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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晉江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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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淵回了平南侯府,他的面色頗是難看。

今日威遠將軍生辰,衛節並未跟著裴淵一塊過去。隨著裴淵年紀的增長,裴淵愈發不喜有人跟在自己身邊。所幸裴淵手腳功夫不錯,今日又有平南侯夫婦同去,衛節便留在了府裏。

衛節遞上一杯茶,小心翼翼地問道:“世子,可是誰在威遠將軍府裏惹你不高興了?”

裴淵喝了口茶,面色也有所松緩。

離開威遠將軍府時,裴淵的腦子裏一直都浮現著沈妙與魏子騫相視而笑的場景,那般情景下,孤男寡女的,兩人又是年紀相仿,笑得如此歡喜,說他們倆沒有私情,不管別人信不信,橫豎裴淵是不信的了。

他堂堂平南世子,哪裏比不過那個乳臭未幹的小子。

裴淵重重地擱下茶杯。

瞧著裴淵面上烏雲沈沈的,衛節迅速地在腦袋裏想著威遠將軍府裏到底有什麽能惹惱了世子。衛節很是懊悔,早知就跟著世子一塊過去了,不然如今也無需在這兒瞎猜。

衛節道:“世子這是怎麽了?”

裴淵說道:“去把檀香點上吧。”

平南侯老夫人乃是禮佛之人,平日裏極愛點檀香,裴淵常常會去與老夫人說話,潛移默化之下,裴淵也漸漸喜歡上檀香的味兒。每回一點,他的心神總會變得寧靜。

衛節點上了檀香,扭過頭一瞧,裴淵已是在榻上躺著了。

裴淵閉著眼道:“衛節,我歇一會。到晚飯時再叫我起來。”

衛節應諾,輕手輕腳地關上房門時,衛節悄悄地看了裴淵一眼,裴淵正把玩著一個福袋。那個福袋衛節並不陌生,這幾年來他常常見到世子在把玩,繡功並不算是上好的,但世子卻格外鐘情於它。

衛節知道那個福袋是世子與沈家的姑娘下棋時贏來的。

只不過這幾年來,世子專心於課業,甚少提及沈姑娘,衛節也幾乎要忘記了沈姑娘此人。如今也不知怎麽的,冷不丁就想起來了。

不過見世子臉色陰晴不定的模樣,衛節也不曾往那方面想。

他退了出去。

丫環茗曦在外頭站著,她問:“衛大哥,世子是怎麽了?”

衛節嘆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在威遠將軍府遇到不順心之事吧。世子如今在榻上歇著,茗曦姑娘你看著點,莫要讓人擾了世子。”

茗曦笑道:“我侍候了世子好些年,世子的喜好厭惡都是牢牢地記在心底的。”頓了下,似是想起什麽,茗曦又道:“方才藍嬤嬤過來了一趟,老夫人要見你。”

平南侯老夫人這一生什麽沒有經歷過,如今年紀大了,人一老便總喜歡熱熱鬧鬧的,要是有幾個糯米團子圍著自己哭哭笑笑的那就更好不過了。

如今自己最為寶貝的孫子年已十七,老夫人開始打起曾孫的主意來。

只是如今裴淵還不曾娶妻,這曾孫就像是天邊月亮,撈也撈不著。老夫人記得自己的兒子十五歲便已有了通房,可現在這孫子都十七了,她特地為孫子準備的幾個美貌可人的丫環完全沒有派上用場,說句憂心的話,這孫子正經得很,怕是連開葷都不曾有。

衛節進來時,老夫人正是一臉陰沈的。

衛節心裏咯噔一跳,心想今日是怎麽了,個個都烏雲壓頂的。

老夫人問:“你平日裏常跟在世子身邊,可知世子有無屬意的姑娘?”

之前裴淵囑咐過衛節的,他去容神醫那兒與沈姑娘下棋一事不得說與其他人。衛節是個忠心為主的,保密功夫乃是一流。他道:“回老夫人,沒有。”

老夫人細想一番,只覺這樣下去不行,都這個年齡了還沒有開葷,以後說出去了難免會被人笑話,等一開葷,孫子自然就曉得女人的好處了。

老夫人道:“你去讓茗曦過來吧。”

裴淵用過晚飯後,去書房裏看了會書。下午歇了會,裴淵的腦子也清醒得多。他相當有自信,魏子騫壓根兒比不過自己,無論是身份還是才華,若他與魏子騫相爭,他根本就沒有贏的勝算。

他堂堂平南侯世子,怎麽可能會比不過如此庸碌無為的魏家二公子。

裴淵決定過幾日再去容神醫那兒守著,他得見見沈妙。

“世子,夜深了。”

裴淵一看外頭天色,果真夜深了。他也有些乏,他起身道:“回去吧,衛節,你也不用侍候著了。”

衛節應諾。

裴淵獨自一人回了房,他點了燈,剛剛脫下外衣時,眼角的餘光驀然瞥見床榻上的一道身影,他喝道:“誰。”

茗曦穿著單薄的衣裳,隱隱可見裏邊的胭紅肚兜,她的眸子水光盈盈的,“世子,老夫人讓奴婢來侍候您。”

裴淵立馬就聽明白了侍候的意思。

他目光沈靜地打量著茗曦的身體,他亦是此時方是發現一事,他十七了,是該需要通房了,若不是祖母派人過來,裴淵還當真沒有想起這回事。

裴淵不打算拒絕。

茗曦見狀,心中一喜,爬下床榻,“奴婢侍候世子寬衣。”她彎下腰替裴淵脫了靴子,裴淵可以清楚地瞧見兩團如玉般的山峰。

茗曦湊前,兩團柔軟壓住了裴淵的臂膀,她含羞道:“世子……”

藍嬤嬤今日教導了她不少法子,她心知自己會成為世子的第一個女人,無論世子以後娶誰為正室,她的身份總會特別一些。

茗曦心中竊喜。

可她沒有想到的是裴淵忽然推開了她,“出去,我不需要侍候。”

茗曦愕然擡頭。

裴淵已是徑直地往床榻走去。他也不知為何,竟是提不起一點興致來,平日裏偶然瞧見父親調戲身邊的美婢,父親看著美婢胸前的兩團高聳,像是看見了什麽不可多得的珍寶一般。

可今日珍寶便在眼前,裴淵發現自己清心寡欲得很,一點也不想碰女人。

阿爾悄悄地與李氏稟報了那一日的所見。

李氏高興得笑不攏嘴的。她就曉得自家兒子如此優秀,婠婠怎會不喜?日久生情是最正確不過的事了。李氏決意再接再厲,次日又讓人去沈府把沈婠接了過來。

李氏笑瞇瞇地道:“婠婠,昨天忙著招待其他賓客,都沒有怎麽好好地與你說話。今日府裏就只有我們,正好可以好好地說一說。”

李氏不忘一捏沈婠的臉頰,看向沈婠的眼神是愈發柔和了。

這兒媳婦,她很是滿意,相當滿意吶。

沈婠嘴巴也甜,“夫人若喜歡與婠婠說話,只要婠婠得空,必天天陪著夫人。”

“這小嘴真乖,”李氏仍是笑瞇瞇的,“琳瑯,你去廚房裏瞧瞧有沒有婠婠愛吃的糕點。罷了,還是我去吧。”

一離開偏閣,李氏便問琳瑯,“子騫過來了沒有?”

琳瑯道:“快過來了,奴婢說夫人有話要與他說,正在偏閣裏等著他呢。”

李氏頷首,“嗯,很好。”

李氏這招數也不知用了多少遍,她一離開,沈婠就曉得她在打什麽主意。果不其然,她一撇頭,就見到了魏子騫走了進來。

昨天夜裏頭,沈婠想了又想,決定不刻意地拒絕,幹脆順其自然。

兩人聊得很是暢快,說起醫術時,魏子騫換上一副敬仰的模樣,道:“京城裏若是論起醫術,怕是沒有人能及得上容銘。沈姑娘,你可有聽過容神醫之名?”

沈婠是容銘的學生一事,京城裏甚少人曉得。

容銘不願太多人知道,特地與沈老太爺說了最好莫要聲張。老太爺也應允了。如今曉得沈婠的棋藝由容銘教導的也只有沈家人,且老太爺還囑咐了不要外說。

夏氏自然是不會與外人說,能得容銘青睞,說出去也是為沈婠添了名聲,這樣的事夏氏才不會做。

沈婠聽到魏子騫提起容銘,笑道:“嗯,自是聽過的。你定是不知容先生除去醫術外,棋藝也相當不錯。”

魏子騫一怔。

“容先生?”

沈婠道:“我的棋藝便是由容先生傳授的。”

魏子騫的眼睛一亮。

沈婠看得出魏子騫很想與容銘交結,她輕咳一聲,“過幾日我會去容先生那兒,若是你想結識容先生的話,可以同我一起過去。”

魏子騫喜不自勝,疊聲道:“好。”

閑王府裏,覽古看著自家王爺,心都快揪起來了。

這幾日他守夜時常常聽見王爺在咳嗽,一咳就是好長時間。覽古聽得很是心疼,他苦巴巴說道:“王爺,你這樣咳下去也不是辦法,不若奴才去把容大夫喚過來吧。”

裴明澤道:“一到春日時節,我的身子便會如此,不要緊。”

覽古道:“王爺,還是把容大夫喚過來妥當些吧,好歹也讓容大夫開個方子止止咳。不然夜裏這麽咳下去,王爺你也睡不成,一樣影響王爺您的身子呀。到時候沒有侍候好王爺,太後娘娘怪罪下來,奴才即便有九條命也無法擔當呀。”

他這隨從什麽都好,就是太愛嘮叨。不過這些年來,裴明澤也習慣了。他笑了笑,說道:“罷了,過兩日我剛好要出去,便順便去容銘那兒讓他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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