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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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若冷冷的看著盧氏問道：“你說什麽？”
父親死後，她便改嫁，本就是對陸家的羞辱，可他們兄妹都不是心狠的人，便由著她去了。
如今她又說要和離，真是把婚姻當兒戲。
在她的目光下，盧氏羞愧的低下頭，可想到張狗蛋那個模樣，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也是沒辦法了。”
陸知若不語。
她哀求道：“知若，你就再幫我一回吧。”
陸知若嗤笑一聲，問道：“你想我怎麽幫你？”
“我......”似乎是感覺到陸知若的不悅，她低著頭，許久才道：“只要你肯與他說，他會答應的。”
陸知若冷笑一聲，“這事可與我無關，你們若想再住在這裏，就安分一點。”
若是惹她不高興，便是將人趕出門，世人也不能說一個不字。
盧氏失落的擡起頭，看著這個無論是性子，還是樣貌都不像自己的女兒，苦笑道：“知若，我終歸是你親娘。”
“親娘？”陸知若眸中的冷意更甚了，“有事之時，你就是我親娘，無事之事，便可將我丟入河中。”
她站起身，冷冷的看著盧氏，道：“盧氏，莫說你當初只是妾，如今只是個與我不相幹的人。”
她目光如千年的寒潭，讓人冷得徹骨，卻也不敢生出一絲反抗之心。
“我......知道了。”她也站起身，低低的道：“若是小姐沒事，我便先退下了。”
“嗯。”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陸知若嘆了口氣，道：“姥姥，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無情？”
張湄嘆了口氣，道：“她也太過可恨了些。”
陸知若搖了搖頭，不置可否，盧氏是可恨，卻也可憐，一家子重男輕女，所有重活累活都要她幹。
等長大些了，卻還要將她賣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依舊割舍不下。
正是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不過如此。
見陸知若不欲多說，張湄也不曾再問，只道：“那陸綿綿帶著一大家子，在我們家中，一住就是七年，如今你身子也好些了，可要處理一下此事？”
陸知若蹙眉，看向張湄，道：“她那孩子，也有六歲了吧？”
張湄點了點頭，道：“看著也是一個極其機靈的孩子。”
“此事不好辦。”那孩子是鎮國公府的血脈，若是趕陸綿綿離開，那母子二人，也落不得一個好。
可這樣的一堆人，養著她卻只覺膈應，陸知若想了想，道：“不若先喊她過來。”
張湄想了想，道：“你有什麽想法？”
“如今她那孩子也不小了，也到了該上學的時候，且問問他是什麽意思吧。”
張湄點了點頭，道：“康兒如今也不小了，也該入學堂了。”
之前他們一直有請夫子，為新兒和康兒啟蒙。
可請來的夫子，學識終歸有限，不如書院的。
陸知若點了點頭，道：“新兒被送走了，寧子喬自會安排好，我們也不用擔心。到是舅舅，讓他蝸居一隅，實在是可惜了，依我見，倒不如送到京城的大書院去。”
張湄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我豈會不知道，可這大書院豈是好進的。”
陸知若想了想，道：“過些時日，德音也要回京了，到時可以問問他。”
一時也沒個好辦法，張湄點了點頭，便也不多說，只吩咐人去請陸綿綿過來。
“你打算怎麽與她說？”
陸知若狡黠一笑，道：“姥姥且看我的。”
陸綿綿本就無事，聽到張湄有輕，便跟著丫鬟過來了，她福了一禮，道：“見過夫人。”
張湄淺笑應了。
陸知若淡淡道：“坐吧。”
二人實在是客套不來，陸知若開門見山的道：“如今那個孩子也不小了吧。”
提起孩子，陸綿綿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她微微點了點頭，道：“還小著呢。”
“他也到了上學堂的年紀了，你怎麽想的。”
陸綿綿微微蹙眉，看向陸知若，道：“你想說什麽？”
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可人在屋檐下，有許多事，卻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我的意思是，你的孩子也到了要上學堂的年紀了，你們也該離開了。”
陸綿綿霍地站起身，道：“當初你們答應我的。”
陸知若冷笑，道：“當初是你威脅姥姥，答應你留下的，而我卻是不知此事的。”
“我們本也以為你只是生完孩子就走，如今看來，你是打算讓我替你養孩子。”
“陸綿綿，你臉皮敢不敢再厚一些？”
她本就不欠她什麽，憑什麽要養著她？
陸綿綿又氣又急，卻不知該什麽反駁，她紅著眼，道：“可我真的沒個落地的去處。”
陸知若想了想，也覺是這個事，便也點了點頭，道：“我再給你三月時間。”
陸綿綿看著她，苦澀一笑道：“我的戶籍是京城的，若是要離京，便要入城辦，那......”極其容易被鎮國公府的人發現。
陸知若點了點頭，道：“你可以不離開京城，再附近村落，拿孩子的名字落個戶，置辦幾畝地，再送孩子去學堂，也好過寄人籬下。”
陸知若這番話，可謂是真心實意為她著想了。
陸綿綿抿著嘴，淚光在眼中浮動，“知若謝謝你。”
“你清凈，我也清凈。”
見她依舊嘴硬，陸綿綿笑了笑，也不拆穿，只道：“我讓武兒來見見你吧。”
陸知若蹙眉，道：“隨你。”頓了頓，她又問道：“她......的孩子，怎麽沒了？”
陸知若問的含蓄，陸綿綿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許久才試探性的問道：“盧氏？”
陸知若點了點頭。
陸綿綿嘆了口氣，道：“也是命苦，第一個孩子是意外摔死的，第二個，是活活被打下來的。”
當過母親之後，才知當母親的不容易，多少也能明白，盧氏當初為何要改嫁。
陸知若蹙眉，問道：“打下來？”
“嗯。”她看著陸知若，仿佛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好開口。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陸綿綿想了想，方才道：“知若，盧氏的孩子被打下來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那張狗蛋根本不是個人。”
那可是他的親骨肉啊，他居然也下得了手。
“張狗蛋......”陸知若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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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死後，她便改嫁，本就是對陸家的羞辱，可他們兄妹都不是心狠的人，便由著她去了。
如今她又說要和離，真是把婚姻當兒戲。
在她的目光下，盧氏羞愧的低下頭，可想到張狗蛋那個模樣，她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我也是沒辦法了。”
陸知若不語。
她哀求道：“知若，你就再幫我一回吧。”
陸知若嗤笑一聲，問道：“你想我怎麽幫你？”
“我......”似乎是感覺到陸知若的不悅，她低著頭，許久才道：“只要你肯與他說，他會答應的。”
陸知若冷笑一聲，“這事可與我無關，你們若想再住在這裏，就安分一點。”
若是惹她不高興，便是將人趕出門，世人也不能說一個不字。
盧氏失落的擡起頭，看著這個無論是性子，還是樣貌都不像自己的女兒，苦笑道：“知若，我終歸是你親娘。”
“親娘？”陸知若眸中的冷意更甚了，“有事之時，你就是我親娘，無事之事，便可將我丟入河中。”
她站起身，冷冷的看著盧氏，道：“盧氏，莫說你當初只是妾，如今只是個與我不相幹的人。”
她目光如千年的寒潭，讓人冷得徹骨，卻也不敢生出一絲反抗之心。
“我......知道了。”她也站起身，低低的道：“若是小姐沒事，我便先退下了。”
“嗯。”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陸知若嘆了口氣，道：“姥姥，你會不會覺得我太過無情？”
張湄嘆了口氣，道：“她也太過可恨了些。”
陸知若搖了搖頭，不置可否，盧氏是可恨，卻也可憐，一家子重男輕女，所有重活累活都要她幹。
等長大些了，卻還要將她賣了。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依舊割舍不下。
正是所謂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不過如此。
見陸知若不欲多說，張湄也不曾再問，只道：“那陸綿綿帶著一大家子，在我們家中，一住就是七年，如今你身子也好些了，可要處理一下此事？”
陸知若蹙眉，看向張湄，道：“她那孩子，也有六歲了吧？”
張湄點了點頭，道：“看著也是一個極其機靈的孩子。”
“此事不好辦。”那孩子是鎮國公府的血脈，若是趕陸綿綿離開，那母子二人，也落不得一個好。
可這樣的一堆人，養著她卻只覺膈應，陸知若想了想，道：“不若先喊她過來。”
張湄想了想，道：“你有什麽想法？”
“如今她那孩子也不小了，也到了該上學的時候，且問問他是什麽意思吧。”
張湄點了點頭，道：“康兒如今也不小了，也該入學堂了。”
之前他們一直有請夫子，為新兒和康兒啟蒙。
可請來的夫子，學識終歸有限，不如書院的。
陸知若點了點頭，道：“新兒被送走了，寧子喬自會安排好，我們也不用擔心。到是舅舅，讓他蝸居一隅，實在是可惜了，依我見，倒不如送到京城的大書院去。”
張湄嘆了口氣，道：“你說的，我豈會不知道，可這大書院豈是好進的。”
陸知若想了想，道：“過些時日，德音也要回京了，到時可以問問他。”
一時也沒個好辦法，張湄點了點頭，便也不多說，只吩咐人去請陸綿綿過來。
“你打算怎麽與她說？”
陸知若狡黠一笑，道：“姥姥且看我的。”
陸綿綿本就無事，聽到張湄有輕，便跟著丫鬟過來了，她福了一禮，道：“見過夫人。”
張湄淺笑應了。
陸知若淡淡道：“坐吧。”
二人實在是客套不來，陸知若開門見山的道：“如今那個孩子也不小了吧。”
提起孩子，陸綿綿眼中閃過一絲柔情，她微微點了點頭，道：“還小著呢。”
“他也到了上學堂的年紀了，你怎麽想的。”
陸綿綿微微蹙眉，看向陸知若，道：“你想說什麽？”
她心中隱隱感到不安，可人在屋檐下，有許多事，卻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我的意思是，你的孩子也到了要上學堂的年紀了，你們也該離開了。”
陸綿綿霍地站起身，道：“當初你們答應我的。”
陸知若冷笑，道：“當初是你威脅姥姥，答應你留下的，而我卻是不知此事的。”
“我們本也以為你只是生完孩子就走，如今看來，你是打算讓我替你養孩子。”
“陸綿綿，你臉皮敢不敢再厚一些？”
她本就不欠她什麽，憑什麽要養著她？
陸綿綿又氣又急，卻不知該什麽反駁，她紅著眼，道：“可我真的沒個落地的去處。”
陸知若想了想，也覺是這個事，便也點了點頭，道：“我再給你三月時間。”
陸綿綿看著她，苦澀一笑道：“我的戶籍是京城的，若是要離京，便要入城辦，那......”極其容易被鎮國公府的人發現。
陸知若點了點頭，道：“你可以不離開京城，再附近村落，拿孩子的名字落個戶，置辦幾畝地，再送孩子去學堂，也好過寄人籬下。”
陸知若這番話，可謂是真心實意為她著想了。
陸綿綿抿著嘴，淚光在眼中浮動，“知若謝謝你。”
“你清凈，我也清凈。”
見她依舊嘴硬，陸綿綿笑了笑，也不拆穿，只道：“我讓武兒來見見你吧。”
陸知若蹙眉，道：“隨你。”頓了頓，她又問道：“她......的孩子，怎麽沒了？”
陸知若問的含蓄，陸綿綿一時也沒反應過來，許久才試探性的問道：“盧氏？”
陸知若點了點頭。
陸綿綿嘆了口氣，道：“也是命苦，第一個孩子是意外摔死的，第二個，是活活被打下來的。”
當過母親之後，才知當母親的不容易，多少也能明白，盧氏當初為何要改嫁。
陸知若蹙眉，問道：“打下來？”
“嗯。”她看著陸知若，仿佛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好開口。
“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陸綿綿想了想，方才道：“知若，盧氏的孩子被打下來的時候，我就在旁邊，那張狗蛋根本不是個人。”
那可是他的親骨肉啊，他居然也下得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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