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三更合一】防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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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面下陷得太快, 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下意識發出驚叫。
下落的時間並不久，看上去高度只有幾米的樣子。
只聽到噗通幾聲, 玄門的四個男孩和兩位便衣警察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激起厚厚的灰塵。
幾個人都摔得不輕, 哀嚎著。
林戚在一開始的驚慌後，輕盈一跳, 正好落在什麽軟軟的東西上面。
她眨了眨眼, 覺得有些奇怪, 地上撲了什麽地毯了嗎？
這樣想著, 她又用鞋跟在上面撚了撚，發現觸感並不是地毯的毛絨絨, 而是柔軟中又帶著堅硬。
就像是踩到人的肉體上……
他們到底掉到了什麽地方？
難道是什麽屍坑？
這樣想著，林戚的眼中帶著一絲嫌棄, 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就在這個時候, 一聲悶哼從腳下傳了出來。
“姐，別踩了，要死了。”
“要死了。”
“死了。”
“了。”
他的這句話還帶著回音，聽上去傳了很遠。
林戚哎呀一聲, 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這次終於踩在結實的地面上，但是又不小心撞進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這一次，身後沒有傳來哀嚎聲, 反而握住她的肩膀，幫她穩住身體。
“摔到了嗎？”
黑暗中聞弋欽的聲音越發低沈，還帶著一絲關切。
黑暗中林戚看不到聞弋欽在什麽位置，只感覺自己的臉頰好像擦過什麽。
她頓了一下, 小聲回應，“沒事。”
說完她低頭看著地上的人，但是周圍太黑了根本什麽都看不清，她只能聳了聳肩，絲毫沒有歉意地道歉，“抱歉哦，太黑了沒看到你哎。”
烏路言要被踩哭了，後背的疼痛比他摔下來的疼痛還要嚴重，再加上周圍的灰塵讓他狂咳嗽了幾聲。
但還強撐著高聲問道：“你們還好嗎？”
剩下幾個人都弱弱地回道：“還行，就是摔得有點疼。”
“我也沒事，這是哪啊？怎麽這麽黑啊！”
林戚看了看四周，完全是一片黑暗，只有從遠處才能滲出一絲光亮。
烏路言在黑暗中摸索可以下，碰到旁邊木質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看觸感應該是桌子之類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張桌子異常的冰冷。
他也沒有多想，扶著桌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
手邊的東西確實是木質的長方體，但是比桌子要大得多，表面也不是平的，反而是凸起來的。
烏路言的心裏突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他想向後退幾步，但是腳下不小心踩到碎石，踉蹌了兩步。
無意中推動了什麽，發出一陣沈重的悶聲，又一陣灰塵浮起。
他的動作吸引了其他人的註意，都圍了過來，“言哥，你發現什麽了？”
烏路言被灰塵嗆得說不出話，聲音啞得不行，“這個桌子有些怪，你們小心……”
可還沒等說完，就聽到旁邊一聲尖叫。
“臥槽！這哪是桌子啊！”
烏路言聽到他的叫聲蹙了蹙眉，“鬼叫什麽，不是桌子還能是棺材嗎？”
說著他把手電筒照向眼前的‘桌子’，整個人一楞。
一口棕紅色的木質長方體箱子放在地上，油漆有些脫皮，上面的蓋子被打開了一些。
還真的是棺材。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空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林戚被突然亮起的光刺得剛要閉上眼睛，一只大手捂住她的眼睛，指縫滲透進光芒。
她下意識眨了眨眼，卷翹的睫毛在他的手心掃過，手掌微顫了一下。
熟悉的清爽味道將她環繞，瞬間驅散灰塵腐朽的味道。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拍了拍聞弋欽的手背，“好了。”
聞弋欽帶笑的聲音在身側傳來，“真的好了？”
林戚直接握住他的手把他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聞弋欽也不掙紮，任由她握著他的手。
旁邊的幾個人沒有註意到兩人的互動，全被他們所在的位置驚呆。
“這裏…到底是哪裏啊？”
“我們不會是跌進什麽古墓裏了吧？”
烏路言猛地打了一下小弟的頭，“你家古墓棺材這麽散落一地，還有這麽多牌位啊！”
他們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個巨大的防空洞，異常寬敞空曠，但是地面上散落著十幾口棕紅色棺材，每一個都是關得緊緊的。
更詭異的是，不遠處的架子上放著幾十個牌位，布置得像是靈堂一樣。
林戚上前了幾步，看著那些牌位，“都不是一個姓氏。”
其他人也小心翼翼地靠近，看到牌位的最前面還放著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圓圓的臉上帶著笑意，還有兩個小梨渦，看上去異常可愛。
但是照片黑白的色調讓小女孩的臉上籠罩了一層蒼白，再配合後面的牌位，讓人背後一涼。
兩個便衣警察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要被嚇哭了，“這個小女孩，就是，就是那個吧？”
“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啊？那三個學生沒找到，我們還被困在這裏，現在外面肯定天黑了。”
林戚卻挑了挑眉，“萬一那三個學生就在這裏呢？”
“我們在村子裏找了一圈，可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聽到這話，他們都楞住，還沒等細想，不遠處的棺材中突然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他們都被嚇得抖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聲音又停了下來。
“剛才，沒聽錯吧？”
林戚看向角落中的那口棺材，“沒聽錯。”
她的話音剛落，又響起用指甲撓棺材蓋的聲音，刺耳的聲音讓他們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這次的聲音很響，甚至在防空洞中響起回音。
兩個便衣警察本就處在緊張的狀態，再聽到這恐怖的聲音，直接崩潰了，“不會是詐屍了吧？”
棺材中的人像是聽到了這句話，更劇烈的掙紮起來，帶著棺材都不停地顫抖著。
這口棺材顫抖起來，帶著其他棺材也跟著顫抖，沒幾秒鐘，地面上的十幾口棺材都在原地瘋狂顫抖，好像馬上就有什麽要破棺而出一樣。
兩個便衣警察直接嚇得腿一段，差點坐在地上。
幾個玄門男孩連忙扶住兩人。
烏路言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別緊張，我來。”
說著他上前兩步，站在棺材的中央，棺材中的東西像是感應到了他的存在，顫動得越發厲害，棺材蓋子不停地發出悶響。
烏路言手指中夾著幾張符紙，迅速貼在周圍的棺材上。
他手中掐訣，咒語陣陣有聲。
林戚站在外圍，拍了拍手：“加油哦。”
聞弋欽也學著林戚的樣子拍著手，“加油，我們的安全就靠你了。”
兩人的風涼話讓烏路言的額角跳了跳，但是手中掐訣依然沒有停下來。
林戚又說道：“這次玄門派來的人還真的不錯，先不說智商怎麽樣，起碼能力還不錯。”
聞弋欽攤了攤手，“畢竟這次也比較簡單。”
烏路言終於忍不住，回頭瞪了兩人一眼，“不來幫忙就閉嘴！”
林戚的眼圈瞬間紅了，嚶了一聲，“你們玄門的人好兇哦。”
“又菜又兇。”
烏路言被氣得翻著白眼，差點暈了過去。
他的幾位小弟也有些憤憤不平，但是那兩位對林戚有所了解的便衣警察卻覺得不太對勁。
“按理說，戚姐不會幹擾正事的啊，有些反常啊。”
“我也覺得。”
兩人對視了一眼，蹭到林戚身邊，“戚姐，你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
林戚看了他們一眼，指向角落裏的那口棺材，“你們把那個打開看看。”
兩人猛的後退，臉上寫著明晃晃的拒絕，“打，打開棺材？萬一真的詐屍了怎麽辦？”
林戚挑了挑眉沒有開口。
他們也算是林戚的粉絲，太了解她此時的表情，他們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滿臉赴死地走到那口棺材旁邊，伸手緩緩推開。
烏路言看到兩人的動作，蹙起眉，“你們在做什麽！我在鎮壓棺材裏的鬼魂，不要添亂！”
兩位便衣警察像是聽不到他說話一樣，直接推開了棺材蓋子。
還沒等他們看清棺材中是什麽，一個人直接從裏面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太好了，終於有人來救我們了！”
棺材中的男孩同樣十七八歲，正是這次失蹤的三個男孩之一。
同時其他棺材也隨之停下顫抖，防空洞中再一次恢覆安靜，只剩下高中男孩急促的喘息。
烏路言念咒的聲音猛地停下，表情難看，棺材裏哪有什麽鬼魂，只是因為這裏太空曠，才讓棺材都跟著一起顫動起來。
兩個便衣警察連忙把他扶出棺材，輕拍著他的後背，“你怎麽會在這裏？”
男孩的面色蒼白，眼神驚恐地看著周圍的陌生人，又看了看他們地上的影子，就像是在確認他們到底是人是鬼。
便衣警察的動作頓了一下，亮出自己的證件，“別怕，我們是警察，你先冷靜一下，再和我們說說發生了什麽可以嗎？”
男孩一看到是警察，猛地松了一口氣。
林戚遞給他一瓶水，“喝點壓壓驚。”
男孩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冷靜了一些，說著他們的經歷，“我們三個進了村子之後，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是總是隱隱聽到一個小女孩的笑聲，還有一雙紅色的小皮鞋，每走幾步路就能看到一次。”
“我們本來沒當回事，但是後來看到那雙皮鞋突然自己動起來，就知道這個村子真的有問題，我們想要離開，但是轉了一圈非但沒有找到村子的入口，反而跑進了幼兒園。”
男孩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睛瞪大，像是會想起了什麽恐怖的記憶，“進了幼兒園之後，我們越發的覺得不對勁，耳邊總是通道小孩的聲音，可是看過去又一個人都沒有，墻上的那些畫還很恐怖，讓我們感覺那些東西馬上就要從畫中跑出來，我們就想找到出口離開，可是我們找了很久，反而進到幼兒園的裏面，然後就掉了進來。”
“掉進來之後，之後，那個小女孩突然出現要和我們玩捉迷藏，她說我們如果不藏好，就要一直陪著她，我們當時太害怕了，就跑散了，我沒辦法就躲進棺材裏，然後就沒了意識。”
“剛才聽到你們的聲音才恢覆意識的。”
聽著男孩的話，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便衣警察又問道：“另外兩個人呢？你看到他們了嗎？”
男孩搖搖頭：“我不知道，當時太慌亂了，只想著找個地方藏起來，根本來不及看其他人。”
他們對視了一眼，又問道：“你再仔細想想，一路跑過來有沒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男孩的眉心擰緊，努力的回憶著，突然想到什麽，猛得擡頭，“我想到了！”
“我們在跑的時候路過了一個房間，但是當時怎麽也打不開就沒進去，他們能不能在裏面？”
大家松了一口氣，有線索就好。
便衣警察點點頭，“有可能，你還記得位置嗎？”
男孩點頭，“這裏很大，但是並不覆雜，我們當時跑了好幾圈，大概位置都記得的。”
林戚看著男孩依舊顫抖的手，從包包裏拿出了一個小面包給他，“先吃一點，補充一下體力。”
男孩雖然這幾天一直暈著，但是之前的逃亡和驚恐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看到面包，肚子瞬間叫了起來。
男孩幾口就把面包吃完，顫抖的手也好了很多，“好了，我帶你們去！”
防空洞除了他們所在的空曠處，不遠處還有一條走廊，走廊中異常黑暗，只有盡頭的一絲光亮，走廊兩側好像有什麽東西，他們瞬間戒備起來。
隨著越來越接近走廊，兩邊模模糊糊的東西也漸漸清晰起來。
他們的腳步猛地頓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涼氣。
走廊兩側居然密密麻麻地站著兩排人，每個人的距離都很近，但是他們的站姿僵硬，對他們的腳步聲也沒有任何反應。
男孩也被這一幕嚇到，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我之前沒看到過這個，絕對沒有！”
“這是……人吧？”
他們一步一步接近這些人，直到之走到他們面前才發現，這些人根本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紙人。
幾個人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下來，“嚇死了，不過這些紙人也太逼真了吧，遠看真的和人一模一樣。”
“真的，尤其是他們的臉，真的和人一模一樣，畫這些紙人的師傅也太厲害了吧！”
聞弋欽突然開口：“古代的紮紙手藝可是更厲害，可以讓逝者通過紙人作為媒介，交代未了的心願。”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輕輕碰了一下旁邊的紙人，聲音壓得更低，“一些手藝好的師傅，紮出來的紙人是可以活過來，甚至能和真人以假亂真。”
聽到他的解釋，大家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而那幾個玄門的男孩忍不住摸了摸這些紙人，但是在觸碰到它們的瞬間，猛地收回手。
“臥槽，這個觸感！真的是紙人嗎？”
烏路言蹙眉看著他：“又怎麽了？”
男孩有些驚慌，“言哥你碰一下那個紙人，手感根本不像是紙，就像是人的皮膚啊！”
他們雖然進入玄門學習符咒和法術，但是一些古老的民間傳說和民俗並不清楚。
烏路言有些不相信，但還是碰了一下，手中細滑的觸感讓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恍惚中，他仿佛看到這個紙人的眼睛動了一下，慢慢看向他的方向。
他迅速收回手，裝作什麽事都沒有，快步向前走，“別耽誤時間了，快走吧。”
他向前走了幾步，依然覺得那個紙人在盯著他，一股涼氣順著背後爬遍了全身，他的動作頓了一頓，又加快了腳步。
林戚在路過這些紙人的時候多看了幾眼，轉頭看向聞弋欽，“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聞弋欽輕笑一聲，“我對這些比較感興趣，就多查了一下些，你也喜歡這些嗎？”
林戚聳了聳肩，“喜歡倒是說不上，只是做我們這行這些總要了解。”
“你們這行？”聞弋欽的笑意漸濃，“明星嗎？”
林戚頓了一下，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對呀，萬一以後進軍演藝圈，出演相關的角色呢。”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男孩突然停了下來：“到了，就是這裏。”
眼前的門異常狹小，成年男人想要進到房間內必須低著頭，看上去並不想是能藏人的樣子。
大家看著面前的門有些懷疑，“你確定是這裏嗎？”
男孩撓了撓頭，“肯定是這裏，我記得很清楚，但是很奇怪，我之前看到的門是正常的，這個好像小了很多。”
他又看了看旁邊，“沒錯，就是這裏。”
看到男孩這麽肯定，大家壓下心中的疑惑，推門走了進去。
剛踏進房間一步，所有人都楞住，他們居然又出現在幼兒園的門口了。
慢慢擡起頭，筱花幼兒園歡迎您這幾個字就在頭頂。
男孩也被這一幕驚呆了，“這是…任意門嗎？”
“如果當初我們進來了的話，是不是就能離開了？”
林戚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她穿過傻站在前面的幾個人，“你們沒發現這一幕不對勁嗎？”
聽到她這樣說，其他人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村子裏夜晚的風很涼，但是他們現在沒有感受到一絲風，就連眼前的景色也是一片死寂，好像是一幅畫一樣。
林戚在地上撿起了一小塊石頭，用力扔向前面。
只見石子突然被什麽阻攔了一般，砸在空氣中，然後掉落在地面上。
石子落地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回音，一時間沒有人開口。
過了幾秒，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是……”
林戚搖了搖頭，“你們回頭就知道了。”
他們回過頭，嘴角抽了抽，瞬間知道這個房間的遠離，一瞬間只覺得剛才的恐懼仿佛都餵了狗。
他們所處的房間三面都是鏡子，只有門這邊的墻壁貼著幼兒園大門的照片，乍一看就像是回到了幼兒園門口，實際上他們還是在房間中。
烏路言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轉身就要向外走，“浪費時間。”
他才剛走了兩步就聽到房間內部傳來奇怪的聲音。
他緩緩轉身，看了一圈，房間中依然只有她們幾個人，他看向其他人，“你們聽到剛才的聲音了嗎？”
其他人都點點頭，“聽到了。”
“好像是從左邊傳過來的。”
“我怎麽覺得是從右邊啊？”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那個奇怪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這一次能聽出來這個聲音像是在喊什麽。
那個高中男孩突然沖了進去，“是我的同學，他在喊我的名字！他果然就在這裏！”
其他人也激動起來，可是他們找一圈，房間裏依舊只有鏡子。
林戚雙臂環胸地靠在門口，“或許在鏡子裏面呢？”
他們回頭看向林戚，有些不解，“鏡子裏面？鏡子裏面能藏人嗎？”
林戚聳了聳肩，“我也還不知道呢。”
烏路言想了想，用符咒將鏡子炸開。
隨著爆破聲，原本狹小的房間瞬間變得寬敞，原來鏡子被橫在房間的中央，看上去房間異常狹小的樣子。
鏡子炸開後，一個微胖的男孩縮在角落中，他一眼就看到另一個男孩，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你沒事！太好了！”
兩個男孩的眼眶都濕了，擁抱在一起。
“不過你怎麽在這裏？”
微胖的男孩搖搖頭，“別提了，和你們走散了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麽就進到這個房間，然後眼皮越來越沈，就睡著了，等再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裏有無數個自己。”
“我當時真的差點表演一個原地去世，好在及時發現房間裏都是鏡子，然後就聽到你的聲音了。”
林戚瞥了一眼他們，轉身往外走，“別忘了還有一個人。”
聽到這話，便衣警察連忙道：“對啊，還有一人，你們知道他躲在哪了嗎？”
兩個男孩都有些羞愧地搖了搖頭，“這次我們真的不知道了，他的膽子最小，跑得還快，當初是第一個和我們跑散的，後來一直沒看到他。”
說著兩人的表情都低落下來，“他不會…出事了吧？”
便衣警察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們會找到他的。”
他們的年紀小，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對於警察更是無條件的信任，聽到警察的話，兩人的心也安定下來。
林戚站在外面靠在墻壁上，“她沒有傷害他們三個人。”
聞弋欽：“她不是說了嗎？只是想讓人陪她玩，生前是個好孩子，死後也不會那麽壞的。”’
林戚看了一眼四周，但是都沒有感受到小女孩的氣息，她嘆了口氣，“但是她還是不信任我們。”
“先找到另一個人吧。”
他們繞著整個防空洞走了一圈，但是都沒有發現最後一個學生的身影，最後又繞回到放滿棺材和牌位的地方。
兩個男孩的表情越發著急，“完了，真的找不到了，他本來就比我們小，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我們怎麽辦啊！”
他們努力回想著線索，可是那個時候太過驚慌，再加上已經過去幾天，記憶早已經有些模糊。
“不行，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兩人說著，看向其他人，“對不起，我們真的……”
他們說到一半，就看到大家都驚恐地看著他們背後。
隨即背後傳來揉搓紙張發出的聲音，兩人的身體完全僵硬在原地，都不敢回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輕飄飄毫無力道的手，搭在他們的肩膀上，“你們，要走了嗎？要丟下我一個人嗎？明明說好要一起離開的。”
“不找我了嗎？我就在這裏啊……”
微胖的男孩緩緩扭頭看著肩膀上的那只用紙做的手，哇的一聲就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在哪啊！要不你告訴告訴我？”
他下意識擡頭就看到面前是一個紙人，而這個紙人的臉居然和第三個失蹤的男孩一模一樣。
不光如此，他的臉上還保留了紙人的大紅大紫的特色，兩團粉色的腮紅，還有黑白分明的眼睛，再加上花花綠綠的衣服，讓他更加詭異。
男孩的聲音像是有些低落，又帶著一絲怒氣，“我就在這裏啊，你們看不到我嗎？不帶我一起走嗎？”
說著他直接跳到微胖男孩的後背上。
它沒有任何重量，輕飄飄的，就和背了一張紙一樣，但是手中的觸感卻和人類的皮膚一樣，細膩又光滑。
微胖男孩已經被嚇傻了，大腦一片空白，背著紙人拔腿就跑。
林戚剛想伸手將紙人扯下來，但是男孩雖然微胖，但是速度極快，她的手撲了個空。
看著男孩背著紙人跑著圈，林戚有些無語地看著他，不得不在心裏感嘆小男孩的精力旺盛。
林戚就這樣看著男孩背著紙人跑了幾圈，最後累得氣喘籲籲不得不停下來。
“不行了，我真的跑不動了，怎麽辦啊，我總不能一直背著他啊！”
身後的紙人還有一絲意猶未盡，“不是說一起回家嗎？為什麽只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微胖男人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別說的跟個小姑娘似的！誰要帶一個大男人回家啊！我媽要是看我帶個男人回去不得打死我！”
紙人：“……”
林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把將紙人從男孩身上扯了下來，並攏食指中指輕點在他的額頭上，在上面畫著符咒。
紙人猛地頓住，眼中驟然沒了神采。
下一秒，紙人猛地跳了起來，一蹦三尺高，“我的媽！我是誰我在哪！你們都是誰！”
他摸著自己的臉，卻只摸到紙，他幾下將身上的紙扒了下來，露出正常的樣子。
另外兩個男孩看到他恢覆正常，松了一口氣，“天啊，你終於恢覆正常了，再來一次我們真的要嚇死了。”
最後一個男孩苦笑了一下，“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麽了，意識雖然在，但是根本不受控制。”
林戚在旁邊道：“你被紙人控制了。”
這話讓烏路言蹙眉，“那個小女孩的力量這麽大？”
林戚沒有回答，目光沈了下去。
她肯定沒有這麽大力量，這個肯定還有其他東西。
雖然這樣想著，她還是說著：“既然已經找到了，趕快離開這裏吧。”
兩個便衣警察臉上終於帶著笑容，連連點頭，“肯定的，可是我們要怎麽離開呢？”
林戚對著烏路言揚了揚下頜，“這個你總知道吧？”
烏路言的臉色一黑，點頭，“我知道。”
他手中掐訣，找到東南角，口中念著咒語，一道符甩在墻上，可還沒等他口中的咒語念完，突然被一道力量打飛。
隨即小女孩的聲音傳了出來，“誰讓你們走了？”
“第一輪捉迷藏已經結束了，我們開始第二輪了。”
林戚猛地回頭，一身紅色裙子的小女孩正坐在她的遺照旁邊，蒼白泛青的小臉帶著笑容，明明和遺照中的笑容一樣，但是此時卻帶著一股陰森。
她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布偶娃娃，娃娃的臉對著他們。娃娃少了一只眼睛，少了一邊腿，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額頭上帶著一個疤痕，看上去就像是小女孩本人一樣。
娃娃像是註意到他們的目光，突然把頭扭了360度，對著他們怪笑起來。
小女孩看大家不說話，撇了撇嘴，“大家說要把我鎮壓在這裏，每年都送來一個人陪我玩，可是那個人死的太快了，後來我只要出去找人玩，不知道什麽時候，村子裏一個人都沒有了。”
“不過……“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他們的身上掃過，“就在我實在無聊的時候，你們來了。”
“你們比那些人都有趣，一起陪我玩吧，這次我們玩過家家怎麽樣？”
三個男孩看到小女孩的時候就已經嚇傻了，一句話也不敢說，兩個便衣警察將他們擋在身後，時刻警惕地看著小女孩。
而玄門的四個人手指都夾著符咒，隨時準備甩出去。
只有林戚依舊舒服地靠在聞弋欽身上，聽完小女孩的話，她連想都沒想，“不好。”
“我才不想陪小孩子玩。”
她的話惹怒了小女孩，小女孩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低垂著頭。
過了幾秒，猛地把娃娃扔在地上，刺耳的尖叫聲讓整個防空洞都跟著顫動起來，“為什麽不陪我玩！為什麽要殺了我！是我不夠好嗎！”
“我只是想和其他人一樣，讓爸爸媽媽陪在我身邊啊！”
隨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喊出來，防空洞搖晃著，仿佛馬上就要坍塌了一樣。
林戚看著她的樣子嘆了口氣，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頭，“你忘了嗎？有個人還在等你啊。”
小女孩的身體僵了一下，眼中出現一絲掙紮。
林戚突然俯身將她小小的身體擁在懷裏，“她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你不應該讓她傷心，對不對？”
搖晃的防空洞慢慢停了下來，小女孩眼中的陰森消失不見，她緩緩擡頭，看著林戚，眼中帶著一絲膽怯，“她，還喜歡我嗎？”
林戚沒有回答她，而是直視著她的雙眼，“你出去問問她不就好了？”
下一秒，小女孩突然消失不見。
林戚看著桌子上的牌位，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一掌拍在桌子上。
桌子瞬間四分五裂，桌子上的牌位掉在地上，碎成兩邊。
十幾道陰氣同時飄了出來，林戚擡手將他們握住，用手捏了捏，陰氣在空中化成碎片。
聞弋欽很默契地拿了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幫林戚把每一根手指都擦幹凈。
林戚也沒有拒絕，任由聞弋欽服務完，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她走到烏路言的位置，卻發現他還傻站在原地，有些不解得戳了他一下，“發什麽呆，不走嗎？”
烏路言看著她的表情無比覆雜，他終於明白羅偶話中的意思。
這個女人真的很強。
從防空洞離開後，女人和小女孩就在外面等著他們。
看到他們，大家又戒備起來，可是母女二人卻對著林戚鞠了一躬。
小女孩向前走了幾步，對林戚伸出手，像是要把什麽東西給她一樣。
林戚伸出掌心，任由小女孩把一個圓形的東西放在她的手中。
小女孩看著她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我之前發現了這個，很好看，送給你了，謝謝你呀。”
林戚點點頭，送走母女二人。
烏路言卻急了，“你就這麽送走她們？”
林戚不解，“不然呢？”
烏路言：“那個小女孩是惡童，這樣超度根本不行的！”
林戚看了他幾秒鐘，搖搖頭，“你以為，我是你嗎？”
烏路言：“……”
殺傷力不大，羞辱性極強。
他咬了咬牙，給了旁邊兩個小弟一個眼神，兩人瞬間領會他的意思。
他們一邊一個站在三個高中男孩和便衣警察身邊，“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先送你們回去。”
便衣警察看著烏路言的方向，有些不放心，“你們不離開嗎？”
那兩人笑了笑，“言哥還要善後，畢竟不是救完人就可以了。”
便衣警察雖然不懂，但還是點點頭，反正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目送幾個人離開，烏路言卻發現林戚和聞弋欽沒有離開的意思，咬了咬牙，剛要開口，卻註意到林戚手中的東西。
“你手裏的是什麽？”
林戚看著手中的斷玉，用手摩挲了一下，看圖案應該是如意的一個角落。
隨著她的動作，斷玉突然顫了一下，一下子從林戚的手中飄了出來，往村子的後山飄去。
林戚和聞弋欽對視了一眼，都看懂對方眼中的神色，連忙跟了上去。
烏路言和另外一個小弟也急忙追上兩個人，他們的眼中帶著興奮，像是發現了什麽找了很久的東西一樣。
斷玉帶著他們翻越大半個後山，最後停在一片空地上。
空地上上一塊巨大的石板，石板上的圖案一角和一模一樣。
而石板的中央是一條巨獸的圖案，這條巨獸繞了石板一周，看上去異常逼真，仿佛要掙脫石板活過來一般。
林戚註意到巨獸口中銜著什麽，她蹲下用手指輕碰了一下。
巨獸口中的東西從地面之下飄了上來，與空中的那塊斷玉合二為一，變成一塊玉雕的如意。
最後又落回到林戚的手中。
林戚握住如意的瞬間，突然亮了起來。
狂風陣陣，樹葉劇烈搖晃起來，周圍發出一聲接著一聲鬼魂嚎叫的聲音，氣溫也隨之降低，好像又什麽東西都被吸引了過來一般。
看到這裏，烏路言也再忍不住，直接撲了過去，想要奪走林戚手中的玉如意。
“是玄門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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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落的時間並不久，看上去高度只有幾米的樣子。
只聽到噗通幾聲, 玄門的四個男孩和兩位便衣警察結結實實地摔在地上, 激起厚厚的灰塵。
幾個人都摔得不輕, 哀嚎著。
林戚在一開始的驚慌後，輕盈一跳, 正好落在什麽軟軟的東西上面。
她眨了眨眼, 覺得有些奇怪, 地上撲了什麽地毯了嗎？
這樣想著, 她又用鞋跟在上面撚了撚，發現觸感並不是地毯的毛絨絨, 而是柔軟中又帶著堅硬。
就像是踩到人的肉體上……
他們到底掉到了什麽地方？
難道是什麽屍坑？
這樣想著，林戚的眼中帶著一絲嫌棄, 腳下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
就在這個時候, 一聲悶哼從腳下傳了出來。
“姐，別踩了，要死了。”
“要死了。”
“死了。”
“了。”
他的這句話還帶著回音，聽上去傳了很遠。
林戚哎呀一聲, 從他身上跳了下來, 這次終於踩在結實的地面上，但是又不小心撞進一個冰冷的懷抱中。
這一次，身後沒有傳來哀嚎聲, 反而握住她的肩膀，幫她穩住身體。
“摔到了嗎？”
黑暗中聞弋欽的聲音越發低沈，還帶著一絲關切。
黑暗中林戚看不到聞弋欽在什麽位置，只感覺自己的臉頰好像擦過什麽。
她頓了一下, 小聲回應，“沒事。”
說完她低頭看著地上的人，但是周圍太黑了根本什麽都看不清，她只能聳了聳肩，絲毫沒有歉意地道歉，“抱歉哦，太黑了沒看到你哎。”
烏路言要被踩哭了，後背的疼痛比他摔下來的疼痛還要嚴重，再加上周圍的灰塵讓他狂咳嗽了幾聲。
但還強撐著高聲問道：“你們還好嗎？”
剩下幾個人都弱弱地回道：“還行，就是摔得有點疼。”
“我也沒事，這是哪啊？怎麽這麽黑啊！”
林戚看了看四周，完全是一片黑暗，只有從遠處才能滲出一絲光亮。
烏路言在黑暗中摸索可以下，碰到旁邊木質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是看觸感應該是桌子之類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張桌子異常的冰冷。
他也沒有多想，扶著桌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四處照了一下。
手邊的東西確實是木質的長方體，但是比桌子要大得多，表面也不是平的，反而是凸起來的。
烏路言的心裏突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他想向後退幾步，但是腳下不小心踩到碎石，踉蹌了兩步。
無意中推動了什麽，發出一陣沈重的悶聲，又一陣灰塵浮起。
他的動作吸引了其他人的註意，都圍了過來，“言哥，你發現什麽了？”
烏路言被灰塵嗆得說不出話，聲音啞得不行，“這個桌子有些怪，你們小心……”
可還沒等說完，就聽到旁邊一聲尖叫。
“臥槽！這哪是桌子啊！”
烏路言聽到他的叫聲蹙了蹙眉，“鬼叫什麽，不是桌子還能是棺材嗎？”
說著他把手電筒照向眼前的‘桌子’，整個人一楞。
一口棕紅色的木質長方體箱子放在地上，油漆有些脫皮，上面的蓋子被打開了一些。
還真的是棺材。
就在這個時候，整個空間的燈突然亮了起來。
林戚被突然亮起的光刺得剛要閉上眼睛，一只大手捂住她的眼睛，指縫滲透進光芒。
她下意識眨了眨眼，卷翹的睫毛在他的手心掃過，手掌微顫了一下。
熟悉的清爽味道將她環繞，瞬間驅散灰塵腐朽的味道。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拍了拍聞弋欽的手背，“好了。”
聞弋欽帶笑的聲音在身側傳來，“真的好了？”
林戚直接握住他的手把他從自己臉上扒拉下來，聞弋欽也不掙紮，任由她握著他的手。
旁邊的幾個人沒有註意到兩人的互動，全被他們所在的位置驚呆。
“這裏…到底是哪裏啊？”
“我們不會是跌進什麽古墓裏了吧？”
烏路言猛地打了一下小弟的頭，“你家古墓棺材這麽散落一地，還有這麽多牌位啊！”
他們所在的地方像是一個巨大的防空洞，異常寬敞空曠，但是地面上散落著十幾口棕紅色棺材，每一個都是關得緊緊的。
更詭異的是，不遠處的架子上放著幾十個牌位，布置得像是靈堂一樣。
林戚上前了幾步，看著那些牌位，“都不是一個姓氏。”
其他人也小心翼翼地靠近，看到牌位的最前面還放著一張照片。
照片中是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圓圓的臉上帶著笑意，還有兩個小梨渦，看上去異常可愛。
但是照片黑白的色調讓小女孩的臉上籠罩了一層蒼白，再配合後面的牌位，讓人背後一涼。
兩個便衣警察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要被嚇哭了，“這個小女孩，就是，就是那個吧？”
“我們現在要怎麽辦啊？那三個學生沒找到，我們還被困在這裏，現在外面肯定天黑了。”
林戚卻挑了挑眉，“萬一那三個學生就在這裏呢？”
“我們在村子裏找了一圈，可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聽到這話，他們都楞住，還沒等細想，不遠處的棺材中突然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他們都被嚇得抖了一下，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聲音又停了下來。
“剛才，沒聽錯吧？”
林戚看向角落中的那口棺材，“沒聽錯。”
她的話音剛落，又響起用指甲撓棺材蓋的聲音，刺耳的聲音讓他們的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這次的聲音很響，甚至在防空洞中響起回音。
兩個便衣警察本就處在緊張的狀態，再聽到這恐怖的聲音，直接崩潰了，“不會是詐屍了吧？”
棺材中的人像是聽到了這句話，更劇烈的掙紮起來，帶著棺材都不停地顫抖著。
這口棺材顫抖起來，帶著其他棺材也跟著顫抖，沒幾秒鐘，地面上的十幾口棺材都在原地瘋狂顫抖，好像馬上就有什麽要破棺而出一樣。
兩個便衣警察直接嚇得腿一段，差點坐在地上。
幾個玄門男孩連忙扶住兩人。
烏路言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別緊張，我來。”
說著他上前兩步，站在棺材的中央，棺材中的東西像是感應到了他的存在，顫動得越發厲害，棺材蓋子不停地發出悶響。
烏路言手指中夾著幾張符紙，迅速貼在周圍的棺材上。
他手中掐訣，咒語陣陣有聲。
林戚站在外圍，拍了拍手：“加油哦。”
聞弋欽也學著林戚的樣子拍著手，“加油，我們的安全就靠你了。”
兩人的風涼話讓烏路言的額角跳了跳，但是手中掐訣依然沒有停下來。
林戚又說道：“這次玄門派來的人還真的不錯，先不說智商怎麽樣，起碼能力還不錯。”
聞弋欽攤了攤手，“畢竟這次也比較簡單。”
烏路言終於忍不住，回頭瞪了兩人一眼，“不來幫忙就閉嘴！”
林戚的眼圈瞬間紅了，嚶了一聲，“你們玄門的人好兇哦。”
“又菜又兇。”
烏路言被氣得翻著白眼，差點暈了過去。
他的幾位小弟也有些憤憤不平，但是那兩位對林戚有所了解的便衣警察卻覺得不太對勁。
“按理說，戚姐不會幹擾正事的啊，有些反常啊。”
“我也覺得。”
兩人對視了一眼，蹭到林戚身邊，“戚姐，你是有什麽解決的辦法嗎？”
林戚看了他們一眼，指向角落裏的那口棺材，“你們把那個打開看看。”
兩人猛的後退，臉上寫著明晃晃的拒絕，“打，打開棺材？萬一真的詐屍了怎麽辦？”
林戚挑了挑眉沒有開口。
他們也算是林戚的粉絲，太了解她此時的表情，他們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滿臉赴死地走到那口棺材旁邊，伸手緩緩推開。
烏路言看到兩人的動作，蹙起眉，“你們在做什麽！我在鎮壓棺材裏的鬼魂，不要添亂！”
兩位便衣警察像是聽不到他說話一樣，直接推開了棺材蓋子。
還沒等他們看清棺材中是什麽，一個人直接從裏面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太好了，終於有人來救我們了！”
棺材中的男孩同樣十七八歲，正是這次失蹤的三個男孩之一。
同時其他棺材也隨之停下顫抖，防空洞中再一次恢覆安靜，只剩下高中男孩急促的喘息。
烏路言念咒的聲音猛地停下，表情難看，棺材裏哪有什麽鬼魂，只是因為這裏太空曠，才讓棺材都跟著一起顫動起來。
兩個便衣警察連忙把他扶出棺材，輕拍著他的後背，“你怎麽會在這裏？”
男孩的面色蒼白，眼神驚恐地看著周圍的陌生人，又看了看他們地上的影子，就像是在確認他們到底是人是鬼。
便衣警察的動作頓了一下，亮出自己的證件，“別怕，我們是警察，你先冷靜一下，再和我們說說發生了什麽可以嗎？”
男孩一看到是警察，猛地松了一口氣。
林戚遞給他一瓶水，“喝點壓壓驚。”
男孩過了好一會兒，終於冷靜了一些，說著他們的經歷，“我們三個進了村子之後，其實什麽都沒有發生，但是總是隱隱聽到一個小女孩的笑聲，還有一雙紅色的小皮鞋，每走幾步路就能看到一次。”
“我們本來沒當回事，但是後來看到那雙皮鞋突然自己動起來，就知道這個村子真的有問題，我們想要離開，但是轉了一圈非但沒有找到村子的入口，反而跑進了幼兒園。”
男孩的身體微微顫抖，眼睛瞪大，像是會想起了什麽恐怖的記憶，“進了幼兒園之後，我們越發的覺得不對勁，耳邊總是通道小孩的聲音，可是看過去又一個人都沒有，墻上的那些畫還很恐怖，讓我們感覺那些東西馬上就要從畫中跑出來，我們就想找到出口離開，可是我們找了很久，反而進到幼兒園的裏面，然後就掉了進來。”
“掉進來之後，之後，那個小女孩突然出現要和我們玩捉迷藏，她說我們如果不藏好，就要一直陪著她，我們當時太害怕了，就跑散了，我沒辦法就躲進棺材裏，然後就沒了意識。”
“剛才聽到你們的聲音才恢覆意識的。”
聽著男孩的話，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便衣警察又問道：“另外兩個人呢？你看到他們了嗎？”
男孩搖搖頭：“我不知道，當時太慌亂了，只想著找個地方藏起來，根本來不及看其他人。”
他們對視了一眼，又問道：“你再仔細想想，一路跑過來有沒有可能藏身的地方。”
男孩的眉心擰緊，努力的回憶著，突然想到什麽，猛得擡頭，“我想到了！”
“我們在跑的時候路過了一個房間，但是當時怎麽也打不開就沒進去，他們能不能在裏面？”
大家松了一口氣，有線索就好。
便衣警察點點頭，“有可能，你還記得位置嗎？”
男孩點頭，“這裏很大，但是並不覆雜，我們當時跑了好幾圈，大概位置都記得的。”
林戚看著男孩依舊顫抖的手，從包包裏拿出了一個小面包給他，“先吃一點，補充一下體力。”
男孩雖然這幾天一直暈著，但是之前的逃亡和驚恐消耗了不少體力，現在看到面包，肚子瞬間叫了起來。
男孩幾口就把面包吃完，顫抖的手也好了很多，“好了，我帶你們去！”
防空洞除了他們所在的空曠處，不遠處還有一條走廊，走廊中異常黑暗，只有盡頭的一絲光亮，走廊兩側好像有什麽東西，他們瞬間戒備起來。
隨著越來越接近走廊，兩邊模模糊糊的東西也漸漸清晰起來。
他們的腳步猛地頓了一下，倒抽了一口涼氣。
走廊兩側居然密密麻麻地站著兩排人，每個人的距離都很近，但是他們的站姿僵硬，對他們的腳步聲也沒有任何反應。
男孩也被這一幕嚇到，他的聲音帶著顫抖，“我之前沒看到過這個，絕對沒有！”
“這是……人吧？”
他們一步一步接近這些人，直到之走到他們面前才發現，這些人根本不是活生生的人，而是紙人。
幾個人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下來，“嚇死了，不過這些紙人也太逼真了吧，遠看真的和人一模一樣。”
“真的，尤其是他們的臉，真的和人一模一樣，畫這些紙人的師傅也太厲害了吧！”
聞弋欽突然開口：“古代的紮紙手藝可是更厲害，可以讓逝者通過紙人作為媒介，交代未了的心願。”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輕輕碰了一下旁邊的紙人，聲音壓得更低，“一些手藝好的師傅，紮出來的紙人是可以活過來，甚至能和真人以假亂真。”
聽到他的解釋，大家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而那幾個玄門的男孩忍不住摸了摸這些紙人，但是在觸碰到它們的瞬間，猛地收回手。
“臥槽，這個觸感！真的是紙人嗎？”
烏路言蹙眉看著他：“又怎麽了？”
男孩有些驚慌，“言哥你碰一下那個紙人，手感根本不像是紙，就像是人的皮膚啊！”
他們雖然進入玄門學習符咒和法術，但是一些古老的民間傳說和民俗並不清楚。
烏路言有些不相信，但還是碰了一下，手中細滑的觸感讓他的瞳孔驟然緊縮，恍惚中，他仿佛看到這個紙人的眼睛動了一下，慢慢看向他的方向。
他迅速收回手，裝作什麽事都沒有，快步向前走，“別耽誤時間了，快走吧。”
他向前走了幾步，依然覺得那個紙人在盯著他，一股涼氣順著背後爬遍了全身，他的動作頓了一頓，又加快了腳步。
林戚在路過這些紙人的時候多看了幾眼，轉頭看向聞弋欽，“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聞弋欽輕笑一聲，“我對這些比較感興趣，就多查了一下些，你也喜歡這些嗎？”
林戚聳了聳肩，“喜歡倒是說不上，只是做我們這行這些總要了解。”
“你們這行？”聞弋欽的笑意漸濃，“明星嗎？”
林戚頓了一下，理所當然地點點頭：“對呀，萬一以後進軍演藝圈，出演相關的角色呢。”
就在兩人聊天的時候，男孩突然停了下來：“到了，就是這裏。”
眼前的門異常狹小，成年男人想要進到房間內必須低著頭，看上去並不想是能藏人的樣子。
大家看著面前的門有些懷疑，“你確定是這裏嗎？”
男孩撓了撓頭，“肯定是這裏，我記得很清楚，但是很奇怪，我之前看到的門是正常的，這個好像小了很多。”
他又看了看旁邊，“沒錯，就是這裏。”
看到男孩這麽肯定，大家壓下心中的疑惑，推門走了進去。
剛踏進房間一步，所有人都楞住，他們居然又出現在幼兒園的門口了。
慢慢擡起頭，筱花幼兒園歡迎您這幾個字就在頭頂。
男孩也被這一幕驚呆了，“這是…任意門嗎？”
“如果當初我們進來了的話，是不是就能離開了？”
林戚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她穿過傻站在前面的幾個人，“你們沒發現這一幕不對勁嗎？”
聽到她這樣說，其他人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村子裏夜晚的風很涼，但是他們現在沒有感受到一絲風，就連眼前的景色也是一片死寂，好像是一幅畫一樣。
林戚在地上撿起了一小塊石頭，用力扔向前面。
只見石子突然被什麽阻攔了一般，砸在空氣中，然後掉落在地面上。
石子落地的聲音在房間響起回音，一時間沒有人開口。
過了幾秒，他們才反應過來，“這是……”
林戚搖了搖頭，“你們回頭就知道了。”
他們回過頭，嘴角抽了抽，瞬間知道這個房間的遠離，一瞬間只覺得剛才的恐懼仿佛都餵了狗。
他們所處的房間三面都是鏡子，只有門這邊的墻壁貼著幼兒園大門的照片，乍一看就像是回到了幼兒園門口，實際上他們還是在房間中。
烏路言的臉瞬間黑了下來，轉身就要向外走，“浪費時間。”
他才剛走了兩步就聽到房間內部傳來奇怪的聲音。
他緩緩轉身，看了一圈，房間中依然只有她們幾個人，他看向其他人，“你們聽到剛才的聲音了嗎？”
其他人都點點頭，“聽到了。”
“好像是從左邊傳過來的。”
“我怎麽覺得是從右邊啊？”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那個奇怪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這一次能聽出來這個聲音像是在喊什麽。
那個高中男孩突然沖了進去，“是我的同學，他在喊我的名字！他果然就在這裏！”
其他人也激動起來，可是他們找一圈，房間裏依舊只有鏡子。
林戚雙臂環胸地靠在門口，“或許在鏡子裏面呢？”
他們回頭看向林戚，有些不解，“鏡子裏面？鏡子裏面能藏人嗎？”
林戚聳了聳肩，“我也還不知道呢。”
烏路言想了想，用符咒將鏡子炸開。
隨著爆破聲，原本狹小的房間瞬間變得寬敞，原來鏡子被橫在房間的中央，看上去房間異常狹小的樣子。
鏡子炸開後，一個微胖的男孩縮在角落中，他一眼就看到另一個男孩，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你沒事！太好了！”
兩個男孩的眼眶都濕了，擁抱在一起。
“不過你怎麽在這裏？”
微胖的男孩搖搖頭，“別提了，和你們走散了之後我也不知道怎麽就進到這個房間，然後眼皮越來越沈，就睡著了，等再醒來的時候發現房間裏有無數個自己。”
“我當時真的差點表演一個原地去世，好在及時發現房間裏都是鏡子，然後就聽到你的聲音了。”
林戚瞥了一眼他們，轉身往外走，“別忘了還有一個人。”
聽到這話，便衣警察連忙道：“對啊，還有一人，你們知道他躲在哪了嗎？”
兩個男孩都有些羞愧地搖了搖頭，“這次我們真的不知道了，他的膽子最小，跑得還快，當初是第一個和我們跑散的，後來一直沒看到他。”
說著兩人的表情都低落下來，“他不會…出事了吧？”
便衣警察拍了拍他們的肩膀，“不用擔心，不會有事的，我們會找到他的。”
他們的年紀小，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對於警察更是無條件的信任，聽到警察的話，兩人的心也安定下來。
林戚站在外面靠在墻壁上，“她沒有傷害他們三個人。”
聞弋欽：“她不是說了嗎？只是想讓人陪她玩，生前是個好孩子，死後也不會那麽壞的。”’
林戚看了一眼四周，但是都沒有感受到小女孩的氣息，她嘆了口氣，“但是她還是不信任我們。”
“先找到另一個人吧。”
他們繞著整個防空洞走了一圈，但是都沒有發現最後一個學生的身影，最後又繞回到放滿棺材和牌位的地方。
兩個男孩的表情越發著急，“完了，真的找不到了，他本來就比我們小，如果真的有什麽事，我們怎麽辦啊！”
他們努力回想著線索，可是那個時候太過驚慌，再加上已經過去幾天，記憶早已經有些模糊。
“不行，真的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兩人說著，看向其他人，“對不起，我們真的……”
他們說到一半，就看到大家都驚恐地看著他們背後。
隨即背後傳來揉搓紙張發出的聲音，兩人的身體完全僵硬在原地，都不敢回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只輕飄飄毫無力道的手，搭在他們的肩膀上，“你們，要走了嗎？要丟下我一個人嗎？明明說好要一起離開的。”
“不找我了嗎？我就在這裏啊……”
微胖的男孩緩緩扭頭看著肩膀上的那只用紙做的手，哇的一聲就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們真的不知道你在哪啊！要不你告訴告訴我？”
他下意識擡頭就看到面前是一個紙人，而這個紙人的臉居然和第三個失蹤的男孩一模一樣。
不光如此，他的臉上還保留了紙人的大紅大紫的特色，兩團粉色的腮紅，還有黑白分明的眼睛，再加上花花綠綠的衣服，讓他更加詭異。
男孩的聲音像是有些低落，又帶著一絲怒氣，“我就在這裏啊，你們看不到我嗎？不帶我一起走嗎？”
說著他直接跳到微胖男孩的後背上。
它沒有任何重量，輕飄飄的，就和背了一張紙一樣，但是手中的觸感卻和人類的皮膚一樣，細膩又光滑。
微胖男孩已經被嚇傻了，大腦一片空白，背著紙人拔腿就跑。
林戚剛想伸手將紙人扯下來，但是男孩雖然微胖，但是速度極快，她的手撲了個空。
看著男孩背著紙人跑著圈，林戚有些無語地看著他，不得不在心裏感嘆小男孩的精力旺盛。
林戚就這樣看著男孩背著紙人跑了幾圈，最後累得氣喘籲籲不得不停下來。
“不行了，我真的跑不動了，怎麽辦啊，我總不能一直背著他啊！”
身後的紙人還有一絲意猶未盡，“不是說一起回家嗎？為什麽只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裏。”
微胖男人忍了又忍，最後還是沒忍住，“別說的跟個小姑娘似的！誰要帶一個大男人回家啊！我媽要是看我帶個男人回去不得打死我！”
紙人：“……”
林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把將紙人從男孩身上扯了下來，並攏食指中指輕點在他的額頭上，在上面畫著符咒。
紙人猛地頓住，眼中驟然沒了神采。
下一秒，紙人猛地跳了起來，一蹦三尺高，“我的媽！我是誰我在哪！你們都是誰！”
他摸著自己的臉，卻只摸到紙，他幾下將身上的紙扒了下來，露出正常的樣子。
另外兩個男孩看到他恢覆正常，松了一口氣，“天啊，你終於恢覆正常了，再來一次我們真的要嚇死了。”
最後一個男孩苦笑了一下，“我剛才也不知道怎麽了，意識雖然在，但是根本不受控制。”
林戚在旁邊道：“你被紙人控制了。”
這話讓烏路言蹙眉，“那個小女孩的力量這麽大？”
林戚沒有回答，目光沈了下去。
她肯定沒有這麽大力量，這個肯定還有其他東西。
雖然這樣想著，她還是說著：“既然已經找到了，趕快離開這裏吧。”
兩個便衣警察臉上終於帶著笑容，連連點頭，“肯定的，可是我們要怎麽離開呢？”
林戚對著烏路言揚了揚下頜，“這個你總知道吧？”
烏路言的臉色一黑，點頭，“我知道。”
他手中掐訣，找到東南角，口中念著咒語，一道符甩在墻上，可還沒等他口中的咒語念完，突然被一道力量打飛。
隨即小女孩的聲音傳了出來，“誰讓你們走了？”
“第一輪捉迷藏已經結束了，我們開始第二輪了。”
林戚猛地回頭，一身紅色裙子的小女孩正坐在她的遺照旁邊，蒼白泛青的小臉帶著笑容，明明和遺照中的笑容一樣，但是此時卻帶著一股陰森。
她的手裏還拿著一個布偶娃娃，娃娃的臉對著他們。娃娃少了一只眼睛，少了一邊腿，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額頭上帶著一個疤痕，看上去就像是小女孩本人一樣。
娃娃像是註意到他們的目光，突然把頭扭了360度，對著他們怪笑起來。
小女孩看大家不說話，撇了撇嘴，“大家說要把我鎮壓在這裏，每年都送來一個人陪我玩，可是那個人死的太快了，後來我只要出去找人玩，不知道什麽時候，村子裏一個人都沒有了。”
“不過……“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在他們的身上掃過，“就在我實在無聊的時候，你們來了。”
“你們比那些人都有趣，一起陪我玩吧，這次我們玩過家家怎麽樣？”
三個男孩看到小女孩的時候就已經嚇傻了，一句話也不敢說，兩個便衣警察將他們擋在身後，時刻警惕地看著小女孩。
而玄門的四個人手指都夾著符咒，隨時準備甩出去。
只有林戚依舊舒服地靠在聞弋欽身上，聽完小女孩的話，她連想都沒想，“不好。”
“我才不想陪小孩子玩。”
她的話惹怒了小女孩，小女孩從桌子上跳了下來，低垂著頭。
過了幾秒，猛地把娃娃扔在地上，刺耳的尖叫聲讓整個防空洞都跟著顫動起來，“為什麽不陪我玩！為什麽要殺了我！是我不夠好嗎！”
“我只是想和其他人一樣，讓爸爸媽媽陪在我身邊啊！”
隨著她一個字一個字喊出來，防空洞搖晃著，仿佛馬上就要坍塌了一樣。
林戚看著她的樣子嘆了口氣，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頭，“你忘了嗎？有個人還在等你啊。”
小女孩的身體僵了一下，眼中出現一絲掙紮。
林戚突然俯身將她小小的身體擁在懷裏，“她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你不應該讓她傷心，對不對？”
搖晃的防空洞慢慢停了下來，小女孩眼中的陰森消失不見，她緩緩擡頭，看著林戚，眼中帶著一絲膽怯，“她，還喜歡我嗎？”
林戚沒有回答她，而是直視著她的雙眼，“你出去問問她不就好了？”
下一秒，小女孩突然消失不見。
林戚看著桌子上的牌位，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一掌拍在桌子上。
桌子瞬間四分五裂，桌子上的牌位掉在地上，碎成兩邊。
十幾道陰氣同時飄了出來，林戚擡手將他們握住，用手捏了捏，陰氣在空中化成碎片。
聞弋欽很默契地拿了一張濕巾，慢條斯理地幫林戚把每一根手指都擦幹凈。
林戚也沒有拒絕，任由聞弋欽服務完，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好了，我們可以走了。”
她走到烏路言的位置，卻發現他還傻站在原地，有些不解得戳了他一下，“發什麽呆，不走嗎？”
烏路言看著她的表情無比覆雜，他終於明白羅偶話中的意思。
這個女人真的很強。
從防空洞離開後，女人和小女孩就在外面等著他們。
看到他們，大家又戒備起來，可是母女二人卻對著林戚鞠了一躬。
小女孩向前走了幾步，對林戚伸出手，像是要把什麽東西給她一樣。
林戚伸出掌心，任由小女孩把一個圓形的東西放在她的手中。
小女孩看著她眨巴了一下大眼睛，“我之前發現了這個，很好看，送給你了，謝謝你呀。”
林戚點點頭，送走母女二人。
烏路言卻急了，“你就這麽送走她們？”
林戚不解，“不然呢？”
烏路言：“那個小女孩是惡童，這樣超度根本不行的！”
林戚看了他幾秒鐘，搖搖頭，“你以為，我是你嗎？”
烏路言：“……”
殺傷力不大，羞辱性極強。
他咬了咬牙，給了旁邊兩個小弟一個眼神，兩人瞬間領會他的意思。
他們一邊一個站在三個高中男孩和便衣警察身邊，“事情已經解決了，我先送你們回去。”
便衣警察看著烏路言的方向，有些不放心，“你們不離開嗎？”
那兩人笑了笑，“言哥還要善後，畢竟不是救完人就可以了。”
便衣警察雖然不懂，但還是點點頭，反正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目送幾個人離開，烏路言卻發現林戚和聞弋欽沒有離開的意思，咬了咬牙，剛要開口，卻註意到林戚手中的東西。
“你手裏的是什麽？”
林戚看著手中的斷玉，用手摩挲了一下，看圖案應該是如意的一個角落。
隨著她的動作，斷玉突然顫了一下，一下子從林戚的手中飄了出來，往村子的後山飄去。
林戚和聞弋欽對視了一眼，都看懂對方眼中的神色，連忙跟了上去。
烏路言和另外一個小弟也急忙追上兩個人，他們的眼中帶著興奮，像是發現了什麽找了很久的東西一樣。
斷玉帶著他們翻越大半個後山，最後停在一片空地上。
空地上上一塊巨大的石板，石板上的圖案一角和一模一樣。
而石板的中央是一條巨獸的圖案，這條巨獸繞了石板一周，看上去異常逼真，仿佛要掙脫石板活過來一般。
林戚註意到巨獸口中銜著什麽，她蹲下用手指輕碰了一下。
巨獸口中的東西從地面之下飄了上來，與空中的那塊斷玉合二為一，變成一塊玉雕的如意。
最後又落回到林戚的手中。
林戚握住如意的瞬間，突然亮了起來。
狂風陣陣，樹葉劇烈搖晃起來，周圍發出一聲接著一聲鬼魂嚎叫的聲音，氣溫也隨之降低，好像又什麽東西都被吸引了過來一般。
看到這裏，烏路言也再忍不住，直接撲了過去，想要奪走林戚手中的玉如意。
“是玄門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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