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摸又抱，又親的，小姐以後還能嫁與他人？

可羊脂卻不能讓寧明遠停下，這人是在救她家小姐......

寧明遠給小郁氏做了一套人工呼吸、擠壓下來，小郁氏終於吐出一口汙水，人也清醒了過來，等腹中積水吐盡，她方才發現自己躺在寧明遠懷中。

還......衣裳散亂。

她眼中盡是絕望，她木木的看著那河，似無求死意，卻也沒求生之意。

見此，羊脂大哭著撲上去。道：“小姐，您莫要再想不開了，夫人在天之靈，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小郁氏眼珠轉了轉，但很快便又是一片死氣，前路茫茫，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親姐姐如此逼迫與她，如今她又被這人輕薄了。

難道真的要給這人為妾？

都說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

可她若死了，羊脂又該如何？

思緒萬千，卻不過是一瞬之事，這一瞬之後，她的眼神再次黯淡下來，整個人也煥若是木雕的玩偶，無一絲生氣。

寧明遠見她如此，微微嘆了口氣，道：“我先送你回去，若你不願，我不會將此事告知他人。”

不告知他人？

小郁氏的眼淚緩緩的落了下來，她終於開口，幾乎無聲的說道：“你若不想娶我，就快走，快點離開。”

這或許不是一個惡人。

寧明遠聽見她的話，微微一頓，不解的看向她，問道：“你說什麽？”

可小郁氏卻不肯說了。

陸源很快便收到了消息，他急急往內院趕去，進門便問丫鬟道：“夫人呢？”

丫鬟福禮，道：“夫人在裏屋。”

進了屋，見大郁氏坐在窗前，細細的繡著什麽，他心不由靜了幾分，腳步不由放慢。

聽到她的腳步聲，大郁氏微微擡起頭，看向他，問道：“爺怎麽回來了？”

陸源嘆息一聲，坐到她的身旁，道：“小妹出事了。”

大郁氏心中一驚，呆楞片刻，緊張的抓住陸源的手，問道：“小妹怎麽了？”

小郁氏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陸源微微搖頭，道：“並未大礙，只是......”他轉頭看了大郁氏一眼，似難以啟齒。

大郁氏本聽見小郁氏無大礙，心微微放下，卻又聽陸源還有個只是，再也忍不住，哀戚的看向陸源，哽咽著道：“夫君，即便妹妹便是有什麽不好了，我也好安排。”

若是小郁氏出事了，她怎麽跟地下父親母親交代？

陸源聽她此言，嘆息一聲，道：“小妹並未大礙，只是失足落入水中，被寧弟所救，有了......”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觀察著大郁氏神色，方才繼續說道：“有了肌膚之親。”

見他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大郁氏自是不疑惑，只是不斷搖頭，似不敢相信，“妹妹怎麽會失足落水？怎麽會？”

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寧明遠癡癡看著小郁氏的那一幕，咬牙道：“一定是他，一定是他設計的。”

若是大郁氏得知真相，此事會如何，自是不言而喻。

陸源連忙打斷她，道：“娘子慎言。”

大郁氏自是相信他，聽他此言，便以為他心中也是這般想，只覺心中如是了黃連般苦，不由哀哀戚戚的哭了起來，“如今，妹妹可怎麽辦？”

若是按陸源之意，自是要將小郁氏嫁與寧明遠，可此話，他卻是不好說出口的，“不若，問問小妹？”

大郁氏擡起頭，壓了壓眼角，一副不讚同的模樣，說道：“妹妹還是個未出閣的姑娘家，這樣的事，怎麽好與她說？”

她們姐妹相依為命，遇見這等事，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是小妹的事，我們還是問問她的意思為好。”陸源又勸道。

大郁氏哭了好一會，如今也冷靜了幾分，自是知曉陸源的話有幾分道理，便也道：“我先去問問妹妹。”

喚來丫鬟洗漱更衣，大郁氏便獨自往小郁氏的院子走去，入了屋，便見丫鬟井然有序的忙碌著。

大郁氏剛剛入屋，便見小郁氏整個人都奄奄的，坐臥在床邊，心中不由大痛，“妹妹。”聲未落，淚先落。

可小郁氏卻無絲毫反應。

見此，大郁氏不由快步上前，將人摟入懷中，哭道：“妹妹，你這是怎麽了？”

羊脂見她這般，便吩咐屋中伺候的都下去，方才撲通一聲跪在大郁氏面前，砰砰砰的磕了三個響頭，道：“大小姐，奴婢有一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大郁氏見她這般，心中也有幾分氣，“難不成，我還能堵了你的嘴不成？”

羊脂卻不在意她話中的嘲諷之意，只看著大郁氏道：“大小姐，二小姐雖不是與您一母同胞，卻也是您嫡親的妹妹，你何必逼她到這一步？”

“羊脂。”小郁氏虛弱的喊道。

大郁氏心疼的看了小郁氏一眼，眼神淩厲的看向羊脂，道：“今日，你若說不出個理來，便休怪我對你不客氣。”

小郁氏是她從小看大的，豈有不疼愛之理。

羊脂這話，與活活剜她心，又何區別？

“我自問沒有對不住妹妹半分之處。”大郁氏忍不住添上這一句。

羊脂對著她，又磕了個頭，道：“大小姐陪姑爺接待著外男，為何會讓到客廳？”

大郁氏不敢置信的握住嘴，看向小郁氏，“妹妹懷疑我？”

小郁氏別開頭，不願看她。

羊脂見此，連忙道：“若非是大小姐身邊琉璃姐姐讓小姐去，小姐怎會不懷疑半分。”

不是小郁氏懷疑，而是，因為信任大郁氏，而被辜負。

羊脂話中的意思是這般的清清楚楚，讓大郁氏不得不相信，她看向羊脂，問道：“此話當真？”

“自是當真。”

“若我讓琉璃與你對質，你可敢？”

“奴婢敢。”羊脂的話說的斬釘截鐵，無半分心虛。

而大郁氏卻整個像被戳破的氣球般，這個人都萎了下去。

“妹妹，若我說，此事並非我吩咐的，你可信？”

看著大郁氏的清亮的眼，小郁氏點了點頭，道：“即便我信了，可如今，我能如何？”說著，她便也無聲抽噎起來，讓看的心疼萬分。

大郁氏卻不知該如何是好，“琉璃如今是你姐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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