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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上車,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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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勳頓住腳步, 看見門外亭亭玉立的大美人,頓時眼睛發亮:“池晚?!”

聽到陸勳的聲音, 不少人都在楞神。

班裏的同學沒一個人認出,這位驚艷的人間富貴花,就是當年在學校裏被孤立的轉校生,池晚。

池晚拎著包走進來,細高跟讓她看起來更加高挑,散發著濃郁的美人氛圍。

她看了一圈陌生的臉孔,眸裏恍惚有冷艷的光閃過。

包廂裏大部分都是傷害過原主的人。

至於顧小梔和厲書白……他倆是來幹嘛的?

“你是池晚?”班長驚訝出聲, 把她從頭看到腳,“變化真大。”

“是啊, 我這個舍友都認不出來了!”鹿令榮熱情地上前,想要拉她的手,被池晚不冷不熱避開, 頓時有些尷尬,“我是榮榮啊,我還去過你家呢,池晚, 你忘了嗎?”

“忘了。”池晚朝陸勳走過去,陸勳像守護女王的騎士,陪她在椅子上坐下。

李禦笑著問:“勳,不走了?”

“滾, 別跟老子說話。”陸勳懶得理他, 轉頭問池晚,“小可愛,世承有沒有找過你?”

池晚搖頭:“沒有。”

鹿令榮驚訝地看著他倆,湊過去, 低聲問李禦:“李哥,陸勳哥怎麽會認識我舍友?”

那個孤僻懦弱,受欺負一聲不吭的轉校生,怎麽會有這麽大本事,搭上陸勳這根龍梯?!

“都是朋友。”李禦彈了彈煙灰,勾著鹿令榮的肩,壓低聲音,“她是世承喜歡的姑娘,將來很有可能是席家的當家主母。”

鹿令榮臉色微變,坐立不安,被這一重磅八卦炸白了臉。

陸勳對池晚殷勤的態度,沒瞎的人都看得到,一位戴著白色發箍的女人看了池晚半晌,忽然舊事重提:“池晚,之前在班裏的事,你沒往心裏去吧?”

“班裏?班裏什麽事?”池晚撩起眼皮,勾唇笑起來,“你是指鹿令榮丟了錢冤枉是我拿的,號召全班女生孤立我的事?還是你們合起夥來往我書桌裏塞垃圾,凳子上倒粉筆灰的事?或者……”

班長皺著眉打斷她:“都過去七八年了,誰還沒有個年少無知的時候?”

其他人也低聲附和起來。

“池晚,你也太小題大做了吧。”

“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誰能記這麽清楚。”

“你自己就沒一點問題嗎?”

……

“她說的是真的?”李禦緩緩坐直,松開鹿令榮的肩,“你帶頭孤立她?你他媽是個人?”

做了李禦半個月女朋友,鹿令榮還沒見過他這麽冷的時候,嚇得瞬間濕了眼眶:“李哥,那時候大家都在上體育課,就她一個人在宿舍,我肯定先懷疑她啊……”

池晚冷淡地看著她:“後來你丟的錢,在自己床鋪地下找到了,為什麽當做無事發生?”

要在高中時期,鹿令榮絕對想不到,唯唯諾諾、說話小聲的池晚會有這麽大的改變。

“我……”鹿令榮硬著頭皮說,“說清楚也沒用啊,事情已經成那樣了。”

“滾你媽。”李禦罵了一聲,臉色很臭。

至此,班上的同學才安靜下來。

一方面,為當初冤枉了池晚感到意外,另一方面,鹿令榮的富二代男友有多寵她,他們這些同學都聽到了風聲。

又送豪車又送房子,幾百萬砸下去不眨眼,他們私下裏沒少羨慕嫉妒酸,都以為鹿令榮的富二代男友對她愛得要死要活,非她不可。

萬萬沒想到李禦會因為這件小事,對女朋友發這麽大的火,絲毫不給她留面子。

戴白發箍的女人心知說錯了話,擔心拆散了這對熱戀情侶,鹿令榮怨恨她,趕緊補救:“李哥,榮榮是你女朋友,她人其實不錯的,犯不著為了幾年前的事吵架。”

李禦冷懨懨的眼眸掃過來:“你算老幾?能不能把嘴縫上。”

女人瞬間漲紅了臉,低頭沒敢再說話。

不少人和她抱有一樣的想法,猜測李禦正義感比較足,看不慣欺負同學的行為,這才罵自己女朋友。

只有陸勳和厲書白知道,李禦生氣的原因。

李禦從小就不是個好東西,沒少帶頭欺負別人,正義感都是放屁,他是給池晚打抱不平呢。

“被孤立前,我的成績是理科全校前五名。”池晚回憶起原主的往事,“後來,我性情大變,學業也被毀掉了,只上了個普通學校。”

班上的人面面相覷,沒人反駁。

他們隱約記得,鹿令榮帶頭孤立池晚之後,那個成績很好的轉校生搬到了最後一排,整整兩年,沒和任何人說話。

“……可是你現在,也過得很好啊。”安靜的包間裏響起一道聲音。

“我過的是挺好,那也該感謝我自己,”池晚摩挲著細長的香檳杯,冷嘲熱諷,“和你們有半毛錢關系?別以為長大了,施加給別人的傷害就可以一筆勾銷。”

一分鐘的死寂後。

某個女生率先道歉:“池晚,對不起。”

“當初是我不對……”

“原諒我們吧。”

“大家當時都是學生。”

池晚喝一口香檳,不為所動,冷笑:“原諒?老娘不是聖母,等著收法院的傳票吧,霸淩這事兒過不去。”

“你要告我們?”鹿令榮擡起頭,神情慌亂,“都過去這麽久了。”

池晚眉目舒展,指甲輕輕刮著水晶杯:“我有的是時間陪你們耗,來之前我查過這方面的案例,別怕,最多拘役幾個月,留個案底,很快就出來了。”

她現在這麽有錢,還愁請不起大律師?

至於證據,找納蘭究就行,學校貼吧,論壇上均可查到網.暴痕跡,影像都能讓他搞一份。

班長囂張的氣焰頓時全無,趕緊說:“池晚,同學一場,非得鬧這麽難看嗎?我們給你賠禮道歉,當時真的是我們做錯了!”

“池晚,我還打算考公,想進體制內,你這不是毀了我的前途嗎?”

呯一聲,香檳杯被砸在地上,玻璃四濺。

所有人訕訕閉了嘴,看向臉色嚇人的陸勳。

陸勳鎮定地點了支煙,靠在椅背上:“這頓飯是他媽老子請的,人均四萬八,要麽把吃下去的吐出來,要麽AA。”

不少人都僵在位置上。

四萬八對陸勳和李禦這樣的有錢人來說,不過是一瓶酒錢,對他們來說卻是四五個月的工資。

良久後,一個職場白領模樣的男人打破了冷場:“真的要吐?”

陸勳罵罵咧咧,手在桌上一拍:“給老子吐!吐不幹凈別想出這個門。”

他擡手指指點點,點到顧小梔也毫不停頓,“所有人。”

顧小梔看向旁邊的厲書白,向他求助:“要不……”

“你是想讓厲書白當冤大頭嗎?”池晚笑意宛然,端著酒杯,看著顧小梔的方向,“那這頓飯,就讓厲先生請吧。”

一群人高懸的心還沒落下,就見厲書白反胃地嘔了一聲,偏頭吐了口酸水。

畫面太美,極其驚人。

所有人:“……………”

那麽有錢的大總裁都帶頭吐了,沒錢的自然顧不上面子,一時間,幹嘔聲充斥在包廂內。

李禦也是服了,惡心得要死,迅速站起身往外走。

“李哥……李禦!”鹿令榮哭紅了眼追出去,抱住他的手臂,斷斷續續地抽噎,“我以前不懂事,以後保證不會欺負別人,你別生氣……”

李禦扒開她的手,以往的柔情似水消失不見,像換了一個人,翻臉無情:“分手吧。”

“李哥。”鹿令榮哭得嗓子都啞了,“你對我那麽好,怎麽說分就分……”

李禦哂笑一聲,夾著煙的手拍拍她暈妝的臉:“寶貝,我把你捧到天上,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犯的錯。”

“你不是這樣的,”鹿令榮抽噎著,揪著他的袖子,非要知道一個答案,“因為池晚長得美嗎?她比我漂亮,你心疼她?”

李禦十分鐘偷看了池晚八次,她早就看見了。

“我說過,她是世承喜歡的人。”李禦撚滅煙頭,插著褲兜,頭也不回地往飯店外走。

包間裏的氣味香飄十裏,吐了的趕緊跑出來,沒吐的在摳嗓子眼。

池晚快步跑出來,瞥著身邊的陸勳:“你真是個天才。”

“過獎。”陸勳看了眼時間,晚上八點,“外面好像下雨了,你怎麽來的?開車?”

池晚看了看手機上的天氣預報,“坐出租來的,我的車故障燈亮了,送去維修店還沒開回來。”

“我送你吧,正好順路。”陸勳晃著車鑰匙,和她一起往飯店外走。

池晚熄滅屏幕,詫異看他一眼:“我記得你家在東邊,順哪門子路?”

陸勳語氣輕松:“怎麽著,不許我狡兔三窟啊?”

池晚:“……”

成語是哪個老師教的?

包廂裏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外面下的雨很大,夾雜著閃電悶雷,沒打傘的客人都被困在了飯店大門口的臺階上端。

李禦的金條紋襯衫被打濕,手搭著眉骨擋雨,往陸勳和池晚那邊走。

飯店門前的停車位距離不遠,但要在暴雨裏走一遭,上車肯定被淋透了。

忽聞人群中引起一陣騷動,有人尖叫,有人嘩然。

對八卦天生敏銳的陸勳回頭一看。

厲書白脫下鐵灰色的西裝外套,罩在了顧小梔的頭上,倆人顏值都不低,俊男美女的組合羨煞了旁人。

“謔。”陸勳笑著回過頭去。

他倆擱這兒演偶像劇呢?

厲書白人模狗樣的臉極具欺騙性,平心而論,還是很招桃花的,看到他對顧小梔這麽照顧,不少女孩子都狠狠地心動了。

別說他這件高定做工考究,穿在身上襯得他挺拔俊逸,劍眉星目,為顧小梔招惹了幾十道羨慕嫉妒恨的目光。

顧小梔也沒想到厲書白會有這樣的舉動,隱秘的虛榮達到了頂峰,擡頭卻發現他盯著某個方向,眼裏全然沒有她。

他看的是池晚。

這一舉動,也是做給池晚看的。

顧小梔臉上的表情有點崩,眾目睽睽下還得維持儀態,剛想發作,被厲書白張開雙臂抱住了。

“小梔,冷不冷?”厲書白飽含深情地問。

顧小梔不知道他是不是做戲,心裏卻是欣喜的,主動環上他的腰,“厲書白,待會兒雨下小點,你送我回家吧?”

厲書白眼底一片睡眠不足的倦色,眼瞳卻亮如寒星,餘光清楚地看見,池晚正在看著他。

“我當然要送你回家,”他低聲笑,在外人眼裏像個二十四孝男友,“你還想讓誰送?”

陸勳聽得分明,瞅見池晚一臉看戲的表情,握拳悶咳一聲:“你喜歡的到底是厲書白還是我兄弟?”

“你哪個兄弟?封佐還是李禦?”池晚問。

陸勳:“……”

李禦咬著煙笑:“幸虧世承不在,要不然宰了我。”

顧小梔披著厲書白的外套,朝她走了幾步,嗓音悅耳:“池小姐,世承怎麽沒來接你?”

陸勳和李禦對視一眼,偏頭看著顧小梔。

“你們倆不是男女朋友嗎?”見池晚安靜不吭聲,顧小梔詫異道,“我聽說世承在直播間給你刷了5200萬,好多人都以為,你們倆在一起了呢。”

席世承失蹤倆月,生死未蔔,圈子裏的朋友幾乎都知道。

顧小梔心知肚明,故意搔池晚的痛處,笑容甜美:“說起來,我好久沒見到世承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麽樣。”

“陸勳,你和世承關系好,你知道他在哪裏嗎?”顧小梔轉頭看向陸勳。

陸勳心情緩緩下沈,還得裝作沒事人一樣:“他去度假了。”

致承集團太子爺人間蒸發,公司元老、各大股東,還有席家虎視眈眈的旁系分支,商業對手……多少雙眼睛盯著他,想瞞也瞞不住。

致承的股票最近一直在動蕩,有小道消息傳聞,席世承出事了,甚至……死了。

“度假?”顧小梔看向池晚,意外地問,“世承沒跟你說嗎?”

厲書白低頭哂笑,走到池晚跟前,冷冰冰嘲諷:“看來,他對你也不過如此。”

綿綿雨幕中,黑色的勞斯萊斯穿過黑夜,停在飯店前的臺階下,漆身反射著高級的冷光。

人群安靜下來,飯店前躲雨的人紛紛看向那輛勞斯萊斯。

隨後,車門打開,一個男人撐傘下車。

陸勳隨意瞥過去,瞇了瞇眼,燈光晃眼,他看不清車上下來的人是誰。

那人逆著光,身形修長,撐一把黑傘拾階而上,步伐安定悠閑,仿佛天地都隨之安靜下來。

女孩子們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傘下露出白皙的下巴,他不緊不慢地來到池晚面前,蒼白瘦削的手握著傘骨,周身染著雨絲微涼的潮氣。

池晚心裏有種極為強烈的預感,心跳忽然加快。

他該不會是……

眼前的人輕擡傘沿,露出瀲灩的桃花眼,與她四目相對。

席世承唇角上揚,烏黑眼眸閃爍著狡黠笑意,氣質清俊溫和,一如初見。

“上車,送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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