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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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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天?”華思剛走到門口, 竟然見著戟天從自家院門內急匆匆出來。還沒搞清楚狀況,被戟天一把拉住了:“你可算是回來了!”

看著戟天焦急不已的面色,華思困惑道:“怎麽了?”

“孩子出事了!”

“什麽?”

華思和身後站著的華思爹同時詫異出口。臨走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啊, 怎麽就這麽一會兒, 出事了?

“孩子怎麽了?”

戟天先與華思爹打過招呼,後一把拉住華思的手, 邊往裏拽,邊解釋道:“今日四君讓我給小將軍送藥來, 可是進門卻見你和小將軍都不在。門徒哄著小寶寶, 孩子卻是一直哭。我擔心抱過來一看, 孩子那臉上紅彤彤的,身上也燙的厲害。這正準備去請四君過來,正好出門遇見了你回來。你快看看孩子怎麽了?”

一聽戟天的描述, 華思也急了,進門撞見門徒抱著小寶寶手足無措。瞧著華思回來,門徒嚇得直結巴:“他,他突然呼吸困難……”

“胡鬧!”華思爹一把奪過孩子, 掀開被裹,將孩子胸前的衣服扒開,手指順著氣管一趟劃過。小孩子猛然一哭, 咳出來奶白色的黏稠痰液。緩過了一會兒,才開始哭個不停。

華思從華思爹手裏接過孩子,隔著被子,都能感覺到孩子身上的熱氣:“快拿些酒來, 再派人去請大夫。你們還在這傻站著幹什麽?”

幾個人匆匆進屋。門徒把酒拿了過來,華思撕下內裏的蠶絲襯衣,沾了酒,掀開孩子身上厚厚的被裹,在炭火爐子邊,用酒給孩子物理降溫。手上背脊都擦了一遍後,孩子臉色才算是恢覆了一點兒。

剛松了一口氣,華思爹在一邊對著華思呵斥道:“你們可真是胡鬧。小孩子還在危險期,兩個人都沒留一個在家看著嗎?”

“阿叔別生氣,華思這不是接您去了嗎?”戟天在一邊為華思求情。華思爹見著有戟天這外人在,方收了收臉色。

“孩子給我看看。”華思爹從華思手裏接過孩子。瞧了瞧孩子面色,憤然道,“你看看這耳下的淤青,跟你小時候一樣。準又是孕期沒休息好,操心奔波造成孩子體弱。當年你因此差點兒死了,知道我有多內疚嗎?”

華思爹看著孩子,充滿心疼,擡頭又給華思罵了一頓:“當年我是被朝廷和江湖上的人,兩面埋伏,滿天下的躲。但你們要風得風,要雨有雨的,怎麽會這樣?”

“都是女兒的錯,我不該急功近利,放下仁讚和孩子不管,去冒險的。結果讓仁讚擔心受怕,還造成他們父子今日這樣。對不起。”聽著爹隱約有不滿夏仁讚的意思,華思趕緊將責任往自己身上攬。畢竟雖然嘴上責怪,爹還是向著女兒的。

戟天在旁,趕緊為華思開脫:“阿叔,華思她掉入淮河湍流,兇險萬分。能撿回一條命,已經算是奇跡了。您就別再生她的氣了。”

華思爹聽後,翻了華思一眼。終於面色有所緩和,沒再說什麽。瞧著孩子平靜了下來,一個小不點兒,嘟著嘴,吐著泡泡,咿咿呀呀的,倒是十分可愛。華思爹對著小孩子笑了笑,小孩子好奇的打量著,也跟著笑一笑。

“這麽聰明。”華思爹笑得合不攏嘴,驕傲的抱著小孫子,轉頭問華思道,“小孫兒叫什麽名字。”

“還沒有上了戶籍。”

“這都一個多月大了。”看著華思低頭沈默著,華思爹對局勢也有所了解,聲音小了幾分,“孩子戶籍上在天左吧,估計你姥姥會很高興的。”

戟天眼睛一亮,擡頭看向了華思,而華思卻搖了搖頭,淡淡道:“我有提過,仁讚他不同意。也不急在這一時的。”

華思爹一些瑣事一般都順著華思的意思,聽華思如此說,便停了這話題,向著屋內掃了一眼,突然問道:“仁讚他人呢?”

華思也從緊張中反應了過來,看向身後站著的門徒。

“郎君他早上收到一飛鴿傳書,就急匆匆的出去了。屬下其他的什麽也不知道了。”

“什麽事有這麽著急?”戟天擔心的看了一眼孩子。

這時四君推門進來,打斷了眾人的思路。

“哥……”華思看了她爹一眼,改口道,“四君,你快看看孩子可有什麽事?”

四君低著頭從華思爹手裏接過孩子,細細查看起了的情況。

華思爹閑了手,在一旁與華思商量道:“雖然孩子現在上不來戶籍,但小名總是要有一個的,你們平常怎麽叫他著。”

“君不見楊柳交纏,勸莫離。仁讚說孩子就叫莫離,我倒是覺得這名字挺好聽的。”

“嗯。”華思爹點頭,“莫離,莫離棄。你們兩個能走在一起,也挺不容易的。希望你們以後能互相扶持,莫離莫棄。”

場面安靜了一會兒,一旁檢查孩子狀況的四君也有了結果。

“餵奶的時候有些急了,堵住了氣管。氣順了就沒什麽大妨礙了。”四君掃了一眼站在身後戰戰兢兢的門徒,回頭向華思請罪道,“屬下派來的門徒,連一個孩子都餵養不好。是屬下辦事不利。自認受罰。”

“先不談此事。”華思將四君扶了起來,“孩子他身上發熱,燒的厲害。”

“先天不足,近來天氣變化,可能是寒著了。孩子還太小,不能餵重藥,先用酒降溫看看情況。不行的話,屬下制一些蜜麻黃絨。”

“嗯,好。”

“主子家人團聚,自是有許多話講。屬下與戟天先行告退。”四君引著門徒與華思道,“這門徒諸事不通,屬下帶回去好生罰過。晚些時候,退熱藥屬下找知事的門徒送過來。”

“嗯。”

幾人從房間裏退了出去。近日天氣突變,默然的寒氣。離了屋子裏的地暖,凍得人瑟瑟發抖。

四君望了一眼身後跟著的門徒,將人嚇得天鵝頸變成了短脖子。

“你這事做的太蠢了。”四君在前邊斜了一眼戟天,訓斥道,“你心急什麽?主子對郎君現在正是愧疚時候。無論你做什麽,都不會礙著他倆的感情。倒是你,想一劫不覆嗎?”

“我只是看著他們三人相親相愛,我就嫉妒。你沒有心,不能理解我愛而不得的心情。”戟天對著四君黑臉道,“你承諾我的,我等不了。”

“那我警告你,你等不了,自有其他人排隊等著。”四君帶著門徒甩袖離去,只留下戟天恨恨對天:“華思只能是我一個的,不是他的,也不是天下的。”

……

“郎君去哪了?”見下人一副呆樣子的搖頭,華思嘆息一聲,“離開的時候,都沒有留下什麽話嗎?”

下人還是搖頭。

華思爹一旁抱著孩子,無奈了:“這人是不是傻?你現在收的人真是越來越木訥了。”

“爹,這是千姿百態。人都是一樣了,那就沒意思了。”

華思將突然消失的夏仁讚,實在是放心不下:“爹,家裏您就照看一二。女兒這裏還有事,先閃了。”

親生兒子剛剛還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什麽也抵不上男人來的重要。華思爹自是知道華思在著急什麽,黑著臉,也點頭允了。

華思這邊急匆匆地出去,卻是和剛回來的夏仁讚撞個正著。夏仁讚臉色青灰,看起來挺不好的。華思本想著質問一句你去哪了。到嘴了卻變成了:“你怎麽了?”

“我……”夏仁讚看了華思一眼,欲言又止,“回去再說吧。”

華思拉住欲要悶頭進去的夏仁讚,咧咧嘴道:“爹來了。孩子不知怎麽發燒了還噎著了,正被爹撞見。結果家裏還沒主事的人,幾個門客差點就害了孩子。爹他正生氣吶。”

“孩子沒事吧?”夏仁讚急著進去,被華思扯住:“孩子現在沒事了。現在可能有事的是你呀。”

華思對著處在懵逼狀態的夏仁讚眨眨眼:“你要明白爹他老人家這種隔代特親特寵的心情。你好好想想怎麽說來平息爹他來自心疼孫子的怒火吧。”

夏仁讚一楞,有些無力的笑笑:“順其自然吧。”

“你怎麽了?”華思覺得夏仁讚他情緒很是不對呀!平時與他這樣玩笑,從沒有如此疲於應付過。

“突然覺得心累。”

華思聽此,立即自我檢討:“我沒做過讓你不開心的事吧?”

“你只要不拋棄我,做過什麽我都願意原諒你。”夏仁讚突然捧起華思的臉,說的認真且情深。

這……男友力爆棚的感覺,在如此時代,是半輩子沒感受到的呀。超級讓人臉紅心跳有沒有?

華思鬧了個紅臉,略略羞澀起來:“你別這樣嘛,我也只是擔心你嘛。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好嘛。咳咳。”

“你到底咋了?”華思突然正經著。

夏仁讚自是不願再瞞著華思,便將早上發生的事情講了一遍。

“什麽?兵部尚書得了急癥,死了?這……”華思難以置信道,“這,你母親下手的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就算是再心急,也不能這般明顯吧?”

“所以,正常人的反應,一定會覺得是我母親,對不對?”

“呃……”華思楞楞道,“所以,這其中還另有隱情?”

“不是我母親做的。”夏仁讚看了一眼華思,有些猶豫地開口,“據傳阿銘的死狀與葛桁及其相似。”

“小葛……”華思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人生中,葛桁確實是她不可跨越的傷。而葛桁的死,華思也一直都沒有忘記過。

“雖然我母親行事確實是特立獨行了一些。但絕不會與反朝廷的人合作的。這是她的底線,也是她至今能風風光光當著大將軍的原因。”

“所以,阿銘又是怎麽回事?”

“高山流水的朋友。”夏仁讚道,“不過她還有另一層身份。”

見華思暫時對阿銘的消息沒多大抗拒,夏仁讚繼續:“她是葛桁原定下的未婚妻。也就是那個與皇子結親,拋棄葛桁的人。”

“……”華思眼神深了幾許,實在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不是故意要瞞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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