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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虞妤:郎艷獨絕,無出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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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京散心祈福?倒也不是不行,只是外面終究比不上家中安全妥善,阿父不放心,如此你便去你外祖家裏住上一段時間吧。”

就連虞妤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這麽順利,她只是拉著阿父的衣袖哼哼唧唧地說了府中府外針對她的一些閑言碎語,阿父沈吟了一會兒,寬大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頭,直接開口讓她暫住外祖家一段時間。

虞妤早在腦海裏面預演了眼含淚花惹人愛憐的姿態,結果還沒用上就達到了目的,也不由楞了一下,心中還覺得有些奇怪,怎麽阿父這麽好說話。

她最善順桿子爬,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阿父,不如讓阿壽和我一起,大表哥正在青州府,這個時候大表哥的身體許是好些了,我們剛好去看看他。”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阿壽在路上也能長些見識。”虞妤不放心在家中的繼母,那人當初為了嫁給阿父使了不少下三濫的手段,他們姊弟兩個向來視她於無物。

她的擔心虞父一眼就看個明白,“嗯,也好,大郎我是放心的,阿父讓人給你收拾行裝。”對繼妻他一直都是淡淡的,一雙兒女的事情從來不容她插手。虞妤口中的大表兄是越家的長子嫡孫越望秋,氣度非凡,只是可惜年少時張揚恣肆墮馬傷了腿,於仕途無望,一直在青州府修養,兼打理家族事務。

京中流言日盛,虞父早有察覺,威遠侯身死,怕是成了最好的替罪羊。他冷眼看著,那些人已經是喪心病狂,連威遠侯的親生父親明侯都已經買通,偏偏聖人身體抱恙,太子與魏王之爭白熱化,京中遲早會有一場大亂。

他從來不插手帝位之爭,可虞家人他的長兄所圖與野心都不小,一雙兒女此時離開京城正合他心意。

“阿壽與我不在阿父身邊,阿父要保重身體。”計劃達成,虞妤一本正經地盤算起來,阿壽跟著她離開府中,太子妃那邊不如還是寫信提醒一下。

提醒理由,嗯……就說她死去的未婚夫威遠侯已經成了天上的道君,夜裏給她托夢預警太子妃會有生命危險……

此下道家極為興盛,就連當今聖人的第二子平王都自請入了道門,又兼是自己的親弟弟托夢,不由得太子妃不信。

雖說夢裏預知到了太子妃懷有身孕最後一屍兩命,但內容太過於含糊不清,虞妤只知結果卻是不知太子妃究竟是遭了誰的毒手,也只好讓太子妃加強警戒。

當日,她便言辭懇切地寫了一封信趁著拜謝太子妃的機會送往東宮,雖然因為太子妃有孕並未見著其人,但信親手送到了太子妃貼身侍女的手上,虞妤也放心了。

於是,在事情都安排妥當,又往青州府越家越望秋那裏送了書信之後,一隊人馬擁著中間的馬車從英國公府離開了鄴京,坐在寬大舒適馬車的人正是虞妤和她的弟弟虞壽。

時值三月,草長鶯飛,青州正在鄴京的南邊,越往南走風光越迷人,天氣也越好。

路途順利,五日後虞妤姊弟二人成功抵達青州府,城門口一行人已經等候多時。

虞妤掀開車簾,一個儀容豐俊的青年郎君正笑吟吟地望著她,男子的墨發被一根木簪束在腦後,姿態落拓瀟灑,眉眼濃淡相宜,水墨如畫,引得過往行人紛紛觀看,面露驚艷。

只目光移至男子身上時露出了可惜,如此難得的郎君坐在輪椅上面,竟然是個不良於行的。

虞妤的眼睛頓時亮了,她連身後的虞壽都未管,利落地跳下馬車姿態優美地小跑到越望秋身旁,眼中滿是欣賞,喜滋滋地喊了一句,“大表兄!”果然不愧是她鄴京第一美人的表兄,天質自然,飄然若仙。

越望秋對上她一如既往的目光,如玉的面龐上泛起笑容來,極盡溫柔,“可是數月未見阿魚了。”

“正是,上次去外祖家都沒見到大表兄!”虞妤自然而然地從隨從的手中接過越望秋的輪椅,“不過大表兄絕世的風姿永遠鐫刻在我的腦海中。”

虞妤愛美又臭美,這秉性越家人都是清楚的,越望秋也不例外,開懷大笑起來,也只有在阿魚這裏才不會關註到他的殘腿。

照虞妤的原話說,餘生看著這張臉就夠了,殘疾與否又如何,人長得醜那才是無藥可救。

“大表兄身體可好了些?”被兩人忽略的小少年虞壽嘆了一口氣,默默跟上來。

……

青州府越家的府邸,迎合了越望秋的喜好,修的清雅,府中極為安靜。

“大表兄,這青州府的河曲縣您可知曉啊?”極盡稱讚了大表兄的姿容之後,虞妤坐下來,這才想起來自己千方百計到青州府的目的,等不及觀賞府中的景色連忙開口,“這次我和阿壽意欲住在河曲縣去。”

聞言,越望秋神色一頓,想起那樁父母從頭至尾刻意將他瞞在鼓裏的婚事,淡淡笑道,“怎麽?阿魚不想與表兄住在一處?河曲縣可是比青州府窮苦多了。”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烏木制的小榻把手上,疏淡的眉眼間閃過一抹暗沈,身後的婢子隨即呼吸滯了滯,半垂下頭去。

就連小少年虞壽都似有所覺地放慢了咀嚼糕點的節奏。

“當然不想了,大表兄,我到河曲縣可是有大事,”虞妤語氣頗有些哀傷,壓低了聲音,“住在青州府就太明顯了,有些事情可是得暗中進行,還有呢,我那命苦的未婚夫據說就是死在了祁水河邊上。”

聽聞此,越望秋臉色漸冷,瞇了瞇眼眸,阿魚居然那麽喜歡她那個未婚夫君,不過姑父送來的書信中似有所指,阿魚的話讓他不得不多想。

“事關重大,而且……”虞妤頓了頓,神色有些委屈,“我剛死了未婚夫君,京中閑話可多了,青州肯定也有識得我的人,河曲縣我查過最偏僻了,距離青州也就一日路程,住在那裏再好不過。”

“到時候我說我家中繼母心眼小容不下我和阿壽,未婚夫又是個倒黴短命的,出來投奔權勢厲害的親戚。誰也想不到是我大名鼎鼎的虞五娘,等過些日子,事情淡了,我再光明正大地回來。”她說的理直氣壯,也不覺得說自己的繼母不太尊重。

“狹促!”越望秋伸手點了點少女的鼻尖,神色稍緩,“我讓人安排,明日你們便去河曲縣。”

雖然想讓阿魚住在自己的府邸,但他終究不忍心看她婚事不順又受人苛責,如今的局勢覆雜,他也沒把握讓阿魚不沾染一分。

“今日便與大表兄共飲共美。”說服了大表兄,虞妤心滿意足,十分期待明日的到來。

越家是武將出身,雖然越望秋因為傷了腿再不能建功立業繼承越家,但他終究是長子嫡孫,身邊的人和手下把持的勢力仍然不容小覷。

翌日,虞妤對鏡精心裝扮了一番,女要俏一身孝,男要俏一身皂,難得死了未婚夫,怎麽能不趁機會讓自己更俏麗一些?

雖然看著她過於素淡的服飾,大表兄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為了仙氣飄飄虞妤無所畏懼,義正嚴明情深義重地表達了對未婚夫的追思,還十分應景的帶上了許多的紙錢,準備在祁水河邊上祭祀一番。

大表兄身體不適,虞妤拒絕了他的隨同,帶著虞壽再次坐上了馬車,正往默默無聞的河曲縣而去。

河曲縣果然是窮苦的地方,一路上馬車顛簸的不行,虞妤一張小臉被顛的慘白慘白的,倒是有幾分弱不禁風的意味。

無奈,她只好在吩咐了順著祁水河而行後,嘴中含著果脯閉目養神,心裏想著這窮山辟水之地,威遠侯與那個異世女若在這裏可也真是不好找。

“快滾,快滾,我們家裏可再養不起郎君了!”

“白救個人罷了,居然還要吃白飯!”

忽然間,一道尖利刻薄的叫罵聲刺入耳中,虞妤皺著臉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窮山惡水出刁民,當街吵鬧成何體統!

然而,當她乍眼望去,那個面容近乎於完美的男子,冷傲孤清地站在人群之中,眉眼深邃冷漠,卻宛若一道道絢麗的煙花響在她的耳畔。

傾城獨姿!郎艷獨絕,無出其二!

她終於遇見一個容色可與她虞五娘比肩的郎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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