些害怕，不舍地掉下了眼淚。一家人在一起依依不舍半天，看著安思婷走進千金繡坊，安思盈大聲叫道：“姐，等你放假我讓啞巴哥哥來接你。”
安思婷轉身點點頭，招手說拜拜。
看著安思婷完全進了繡坊，安仁和才帶著大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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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先生搖搖頭道：“恐怕不能，思文這個成績在秀才裏都要靠後，如果今年參加一定落榜。
他年齡還小，不用著急。
讓他在家和我學一年，明年爭取考考白鷺書院試試。如果能考上，三年後再下場應該可以。”
安思盈一聽，忙跑到黃先生身邊，道：“先生，你這真是呆上一年就走麽？你別走，我給你做好吃的，做你從來沒吃過的！”
黃先生摸摸她的頭，微笑著道：“到時候再說吧！不過不管我在不在，你大哥都是要去書院讀書的。那裏的每一個同學以後都可能是他的同僚，結交一些得用的好友，以後也會受益無窮的。”
安思盈笑著說道：“大哥去書院了，您也別走。上次您不是說教我學琴麽？可不能說話不算話。”
黃先生說道：“說到做到，過幾天就開始練琴，你可別嫌累。到時候堅持不下去可別怪我罰你！”
安思盈狡黠地笑道：“先生，弟子愚笨，要是學個三五年都無法成才，那豈不是就留住您了？”
黃先生哈哈笑了笑，道：“要是那樣，我可不敢要你這個徒弟了！”
趙庭淵看著兩個人互動，心裏非常驚訝。他認識黃先生也有好多年了，卻從未見他對人如此溫和，親切。這丫頭是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就收買了黃先生的心了？！
四月十八，安仁和帶著李氏，安思婷和安思盈，還有李連城和李連香去了府城。
為了準備千金繡坊的報名，一家人打算提前出發。
本來薛賢君家正好住在府城，和安家人一塊回來正好。可是在安家呆了兩天，完全被黃先生淵博的學識所吸引，更是對安家的書樓一千個一萬個感興趣，打算再住幾天。
到了府城，先去薛家向薛母報信，說薛賢君晚兩天回來。又去府城的各個店鋪給安思婷添置些東西。
本來以為千金繡坊裏的事一定不好打聽，卻在一個不太起眼的賣布料的小店裏聽到一點關於那裏的消息。
聽那掌櫃說道：“……想當年我女兒也去繡坊裏學習過的。只是這千金繡坊不愧叫千金啊，進裏面沒有銀子那是待不下去的。”
掌櫃的說到這頓了頓，有著急打聽消息的人催促道：“不是說這繡坊裏面一應吃住都不要銀子麽。”
那掌櫃的笑著搖搖頭，道：“吃住能花幾個錢，主要是學習！”
“學習？不是說免費學麽？”
那掌櫃的說道：“這麽說吧，這繡坊三五年招一次人，報名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吧。
那你說這繡坊養這麽多人幹什麽？真的需要這麽多繡娘麽？不是的！孩子們一進去最開始是不學繡技的。”
“繡坊不是學繡技，那學什麽？”
“學的是琴棋書畫，規矩禮儀。雖然學費不要銀子，那筆墨紙硯，顏料還能都不要銀子？如果你想混混過去的了，那你就錯了。半年，半年之後就會有一次考試，將會淘汰一半學員。為了不被淘汰，你就必須得勤練習，練字的筆墨甚至是琴，繡坊才不會給你提供呢！那可是樣樣要銀子的。那繡坊裏的禮儀師父可都是宮裏出來的，厲害著呢！”
安思盈點點頭，心裏對繡坊的做法還是可以理解的。學習藝術可以提高人的審美素質，更何況繡大的繡品是需要描花樣子的。如果沒有繪畫底蘊在那，一定是會比別人差一籌的。
那掌櫃又說：“等到滿一年的時候，還會再有一次考試，這次將又淘汰一半學生。這樣下來也就剩下二百來人了。你們可別瞧不起那淘汰下來的學生。雖然她被淘汰了，卻已經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懂了，回到家裏，那上門說親的都會排老長了，這也是為什麽那麽多人想要去千金繡坊學習的原因。她們不一定是要學出什麽名堂，就是用繡坊的名聲給自己鍍鍍金。
我女兒，只學了一年，咱們府城大小商家，都來求取。”
“那你女兒嫁給誰了？”
那掌櫃驕傲地道：“士農工商，商為下品，我最後給他選的是金堂縣上任知縣的二兒子，嫁過去那就是官家太太。”
“啊……”在場的人都一陣驚嘆。
那掌櫃很滿意大家的表情，繼續道：“這算什麽！這繡坊裏啊，一年以後那就正式開始學習手藝了，他每個月都會發針線布料，但是數量都有定額的，繡出的繡品都是要上交的。如果你想練習，就得自己買了。這能到這一步的家境都不錯，女孩子們之間就有攀比了，你要是用的太差，其他人自然又會笑話排擠你，用的好了，又是需要銀子不是？這中間的事那是千難萬難呢！
這再過一年，那就要再考一次試，最後只留五十人。這五十人裏又有二十人可以拜師。所謂拜師就是認繡坊裏手藝最好的幾人為師父，這時候又需要拜師禮。這有的人可能手藝一般卻拜師禮極好，那也是有機會的！
這五十人一年之後就算出師，有的會去各大繡坊任掌櫃，任師父，有的去大戶人家任先生，有的想要嫁人，那就選擇多了，就連知府府裏都願意求娶呢！
更厲害的是能去宮裏，或者王爺府裏，我有一個好友的女兒去了蜀王府，結果在那裏任了兩年先生，由王妃做主，做了世子的妾室。
你們可別看是妾室，那可是蜀王世子，以後就是蜀王，那他的女人自然也是有品級的……”
說到這裏，安思盈拉著李氏打算離開了，該聽的都聽到了，後面的也沒有什麽意思了。
剛剛聽了那掌櫃說的種種，安思盈猜測這繡坊裏定然少不了拉幫結派，攀比成風，她覺得應該給安思婷置辦幾套新衣服，再買幾個銀首飾，臨走時還偷偷給她一串珍珠手串。
她對安思婷說道：“姐，估計這繡坊裏指定有一些勢力小人，你也別太節省了，咱們不和人家攀比，也不能讓人欺負了。如果有人欺負你，也不要太忍讓了，咱們不惹事但是也不怕事。”
李氏給安思婷塞了一個荷包，說道：“這裏有二百兩銀子，你也別舍不得。我都給你換成十兩一張的，你該用就用，沒了家裏再給你。”
安思婷想著要離開家了有些害怕，不舍地掉下了眼淚。一家人在一起依依不舍半天，看著安思婷走進千金繡坊，安思盈大聲叫道：“姐，等你放假我讓啞巴哥哥來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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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安思婷完全進了繡坊，安仁和才帶著大家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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