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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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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安仁和天一亮就出發了,直到隔天都黑透了才趕回來。

安仁和回來臉色不太好,大家知道可能事情進展不順利。

李氏為安仁和準備了熱茶讓他緩口氣,再吃上一頓熱乎飯菜。大家雖然都非常好奇,卻沒有人急著問,都安靜地看著他吃飯。

安仁和內心並沒有表現得那麽平靜,他連吃飯的手都有些抖。他佯裝鎮定的吃完了晚飯,才坐下來安靜地和大家說說這兩天發生的事情。

安仁和從家裏出發首先去了縣裏的學堂,把家裏的事情和安思文兄弟幾個說了一下,安思文當場表示,並不希望去薛家,其理由竟然與安思盈想到的不謀而合。

安思岳更是堅決拒絕,他本來心思最敏感,此時想的更是多。至於安思淵則聽兩個哥哥的,沒有多少意見。

安仁和卻是不死心,他心裏真的想讓孩子們有更好的機會受更好的教育。其實他這種心理安思盈也是挺理解的,在現代就有很多家長為了孩子上更好的學校不惜花大價錢送孩子去名牌學校讀書。

安仁和又來到府城,到府城已經是傍晚了,他直接去薛賢君府上也不太方便,就將他請出來,在薈珍樓點了一桌菜邊吃邊聊。

薛賢君年齡不大,但是心智卻隨著父親的去世略顯成熟。對於父親臨終給自己定的親事他還是非常滿意的,對於安仁和的問題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聽安仁和直接問起薛家族學的事情,他心裏雖然疑惑,卻是十分認真的回答。

據他所說,這薛家族學的確是有大儒坐鎮,但是大儒並不是每天都有課,他只是偶爾到族學中坐堂,回答一下同學們的問題,其他時間他著重指點族裏的成績優異,科舉有望的學子,至於外族人,就更不可能有和他接觸的機會了。

但是薛家族裏其他的先生水平也的確都是很高的,都是薛家花了大價錢網羅來的。

薛家族裏的學習風氣也都還可以,只是也有大家族的慣病,派系紛爭嚴重。

但是大家都是沖著金榜題名去的,平時也都沒有時間浪費,相處還算和諧。

只是這個和諧也是相對而言的,和諧的自然都是薛家族內的人,對於外族人他們就苛刻很多了。

只要入了族學的外族人,很少有能獨善其身的,就算一開始很有骨氣,隨著時間的流逝,族學裏的人的可以孤立,也不得不戰隊,最後成為某個薛家本族少爺的小廝跟班。

這樣不僅浪費時間,還會被磨去棱角,完全失去自我。

安仁和聽了薛的描述,他想送兒子們去安家族學的心思也就淡了幾分。

以前家裏條件不好,他還不得不帶著安思文去學堂幫工而換取讀書的機會。如今生活好了,他真不想兒子在人家面前還低聲下氣的。

他已經打了退堂鼓,打算回鎮上直接去薛家酒坊回了話就算了。

當天天色已經很晚了,安仁和帶著啞巴金丹在府城找了一家小客棧休息,第二天一早,卻是在客棧裏碰到了一個以前讀書時候的同窗。這個同窗學問一般,下場了兩次卻連童生都沒考過,後來就放棄了讀書,兩人也就沒有再聯系了。

如今一見,卻是滿身落魄,一臉頹廢。

朋友見面,自然不能當做看不見,兩人找了一個小酒館聊了起來。

聊天中,那同窗問起:“安老弟來府城是在這邊找了活計?”

安仁和道:“現在已經不在府城做事了,前一陣家裏偶然得了一個釀酒方子,薛家不是有咱們府城最大的酒坊麽,我來看看能不能合作。”

那人聽了,臉色驟變,看了看周圍的人,向安仁和靠了靠,離他很近後在他耳邊道:“學老弟,看在同窗之誼的份上,我勸你不要和薛家合作。兄弟,你可要信我呀!”

安仁和好奇地問道:“怎麽?薛家有什麽問題?”

那人把聲音壓得更低,道:“我有一個隔房堂姐,嫁了一個釀酒的小家族。這家人手裏有個很獨特的釀酒方子,薛家知道了就要高價購買。這釀酒方子可是能下蛋的雞,誰願意賣?可是薛家楞是使了手段,逼得他家不得不賣。但是當我這堂姐的婆家同意賣了以後,薛家卻沒有給他們銀子。最可恨的是,薛家為了能獨享這釀酒方子,更是把我這堂姐家搞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安仁和聽了,滿臉驚疑,道:“當真?這薛家這麽大的家族竟然能做出這種事?”

那同窗撇了撇嘴,道:“越是大家族才越是卑鄙,手裏才越是不幹凈。要不你以為他們那麽大家業都是怎麽來的!”

安仁和又和他聊了一會兒,卻是心不在焉。最後實在坐不住了,付了酒菜錢,提前告辭了。

安仁和把這些都和家裏說了一遍,聽了安仁和的話,安家人都知道薛家這位三老爺恐怕是人品有問題,之前的期待都化為烏有,只希望這次安家拒絕了薛家之後事情能善了。

日子很快進入了十一月初,安家新一批的葡萄酒已經漸漸完成了。

安仁和通知了陳記,讓他們分五次來拉酒,把日期都告訴了他們。

陳記的掌櫃的非常上心,每一次都是親自來拉酒,並且當場結算,很有信用。

十一月二十五,陳掌櫃的帶著人最後一次拉酒,安家這一批酒一共釀了八千五百斤,得了銀子一萬七千兩。

看著手裏的銀子,安仁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沒想到這忙活兩個多月竟然就賺到了別人你一輩子都無法賺到的銀子。

他心情激動,邀請了陳掌櫃和小二哥們在家裏吃飯,為了表示誠意,安仁和親自下廚整治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飯菜。

席間,大家都非常盡興,安仁和和陳掌櫃的推杯換盞,聊得不亦樂乎。

正喝的暢快,一陣緊急地敲門聲響起,之後王老頭引著一位少年走進屋裏。

少年一進屋,立刻抱拳道:“大叔好,可是安思文家?我是思文的同學。”

安仁和心中有點不好的預感,忙點頭道:“正是,可是有事?”

那少年道:“今日下午,思文與學堂的一位學子發生沖突,他們兄弟三人與其打了起來,不知怎麽的,竟將人打成重傷,不治身亡。現在他們兄弟三人都被抓起來了,關在縣衙裏,我這跑來報信,希望您心中有個數。”

安仁和聽了少年的話,剛剛喝了不少酒有些上頭,這時卻是一下子如冷水灌頂,瞬間清醒。

李氏聽了,更是直接腿都軟了,要不是安思婷在一旁扶著估計都站不住了。她喃喃地問道:“這,這,這咱家孩子怎麽可能隨便與人家發生口角還把人打死?”

安仁和緊皺眉頭現在那裏沒有出聲,像是在思考什麽。

安思盈想了想,試探著問道:“是薛家?!”

安仁和轉頭看著她,似乎有同樣的猜測。他對著少年道:“孩子,謝謝你這時候還能想著來報信,真是太感謝你了,不知可留個姓名,日後定然重謝。”

少年有些靦腆,連忙擺手道:“我叫李學乾,重謝就不必了,您還是看看能不能救出思文他們兄弟幾個把。也今天也在場,看著這事總覺得有些蹊蹺,說不定他們是被冤枉的呢!”

安仁和聽了,更是心沈,問道:“可不可以和我們說說當時的情況?”

那李學乾點頭道:“當然!那出事的同學名叫馮勇,今年有二十歲左右了。

平日裏是個不愛出聲的,今天卻是奇怪,吃晚飯的時候,他拿著碗與思文走了個對臉,不知怎麽的整碗飯都扣在地上了。

本來沒什麽大事,思文馬上道歉,說自己不小心,可那馮勇卻是不依不饒。

思文說賠給他,他卻仍然不肯罷休,罵了許多難聽的話。

思文拉著兩個弟弟沒有理他,拿了一兩銀子想息事寧人,那人卻把銀子直接扔在地上,直接向安思文出手。

這樣四個人就打起來了,當時場面挺混亂的,後來那人就倒地不起,頭上還有流血。

這事情鬧大了,學堂的管事趕緊請了大夫,結果大夫來了一檢查竟然說不能治了要準備後事了。

這時候馮勇的妻子和孩子正好來看他,發現他死了,在學堂裏大鬧了一場,直接去報了官。

後來官差來了,把安家兄弟三人都抓走了。”

李學乾說得很詳細,一些不合情理的地方也都稍作分析了。

安仁和聽了,更加確定就是薛家所為。

安仁和道:“那馮勇家是哪裏人,家裏有幾口人?”

李學乾道:“他就是縣裏的人,具體情況不太知道。”

安仁和感謝道:“謝謝孩子來報信了,吃完飯沒?留下吃點吧!”

李學乾搖搖頭道:“不了不了,天色不早了我還要趕回縣裏呢!”

安仁和心裏煩亂,也沒有多留,叫了王老頭趕著馬車送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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