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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送上門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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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晚睜開眼。

瞥見對面的鏡子,不由微微一怔。

……仙女你誰?

扶著浴缸站起來,池晚低頭看了看。

款式保守的白色連衣裙被水洇濕,袖子很長,裙擺掩住腳腕,不符合她平時的穿衣風格。

空氣裏殘留著一縷煙草味,池晚扭頭,看見浴室外面站著一個陌生男人。

那人正在打電話,走來走去十分焦躁。

“出人命了,不是說那點劑量不會有事嗎?”

哢噠一聲,男人聞聲回頭,看見已經沒了呼吸的女孩站在浴室門口。

池晚按了按隱隱作痛的腦袋,還沒搞清楚狀況。

——這哪?這大兄弟是誰?

男人關掉手機朝她走過去,池晚警惕地握起拳頭,忽然聽見一聲冷酷軟萌的——

“啊噠~!”

毛茸茸的雪球斜刺裏冒出來,擡起一條小短腿,擺出著名的功夫姿勢,瞬間把男人踹倒。

一陣丟麻袋似的東摔西揍,男人鼻青臉腫的暈了過去。

池晚看著武力值爆表的小家夥,陷入沈思:她是不是在做夢?

收拾完炮灰,壞兔子扭頭,兇狠的眼睛秒變水汪汪。

池晚:“……”

毛絨絨的屁股坐在男人臉上,兔子雙手抱胸:“池女士,恭喜你成為天選之女,來到書裏的世界。”

原來是穿書了。

這類小說沒看過上百也有幾十本,池晚戳了戳它的包子臉:“你是系統?”

兔子跳起來,在男人臉上蹦跶,揮拳呲牙:“不許用那個蠢名字叫我!”

池晚想了想看過的穿書題材,淡定問:“好吧,是讓我幫助反派扭轉悲慘人生,還是搞事業走向人生巔峰?”

兔子搖頭:“你已綁定一款真人沈浸式乙女戀愛游戲,任務是攻略牌卡上的男人,讓他們為你癡狂,非你不可。”

它打了一個響指,空中浮現四張長方形牌卡。

四張人物卡牌懸在池晚面前,散發著神秘的黑紅色氣息,每一張都是待解鎖狀態。

其中一張牌和另外三張不同,卡牌上印著一個問號。

池晚的手指拂過四張牌卡:“同時攻略四個人,總有浪翻車的那天,我不想惹上麻煩。”

兔子摸著下巴壞笑:“大膽浪,再帥的男人都只是一段數據。不過,如果強制退出游戲,現實世界正在沈睡的你,會瞬間腦死亡。”

池晚想起來,她睡前正在玩一款大熱的戀愛經營手游,恨不能四個紙片人全都要。

所以……在夢裏做一回海王也無妨?

池晚斜睨著兔子,彈了彈它的腦瓜殼:“別人家的系統都很大方,我玩這個游戲,有什麽獎勵嗎?”

是積分折現?還是超能力金手指?

兔子懵逼了一秒:“當,當然。”

池晚這才滿意,彎下腰擡起手:“成交。”

稀裏糊塗舉起爪子,和她擊了個掌,兔子挺起軟乎乎的腹肌:“好,我們現在就去——”

池晚打斷它昂揚的鬥志:“等等,先捋一捋書裏的劇情。”

兔子跳在桌子上,開始繪聲繪色地講前情提要。

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池晚,是一本總裁文裏的替身女配。

原主性格懦弱,被公司同事排擠,離職後在一家高檔飯店找了份彈鋼琴的工作。

男主厲書白初次見到她,失神良久,在店裏坐了一個下午才離開。

從此以後,他每個周末都會來這家店,臨走時將一支白玫瑰放在鋼琴上。

玫瑰積攢成龐大的花束,池晚被英俊的厲總打動,與他談心,約會,逐漸愛上了他。

直到大總裁將一紙替身協議放在她面前。

池晚才知道在厲書白眼裏,她只是女主的影子,接近她僅僅是因為自己那張和女主相仿的臉。

池晚心中難過,卻狠不下心離開,默默簽下協議,在厲書白的身邊做著女主的替身。

女主回到男主身邊後,厲書白絕情地斬斷和池晚的一切聯系。

為了證明自己的真心,替身協議裏許諾的豐厚報酬,池晚一分錢沒要。

得知兩人婚訊,池晚喪失理智,為愛整容成女主的模樣糾纏厲書白,換來的卻是大總裁的厭惡。

婚禮現場,池晚歇斯底裏大鬧,厲書白叫保鏢把她趕出去,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幸福的女主千篇一律,不幸的女配各有各的悲哀。

包子性格的原主令池晚怒其不爭,還有些心疼:“真傻,屬於自己的報酬為什麽不要?男人哪有錢袋子重要。”

厲書白連一百塊津巴布韋幣都不值,送上門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啊餵!

兔子講完女配的結局,突然手舞足蹈:“啊哈,任務來嘍。”

空中浮現出科技感十足的半透明框。

【今晚來參加假面舞會的男人非富即貴,席世承是否也在場?任務:找出攻略目標人物,與對方肢體接觸10秒。】

【時間限制10分鐘,超時會有懲罰。】

【倒計時開始,09:59】

伴隨著鎖鏈斷裂的聲響,一張人物牌卡主動飛到池晚手中。

卡面上是人物肖像和小字說明。

——席世承:26歲,豪門浪子,席氏集團繼承人。亂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疑似精神心理性ED,愛玩卻從不認真。攻略難度:三顆星。

原本信心十足的池晚看到ED的英文縮寫,瞬間呆住:“我要怎麽攻略一個不舉的男人?”

兔子在柔軟的床上翻了個身,毛絨絨的尾巴球彈了彈,顯然不會給她任何幫助。

盡管這只兔子看起來很不靠譜,池晚還是信了它的話。

不攻略,就會死。

地上的炮灰男仍然在昏迷,池晚拿起他放在酒櫃上的面具。

今晚是即將簽署替身協議的時間點。

從厲書白的助理口中得知,男主今晚出席朋友舉辦的私人舞會,社恐的池晚鼓起勇氣來找他,被現場熱烈的氣氛和千奇百怪的面具嚇退。

她在走廊裏打轉,戴面具的侍者上前,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剛畢業沒多久的原主涉世未深,喝了侍者招待的飲料後,對方以帶她去見厲書白為由,把她引到了房間內。

幾分鐘後,池晚死了。

……

踢一腳地上昏過去的侍者,池晚蹲下來,在他身上摸索一陣,手指夾出舞會的邀請卡。

或許原主的意外死亡嚇到了這個男人,他曾試圖淋冷水讓她醒來。

身上的連衣裙還淌著水,她得換身新的行頭。

池晚戴上面具,拉開房間的門,朝走廊上的侍者打了個手勢。

戴著金色面具的西裝男走過來:“女士,需要幫助嗎?”

池晚:“幫我送一條小號的裙子過來。”

侍者們在富豪圈子裏耳濡目染,究竟是見過世面的真千金,還是一身名牌費盡心機想躋身上層的假名媛,他們一眼就能辨別出來。

但這次,火眼金睛的侍者卻走了眼。

池晚身上有一種從容的氣質。

她穿著A貨連衣裙,腳下是高仿的紀梵希涼鞋,語速不急不緩,使喚人的口吻理所當然,西裝男絲毫沒懷疑她的身份。

侍者恭敬點頭,為她取來一件奢侈品牌紙袋包裝的紅色晚禮裙和一雙銀色高跟鞋。

擔心她感冒,還禮貌詢問她需不需要泡個溫泉。

進度條還剩下三分鐘。

池晚把侍者打發走,拆去吊牌,換上性感的晚禮裙,穿上高跟鞋大殺器,拉開門,優雅地朝宴會廳走去。

這場圈內人的假面舞會保密度很高,為了玩的盡興,面具後的資本家後代們互相不知道彼此的身份。

走到宴會廳門口,池晚被戴面具的侍者攔在了外面。

池晚揚了揚手裏的邀請卡,把手機遞給他。

西裝男收下手機,拿儀器對著池晚從頭到腳掃描一遍:“您可以進去了。”

池晚裙尾擺蕩,如氣場萬千的美人魚,與門口的侍者擦身而過。

剛一入場,瞬間成了人群中的焦點,深V露背的設計性感大氣,漂亮的蝴蝶骨牢牢吸引了過往男女的目光。

【倒計時:01:30】

兔子屁顛屁顛跟著她:“在場的19個男人全部戴著面具,你要怎麽找到席世承?”

池晚看了看周圍。

除了她之外,好像沒人看得見這只兔子?

端著托盤的侍者從身邊經過,池晚隨手拿走一杯香檳,穿過人群,視線落在不遠處的男人身上,又輕輕移開,看向下一位。

席世承是乙女戀愛游戲裏的紙片人之一。

就算看不到臉,光憑氣質也應該能認出來。

【倒計時:00:30】

腦海裏秒針的聲音仿佛擂鼓,池晚面具下的鼻尖滲出了細汗。

經過一群談笑風生的年輕男女,池晚腳步一頓,第六感格外強烈,看向人群中間的男人。

那人戴著白色的面具,曲著腿,窩在暗紅色的沙發裏,氣質漫不經心。

他拎著高腳杯,戴著戒指的手骨節分明,挽起的黑色袖口下,陀飛輪腕表反射著輕奢的微光。

就算看不到臉,他也是眾星捧月的那位。

兔子從蛋糕上拔了一顆草莓,啊嗚咬了口,腮幫子一鼓一鼓的:“還剩6秒,5,4,3,……”

池晚輕呼一聲,左腳崴了一下,酒杯裏的香檳不小心灑在了那人衣服上,纖細的身子失去平衡,往男人堅實的胸膛倒去。

突然被灑了一身酒,戴著面具的男人擡頭,看見一抹纖濃合度的紅影即將摔在自己身上,下意識伸手,想要扶住她。

肢體相觸的前一秒,池晚手腕一緊,被身旁的誰硬生生拉了回去。

池晚後退兩步,撞到了一具染著男性氣息的胸膛,踉蹌著站穩,散發的怨念快要化為實質。

……是誰?壞老娘好事……

她轉過頭,與戴著狼面具的男人四目相對。

剛要說話,卻發現自己發不出聲音。

【很遺憾,任務完成得不夠出色。超時懲罰:禁言一小時。】

這道金屬聲被特殊處理過,悶粗沙啞,池晚在心裏問:“你是真人,還是人工智能?”

腦海裏的聲音沒有回答。

及時拉了她一把的男人松開手,面具後的眼睛古潭無波,看著池晚:“沒事吧?”

池晚搖頭表示沒事。

還好懲罰只是變成啞巴,要是扣錢什麽的,她絕對會哭暈在廁所。

兔子醉醺醺癱在蛋糕裏,抱著紅酒打了個嗝:“厲書白一定沒認出你。”

池晚:?你說他是男主??

池晚眼睛發亮。

沒記錯的話,厲書白讓律師擬定的替身協議裏,除了別墅豪車之外,還會支付給原主八百萬的酬勞。

這個數對動輒天涼王破的大總裁來說不算什麽,但對於目前的池晚卻是一筆巨款。

厲書白在她眼裏就是行走的大肥羊,是通向富婆之路的第一桶金,她怎麽能不心動?

見池晚目光炯炯地望著自己,眼神不像崇拜,更無關愛慕,厲書白疑惑了下,在記憶裏回想一張張見過的面孔。

厲大總裁很確定,他並不認識眼前這位人間富貴花。

富貴花小姐高冷的一句話不說,厲書白也沒再開口,各自移開目光。

首次任務失敗,攻略紙片人的目標池晚可沒忘。

與大肥羊男主打了照面後,池晚將酒杯放在侍者的托盤裏,踩著亮閃閃的銀色高跟鞋,噠、噠地來到了沙發跟前。

席世承的黑色綢質襯衫洇濕一片,旁邊誰的手及時遞來疊好的手帕,他順手接過,簡單擦幾下,忽然聞到一陣清淡的香味。

還沒反應過來,手裏的帕子被一只瑩白柔軟的手抽走。

池晚彎下腰,將幾縷發絲順在耳後,露出白皙小巧的耳朵,仔細擦著他昂貴的襯衫。

席世承毫無防備,保持著半敞開懷抱的姿勢,看著眼前陌生的女人,任由她擦拭自己的衣服。

池晚擦了擦他身上的水漬,彎起眼睛笑了下,仿佛做了錯事的孩子,兩手溫柔地比劃啞語:不好意思,我賠你吧。

席世承望著面具後清澈的眼睛。

池晚從水裏出來,發尾還濕著,烏黑微蜷的長發散在肩頭,紅色抹胸裙襯得肌膚白得發亮,如奶油一般誘人。

偏生她有雙孩童一樣天真的眼睛,勾人不自知。

衣冠楚楚的男人們交頭接耳,為她不能說話感到惋惜,也對池晚的長相充滿好奇。

“不用你賠。”

面具下的嗓音低磁冷淡,修長的手拽了拽散開的領口。

池晚高懸的心臟落回原地,偷偷松了口氣。

剛才時間緊迫,情急之下才想到這個辦法,放手賭了一把——賭席世承會接住她。

豪門太子爺的這款襯衫價格不便宜,池晚做好了掏空錢包的準備。

原主沒有固定收入,彈鋼琴的工作也辭了,目前住在厲書白的別墅裏,名下銀行卡、微信、支付寶裏的餘額加起來不超過五千塊。

穿書之前,池晚好歹是富婆姐妹團的高級會員,一朝回到解放前,心情不是一般的emo。

靠山連山都會倒,更別說靠男人。

除了割厲書白的韭菜之外,她得找點別的掙錢路子,盡快恢覆財務自由,重溫富婆の一萬種快樂。

……

在簽署替身協議之前,池晚不想讓厲書白認出自己,在衛生間換回了兩百塊的連衣裙和高仿鞋子。

午夜鐘聲響起,宛如美夢破碎的仙度瑞拉,池晚比他提早一步離開了公館。

一小時過去,禁言自動解除。

池晚招手叫了輛出租車,報了水岸別墅的地址。

按照原主的樣子把頭發挽成花苞,池晚緊緊盯著車上的打表器。

價格每上升一塊,她的心就跟著抽痛一次。

“哎師傅,你別繞遠路呀。”

厲書白的別墅在遠離喧囂的山區,地圖軟件顯示預計48分鐘左右的車程,這都一個小時了。

從後視鏡裏看到池晚的表情,出租車師傅心裏鄙夷:住富人區還這麽摳門,虧你還是富家千金呢。

池晚總有這樣的本事。

就算她穿一件拼夕夕四十九塊九的裙子,戴著塑料排鉆戒指,別人也會以為她是有錢人家的大小姐。

下車前,池晚掃描二維碼,把車費轉到司機的支付寶裏。

唰一聲,池晚聽到了小錢錢入賬的提醒。

餘額:-95.5元。

心疼,哪裏都疼。

事實證明司機的確繞了遠路。

進了門,看到提前到家,甚至還洗了個澡的厲書白,池晚頓了一下,在玄關處換了鞋,拎著手袋走進去。

厲書白拿毛巾揉搓濕漉漉的頭發,隨口問:“去哪了,這麽晚才回來。”

丟了包,池晚在沙發上坐下,瞥見茶幾上的協議書,先發制人:“這是什麽?”

她身軀前傾,手按在薄薄的協議書上,準備拿起來翻看。

微表情把控的剛剛好,嘴角翹起,眼眸亮晶晶的,仿佛不知道等待她的將會是什麽。

厲書白把毛巾掛脖子上,大步走過來,彎腰,指尖壓住文件的另一端。

池晚拽了一下,沒拽動:“……”

厲書白剛擬好協議,本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跟她談。

但池晚的目光太過迫切,他停頓了下,緩緩直起腰,松了手。

與其讓她沈溺在虛假的夢裏,不如盡早把話說清楚。

何況,池晚有個欠下債務的賭鬼父親,她很需要錢。

他這麽做,只是各取所需而已。

厲書白在對面坐下,擡下巴示意:“看吧。”

對面的池晚翻動著專業律師起草的協議書,一目十行,快速掃了一遍,目光落在報酬那一行,果然是——

八百萬。

發了。

池晚聽見自己心花怒放的聲音,看厲書白都順眼了不少,故作不明白,尾音上揚:“替身協議?”

沒有預想中的質問,更沒有生氣或是哭鼻子,她的冷靜,讓厲書白有些意外。

沈默一會,厲書白簡單交代了他和顧小梔的故事。

為了成為更出色的珠寶設計師,白月光出國深造,厲書白思念成疾。

“見到你第一眼,我就把你錯認成了她。”

“抱歉,隱瞞了這麽久。你不是小梔,我也不可能對你動心。”

嘖,老渣男了。

既然他想做交易,那她一定會是合格的替身。

只談錢,絕不談感情。

池晚巴不得厲書白有這樣的覺悟,確認一遍協議上面的某條規定:“不牽手擁抱以及……深入的親密關系?”

厲書白望著池晚。

相識以來,他們從未有過戀人之間的親密舉動,讓池晚辭去工作,搬進別墅來住,也只是為了從她身上尋找顧小梔的影子。

厲書白語氣冷了些:“美墅超跑你隨便挑,洗衣做飯有菲傭,不幹涉你的私生活,除此之外,我會幫你父親還清債務。但有一點,別妄想取代她。”

池晚內心震了一下:……還有這種好事?

果然是書裏的世界,現實中這樣的冤大頭可難找,長相俊美還用情至深的霸道總裁更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經他提醒,池晚才想起來,原主貌似是有一個扒著她吸血的賭鬼父親。

池晚笑笑,“錢直接打我賬上吧。我爸年紀大了,容易被人騙,他拿著我不放心。”

厲書白點了點頭,“看完了?”

池晚喝一口水,出於職業本能,逐字逐句看裏面的內容:“別急呀,這麽多字,我得慢慢看。”

不怪她處處謹慎,想動男人的錢包可沒那麽容易,更別說是精明的有錢男人。

萬一厲書白留了一手,跟她玩文字游戲,竹籃打水一場空還算好的,讓她稀裏糊塗背上巨額債務,反手把她送局子裏都有可能。

白紙黑字簽合同的事,一絲馬虎都不行。

厲書白往後一靠,耐心等她看了半小時,“有什麽問題?”

池晚的專業和法律八竿子打不著,學歷也一般,能看出什麽名堂?

一聲不吭這麽久,這是在故意拖延時間,跟他鬧脾氣呢。

厲書白有些好笑地想。

池晚在現實世界是斯坦福畢業的法學碩士,合同裏的文字漏洞逃不過她的眼睛。

確定這份協議沒有問題,已經是四十分鐘以後。

池晚拿著文件,擡起頭,欲言又止地望著厲書白。

“關於替身的事……”

厲大總裁毫不意外。

果然,她不可能會答應。

畢竟為了他,連自由都可以割舍,怎麽甘願只做別人的替身?

厲書白做好了池晚情緒失控,甚至撕毀協議書的準備。

他靠著沙發,手隨意擱在兩側,撐著頭,“不願意?”

“那倒不是,”池晚不好意思笑了笑,“這八百萬能分期給嗎?另外,替身期間的所有經費,你看,是不是得報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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