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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去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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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夜市,燈亮如晝,熱鬧繁華。比起白日裏,更有一番情趣。

夏初和蘇淺安走到城中心,遠遠便看見怡香樓火樹銀花的招牌。耳邊傳來悠揚的鳳簫,隨著風聲忽近忽遠撲朔迷離。

“少爺,真要進去嗎?”蘇淺安滿臉不情願的問。

夏初不語,雙手負在身後,瀟灑無比的走著。蘇淺安無奈,只能頹然跟上。

剛進門,便貼上來兩個香艷的姑娘。夏初不怒自威,蘇淺安一身浩然正氣的緊跟在旁。兩位姑娘被這氣勢驚的一退,回頭望向了老鴇。

老鴇一步三搖的扭了過來,諂著笑問:“公子可有相好的姑娘?還是嬤嬤我給你介紹兩位?”

夏初也不看她,直接吩咐:“叫李欣蘭過來。”

老鴇一驚,收起了諂笑,趕緊派人去請。

片刻工夫,一位約莫四十的女子匆匆趕來。

她看著夏初,試探著喚了聲:“初少爺?”

夏初點點頭。

李欣蘭面色一喜,領著夏初向樓上包間走去。

上了四樓右手邊最裏面的屋子,李欣蘭站在一旁推開了門。蘇淺安跟著夏初走了進去,李欣蘭吩咐小廝沏壺上好的碧螺春,再上些點心和果盤,隨即跟著進了屋,關好門。

“李姨。”夏初甜甜的叫,眉眼歡笑。

李欣蘭激動的上前,拉住了夏初的手。

“侯爺下午就差人過來說了你晚上約莫會過來,我便一直候著。”她看了看蘇淺安,欲言又止。

夏初會意,看向蘇淺安說:“給你安排個姑娘?環肥燕瘦,你喜歡哪一種?”

“不不不,屬下屋外守著就好。”蘇淺安說完立馬沖了出去,仿若晚了一點便被洪水猛獸給吞噬了。

李欣蘭見他出了門,方又細細打量著夏初。

“這些年在山上,過的可還好。”

“一切都好。”

“那就好,過了年就十四了,都快是及笄的姑娘了。”

“李姨,還是忘了我是個女子吧。”

“是,少爺。”

夏初不忍讓她傷懷,便拉著她坐下,岔開話題問道:“這樓子還不錯,剛才粗略看了下,房間還挺多。”

“是。一樓十二間,二樓十間,三樓八間,四樓五間,這裏是最大的一間。”

屋外響起了敲門聲,小廝將茶水吃食果盤送了進來。

待他出去關好房門,夏初收起笑顏,面上的神色認真了起來。

“父親應該跟你說了我開這青樓的目的。”

“是,老爺說了,少爺想借著青樓探聽些消息。”

“嗯。所以,人,才是最重要的。多培養些貼心的姑娘,打聽的事情交給放心的人去做。散布消息的事,可以不經意的,讓姑娘們都去做。”

“我省的。”

“我這有個人,專門負責處理消息。過幾天空了帶他來見你,日後讓他定期來你這裏與你交接。”

李欣蘭應了聲是,給夏初斟了杯茶。

正事說完,夏初面上一松,跟李欣蘭拉起了家常。他問著李欣蘭身體如何,這些年在府上過的如何諸如此類。李欣蘭一一回著,又感慨著當年還尚在繈褓中的嬰孩,現在都已經這麽大了。

李欣蘭唏噓不已,紅了眼眶,聲音帶了哽咽:“小姐若是還在,看見你如今的模樣,定是十分歡喜。”

夏初也不禁思索了起來。

上一世他只知道娘親是為救皇上而死,所以並未深究。

這一世,父親才告訴他,原來是皇上中了毒,娘親以自身為媒介替皇上解毒才香消玉殞。他右手食指習慣性的輕擊桌面。片刻後他問:“李姨,可知我娘當時所中何毒?”

李欣蘭拭去了眼角的淚珠,認真的想了想。

“具體的不知道,但是小姐好像說,那是西域的一種毒,她也沒見過。”

蕭國怎麽會有西域的毒,夏初不解。

“皇上沒有查過?”

“查了,查的極為隱秘。畢竟涉及到皇上聖體安康,國之根本。不敢大肆搜捕,但也細細暗查了很久。可是,什麽也沒查到。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

“中毒後的癥狀有哪些?”

“身上的經脈會腫脹粗大,還有吐血。小姐當年,不停的吐,直到油盡燈枯……”李欣蘭說著說著,又止不住的掉眼淚。

夏初覺得此事極為古怪,一邊輕拍著李欣蘭的背作為安撫,一邊細細琢磨著事情的原委。許久後見李欣蘭不再抽泣才起身開口:“我娘的死我會繼續調查。雖然當年只是被殃及池魚,但也不能放過那下毒之人。”

李欣蘭看著琉璃燈下的夏初,明明才十三的年紀卻已有了超越同齡人的心智與穩重。侯爺那日與她感慨,說覺得雲意突然之間就長大了。她當時還不以為然,如今見了方知,確然是,長大了……

“這件事的背後必然十分危險,少爺要千萬小心。”李欣蘭的眼神充滿著關切擔憂。

夏初擁抱了下李欣蘭。

“我明白。李姨也要珍重身體。”

李欣蘭點點頭,唇角牽起一抹安慰的笑,轉身去幫夏初開門。

蘇淺安還是站在門外,八尺的身高立在那裏,雙腳張開與肩同寬,雙手環胸,一本正經。

夏初回頭對著李欣蘭說:“李姨不用送了,我也不想太引人側目。”

李欣蘭點了點頭,又行了一禮。

夏初看了眼蘇淺安,示意可以走了。蘇淺安如釋重負,長舒了一口氣。

回去的路上,蘇淺安見夏初愁眉不展便小心的問:“少爺不開心?”

“是啊,糟心的事又多了一件。”

蘇淺安不敢問,他覺得夏初都覺得糟心的事,他問了也沒用。

“明早你去賬房支點銀子交給引之,讓他自己去置辦一間院子居住。”

“不住府裏麽?”

“不。我不想讓人知道,他背後的人是我。雖然你們同在一個鋪子,對外,你也只需說二樓是轉租給他的。其餘的,你一概不知。”

“屬下明白。”

夜已經深了,寒冬的風刮在臉上隱隱的疼。夏初雙手握拳置於唇邊呵出一口薄薄的白氣,加快了回府的速度。

他……最怕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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