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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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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城街的地段, 租房子稍微便宜一點兒。這裏住的都是些老人,為錢忙活了一輩子,最後也不在乎一兩半錢。能有個人一起住, 樂得熱鬧。

綠竹便租了四合院的單房, 住了進去。

傍晚的時候,院子裏的老人拉著綠竹一起出去溜彎兒。

走在河邊的垂柳樹下, 打太極的、下象棋的、坐在一起嘮嗑的……

綠竹剛站在一牌桌後邊看了兩步棋,結果正打的起勁的時候。倆兒老人慢吞吞的站了起來, 竟是往一方向走了。

看著所有老人都是往一個方向去, 綠竹一臉懵懂的跟在後邊……

一群人排著隊, 像是有什麽事,又像是沒有。見所有人都面帶喜色,綠竹就跟在後邊小碎步走著, 輪著輪著就輪到她了。

手裏被塞了一小袋米。

綠竹呆看著米,傻了!

詫異的擡頭,綠竹終於搞清楚了狀況。竟然是免費派米的。默默提了提米,綠竹好奇道:“這是誰在做善事啊?”

“楚王即將大婚, 你們領了米回去,要祝福殿下幸福長樂啊。”派米的常隨不僅長得不錯,還是一個彬彬公子。笑起來甜甜的。

綠竹看著那溫柔的臉, 呆了呆。這氣質和面容竟有三分熟悉。尤其是甜美的笑容,帶出來的幾顆小貝齒,跟笑起來的夏仁讚就像是人工覆制一樣。

說到夏仁讚,綠竹低著頭, 耳根微紅,傻笑了笑。

“哎,回神了。”後邊一個大嬸領了米,拉著綠竹一起往回走。

“快收起你那一臉的癡迷之色,口水都流出來了。”

“有嗎?”綠竹伸手摸了摸下巴。

“你一個領救濟糧的,還敢肖想那上等顏色呢!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知道不知道,他可是楚王府的人。”

這話說的可真讓人生氣,綠竹就不大樂意了:“先不說是我根本就沒有肖想他。就算是想了,他不過一個楚王府的奴才。楚王府的人再怎麽了,那也是奴籍,還能高人一等不成?”

“你個蠢貨,他長得這麽甜,當然已經是楚王殿下的人了。不說是不是高人一等,楚王用過的人,哪裏還能輪給你這樣的小白臉。”

我哪裏就小白臉了?

綠竹癟癟嘴,沒有說話。一個施米的常隨,都被貼上了標簽,更不要說是其他的了。她男人這麽多,真看不出來,嫁給她有什麽好了。

綠竹酸酸的道:“等主夫入主楚王府,哪還有他們這些奴才的好日子過了?遲早不是還要被請出去。”

“主夫?”大嬸斜了個白眼,“那夏四公子又不是夏仁讚,主動送上門的人,還想在府上有地位?”

“什麽?你說楚王府主夫,竟然是夏家主動送進去的?”

“可不是,我們楚王殿下癡情於夏小將軍,那是人人皆知毋庸置疑的。其他人都是倒貼。”

“哦!”綠竹向上看天,他們愛誰是誰,跟我有什麽關系?但怎麽聽著就有那麽一點兒不舒服呢!

綠竹賭氣的踢了一腳旁邊的石磚墻。

兩人剛離開兩步,硬石頭就慢慢開裂了。

這怎麽就是有一點兒不舒服了。這是相當的不舒服!

“男人主動就掉價。”大嬸語重心長的教育道,“所以你長得這般招人,就應該釣一個主動跟你的。”

“……”不知道怎麽反駁,綠竹見她年歲大,也懶得爭的。

“不要像我家那個……”大嬸發自內心的無奈,“娶的時候,見面禮給了十八兩。身價擡得太高,這不,這麽多年來,都養成大爺了。”

“呵呵……”綠竹跟在後邊陪著笑,還是沒從剛剛的信息中回過神來。

夏家主動送上門的人?

綠竹相當困惑了。一直以來都是楚王依附於夏家的兵權和勢力。極力想與夏家結親的。夏家主動送上門?難道楚王和將軍府的地位,什麽時候調了個個?

綠竹一腳踢開了家中大門,心情糟的不行。

院子裏種了棵梧桐。秋日的梧桐,一巴掌大的葉子,卡在門頭上,借著力,直直的蓋在了臉上,綠竹一把拉下葉子。將白撿的一袋大米仍在了墻根,轉身又踢上了大門。冷清的屋子,連蒼蠅蚊子都沒有一只,回來這麽早也沒意思。還是再溜達溜達去吧。

向著燈光最燦爛的地方走,面前的燈紅酒綠,讓綠竹皺了皺眉。還沒在人家店門前站穩,就被一個人拉了進去,手裏被硬塞了一張卡。卡上寫著牌號,壹玖陸。

綠竹看著門口人越積越多,應該裏邊前前後後能擠下兩三百人吧。綠竹隨意摸著一張桌子坐下,被穿著輕浮的男人給拉了起來:“糕點桌都是有預定的,沒看見其他人都站在那地兒等著嗎?”

綠竹隨著男人手指的方向看去,嘈雜的人群,五大三粗。原來在他的眼裏,自己是歸為這一類的啊!

綠竹踢著鞋子,默默跟著男人手指的方向,向著人群走去。

剛剛站穩腳,就因為門口的一陣波動,綠竹被嘈雜的人群推了一把,向著裏面歪去。

勉強著再次站穩,綠竹向著引起轟動的門口看去。前後護衛一大群,這樣大仗勢,直到人都進了包廂,綠竹也沒見著是誰。

無奈地找了根柱子,斜靠在上邊。綠竹只得感嘆盛京有錢有勢的人,真是一山壓過一山。她已經被自動歸為下等人了啊!身旁一個大嬸,伸出手指扣了扣鼻子屎……

尚沒有摸清狀況的時候,舞臺上突然鋪下一層白紗。空靈的音樂,就像清晨裏的黃鸝鳥,在深山,淺霧,低鳴。

癡癡地歡呼中,層層的幔紗裏,一個快柔在空氣裏的身影,帶著早上天空中最靚麗的一抹白。出來了!

一個漫步雲端,一個離橋回眸。勾在半空中的長袖雨衫,步步驚艷。

這舞,這人。

“雪蒿?”

歪在柱子上的身子,突然挺了起來。綠竹朝著臺子上看去。

是雪蒿,她見過。

就是這舞,連靡靡音腔的曲調都是一樣的。

但是在這怎麽會見到他?透過層層人群,綠竹目光鎖在臺子上。

不是他!

綠竹不懂舞,但是懂武。

雪蒿並不像表面看上去的那樣柔弱可欺,他是有武功傍身的。雖然平時從沒見他在人前用過,但是他自編的舞蹈,精髓便是武術的美。

視覺上的每一次驚艷,都柔在表面,鋼在內骨。而這人雖有型在,卻失了精髓。

現很少有人能再見雪蒿的舞了。無疑,他學的,也是驚艷的。

綠竹搖搖頭,畢竟盜版還是盜版。見識過雪蒿的,再沒法在這舞中將就。綠竹便在旁邊一眾癡迷的目光中,眼神跑到了其他地方。

樓上包廂的窗子都是打開的。房間裏有什麽人外邊看不清,而坐在窗子邊的人,卻能將樓下的情況一覽無遺。這就是有錢沒錢的區別吧。

綠竹隨意的掃了兩眼,沒什麽收獲,再在這待著也沒什麽意思,就想著偷偷溜出去。

剛走了沒兩步,背後一陣暴躁的聲音,人群情緒激昂,像是有什麽事情發生。而且伴舞的音樂還停了。

綠竹好奇回頭,見著臺子上的動靜被剛剛拉她進來的輕浮男子給打斷了。他叫停了表演,與舞蹈的人,在耳語著什麽。

突然見著這種情況,底下的看客都起了情緒。不過她們什麽情緒,都跟臺上的人無關了。對於掏不起錢的人,沒必要看她們的臉色。而二樓的貴客,已經紛紛關了窗子,幹自己的事了吧。

沒一會兒,跳舞的人跟著輕浮男人下了臺子,往包廂而去。臺子上的表演也換了一波。

綠竹在人群中偷了個杯子,往臺上一扔,不知是音樂先錯的,還是跳舞的先摔得。場面混亂成一團趁著所有人的註意力都轉移了,綠竹趁機混上了二樓。

雖然二樓環境清幽,但是裏邊靡亂的聲音,並不比一樓幹凈到哪去。

綠竹一路摸到了剛剛臺上那兩人的去處,裏邊包廂的環境又好了很多,只一間房,但門外守的人卻不少。

綠竹好不容易貼到墻邊,裏邊低低的陳訴聲,也聽不見在說什麽。

以她的功力竟然聽不見,看來可以放棄了。綠竹剛準備轉身走,一聲暴喝,將她鎮住了。

“誰讓你出來的?”

吵起來了?綠竹將頭又貼在了墻邊。

“你在幹什麽?”

突然過來一個淺粉色打扮的男人,騷氣的不行。歪著身子,與綠竹一同貼在墻邊,一臉驚奇的將綠竹看著。

“這個嘛。”綠竹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攬過男人,挑逗道,“自然是在等你啊!”

擁者男人往前邊走,後邊的怒斥聲,有一聲沒一聲的。只得錯過了。

最後綠竹聽到女人粗著嗓子警告道:“最近你最好老實待著,若是出了什麽事。你搭進去了是小事。不要連累到我。”

所以,是誰呢?

“是我啊!”

被綠竹擁著的男人,往她懷裏膩歪著:“這樓裏最會來事的是我呀。客人你想體驗什麽,我都會。”

綠竹莫名打了個寒戰,想著把手松開。卻看著對面,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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