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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涉水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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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澤閩一看,這是一間四四方方的石室,但是地面卻是一座很深的池塘,兩側墻壁上有獸嘴不斷註入清水,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頂部吊著火盆,光焰四射,照亮了周遭一切。

水中游曳著許多黑色鱗片的魚,個頭很大,樣子很兇,口中尖牙呲在外面。

它們不停地張嘴閉嘴,好像在捕食什麽蜉蝣生物或者水藻。

前面引路的玉俑突然踩著水面,好像水蜘蛛一樣輕盈地過去了,仔細一看才發現,它踩的不是水面,而是水中突起的幾根細小石柱,柱頂有凹陷,正好卡住玉俑足部的尖端。

可是人是沒法用這種辦法過池塘的,因為石柱的間距太大,踩又踩不穩。

走過池塘的玉俑在對面轉身,雙手合攏放在腹部,身體微微欠身,似在等待林澤閩通過。

林澤閩瞬間明白,從這裏過去就是考驗!

可未必太簡單了點!

這一關既然是祝由、蟲禁組隊,就意味著需要馴服這些魚,依靠這些魚來過河?

小紙人說:“小林哥,這些黑魚看著好可怕呀,會不會是食人魚?”

林澤閩說:“一試便知。”

他取下背包,拿出一盒午餐肉,用多功能刀紮了一下,然後扔進水中。

午餐肉咕咚一聲落水,肉的香味蔓延開來,那些黑魚般蜂擁而至,瞬間那片池水像沸騰了一樣。

轉眼之間,黑魚四散游開,池水也逐漸平靜下來,只見裝午餐肉的鐵盒子好像爆破了一樣,被撕成了一朵鐵花沈入池底,裏面的肉被刮得幹幹凈凈。

小紙人嚇得捂嘴,“好……好可怕呀!人要是下去,不得瞬間變成白骨!”

林澤閩默不作聲,眉頭緊鎖,實在是種糟糕的狀況。

簡單歸簡單,但隔行如隔山,在蟲禁一門缺席的情況下,僅憑他一個人,是萬萬不可能馴服這些魚的。

林澤閩犯愁地走來走去,環顧四周,心想能不能借著頂部的吊燈,或者墻壁上的獸嘴出水口蕩過去?

都不太現實!

難道先人是準備了兩份考驗,這份歸蟲禁,下面一份歸祝由?

這也不合理呀,如果是分開考驗,何必把兩門人組在一起闖關。

小紙人見林澤閩半晌不開口,道:“要不……我飛過去,然後拉繩子把你拽過去?”

林澤閩連否定都懶得否定,對面空空蕩蕩,這裏也沒有隊友相助,這辦法是不可能的。

對面的玉俑還在靜靜等待,時間慢慢流逝。

林澤閩盤腿坐下來,思索著,難道要用本門的手段?

遮蔽活氣淌過去?不,不可能,就算是死肉,這些食人魚也照吃不誤。

總不能是用火咒把它們全殺了吧?

實際上林澤閩還在修行期間,要守四戒:不殺生、不落發、不破身、不戴金銀,殺生乃大忌。

突然林澤閩註意黑魚中間竟有一抹紅色,如同一潭黑墨中攙著一縷鮮血。

那是一條紅色的魚,從頭到鱗到尾全是紅的,如同一條赤練,它的體形略小,頭部突起一個圓形的瘤子,如同頂著一顆珠。

除了這幾點以外,這魚的體貌特征和池中黑魚很像,大概是亞種或者變異種,因此雙方共處一池方能相安無事。

林澤閩思索著,突然睜大眼睛,驚喜地說:“我知道過池子的辦法了!”

小紙人問:“怎麽過?”

“古書上有載,龍巢山有一種丹魚,鮮紅似火,取其血塗在鞋底,就可以履水如平地。龍巢山是北方的一座山,氣候陰冷,這裏是地底,氣候條件也差不多,可能這種丹魚實際上就是食人魚的變種。”

“哇,可是這管用麽,人怎麽可能浮在水上……古人的話能信嗎?”

“古人誠不我欺,眼下唯有一試。”

“小林哥,你要怎麽捕魚?”

林澤閩從背包中取出繩子和多功能刀,把多功能刀彎折,拴緊在繩子上。

小紙人以為林澤閩要拿這種粗糙的工具釣魚。

林澤閩當然有別的手段,就像之前拋繩子一樣,他準備借這裏陰魂的力量幫助自己。

於是他開啟望氣眼,尋覓周圍有沒有“朋友”,池水清清蕩蕩,除了對面的玉俑和肩上的小紙人,並沒有一縷陰氣。

等下,他突然發現那條丹魚身上陰氣濃重,好像寄宿著什麽東西。

林澤閩放下手中的刀、繩,蹲在池邊說:“朋友,你是被困在這裏的枉死之人嗎?”

說話間,丹魚居然游了過來,停在林澤閩前面,魚嘴一開一合,似乎有話要說。

林澤閩又問:“難道你是被食人魚殺害的人類所化?”

丹魚浮沈了一下,似在點頭。

林澤閩恍然大悟,過關的辦法其實也很簡單,先人準備了兩種方法,蟲禁的方法和祝由的方法。

林澤閩說:“朋友,我可以超度你,請把你的這副魚身留下。”

那條丹魚在水中轉了幾圈,似乎格外欣喜,等了千年,終於有人來度它了。

其實這只丹魚是許多許多年前被吃掉的一個人類,三魂七魄盡入魚腹,骨頭渣子也被啃幹凈了。

它無處可去,只能借魚腹托生為一只魚,千百年來在此游曳等待。

突然丹魚用尾巴一拍水,直接跳到岸上,撲通撲通地跳著,小紙人被這一幕驚呆了,說:“小林哥你真有辦法,快動手吧!”

林澤閩跪下來,先撕了一個紙人,托在手心,默念一遍“寄狐經”。

此經能將魂魄轉移,之前炮制出小紙人就是用了這招。

伴隨他鏗鏘有力地念出經文,地上的丹魚逐漸死去,手中的紙人活了過來。

林澤閩說:“這裏深處地底,不通陰陽,你先跟著我,我自會帶你出去。”

小紙人高興壞了,有伴兒了,從林澤閩的肩膀上跳到胳膊上,滑下來,落在他的手掌中,打招呼說:“嗨你好,我叫熊卓白。”

二號小紙人說:“捏白七飯,古哈,滑絲兩看。”

熊卓白驚呆了,“他是外國人?”

“不是,那是古音。”其實林澤閩也聽不懂,據說秦漢以前中原人說話方式,現代人聽起來就像外語一樣,而且是外星語。

這位兄弟大概也聽不懂林澤閩的話,只是大致能理解他的意思,才乖乖配合。

熊卓白大失所望,有伴兒卻無法交流,林澤閩說:“等我們平安離開之後,定當超度你們二位。”

林澤閩抓起地上已死的丹魚,用刀子剖開,血流了出來,他將其塗在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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