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不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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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不會留下
“大人, 齊大人有好一陣子沒來臨春府了。”
聞平擡頭，想了下點了點頭：“似乎確實如此，不過他這段時間也有些忙, 就不打擾他了, 對了, 溪林縣的趙圖到現在還沒有回音？”
“是，”旁邊的人立即點頭, “自從上次趙大人拒絕來臨春府之後，便再沒有消息傳來，似乎完全銷聲匿跡了。”
聞平皺眉，突然冷笑一聲：“這個趙圖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本以為他自己能反思, 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有了別的心思, 他這個溪林縣縣令，也算是到頭了。”
“大人，要不要派人去催？”
“要, 當然要, ”聞平笑了, “趙圖一日不與臨春府徹底撕破臉, 我就還是他的上官，馬泰，你去叫人遞個消息去，就說祝賀溪林縣豐收。”
“可是大人, 我們並不知道溪林縣的收成……”馬泰說著, 自己就意識到了什麽。
聞平看了他一眼, 提筆蘸上墨水, 在空白的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賀”字, 又把筆擱在筆架上，伸手指了指面前寫了字的紙：“就把這封信送去，叫人務必親手送到趙圖手裏。”
馬泰躬身，小心將白紙扯出來，雙手捧著，微微一笑：“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
聞平點了點頭，身體後傾，靠在椅背上：“如今仁王退兵，本官也是時候管一管某些不聽話的人了，臨春府位置事關重大，本官必定會替皇上好好守好這一關，定不會讓人有機可乘。”
馬泰再次點頭：“大人說的是，大人是為了天下百姓守著臨春府，堪稱當世豪傑，若是天下太平，以大人的能力，必定能步步高升……”
“行了，這些話你不必多說，本官心裏有數，”聞平兀自頷首，擡了擡手：“你把字送出去吧，本官倒想知道趙圖看了字之後有何反應。”
馬泰笑了：“應該是痛哭流涕吧。”
見聞平又擡頭，眼神中有了一絲絲不耐煩，馬泰立即知道自己說多了，低頭允諾去辦事：“屬下這就叫人把信送去給趙大人。”
說完，馬泰轉身，走出聞平的書房。
“馬大人，這又是送去陽南縣的？”門外早已有人等著。
“不是，這是要送去溪林縣的信，”馬泰說著，突然站定，“我說劉三，說起來，這段時間你怎麽變得比之前勤快了那麽多？先前催你做事，你總推推嚷嚷，這次……”
“哎呦，馬大人，我這不是怕聞大人生氣麽，”劉三腆著臉笑，“這些日子聞大人為了仁王的事一直都焦頭爛額的，我怎麽敢在惹怒他，再說了，我這活多好啊，平時也沒什麽事，就等著馬大人出來，反正就這點時間，肯定也得讓馬大人舒舒服服才對，是吧？”
“算你識相，”馬泰把信交給對方，“大人吩咐了，這封信要親手送到溪林縣縣令趙圖手裏，告訴他，大人祝賀溪林縣豐收，務必親眼看看他收到信後是什麽反應，你應該知道大人想要什麽吧？”
“知道知道，”劉三立即點頭，“到時候送信回來，我到時候一定給大人表演一個活靈活現的趙大人。”
“嗯，沒想到你小子最近不僅勤快了，還機靈了不少，”馬泰點了點頭，“行了，你去送吧，只要你看緊了趙大人的反應，回來也讓聞大人看看，你手裏的賞賜少不了。”
“那是那是，那我這就去了？”劉三擠了擠眼。
“去吧！”馬泰拍了拍劉三的肩，看著他轉身快步離開。
等到劉三的背影完全消失後，馬泰突然想起什麽，跟著劉三的背影走了出去，走到拐角處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劉三在悄悄跟人說話。
或許是下意識的反應，馬泰直接躲在了這邊的拐角處，避開了可能被對面兩人察覺到的方向。
站定之後，馬泰悄悄探出頭來看。
劉三給府裏送信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有了好幾年的時間，這麽多年，劉三送信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基本上信件到誰手裏就到誰手裏。
像今天這樣要求必須親手送到某人手裏的信，劉三也絕不會推諉。
馬泰一直很信任劉三，對劉三的脾性也有些了解，甚至他身旁熟識的人，也多少了解一些，而不遠處正在跟劉三聊天的人，他卻從未見過。
但是看到劉三和對方說話的模樣，似乎認識了很久，態度十分熟絡。
他看了一會兒之後，親眼見到劉三把手裏的信交給對方，然後自己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馬泰的眉頭立即緊皺。
之前他還以為劉三鬼鬼祟祟是他的錯覺，但現在親眼看到劉三把要他親手送出去的信交給別人之後，馬泰幾乎可以百分百確認劉三有問題。
跟劉三交接的另一人從隱蔽的角落走出來時，馬泰立即將自己的後背貼緊墻壁，屏住呼吸，避免暴露自己。
直到對方完全消失後，馬泰才走出來，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
要不要跟大人說？
馬泰心裏被遲疑占據。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和盤托出。
但自從聞大人的妹妹去世之後，他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捉摸不定，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守住臨春府不僅僅只是他的職責，也變成了他的執念。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臨春府的守城士兵徹底變成了他手裏的工具。
馬泰再次擡頭，看著之前的人離開的方向，擡腳邁了一步，想了想又縮回腳。
現在追上去肯定來不及了，不過也不能就這樣跟大人說，得再想個別的辦法，至少要確認劉三背後的人是誰，以及對方的目的，將確切的線索一一搜羅。
馬泰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從劉三身上查線索，既然劉三跟人有交集，他身上一定會暴露出一些痕跡，只要從這些痕跡上順藤摸瓜，必定能找出真相。
這麽想著，馬泰回頭，喊了幾個人，借巡邏的名義搜索臨春府內的異常。
……
另一邊，聞平的信在抵達陽南縣後，又快馬送到神靈鎮中心的小鎮之家。
自從陽南縣完成並入神靈鎮之後，兩地之間的距離跟之前相比近了不少，原先在陽南縣的一些工作也被逐漸並入到神靈鎮的日常工作範圍內，趙圖、樓同義等人，也都到了小鎮之家辦公。
小鎮之家本身的地方不大，上下兩層的空間能容納下的人數有限，趙圖等人來了之後，田唐又在小鎮之家旁造了一排房屋，專門作為休息和辦公的區域。
除此之外，小鎮之家擡頭往上的空中樓閣，偶爾也會作為會議辦公的地方。
只是大部分時候趙圖等人還是寧願在小鎮之家擠一擠，也不願意去空中樓閣。
信件送到之後，被率先交給收件人趙圖。
趙圖自己看完後，才由他自己的意願，確認是否要轉給別人看。
私人信件的話，哪怕是田唐，也不能隨意查看。
趙圖看信的時候就坐在辦公桌後，只是一眼，他就看完了聞平那封信的內容，然後直接將信攤開放在桌子中間，打開另一封信。
另一封信上詳細寫著聞平這封信的目的。
“賀什麽？趙大人有喜事？”樓同義捧著杯子走到趙圖身旁，低頭看著趙圖桌子上的信件，這麽大一個字，趙圖又把它攤開放著，哪怕眼神不好的人也能看的很清楚。
這時候趙圖也看完了另一封信上寫的內容，忍不住失笑：“聞平來的信，祝賀我溪林縣豐收。”
“噗——”樓同義忍不住噴了出來。
趙圖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樓同義連忙拿紙擦嘴，一邊笑一邊說話：“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沒忍住，我只是很久沒聽到溪林縣三個字了，這會兒突然聽到，實在是有點不太習慣。”
趙圖擡眼：“陽南縣遲早也會如此。”
“這有什麽，”樓同義毫不在意道，“溪林縣也好，陽南縣也罷，哪有神靈鎮聽著好，不過這聞大人倒是有趣，這時候寫這麽一封信過來，是打算威脅你？”
樓同義指著桌上那張紙上寫著的大大的“賀”，越看越覺得好笑。
一開始他還能憋著，但這個字吧，越琢磨越有趣，到最後實在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田唐在外頭就聽到了樓同義的笑聲，忍不住走過來看：“什麽事這麽高興？”
“神使大人，”樓同義笑著拱手，還沒開口說話，到了嘴邊的話語又被笑聲覆蓋，他連連擺手，“等一下，實在是停不下來，哈哈哈哈，這件事實在是太好笑了。”
田唐擡眼，默默站遠了些，又看向趙圖，等著他說話。
趙圖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清楚，末了道：“溪林縣和陽南縣的事一直瞞著，聞大人完全不知其中真相，如今仁王退兵，聞大人想的還是當初屢喚不應之事，這才特意寫了信來警告，信上雖寫了‘賀’，實在是討要，若是我能將他要的東西送去，或許當初的事也能概不追究。”
“溪林縣大豐收啊，”樓同義總算笑夠了，擡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聞平自詡聰明，這封信送來也是做足了派頭，可他萬萬沒想到，現在哪裏還有溪林縣，他以為聰明的暗示，到頭來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趙圖臉上也露了笑，同時一聲嘆息：“曾經的聞平聞大人，也是百姓心中的父母官，如今卻變成如此姿態。”
樓同義收起臉上的笑意，神色也有些沈重。
“神使大人，到時若收下臨春府，聞大人……”
“不會。”
樓同義驚愕地看著田唐。
田唐也淡定看他：“你不是想問到時候我會不會像留下你們一樣，留下聞平嗎？我的答案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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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齊大人有好一陣子沒來臨春府了。”
聞平擡頭，想了下點了點頭：“似乎確實如此，不過他這段時間也有些忙, 就不打擾他了, 對了, 溪林縣的趙圖到現在還沒有回音？”
“是，”旁邊的人立即點頭, “自從上次趙大人拒絕來臨春府之後，便再沒有消息傳來，似乎完全銷聲匿跡了。”
聞平皺眉，突然冷笑一聲：“這個趙圖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 本以為他自己能反思, 現在看來他是真的有了別的心思, 他這個溪林縣縣令，也算是到頭了。”
“大人，要不要派人去催？”
“要, 當然要, ”聞平笑了, “趙圖一日不與臨春府徹底撕破臉, 我就還是他的上官，馬泰，你去叫人遞個消息去，就說祝賀溪林縣豐收。”
“可是大人, 我們並不知道溪林縣的收成……”馬泰說著, 自己就意識到了什麽。
聞平看了他一眼, 提筆蘸上墨水, 在空白的紙上寫了一個大大的“賀”字, 又把筆擱在筆架上，伸手指了指面前寫了字的紙：“就把這封信送去，叫人務必親手送到趙圖手裏。”
馬泰躬身，小心將白紙扯出來，雙手捧著，微微一笑：“是，大人，屬下這就去辦。”
聞平點了點頭，身體後傾，靠在椅背上：“如今仁王退兵，本官也是時候管一管某些不聽話的人了，臨春府位置事關重大，本官必定會替皇上好好守好這一關，定不會讓人有機可乘。”
馬泰再次點頭：“大人說的是，大人是為了天下百姓守著臨春府，堪稱當世豪傑，若是天下太平，以大人的能力，必定能步步高升……”
“行了，這些話你不必多說，本官心裏有數，”聞平兀自頷首，擡了擡手：“你把字送出去吧，本官倒想知道趙圖看了字之後有何反應。”
馬泰笑了：“應該是痛哭流涕吧。”
見聞平又擡頭，眼神中有了一絲絲不耐煩，馬泰立即知道自己說多了，低頭允諾去辦事：“屬下這就叫人把信送去給趙大人。”
說完，馬泰轉身，走出聞平的書房。
“馬大人，這又是送去陽南縣的？”門外早已有人等著。
“不是，這是要送去溪林縣的信，”馬泰說著，突然站定，“我說劉三，說起來，這段時間你怎麽變得比之前勤快了那麽多？先前催你做事，你總推推嚷嚷，這次……”
“哎呦，馬大人，我這不是怕聞大人生氣麽，”劉三腆著臉笑，“這些日子聞大人為了仁王的事一直都焦頭爛額的，我怎麽敢在惹怒他，再說了，我這活多好啊，平時也沒什麽事，就等著馬大人出來，反正就這點時間，肯定也得讓馬大人舒舒服服才對，是吧？”
“算你識相，”馬泰把信交給對方，“大人吩咐了，這封信要親手送到溪林縣縣令趙圖手裏，告訴他，大人祝賀溪林縣豐收，務必親眼看看他收到信後是什麽反應，你應該知道大人想要什麽吧？”
“知道知道，”劉三立即點頭，“到時候送信回來，我到時候一定給大人表演一個活靈活現的趙大人。”
“嗯，沒想到你小子最近不僅勤快了，還機靈了不少，”馬泰點了點頭，“行了，你去送吧，只要你看緊了趙大人的反應，回來也讓聞大人看看，你手裏的賞賜少不了。”
“那是那是，那我這就去了？”劉三擠了擠眼。
“去吧！”馬泰拍了拍劉三的肩，看著他轉身快步離開。
等到劉三的背影完全消失後，馬泰突然想起什麽，跟著劉三的背影走了出去，走到拐角處的時候，他突然看到劉三在悄悄跟人說話。
或許是下意識的反應，馬泰直接躲在了這邊的拐角處，避開了可能被對面兩人察覺到的方向。
站定之後，馬泰悄悄探出頭來看。
劉三給府裏送信不是一天兩天了，而是有了好幾年的時間，這麽多年，劉三送信從來沒有出現過意外，基本上信件到誰手裏就到誰手裏。
像今天這樣要求必須親手送到某人手裏的信，劉三也絕不會推諉。
馬泰一直很信任劉三，對劉三的脾性也有些了解，甚至他身旁熟識的人，也多少了解一些，而不遠處正在跟劉三聊天的人，他卻從未見過。
但是看到劉三和對方說話的模樣，似乎認識了很久，態度十分熟絡。
他看了一會兒之後，親眼見到劉三把手裏的信交給對方，然後自己轉身往另一邊走去。
馬泰的眉頭立即緊皺。
之前他還以為劉三鬼鬼祟祟是他的錯覺，但現在親眼看到劉三把要他親手送出去的信交給別人之後，馬泰幾乎可以百分百確認劉三有問題。
跟劉三交接的另一人從隱蔽的角落走出來時，馬泰立即將自己的後背貼緊墻壁，屏住呼吸，避免暴露自己。
直到對方完全消失後，馬泰才走出來，看著那人離開的方向。
要不要跟大人說？
馬泰心裏被遲疑占據。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和盤托出。
但自從聞大人的妹妹去世之後，他的脾氣也變得越來越捉摸不定，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守住臨春府不僅僅只是他的職責，也變成了他的執念。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臨春府的守城士兵徹底變成了他手裏的工具。
馬泰再次擡頭，看著之前的人離開的方向，擡腳邁了一步，想了想又縮回腳。
現在追上去肯定來不及了，不過也不能就這樣跟大人說，得再想個別的辦法，至少要確認劉三背後的人是誰，以及對方的目的，將確切的線索一一搜羅。
馬泰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從劉三身上查線索，既然劉三跟人有交集，他身上一定會暴露出一些痕跡，只要從這些痕跡上順藤摸瓜，必定能找出真相。
這麽想著，馬泰回頭，喊了幾個人，借巡邏的名義搜索臨春府內的異常。
……
另一邊，聞平的信在抵達陽南縣後，又快馬送到神靈鎮中心的小鎮之家。
自從陽南縣完成並入神靈鎮之後，兩地之間的距離跟之前相比近了不少，原先在陽南縣的一些工作也被逐漸並入到神靈鎮的日常工作範圍內，趙圖、樓同義等人，也都到了小鎮之家辦公。
小鎮之家本身的地方不大，上下兩層的空間能容納下的人數有限，趙圖等人來了之後，田唐又在小鎮之家旁造了一排房屋，專門作為休息和辦公的區域。
除此之外，小鎮之家擡頭往上的空中樓閣，偶爾也會作為會議辦公的地方。
只是大部分時候趙圖等人還是寧願在小鎮之家擠一擠，也不願意去空中樓閣。
信件送到之後，被率先交給收件人趙圖。
趙圖自己看完後，才由他自己的意願，確認是否要轉給別人看。
私人信件的話，哪怕是田唐，也不能隨意查看。
趙圖看信的時候就坐在辦公桌後，只是一眼，他就看完了聞平那封信的內容，然後直接將信攤開放在桌子中間，打開另一封信。
另一封信上詳細寫著聞平這封信的目的。
“賀什麽？趙大人有喜事？”樓同義捧著杯子走到趙圖身旁，低頭看著趙圖桌子上的信件，這麽大一個字，趙圖又把它攤開放著，哪怕眼神不好的人也能看的很清楚。
這時候趙圖也看完了另一封信上寫的內容，忍不住失笑：“聞平來的信，祝賀我溪林縣豐收。”
“噗——”樓同義忍不住噴了出來。
趙圖嫌棄地看了他一眼。
樓同義連忙拿紙擦嘴，一邊笑一邊說話：“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沒忍住，我只是很久沒聽到溪林縣三個字了，這會兒突然聽到，實在是有點不太習慣。”
趙圖擡眼：“陽南縣遲早也會如此。”
“這有什麽，”樓同義毫不在意道，“溪林縣也好，陽南縣也罷，哪有神靈鎮聽著好，不過這聞大人倒是有趣，這時候寫這麽一封信過來，是打算威脅你？”
樓同義指著桌上那張紙上寫著的大大的“賀”，越看越覺得好笑。
一開始他還能憋著，但這個字吧，越琢磨越有趣，到最後實在忍不住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田唐在外頭就聽到了樓同義的笑聲，忍不住走過來看：“什麽事這麽高興？”
“神使大人，”樓同義笑著拱手，還沒開口說話，到了嘴邊的話語又被笑聲覆蓋，他連連擺手，“等一下，實在是停不下來，哈哈哈哈，這件事實在是太好笑了。”
田唐擡眼，默默站遠了些，又看向趙圖，等著他說話。
趙圖三言兩語把事情說清楚，末了道：“溪林縣和陽南縣的事一直瞞著，聞大人完全不知其中真相，如今仁王退兵，聞大人想的還是當初屢喚不應之事，這才特意寫了信來警告，信上雖寫了‘賀’，實在是討要，若是我能將他要的東西送去，或許當初的事也能概不追究。”
“溪林縣大豐收啊，”樓同義總算笑夠了，擡手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聞平自詡聰明，這封信送來也是做足了派頭，可他萬萬沒想到，現在哪裏還有溪林縣，他以為聰明的暗示，到頭來不過是一個笑話罷了。”
趙圖臉上也露了笑，同時一聲嘆息：“曾經的聞平聞大人，也是百姓心中的父母官，如今卻變成如此姿態。”
樓同義收起臉上的笑意，神色也有些沈重。
“神使大人，到時若收下臨春府，聞大人……”
“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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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唐也淡定看他：“你不是想問到時候我會不會像留下你們一樣，留下聞平嗎？我的答案是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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