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立即去查看一下廠長的缺勤記錄，上面顯示他是11月1日開始請假的，而那天正好是第二起命案發生的時候。

向廠裏的人詢問，他們說那天廠長確實打電話過來，說自己要動個小手術，請假幾天，狄振詢問細節時，對方回答說：“聽著聲音好像不大對勁，像是感冒了。”

狄振猜測，那個電話可能是被脅迫著打的，這麽說來，他們下一個目標是王廠長。

範文雖然替藥王做事，但還是利用這次機會報自己的私仇，或許是連殺四人（包括房東）使他的內心鼓起了一股自信和勇氣，認為自己無比強大，要為過去在職期間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討個說法。

二人立即將這個發現通知給隊裏，警方去廠長家裏尋找證據，發現廠長夫妻二人均已失蹤，屋內有入室洗劫的跡象，歹徒並沒有動銀行卡和首飾，而是拿走了一些食物、日常用品，並洩憤式地打爛了所有家具。

看到一片狼藉的廠長家，宋昭昭說：“奇怪，他們難道不應該躲在受害者家裏，秘密準備下一次命案嗎？”

狄振說：“不對，第二起命案他們躲在店裏，是因為店主正好有一輛卡車，否則他們應該會像第一起命案一樣，在實施犯罪的地方附近躲藏。”

“到底會躲到哪呢？”

狄振來到廚房看了一眼，有個水龍頭，從上面殘留的橡膠來看，這兒似乎有一根軟管，狄振思忖片刻，突然往外走，來到停車場，宋昭昭也跟上他。

狄振向看車的保安詢問王廠長的車是哪一輛，保安卻來了一套三連問：“你是誰？你幹嘛？是不是想偷油？”

宋昭昭掏出證件，“我們是……”

“等下！”狄振對保安說，“你問我‘是不是想偷油’，一般反應不都是‘偷車’嗎？這裏發生過偷汽油的事件？”

“別提了，前兩天好多業主的油被人偷走了，我還因為這個被扣了工資，這年頭偷啥的都有。”

“哪天？是10月31日嗎？”

“不，是11月1日。”

“謝謝！”

狄振對宋昭昭說：“他們偷汽油，要麽是用在機關上面，要麽就是下一次作案和火有關。”

“和火有關？”宋昭昭思忖片刻，“古代許多酷刑都與火有關，火刑、點天燈、炮烙。”

狄振說：“哪種最殘酷？”

宋昭昭說：“炮烙和點天燈不相上下吧，炮烙是用燒紅的銅柱把人燙死，在這個過程中死者不會因吸入有害氣體死亡，而點天燈是把人倒掛起來，從腳趾開始點，火焰慢慢地燒著全身，折磨過程更加漫長。”

狄振說：“他們不會簡單地覆原古代刑罰，而是加上機關改造，火焰刑罰，肯定需要寬敞通風的場所，試驗階段要放火，既要安全又要隱蔽，同時還得提供他們的生活場所。”

狄振突然往外走，宋昭昭只能跟上他。

狄振來到街上，目光快速掃過一棟棟建築，普通的大樓、民居都不太可能，除非是工廠，但他們真能在城裏找到這樣的閑置工廠嗎？

這時狄振看見一些人從地鐵站走出來，他靈光一現，對宋昭昭說：“城裏有沒有廢棄或者未開通的地鐵通道？”

宋昭昭打電話給搜敵班，狄振自己也用手機搜索了一下，沒想到江夏真的有一段幽靈地鐵通道，網上傳聞這段地鐵當初施工的時候挖出什麽無法解釋的東西，就整個封掉了。

宋昭昭說：“我問了一下，這段廢棄地鐵通道是存在的，只是因為施工的時候量錯了角度，兩條地鐵通道無法對接，所以把這條給封了。”

狄振說：“範文自己就是生產地鐵的機修工人，他或許知道具體位置，以及進入的方法。我們去看看？”

“好吧，我帶上梟將。”

這只是二人的推測，所以也沒報給隊裏，現在線索千頭萬緒，每個人都在積極查案。

下午三人找到那段地鐵的位置，地上地下走來走去也沒找著入口，狄振來到地鐵月臺，望著通道發呆，說：“也許入口在通道裏面。”

宋昭昭勸阻道：“這很危險的，鐵軌是帶電的，況且地鐵來了怎麽辦？”

狄振指著下面說：“只有一條是帶電的，不踩就行，地鐵是有周期的，我們避開就沒問題。”

宋昭昭露出無奈的表情，狄振又說：“那地方肯定不好找，不然他們怎麽會選擇它當作藏身點呢？”

宋昭昭勸又勸不住，只好聽之任之。

狄振等一班地鐵走了之後，和宋梟將先後跳下鐵軌，沿著軌道邊上往走了一段，狄振看到一扇門，用手推了一下居然推不動，這時手機響了，宋昭昭說：“地鐵要來了，快回來！”

二人趕緊回去，狄振說：“有扇門！”

宋昭昭說：“軌道旁邊本來就有檢修通道，有門很正常的。”

狄振掏出手機，“但是地圖上，廢棄通道就是這個方位，我們應該進去看看。”

等地鐵經過之後，三人回到剛剛的位置，那是一扇鐵門，狄振把鼻子湊近嗅聞，裏面傳來一股類似下水道的臭味，宋梟將用肩膀去推，喀嚓一下把門推開了。

後面果然是條狹長的維修通道，墻上是一些錯綜覆雜的電路和管道，安裝著礦燈，昏暗的環境令人感到壓抑，宋昭昭暗想，在這隧道裏恍然有種遠離城市的感覺。

宋昭昭突然感覺裙子在動，腳下有一股風嗖嗖地吹著，她把手貼近洞壁，說：“餵，這邊有個洞！”

二人過來一看，下面確實有個細長的洞，狄振拿手推了推，洞壁竟然活動了，原來是用一塊和墻壁顏色差不多的石板擋住了。

宋梟將小心地將石板移開，二人彎下腰鉆入洞口，來到一條地鐵隧道內部，可是這兒並沒有鋪鐵軌，宋昭昭一陣激動，“這就是那段廢棄的通道！”

宋梟將掏出一瓶藥水，就是上回宋子航使用過的，把它滴幾滴到眼睛裏，便能在極暗的環境中看清周圍物體的輪廓。

三人走在洞中，腳下有些積水，不時還有耗子躥過，隔著洞壁能聽見下水道的聲音。

據說這裏之所以不封死，是因為市政部門覺得沒有必要，因為地鐵通道的結構非常穩固，甚至比完全填死的地面還要結實，國內從未有過地鐵通道塌陷的事情發生，所以就算這裏是空的，上面依然可以走車輛和行人。

而且填死它要占用正常的地鐵通道，造成交通不便，同時還很浪費人力財力。

範文範武躲在這裏，僅僅只是狄振的猜測，雖然找到了這兒，但並不意味著他們就一定在這。

三人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突然黑暗中有兩個人像猴子一樣爬行著移動過來，其中一人舉起手槍喝道：“站住，不許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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