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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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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醒, 很危險。”

“什麽!”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麽大喘氣!華思急地直跺腳,“不是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暈過去了呢?”

“肝氣郁結, 別惹他生氣。”大夫往旁邊讓了讓道, “你們可以進去了。”

夏四公子最是激動,將準備進門的華思擠到一邊, 邊跑邊喊道:“哎呀我的大哥耶,您這是怎麽了。可是擔心死弟弟了。”

華思在身後忍受著這震耳欲聾的聲音, 要不是身份不合適, 真想把這夏四公子提起來大罵一頓。剛大夫還說別惹他生氣, 你這是盼著他早死不是!

華思正準備跟進去,在一邊防著夏四公子搗亂。腳剛踏了一半進去,卻聽見站在一邊的孟義深沈的聲音傳來:“大夫可看出來這一胎, 是女還是男?”

華思停在門口,背著孟義的方向,若有所思。

大夫微楞的聲音詢問道:“你是男方什麽人?”

“就是,你是男方什麽人。”華思忍不住轉頭, 靠在門框上,戲謔地看著孟義,“是女還是男和你有什麽關系?又不是跟著你姓的。”

“是嗎?”孟義也笑了, “我倒是真希望不是跟我一個姓的。”

“那你可以放心了,真不是跟你一個姓的。”

華思一腳踏進房門,餘光瞥見孟義那欠抽的樣子,一把把門給甩上了。

前邊進來的夏四公子趴在床邊可著勁的哭, 這哭喪的樣子,咒著人不好是吧!華思心煩意亂到極點,一個沒忍住,對著夏四公子的後背罵了一句:“要哭滾一邊去,這裏好著呢!”

華思默默走到床邊,沿著踏腳凳坐下。一個人悶著一句話也不說。一臉的灰白之色,焦慮陰沈。如寒冬裏一場大雪前的天氣一樣,凍到百裏之外,瑟瑟發抖。

仁讚,害你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華思猛地站了起來,出去將與孟義閑扯的大夫,一路拉進了屋。也不管其他人什麽個反應,直接問道:“你說要把孩子提前拿出來?”

將將反應過來的大夫,硬生生的點了點頭。

“有沒有危險?”

“危險肯定是有的。只是繼續這樣,怕足月之後,拿出來的也是個死胎呀。”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為了孩子,讓他去冒險?”華思指著床上昏迷的夏仁讚,一臉憤然。

“這不是一樣嘛,早晚都是一刀。不過我也是給個建議,關鍵是看你們自己。”

“什麽一刀?”華思有點懵了。

“這……不是一刀,孩子怎麽出來?”大夫對著空氣比劃著劃了一刀。

華思頓時明白了,原來這裏男人懷孕,是要刨宮將孩子拿出來的啊!可是條件這麽差,不說過程有多疼,就是後期,該怎麽保證大人的安全?

“不會發炎嗎?不會有危險嗎?不會疼嗎?”華思真替夏仁讚揪心。

“生孩子本來就是九死一生的事情,做人哪有這麽簡單的。”

大夫耐心的跟華思科普了這裏的生理問題。

原來華思與夏仁讚第一次的時候,看到的那一條紅線,就是孕育生命的地方。

這裏的男人生來就有的那一條紅線,在第一次時會像血一樣流出去。拿孩子後,又會留下一條一模一樣的刀痕。這樣,一個男人算是完成了作為一個男人該有的洗禮。

“這麽痛苦,這麽危險!早知道我來生的了。”

這個生理話題,在大夫以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華思的情況下,結的尾。

“你能知道男人的危險,這份心思就足夠了。所以以後你要好生對他。心不要飄在外邊,記住他是你明媒正娶的人便是。”

“是,是。會的。”華思連連點頭,虛心受教,“大夫您一定要盡力保他平安。”

這對話簡直太正常了,就是正常才不正常啊!

夏四公子站在一邊,將憂心忡忡的華思看著。

這個天左門的舵主,只是負責夏仁讚回盛京的人嗎?不像,如此情真意切的關心,順口就把夏仁讚認做夫郎,只是應付大夫嗎?

還是……本來就是!

想到大半年前在清原酒樓裏的匆匆一瞥,當時只顧著幸災樂禍了。也沒看清床上的女人是誰。只是這個面容……

夏四公子看著華思的側臉,若有所思。

像,又不是。

夏四公子在心裏暗暗記下一筆。待私下查清楚,看他到底跟的女人是誰!

夏仁讚,既然你自甘墮落,放棄了楚王。那就由我來代替你好了。那麽日後,註定是要對著我三拜九叩的。

夏四公子向著床上看了一眼,開門出去了。大夫也跟著出去後,房間裏就剩下華思和夏仁讚兩個人。

靜靜躺著的夏仁讚,臉色蒼白,旁邊一動不動的白色帷幔,在他的臉上打上灰色的陰影……

華思很少這麽盯著夏仁讚的面容細看過。印象中的他,一直是精致的,完美的。

沒想到今天讓華思看到了他眼角竟然有一塊傷疤。夏仁讚自出生都是帶著光環的,誰還能打到他臉上去了不成?說的夏仁讚被打!華思不厚道的笑了。

這不就是她嘛:那一個年少時,現在想起來就想穿回去把她狠狠打一頓的人。幹過多少蠢到令人發指的事情。

“就這樣一個人,你也不嫌棄啊!我自己都看不上呢!”

躺在床上的夏仁讚依舊蒼白著臉,沒有醒過來。

雖然沒有得到回應,華思還是抓著夏仁讚的手,貼在自己臉上。想著就這樣,慢慢地跟他聊聊天:“你趕快好起來啊!以後讓我追你好不好。”

很久不願意去翻的回憶,卻是一點一點兒都放了出來。有不好的,和美好的。或者以前兩個人作為對方生活中的一個匆匆過客。現在回想起來。原來兩個人是那麽有緣分的。

華思想去碰一碰他眼尾上的那一塊傷疤。卻是還沒挨著,夏仁讚的睫毛突然動了動。華思激動的屏住了呼吸,一眨不眨的看著夏仁讚眼睛慢慢睜開。

嘴裏發幹,縫隙結了一層幹皮,將唇瓣連在了一起。雖然張嘴很難,但夏仁讚還是勉強撐著。

華思聽到一聲淡淡的……

“嗯。”

這淡淡的一聲,很快被空氣稀釋了,聽不見了。

但華思還是緊緊抓住了那一聲猶如天籟的聲音。執起夏仁讚的手,傻乎乎的笑個不停:“你可是答應了,做過大將軍的人,說話可不許反悔。我等著你好起來,你等著我去追你。”

……

“我們決定好了,什麽時候可以手術。”與其這樣拖著,拖垮夏仁讚的身子,還不如早點把孩子拿出來,不管結果如何。兩個人一起面對。華思與夏仁讚商量之後,華思便找到大夫,安排時間。

“手術?”

這裏難道不叫手術?華思解釋一遍:“我們打算好了,聽大夫的,將孩子提前拿出來。”

“男女有別,這我不能做。只是按著他的身體狀況,給個建議,你還是找專業的人確定時間。”大夫靠在欄桿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年輕人得考慮好呀,有了孩子就壓力大了。”

有了孩子就壓力大了。是啊,不管身處什麽樣的社會地位。於一個家庭來說,有了孩子,身份就不一樣了。做什麽事,都是要為著下一代著想的嘛。也許華思就想著簡簡單單過一輩子,每天操心著溫飽問題,也挺快樂充實的。但若孩子不想呢!

“沒想到這也是個拼娘的時代。”

“從哪個肚子裏出來的,以後就是什麽段位。這怎麽不是一個靠父母的時代了。不過看小娘君,也不像是一個養不起孩子的人啊!”大夫看著前方,心中波瀾,“想當年,最對不起的就是我家夫郎。年輕的時候沒有好好讀書,沒有給他一個好的社會地位,一輩子跟著我吃苦。”

“大夫救死扶傷,可是這世上最偉大的職業。你怎麽會這麽想吶!”

“小娘君可真是會安慰人,大夫不過是走在高門大戶之間的一個無家的游客。沒有商人有錢,沒有當官的有權。”

“但是有閻王爺特批的權,不管是什麽人,生病了,都得求著大夫不是。”

“經小娘君這麽一說,我這心裏頓時開朗多了。這樣,看你夫郎身體不好,你這每天的跟著也是操心,給你指一條路走。”

“什麽!”華思心中一急。好呀這大夫,心裏有好事還藏著掖著啊。

“漠北環境幹寒,在漠北生存的一種雪蓮花。滋潤濡養,常年服用,可修覆受傷的身體。”

“大夫你是說讓我帶著我的家人去漠北生活?”

“我的個天啊,現在年輕人真是想啥是啥啊!你一個中原人,就為了一朵雪蓮花,去漠北生活?”

華思虛心請教道:“那大夫的意思是?”

“漠北的神花雪蓮,一直是作為貢品,與皇朝進貢的。”

可是我怎麽覺得搶皇位比去漠北生活難呢!華思抹了一把額頭的虛汗,弱弱問道:“大夫的具體意思是?”

“你應該考取功名,在朝廷供職,建功立業,自是可以向聖上討要雪蓮花呀。”

“你說的好像很有道理。”華思點點頭。想著的卻是明天要不要逛街看看,茶葉店裏賣的有沒有漠北的雪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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