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二更合一】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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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戚的話音落下, 但是沒有任何回應，只能聽到空蕩的走廊裏響起她的回聲。
她毫無預兆的開口讓大家都嚇壞了，連忙看了看四周, 但是一個人都沒有。
雲桃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小戚, 你和誰說話呢？你看到什麽了？”
這時，向來反應遲鈍的寧騁卻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睜大眼睛, 滿臉不可置信, “不會是那個調戲我的女鬼吧！”
話音未落, 寧騁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
女人烏發紅唇，身上的病號服被她做了些改動, 衣服上面的扣子打開了三顆，露出精致的鎖骨, 下擺則是卷起露出纖細的腰身。
她湊到寧騁面前, 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你不是說想要女鬼姐姐嗎？我這不是來了，還是說……”
她的聲音瞬間沈了下去，周圍的溫度也跟著降了幾度, “你是騙我的？”
寧騁剛想說自己只是口嗨, 直接被她的後半句嚇了回去，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
女人看到他的樣子，瞬間收起了陰森的氣質, 愉悅地笑了起來，“雖然男人都該死，但是你這樣幹凈的小男孩還是很可愛的。”
寧騁哭唧唧地開口，“那…謝謝誇獎？”
女人轉頭看看到駱晰一直盯著她, 她挑了挑眉，“看上我了？雖然我對男人失望了，但是你這樣的長相和氣質是我喜歡的呢。”
駱晰沒有理會女人的調戲，突然想起來什麽，“是你！”
林戚眨了眨眼，“你認識她？”
駱晰點頭，“差不多快二十年前了，那個時候這個案子很出名，她老公出軌，她自導自演了一場綁架，勒索了他老公幾百萬，然後又把她老公給砍了。”
林戚的眼睛微微睜大，“哇哦，帥的。”
女人沒想到林戚會是這個反應，楞了一下之後歪頭笑了起來，“謝謝誇獎。”
寧騁突然問道，“那，那些錢呢？”
女人：“捐了，我又不是差那幾百萬，他那麽愛錢一個人，我就奪走他最愛的東西。”
寧騁：“……”可惡，被她裝到了！
林戚再一次默默點頭，鼓起掌，“不錯不錯，幹得漂亮。”
女人看林戚完全一副聽故事的樣子，突然有些無語，“所以你，你叫我出來做什麽？不害怕了？”
林戚指了指開到一半的密室門鎖，“這個我們只找到一顆牙齒，還有幾顆你可以幫我們找來嗎？”
女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猛的湊到林戚的面前。
林戚並沒有閃躲，而是依舊看著她。
女人：“幫你倒不是不可以，但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用什麽來交換？”
林戚想了想，突然推了一把寧騁，“你不是喜歡他嗎，送你了。”
寧騁震驚地看著她，“老大，你就這麽把我送人，哦不對，送鬼了？！太過分了！雖然我用處不大，但是也算有點用啊！！”
林戚看女人依舊不為所動的樣子，又對著傅忱的方向揚了揚下頜，“不夠的話，再加個他，雖然也沒什麽用，但是起碼還有臉。”
傅忱：“……”
女人雙臂抱胸，飄在半空中，她看了女主幾秒鐘，突然笑了出來。
她看了看在場的人，然後飄到聞弋欽身邊，“他挺帥的，我要這個。”
林戚瞬間沈默下來。
女人也不催促她，就這樣靜靜等著林戚的回覆。
而聞弋欽則是一直緊盯著林戚，眼中隱隱的期待。
過了幾秒鐘，林戚擡起頭，她堅定地搖搖頭，“不行，這個不能給你。”
聞弋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漆黑的桃花眼中仿佛帶著星光，唇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林戚繼續道，“他還有用，廢物可以給你。”
廢物·傅忱，顧書珩，駱晰，寧騁·天團：“……”你禮貌嗎？
【嗚嗚我又kdl！女鬼說要聞哥的時候，戚姐的表情都變了！】
【沒錯！聞哥一聽到戚姐不給，眼睛瞬間就亮了，笑得超級妖孽啊！kswl！】
【所以，在戚姐心中，只有聞哥有用，其他都是廢物？哈哈哈其實也沒錯呢。】
【哈哈哈我覺得駱晰還好，能打的，小唐僧是開心果，也還好，顧哥的話有五帝錢護體，可以保命。】
【傅忱：你直接報我身份證號算了。】
【不過戚姐是不是又作弊了23333】
【哈哈哈有能用的資源為什麽不用！自己去找才傻呢！】
【xsl，戚姐的騷操作真的是層出不窮啊。】
女人看著他們幾個的表情，笑得花枝亂顫。
“你們太有趣了，很久沒有遇到這麽有趣的人了，我幫你們，等我幾分鐘哦。”
說完，女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中。
看著她離開，大家都沈默了幾秒，沒想到還能這麽找到線索。
突然覺得他們剛才的努力像是個傻子一樣呢。
最後還是雲桃打破僵局，“可是，為什麽開鎖的是牙齒呢？這裏明明是精神病院，又不是牙科。”
“是啊，院長也是腦科專家，怎麽都和牙齒沒關系啊，而且這樣的鎖真的好惡心啊。”
駱晰就看著凹槽中的牙齒，表情不太好看，“我更想知道這些牙齒是誰拔下來的。”
寧騁有些摸不到頭腦，“那可能是殺死這些病人的人拔的？”
林戚聳了聳肩，“或許是院長做的呢。”
這句話讓大家都楞住，他們竟然完全沒往這個方面想。
“院長？不可能吧，他的履歷這麽好，有什麽理由殺人啊，而且殺人之後他更不能晉升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又飄了回來，她把剩下的牙齒帶了過來。
駱晰將這些牙齒放進凹槽中，隨即就聽到哢噠一聲，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傳了過來，林戚蹙起眉，用手指抵在鼻子下面，但還是走了進去。
聞弋欽緊跟著進去，其他人見狀也跟在後面。
女人本來想離開，但是不知道想到什麽，也跟著飄了進去。
密室中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放著秘密文件，而是像是一個實驗室。
看著架子上的東西，他們都忍不住蹙起眉。
“這都是什麽？！”
架子上擺滿了福爾馬林泡小塊頭皮，還有完整的人腦。
看到這些人腦，已經證實了林戚的一些猜想。
穿過架子是一個辦公桌，辦公桌旁邊掛著一個白大褂，林戚翻看了一下，冷哼一聲，“是段益川的衣服。”
聽到這話，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厭惡，“所以這個密室果然是院長的，所以那些病人也是他殺的？！”
他們齊齊地看向跟在後面的女鬼，女人看到這間密室的表情並不奇怪，就像是以前就見過一樣。
她聳了聳肩，“別問我，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林戚沈默半晌，問了另一個問題，“那當年院長是怎麽死的？”
女人還是飄在半空中，什麽都不說。
林戚和她對視兩秒，不再追問，轉身走向另外一個方向。
就在大家都四處查看著線索的時候，傅忱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他，讓他必須要過去看看。
他直直穿過房間，走向裏面的一個小房間。
推開門才發現裏面是一個小型的手術室，雖然房間小，但是東西卻很齊全。
病床上方的燈還亮著，旁邊也擺放著各種手術刀，就像是…
剛才還在使用。
這詭異的一幕讓傅忱蹙了蹙眉，他的伸手摸了摸病床，手指剛剛觸碰到病床的一瞬間，整個人頓了一下。
下一秒，直接躺在地上沒了意識。
而外面的其他人還在四處搜尋著線索，沒人發現倒在地上的傅忱。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忱模模糊糊聽到耳邊又金屬相碰的清脆聲音，還有含糊的說話聲。
傅忱皺了皺眉，林戚又在搞什麽鬼？
他想睜開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卻異常發沈，怎麽也清醒不過來。
耳邊的聲音漸漸清楚，身上的感知也越來越清晰，他躺在一張床上，有人在他身上套了什麽，然後又拿一個冰冷的東西…
在他身上剪？！
傅忱猛的驚醒，但是睜開眼睛卻被上方的強光刺得眼前發白，只能瞇著眼睛，模糊地看著四周，勉強看清周圍站著幾個人。
過了幾秒鐘，他才適應眼前的強光，但是當他看清周圍的景象時，瞳孔瞬間緊縮。
他居然躺在那間小手術室中，頭頂是那盞刺眼的燈，旁邊放著手術刀，兩個護士在旁邊忙碌，並沒有註意到他的蘇醒。
這是夢嗎？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其他人呢？沒發現這間手術室嗎？
傅忱劇烈掙紮起來，病床嘎吱嘎吱響起來，他這才發現他的手腳都是被銬在病床上，這樣的掙紮下，手腕和腳踝都感受到劇烈的疼痛。
這時，那兩個護士終於察覺到什麽，慢慢轉身。
傅忱擡頭看到這兩個護士的時候，只感覺大腦嗡地一下，他緊咬著口中的軟肉，這才沒有再一次昏過去。
兩個護士面無表情，眼睛的位置是兩個黑洞，正不停地流淌著黑水。
兩個護士對他的蘇醒並不意外，只是走過來按住他的肩膀，將他重新按回到床上。
這樣的動作讓護士眼中的黑水直接滴到傅忱的臉上，他更加劇烈的掙紮，但是兩個護士的力道就像兩個壯漢一樣，直接把他按回到床上，一動也動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傅忱揚起頭就看到一個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醫生才走了進來，他的眼神帶著興奮。
他突然想到剛才大家推理得出來的結論，還有架子上泡在福爾馬林裏的東西，驚恐在眼中迅速蔓延，越發掙紮起來。
醫生走到他的面前，伸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低沈的聲音響起，“別急，馬上就成功了。”
傅忱抑制不住地眼皮發沈，他想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但是根本來不及，還沒等反應過來，直接再次沒了意識。
另外一邊，林戚在密室中看了一圈，突然發現了一本是多年前的醫療雜志，她大概翻看了幾頁，就在要放下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
“醫生進行私人醫學實驗是嚴重非法的行為，所有醫生必須嚴禁這個行為，並且醫院也要嚴格管控醫生的行為，避免再發生這樣的慘案。”
林戚反覆看了這段話幾遍，最後把重點放在私人醫學實驗和慘案上。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突然傳來寧騁的聲音，“傅先生是不是不見了啊？”
聽到他的話，林戚走了過去，“怎麽了？”
寧騁撓了撓頭，“剛才找了一圈發現沒看到傅先生，難道他先離開了？”
雲桃搖搖頭，“不可能，我一直在門口附近，根本沒看到傅哥離開。”
林戚蹙了蹙眉，四處看了看，突然走向密室的最裏面。
最裏面的那道門虛掩著，只留著一個小縫，林戚推開門就看到傅忱暈倒在病床上。
大家也來不及驚訝這裏為什麽有一個小型手術室，直接圍在傅忱身邊，“傅先生，醒一醒？”
可是不管他們怎麽搖，傅忱都沒有要清醒的意思。
林戚上前了兩步，看著傅忱緊閉著雙眼，她突然想到什麽，眼中染上笑意，但還是故作嚴肅地輕咳了一聲，“讓開一點。”
他們以為林戚要做什麽，就都撤到兩邊。
林戚低頭看著傅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到，小聲說著，“既然大家叫你，你都不醒，那我也沒辦法了。”
說著，林戚直接一拳砸在傅忱的肚子上。
下一秒，傅忱直接坐直身體，捂著肚子劇烈咳嗽起來。
傅忱轉頭就看到林戚笑咪咪地看著他，“醒了？”
傅忱的反應有些遲鈍，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圍的人，這才點點頭，“嗯。”
雲桃和顧書珩也圍了過去，“你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暈倒在這裏？”
傅忱從病床上下來，看著自己破舊的衣服蹙了蹙眉，然後才回答道：“啊，剛才突然有些頭暈，一時間沒站穩，然後就暈倒了，可能是這裏空氣稀薄有些缺氧了。”
大家也點點頭，“我也覺得，而且這裏的味道也刺鼻，聞時間長了確實容易上頭。”
傅忱頓了一下，問道：“你們發現什麽了嗎？”
寧騁攤了攤手，“什麽都沒發現，弄得神神秘秘的，結果這裏什麽都沒有，我們白費那麽大力氣進來了。”
傅忱緩緩地點了點頭，目光在後面的女鬼身上掃了一眼，“這樣啊。”
“對了，我剛才暈倒的時候，清醒了一下，發現我還在這個手術室，但是你們都不在，後來又暈過去了，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醒了，又出現在走廊裏，我就四處走走，然後突然穿過了一面墻，進到了一個奇怪的房間。”
眾人：“奇怪的房間？”
傅忱點點頭，“我不太記得我看到了什麽，但是絕對很重要。”
“要不要，去看看？”
大家聽了這話下意識看向林戚，“我們要去嗎？”
林戚沒有看他們，而是看向傅忱，突然問道，“你怎麽發現這裏的？”
傅忱皺了皺眉，像是有些不滿林戚的態度，但還是回答道：“我就是想四處看看，無意中發現這裏，你什麽意思？”
林戚無辜地聳了聳肩，“沒什麽，就是問一問，我們都沒發現，你居然發現了，好厲害哦。”
她毫無誠意的誇讚讓傅忱的眉心擰得更緊，他想說什麽，但是看到一直站在林戚身後的聞弋欽，又憋了回去。
林戚點點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好啊，那我們就去看看唄，萬一發現了什麽呢。”
說完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看著他們都離開之後，這才跟了上去。
她走在最後面，突然道，“哎呀，傅忱你是斑禿了嗎？”
大家的腳步都停了下來，“斑禿？”
林戚眨了眨眼，指向傅忱後腦，“是啊，他那裏禿了一塊哎，是斑禿吧？”
傅忱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摸向禿了的位置。
其他人也圍上去看了看，“哇，真的禿了哎，不會是這次被嚇得吧？”
傅忱的臉瞬間黑了下去，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可能是，也有可能是剛才暈倒的時候磕的。”
林戚嘖了一聲，“不一定吧，應該是你到年紀了，不光斑禿，發際線都後移了呢。”
傅忱：“……”
他連忙找了一面鏡子，鏡子中反射出傅忱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有些生氣了，他的眼神略顯得有些陰沈。
離開密室之後傅忱在前面帶路，大家都跟在他身後。
林戚再一次恢覆之前的狀態，在大部隊後面慢悠悠地跟著，而聞弋欽和她肩並肩走在一起，就像是來逛街一樣。
林戚向後看了看，這才發現那個女鬼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傅忱一路七轉八拐，明明就這麽大一個精神病院，他領的路卻都是他們沒有走過的。
傅忱轉頭看到林戚在後面，突然放慢腳步，走到林戚的身邊，輕聲道，“林戚，你變了很多。”
林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這樣的話，“？”
傅忱像是陷入了回憶，“你出國之前一直都很粘我的，雖然林叔叔林阿姨離開的早，但是我早就把你當成親妹妹了。”
林戚嗤笑了一聲，“妹妹？那你還和我告白？”
“我拒絕了你之後，你又轉頭找小桃做替身，還給我下絆子？”
林戚這一番話信息量極大，雲桃連忙回頭看向林戚，像是在表忠心一樣，“小戚不是這樣的，我和傅哥不是那樣的關系，我現在不想戀愛。”
林戚上下打量著傅忱，搖搖頭，“看吧，小桃也不要你了。”
傅忱：“……”
【臥槽臥槽，這麽有名的三角關系居然是這樣的嗎？】
【那當年…我們罵戚姐都罵錯了？分明是傅忱玩不起啊，告白被拒就又找替身又因愛生恨的，辣雞。】
【笑死，現在不管是戚姐還是雲桃都看不上他了，活該吧。】
傅忱的表情不太好看，又轉移了一個話題，他把林戚往旁邊扯了一下，遠離了聞弋欽幾步。
聞弋欽註意到他的小動作，挑了挑眉並沒有阻止。
林戚卻有些嫌棄他，“你有想做什麽？”
傅忱無奈的笑了一下，“小戚，你的年級不大，涉世不深，不知道有的時候人的表面和內心是不一樣的。”
林戚眨了眨眼，“比如你？”
傅忱：“……”
他被噎了一下，又繼續道，“你不覺得奇怪嗎？聞先生突然出現，又好像什麽都了解的樣子。”
“他對我們了如指掌，但是我們對他一無所知呢。”
林戚看了一眼聞弋欽，沒有開口。
聞弋欽卻突然委屈地道，“傅先生怎麽能這麽說，我只是阿戚的粉絲，而且……”
“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是來加入你們的。”
傅忱：“？”這話聽上去怎麽不太對勁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戚姐和聞哥承包了我一整年的笑點！】
【戚姐真的句句拆臺啊，傅忱的表情真的笑死我了。】
【聞哥的每期一茶終於出現了2333，這次連經典語錄都出來了哈哈哈！】
【不是，我怎麽覺得傅忱怪怪的呢？他平時真的是這樣的嗎？】
【我也覺得，他不會是剛才暈倒磕到頭了吧。】
【而且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想說什麽，奇奇怪怪的。】
傅忱被懟得心梗，不再說奇怪的話，默默回到前面帶路。
林戚走著走著，突然在地上發現什麽，她撿起來一看，“呦呵。”
她的聲音讓大家停了下來，“怎麽了？”
林戚對著他們招了招手，“看看這個。”
“段益川，作為腦科副主任，私自做醫學實驗，最後導致醫療事故，病人死亡，故此開除，並且所有醫院不再聘用，怪不得來精神病院啊，原來是因為這個。”
大家蹙了蹙眉，“醫學實驗？聽上去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他年紀輕輕的，怎麽還做這樣的事，病人死亡，家人得多傷心啊，他這個都屬於殺人了吧！”
駱晰眉心緊蹙，因為父母都是醫生，他對這方面也有所了解，“這樣的人就應該抓起來，不守醫德的一聲不配做醫生。”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林戚卻突然道，“傅忱，段益川這件事你怎麽看？”
傅忱一直低垂著頭看不出情緒，聽到林戚的聲音，他這才緩緩擡頭。
他嗤笑一聲，“怎麽看？有些人都學習學傻了，只知道看眼前的東西，膚淺又目光短淺，他們不知道腦科方面的研究是多神聖，多強大。”
他越說越激動，大家都有些驚恐地看著他，就像不認識他了一般。
林戚打斷他道，“所以，你認為段益川沒問題咯？”
傅忱猛地頓住，他剛要說什麽，就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那個女鬼的聲音。
“你們清醒一點！生前不都比著誰比誰更牛逼嗎？被他害死了就算了，還被他控制著？”
“我看你們都是個廢物，當時一個個都瞧不起我，因為我是女人，現在我才鄙視你們！”
林戚快步走了過去，就看到幾個鬼正圍攻那個女鬼，女鬼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身上也沾染著黑水，她不停地甩著，把黑水都甩在墻壁上。
而圍攻她的鬼讓大家一楞，其中有兩個穿護士服的女護士，還有他們在走廊裏看到那個戴小醜面具的男孩，在下水道看到的那個坐輪椅的老頭，還有一個沒有見過的成年男性。
除了護士之外，他們都穿著病號服，正是精神病院死亡的那幾個病人。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眼睛都不停地冒著黑水，對於女鬼的話無動於衷。
林戚蹙了蹙眉，迅速在半空中花了五道符，符咒直接朝冒著黑水的幾個鬼打了過去。
但是那幾個鬼的反應也很快，躲過了林戚的攻擊。
他們像是得到了什麽指令一般，並不戀戰，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走廊裏。
走廊裏只剩下女鬼正在穿著粗氣，她看了一眼林戚，“謝了。”
林戚挑了挑眉，“他們都被控制了？你沒有嗎？”
“我都救了你，你還什麽都不說嗎？”
女鬼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好吧，我說。”
“你們應該已經見到那個怪物了吧？其實它就是院長的本體，他在殺死我們之後，試圖控制我們，想讓我們繼續嚇人殺人，但是我可能因為意志力比較堅定，並沒有被控制，但是怕被他發現，一直裝作被他控制了。”
“不過我也沒有去傷害普通人，就嚇唬嚇唬他們做做樣子，每次想要提醒他們，但是他們都嚇個半死，根本不聽我說，我也很無奈。”
駱晰的眉心緊擰，“他為什麽這麽做？”
女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駱晰又問道：“那段益川怎麽死的？”
女鬼：“我們死後，院長非但沒有開心，反而像是更瘋了，說不可能什麽的，然後又說還差一個，然後他就自殺了，我死了之後也不是馬上變成鬼，而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再見到院長，他就是怪物的樣子了。”
女鬼的話讓大家都陷入了沈思。
“還差一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院長在覆仇？”
“還是說有又在做什麽實驗？”
他們想不明白段益川這樣做的原因，轉而忍不住聲討起他，“他真的不配做人，先是做醫學試驗，然後又殺人，後來又要殺普通的無辜人！”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呢，一點人性都沒有，他究竟想做什麽！”
傅忱這個時候突然開口，“我們不要在這裏停留了。”
“或許到那個神秘的房間就能知道了。”
大家這才點點頭，“有道理，我們快去吧。”
跟在傅忱的後面，他們再一次討論起來，“我覺得想要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還是應該明白那場醫學試驗。”
“對，或許那場醫療試驗才是事情的開端。”
“他很有可能就是醫療試驗失敗，又被醫院辭退，內心扭曲，一點點開始殺人，真的太惡心了。”
林戚並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她看著越走越遠，走得腳都有些算了，她蹙了蹙眉，“還沒到嗎？”‘
傅忱沒有回頭，繼續看著前面，聲音有些遙遠，“馬上了。”
大家本就對精神病院不熟悉，也就沒有多問，一直跟在傅忱後面。
可是時間一長，他們也察覺出不對勁，忍不住問道，“怎麽還沒到啊？精神病院有這麽大嗎？”
“是啊，我們好像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啊。”
“真的沒走錯路嗎？”
傅忱安撫道，“這次真的馬上就到了，這個房間隱藏得這麽深，肯定會有巨大的線索。”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或許，到了那裏之後，你們說的這些問題就都有解答了。”
聽到他這樣說，他們再次來了勁頭，“有道理，走吧！”
就在快要走到的時候，他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說，會不會是段益川控制了馮治，然後讓他做了這些事情？”
還沒等有人回答這句話，駱晰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怎麽了？”
駱晰向一個角落走去，他剛才註意到那個角落裏有奇怪的反光，走過去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是一部手機，但是沒電了，你們誰有充電器。”
他們看了看手機的型號，雲桃道，“我有，我還有充電寶。”
將手機充了幾分鐘電之後，終於能開機了，好在這部手機並沒有密碼，他們省去了破解密碼的工序。
駱晰第一個打開了相冊，一楞，“這是馮治的手機。”
相冊中有幾張馮治的照片。
“馮治居然來過這裏？”
駱晰又看了相冊中最後一項，“最後一條是一個視頻，看時間應該是在發布招聘啟事之前。”
林戚挑眉，“可能是這次發現了什麽，才促使他性情大變。”
駱晰點開視頻，大家都圍了上去。
視頻中，馮治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地窖，然後順著下水道走到這家精神病院，馮治顯得很緊張，一直拿著手機錄像，進入到精神病院之後，他選擇了和他們完全相反的路。
但是一路上並沒有遇到詭異的事情，越往前走著，他們的眉心都不自覺地蹙緊。
“馮治走的這條路，好熟悉啊。”
寧騁的記憶裏向來都比一般人好，他叫出聲，“他走的就是我們現在這條！！”
大家的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個時候，視頻中突然出現一團黑色的霧氣攻擊了馮治，馮治的手機瞬間被撞到一旁，但是恰巧立在角落裏，將接下來的一切都錄了下來。
馮治被黑色霧氣攻擊之後便暈了過去，黑色霧氣擊倒馮治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直接包裹住他的身體。
幾秒鐘之後，黑色霧氣散去，變成了一灘有意識的黑水。
黑水漸漸爬上馮治的身體，順著他的眼睛，鼻子，嘴和耳朵流入體內。
下一秒，馮治猛地睜開眼，重新站了起來。
之後他就像是什麽事都沒有一樣，離開了。
看了這條視頻，他們半天都沒回過神，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所以，馮治這是……”
林戚輕哼一聲，“被段益川附身了，所以之後的那些事，並不是馮治做的。”
“而是段益川做的。”
寧騁，揮了揮手，“不對不對，讓我們捋一下啊。”
“馮治無意中走到精神病院，然後被段益川俯身，根據視頻看的話，應該是黑水進入到體內之後，才被附身，而我們在工廠和下水道，也碰到過黑水，所以……”
“段益川不會就在我們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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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毫無預兆的開口讓大家都嚇壞了，連忙看了看四周, 但是一個人都沒有。
雲桃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小戚, 你和誰說話呢？你看到什麽了？”
這時，向來反應遲鈍的寧騁卻第一個反應過來, 他睜大眼睛, 滿臉不可置信, “不會是那個調戲我的女鬼吧！”
話音未落, 寧騁的面前突然出現一個女人的身影。
女人烏發紅唇，身上的病號服被她做了些改動, 衣服上面的扣子打開了三顆，露出精致的鎖骨, 下擺則是卷起露出纖細的腰身。
她湊到寧騁面前, 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頰，“你不是說想要女鬼姐姐嗎？我這不是來了，還是說……”
她的聲音瞬間沈了下去，周圍的溫度也跟著降了幾度, “你是騙我的？”
寧騁剛想說自己只是口嗨, 直接被她的後半句嚇了回去，委屈巴巴地扁了扁嘴。
女人看到他的樣子，瞬間收起了陰森的氣質, 愉悅地笑了起來，“雖然男人都該死，但是你這樣幹凈的小男孩還是很可愛的。”
寧騁哭唧唧地開口，“那…謝謝誇獎？”
女人轉頭看看到駱晰一直盯著她, 她挑了挑眉，“看上我了？雖然我對男人失望了，但是你這樣的長相和氣質是我喜歡的呢。”
駱晰沒有理會女人的調戲，突然想起來什麽，“是你！”
林戚眨了眨眼，“你認識她？”
駱晰點頭，“差不多快二十年前了，那個時候這個案子很出名，她老公出軌，她自導自演了一場綁架，勒索了他老公幾百萬，然後又把她老公給砍了。”
林戚的眼睛微微睜大，“哇哦，帥的。”
女人沒想到林戚會是這個反應，楞了一下之後歪頭笑了起來，“謝謝誇獎。”
寧騁突然問道，“那，那些錢呢？”
女人：“捐了，我又不是差那幾百萬，他那麽愛錢一個人，我就奪走他最愛的東西。”
寧騁：“……”可惡，被她裝到了！
林戚再一次默默點頭，鼓起掌，“不錯不錯，幹得漂亮。”
女人看林戚完全一副聽故事的樣子，突然有些無語，“所以你，你叫我出來做什麽？不害怕了？”
林戚指了指開到一半的密室門鎖，“這個我們只找到一顆牙齒，還有幾顆你可以幫我們找來嗎？”
女人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猛的湊到林戚的面前。
林戚並沒有閃躲，而是依舊看著她。
女人：“幫你倒不是不可以，但是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你用什麽來交換？”
林戚想了想，突然推了一把寧騁，“你不是喜歡他嗎，送你了。”
寧騁震驚地看著她，“老大，你就這麽把我送人，哦不對，送鬼了？！太過分了！雖然我用處不大，但是也算有點用啊！！”
林戚看女人依舊不為所動的樣子，又對著傅忱的方向揚了揚下頜，“不夠的話，再加個他，雖然也沒什麽用，但是起碼還有臉。”
傅忱：“……”
女人雙臂抱胸，飄在半空中，她看了女主幾秒鐘，突然笑了出來。
她看了看在場的人，然後飄到聞弋欽身邊，“他挺帥的，我要這個。”
林戚瞬間沈默下來。
女人也不催促她，就這樣靜靜等著林戚的回覆。
而聞弋欽則是一直緊盯著林戚，眼中隱隱的期待。
過了幾秒鐘，林戚擡起頭，她堅定地搖搖頭，“不行，這個不能給你。”
聞弋欽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漆黑的桃花眼中仿佛帶著星光，唇角不自覺地翹了起來。
林戚繼續道，“他還有用，廢物可以給你。”
廢物·傅忱，顧書珩，駱晰，寧騁·天團：“……”你禮貌嗎？
【嗚嗚我又kdl！女鬼說要聞哥的時候，戚姐的表情都變了！】
【沒錯！聞哥一聽到戚姐不給，眼睛瞬間就亮了，笑得超級妖孽啊！kswl！】
【所以，在戚姐心中，只有聞哥有用，其他都是廢物？哈哈哈其實也沒錯呢。】
【哈哈哈我覺得駱晰還好，能打的，小唐僧是開心果，也還好，顧哥的話有五帝錢護體，可以保命。】
【傅忱：你直接報我身份證號算了。】
【不過戚姐是不是又作弊了23333】
【哈哈哈有能用的資源為什麽不用！自己去找才傻呢！】
【xsl，戚姐的騷操作真的是層出不窮啊。】
女人看著他們幾個的表情，笑得花枝亂顫。
“你們太有趣了，很久沒有遇到這麽有趣的人了，我幫你們，等我幾分鐘哦。”
說完，女人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中。
看著她離開，大家都沈默了幾秒，沒想到還能這麽找到線索。
突然覺得他們剛才的努力像是個傻子一樣呢。
最後還是雲桃打破僵局，“可是，為什麽開鎖的是牙齒呢？這裏明明是精神病院，又不是牙科。”
“是啊，院長也是腦科專家，怎麽都和牙齒沒關系啊，而且這樣的鎖真的好惡心啊。”
駱晰就看著凹槽中的牙齒，表情不太好看，“我更想知道這些牙齒是誰拔下來的。”
寧騁有些摸不到頭腦，“那可能是殺死這些病人的人拔的？”
林戚聳了聳肩，“或許是院長做的呢。”
這句話讓大家都楞住，他們竟然完全沒往這個方面想。
“院長？不可能吧，他的履歷這麽好，有什麽理由殺人啊，而且殺人之後他更不能晉升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女人又飄了回來，她把剩下的牙齒帶了過來。
駱晰將這些牙齒放進凹槽中，隨即就聽到哢噠一聲，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門打開的瞬間，一股濃重的消毒水味道傳了過來，林戚蹙起眉，用手指抵在鼻子下面，但還是走了進去。
聞弋欽緊跟著進去，其他人見狀也跟在後面。
女人本來想離開，但是不知道想到什麽，也跟著飄了進去。
密室中並不像他們想的那樣放著秘密文件，而是像是一個實驗室。
看著架子上的東西，他們都忍不住蹙起眉。
“這都是什麽？！”
架子上擺滿了福爾馬林泡小塊頭皮，還有完整的人腦。
看到這些人腦，已經證實了林戚的一些猜想。
穿過架子是一個辦公桌，辦公桌旁邊掛著一個白大褂，林戚翻看了一下，冷哼一聲，“是段益川的衣服。”
聽到這話，大家的表情都有些厭惡，“所以這個密室果然是院長的，所以那些病人也是他殺的？！”
他們齊齊地看向跟在後面的女鬼，女人看到這間密室的表情並不奇怪，就像是以前就見過一樣。
她聳了聳肩，“別問我，我不會告訴你們的。”
林戚沈默半晌，問了另一個問題，“那當年院長是怎麽死的？”
女人還是飄在半空中，什麽都不說。
林戚和她對視兩秒，不再追問，轉身走向另外一個方向。
就在大家都四處查看著線索的時候，傅忱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裏面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吸引他，讓他必須要過去看看。
他直直穿過房間，走向裏面的一個小房間。
推開門才發現裏面是一個小型的手術室，雖然房間小，但是東西卻很齊全。
病床上方的燈還亮著，旁邊也擺放著各種手術刀，就像是…
剛才還在使用。
這詭異的一幕讓傅忱蹙了蹙眉，他的伸手摸了摸病床，手指剛剛觸碰到病床的一瞬間，整個人頓了一下。
下一秒，直接躺在地上沒了意識。
而外面的其他人還在四處搜尋著線索，沒人發現倒在地上的傅忱。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忱模模糊糊聽到耳邊又金屬相碰的清脆聲音，還有含糊的說話聲。
傅忱皺了皺眉，林戚又在搞什麽鬼？
他想睜開眼睛看看，但是眼皮卻異常發沈，怎麽也清醒不過來。
耳邊的聲音漸漸清楚，身上的感知也越來越清晰，他躺在一張床上，有人在他身上套了什麽，然後又拿一個冰冷的東西…
在他身上剪？！
傅忱猛的驚醒，但是睜開眼睛卻被上方的強光刺得眼前發白，只能瞇著眼睛，模糊地看著四周，勉強看清周圍站著幾個人。
過了幾秒鐘，他才適應眼前的強光，但是當他看清周圍的景象時，瞳孔瞬間緊縮。
他居然躺在那間小手術室中，頭頂是那盞刺眼的燈，旁邊放著手術刀，兩個護士在旁邊忙碌，並沒有註意到他的蘇醒。
這是夢嗎？
他為什麽會在這裏？
其他人呢？沒發現這間手術室嗎？
傅忱劇烈掙紮起來，病床嘎吱嘎吱響起來，他這才發現他的手腳都是被銬在病床上，這樣的掙紮下，手腕和腳踝都感受到劇烈的疼痛。
這時，那兩個護士終於察覺到什麽，慢慢轉身。
傅忱擡頭看到這兩個護士的時候，只感覺大腦嗡地一下，他緊咬著口中的軟肉，這才沒有再一次昏過去。
兩個護士面無表情，眼睛的位置是兩個黑洞，正不停地流淌著黑水。
兩個護士對他的蘇醒並不意外，只是走過來按住他的肩膀，將他重新按回到床上。
這樣的動作讓護士眼中的黑水直接滴到傅忱的臉上，他更加劇烈的掙紮，但是兩個護士的力道就像兩個壯漢一樣，直接把他按回到床上，一動也動不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傅忱揚起頭就看到一個戴著口罩，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醫生才走了進來，他的眼神帶著興奮。
他突然想到剛才大家推理得出來的結論，還有架子上泡在福爾馬林裏的東西，驚恐在眼中迅速蔓延，越發掙紮起來。
醫生走到他的面前，伸手覆蓋在他的額頭上，低沈的聲音響起，“別急，馬上就成功了。”
傅忱抑制不住地眼皮發沈，他想強迫自己清醒過來，但是根本來不及，還沒等反應過來，直接再次沒了意識。
另外一邊，林戚在密室中看了一圈，突然發現了一本是多年前的醫療雜志，她大概翻看了幾頁，就在要放下的時候，突然頓了一下。
“醫生進行私人醫學實驗是嚴重非法的行為，所有醫生必須嚴禁這個行為，並且醫院也要嚴格管控醫生的行為，避免再發生這樣的慘案。”
林戚反覆看了這段話幾遍，最後把重點放在私人醫學實驗和慘案上。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突然傳來寧騁的聲音，“傅先生是不是不見了啊？”
聽到他的話，林戚走了過去，“怎麽了？”
寧騁撓了撓頭，“剛才找了一圈發現沒看到傅先生，難道他先離開了？”
雲桃搖搖頭，“不可能，我一直在門口附近，根本沒看到傅哥離開。”
林戚蹙了蹙眉，四處看了看，突然走向密室的最裏面。
最裏面的那道門虛掩著，只留著一個小縫，林戚推開門就看到傅忱暈倒在病床上。
大家也來不及驚訝這裏為什麽有一個小型手術室，直接圍在傅忱身邊，“傅先生，醒一醒？”
可是不管他們怎麽搖，傅忱都沒有要清醒的意思。
林戚上前了兩步，看著傅忱緊閉著雙眼，她突然想到什麽，眼中染上笑意，但還是故作嚴肅地輕咳了一聲，“讓開一點。”
他們以為林戚要做什麽，就都撤到兩邊。
林戚低頭看著傅忱，也不知道他能不能聽得到，小聲說著，“既然大家叫你，你都不醒，那我也沒辦法了。”
說著，林戚直接一拳砸在傅忱的肚子上。
下一秒，傅忱直接坐直身體，捂著肚子劇烈咳嗽起來。
傅忱轉頭就看到林戚笑咪咪地看著他，“醒了？”
傅忱的反應有些遲鈍，他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圍的人，這才點點頭，“嗯。”
雲桃和顧書珩也圍了過去，“你怎麽回事？為什麽會暈倒在這裏？”
傅忱從病床上下來，看著自己破舊的衣服蹙了蹙眉，然後才回答道：“啊，剛才突然有些頭暈，一時間沒站穩，然後就暈倒了，可能是這裏空氣稀薄有些缺氧了。”
大家也點點頭，“我也覺得，而且這裏的味道也刺鼻，聞時間長了確實容易上頭。”
傅忱頓了一下，問道：“你們發現什麽了嗎？”
寧騁攤了攤手，“什麽都沒發現，弄得神神秘秘的，結果這裏什麽都沒有，我們白費那麽大力氣進來了。”
傅忱緩緩地點了點頭，目光在後面的女鬼身上掃了一眼，“這樣啊。”
“對了，我剛才暈倒的時候，清醒了一下，發現我還在這個手術室，但是你們都不在，後來又暈過去了，可是不知道什麽時候又醒了，又出現在走廊裏，我就四處走走，然後突然穿過了一面墻，進到了一個奇怪的房間。”
眾人：“奇怪的房間？”
傅忱點點頭，“我不太記得我看到了什麽，但是絕對很重要。”
“要不要，去看看？”
大家聽了這話下意識看向林戚，“我們要去嗎？”
林戚沒有看他們，而是看向傅忱，突然問道，“你怎麽發現這裏的？”
傅忱皺了皺眉，像是有些不滿林戚的態度，但還是回答道：“我就是想四處看看，無意中發現這裏，你什麽意思？”
林戚無辜地聳了聳肩，“沒什麽，就是問一問，我們都沒發現，你居然發現了，好厲害哦。”
她毫無誠意的誇讚讓傅忱的眉心擰得更緊，他想說什麽，但是看到一直站在林戚身後的聞弋欽，又憋了回去。
林戚點點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好啊，那我們就去看看唄，萬一發現了什麽呢。”
說完她站在原地沒有動，而是看著他們都離開之後，這才跟了上去。
她走在最後面，突然道，“哎呀，傅忱你是斑禿了嗎？”
大家的腳步都停了下來，“斑禿？”
林戚眨了眨眼，指向傅忱後腦，“是啊，他那裏禿了一塊哎，是斑禿吧？”
傅忱的動作一頓，下意識摸向禿了的位置。
其他人也圍上去看了看，“哇，真的禿了哎，不會是這次被嚇得吧？”
傅忱的臉瞬間黑了下去，勉強地扯了扯嘴角，“可能是，也有可能是剛才暈倒的時候磕的。”
林戚嘖了一聲，“不一定吧，應該是你到年紀了，不光斑禿，發際線都後移了呢。”
傅忱：“……”
他連忙找了一面鏡子，鏡子中反射出傅忱的臉，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有些生氣了，他的眼神略顯得有些陰沈。
離開密室之後傅忱在前面帶路，大家都跟在他身後。
林戚再一次恢覆之前的狀態，在大部隊後面慢悠悠地跟著，而聞弋欽和她肩並肩走在一起，就像是來逛街一樣。
林戚向後看了看，這才發現那個女鬼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傅忱一路七轉八拐，明明就這麽大一個精神病院，他領的路卻都是他們沒有走過的。
傅忱轉頭看到林戚在後面，突然放慢腳步，走到林戚的身邊，輕聲道，“林戚，你變了很多。”
林戚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說這樣的話，“？”
傅忱像是陷入了回憶，“你出國之前一直都很粘我的，雖然林叔叔林阿姨離開的早，但是我早就把你當成親妹妹了。”
林戚嗤笑了一聲，“妹妹？那你還和我告白？”
“我拒絕了你之後，你又轉頭找小桃做替身，還給我下絆子？”
林戚這一番話信息量極大，雲桃連忙回頭看向林戚，像是在表忠心一樣，“小戚不是這樣的，我和傅哥不是那樣的關系，我現在不想戀愛。”
林戚上下打量著傅忱，搖搖頭，“看吧，小桃也不要你了。”
傅忱：“……”
【臥槽臥槽，這麽有名的三角關系居然是這樣的嗎？】
【那當年…我們罵戚姐都罵錯了？分明是傅忱玩不起啊，告白被拒就又找替身又因愛生恨的，辣雞。】
【笑死，現在不管是戚姐還是雲桃都看不上他了，活該吧。】
傅忱的表情不太好看，又轉移了一個話題，他把林戚往旁邊扯了一下，遠離了聞弋欽幾步。
聞弋欽註意到他的小動作，挑了挑眉並沒有阻止。
林戚卻有些嫌棄他，“你有想做什麽？”
傅忱無奈的笑了一下，“小戚，你的年級不大，涉世不深，不知道有的時候人的表面和內心是不一樣的。”
林戚眨了眨眼，“比如你？”
傅忱：“……”
他被噎了一下，又繼續道，“你不覺得奇怪嗎？聞先生突然出現，又好像什麽都了解的樣子。”
“他對我們了如指掌，但是我們對他一無所知呢。”
林戚看了一眼聞弋欽，沒有開口。
聞弋欽卻突然委屈地道，“傅先生怎麽能這麽說，我只是阿戚的粉絲，而且……”
“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是來加入你們的。”
傅忱：“？”這話聽上去怎麽不太對勁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戚姐和聞哥承包了我一整年的笑點！】
【戚姐真的句句拆臺啊，傅忱的表情真的笑死我了。】
【聞哥的每期一茶終於出現了2333，這次連經典語錄都出來了哈哈哈！】
【不是，我怎麽覺得傅忱怪怪的呢？他平時真的是這樣的嗎？】
【我也覺得，他不會是剛才暈倒磕到頭了吧。】
【而且說了一大堆也不知道想說什麽，奇奇怪怪的。】
傅忱被懟得心梗，不再說奇怪的話，默默回到前面帶路。
林戚走著走著，突然在地上發現什麽，她撿起來一看，“呦呵。”
她的聲音讓大家停了下來，“怎麽了？”
林戚對著他們招了招手，“看看這個。”
“段益川，作為腦科副主任，私自做醫學實驗，最後導致醫療事故，病人死亡，故此開除，並且所有醫院不再聘用，怪不得來精神病院啊，原來是因為這個。”
大家蹙了蹙眉，“醫學實驗？聽上去不是什麽好東西。”
“看他年紀輕輕的，怎麽還做這樣的事，病人死亡，家人得多傷心啊，他這個都屬於殺人了吧！”
駱晰眉心緊蹙，因為父母都是醫生，他對這方面也有所了解，“這樣的人就應該抓起來，不守醫德的一聲不配做醫生。”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討論著，林戚卻突然道，“傅忱，段益川這件事你怎麽看？”
傅忱一直低垂著頭看不出情緒，聽到林戚的聲音，他這才緩緩擡頭。
他嗤笑一聲，“怎麽看？有些人都學習學傻了，只知道看眼前的東西，膚淺又目光短淺，他們不知道腦科方面的研究是多神聖，多強大。”
他越說越激動，大家都有些驚恐地看著他，就像不認識他了一般。
林戚打斷他道，“所以，你認為段益川沒問題咯？”
傅忱猛地頓住，他剛要說什麽，就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那個女鬼的聲音。
“你們清醒一點！生前不都比著誰比誰更牛逼嗎？被他害死了就算了，還被他控制著？”
“我看你們都是個廢物，當時一個個都瞧不起我，因為我是女人，現在我才鄙視你們！”
林戚快步走了過去，就看到幾個鬼正圍攻那個女鬼，女鬼的身上已經傷痕累累，身上也沾染著黑水，她不停地甩著，把黑水都甩在墻壁上。
而圍攻她的鬼讓大家一楞，其中有兩個穿護士服的女護士，還有他們在走廊裏看到那個戴小醜面具的男孩，在下水道看到的那個坐輪椅的老頭，還有一個沒有見過的成年男性。
除了護士之外，他們都穿著病號服，正是精神病院死亡的那幾個病人。
而且他們還有一個相同點，那就是眼睛都不停地冒著黑水，對於女鬼的話無動於衷。
林戚蹙了蹙眉，迅速在半空中花了五道符，符咒直接朝冒著黑水的幾個鬼打了過去。
但是那幾個鬼的反應也很快，躲過了林戚的攻擊。
他們像是得到了什麽指令一般，並不戀戰，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走廊裏。
走廊裏只剩下女鬼正在穿著粗氣，她看了一眼林戚，“謝了。”
林戚挑了挑眉，“他們都被控制了？你沒有嗎？”
“我都救了你，你還什麽都不說嗎？”
女鬼苦笑了一下，嘆了口氣，“好吧，我說。”
“你們應該已經見到那個怪物了吧？其實它就是院長的本體，他在殺死我們之後，試圖控制我們，想讓我們繼續嚇人殺人，但是我可能因為意志力比較堅定，並沒有被控制，但是怕被他發現，一直裝作被他控制了。”
“不過我也沒有去傷害普通人，就嚇唬嚇唬他們做做樣子，每次想要提醒他們，但是他們都嚇個半死，根本不聽我說，我也很無奈。”
駱晰的眉心緊擰，“他為什麽這麽做？”
女鬼搖搖頭，“我也不知道。”
駱晰又問道：“那段益川怎麽死的？”
女鬼：“我們死後，院長非但沒有開心，反而像是更瘋了，說不可能什麽的，然後又說還差一個，然後他就自殺了，我死了之後也不是馬上變成鬼，而是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再見到院長，他就是怪物的樣子了。”
女鬼的話讓大家都陷入了沈思。
“還差一個？這是什麽意思？難道院長在覆仇？”
“還是說有又在做什麽實驗？”
他們想不明白段益川這樣做的原因，轉而忍不住聲討起他，“他真的不配做人，先是做醫學試驗，然後又殺人，後來又要殺普通的無辜人！”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壞的人呢，一點人性都沒有，他究竟想做什麽！”
傅忱這個時候突然開口，“我們不要在這裏停留了。”
“或許到那個神秘的房間就能知道了。”
大家這才點點頭，“有道理，我們快去吧。”
跟在傅忱的後面，他們再一次討論起來，“我覺得想要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做，還是應該明白那場醫學試驗。”
“對，或許那場醫療試驗才是事情的開端。”
“他很有可能就是醫療試驗失敗，又被醫院辭退，內心扭曲，一點點開始殺人，真的太惡心了。”
林戚並沒有加入他們的討論，她看著越走越遠，走得腳都有些算了，她蹙了蹙眉，“還沒到嗎？”‘
傅忱沒有回頭，繼續看著前面，聲音有些遙遠，“馬上了。”
大家本就對精神病院不熟悉，也就沒有多問，一直跟在傅忱後面。
可是時間一長，他們也察覺出不對勁，忍不住問道，“怎麽還沒到啊？精神病院有這麽大嗎？”
“是啊，我們好像走了快一個小時了啊。”
“真的沒走錯路嗎？”
傅忱安撫道，“這次真的馬上就到了，這個房間隱藏得這麽深，肯定會有巨大的線索。”
他的聲音頓了一下，“或許，到了那裏之後，你們說的這些問題就都有解答了。”
聽到他這樣說，他們再次來了勁頭，“有道理，走吧！”
就在快要走到的時候，他們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你們說，會不會是段益川控制了馮治，然後讓他做了這些事情？”
還沒等有人回答這句話，駱晰的腳步猛地停了下來。
“怎麽了？”
駱晰向一個角落走去，他剛才註意到那個角落裏有奇怪的反光，走過去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是一部手機，但是沒電了，你們誰有充電器。”
他們看了看手機的型號，雲桃道，“我有，我還有充電寶。”
將手機充了幾分鐘電之後，終於能開機了，好在這部手機並沒有密碼，他們省去了破解密碼的工序。
駱晰第一個打開了相冊，一楞，“這是馮治的手機。”
相冊中有幾張馮治的照片。
“馮治居然來過這裏？”
駱晰又看了相冊中最後一項，“最後一條是一個視頻，看時間應該是在發布招聘啟事之前。”
林戚挑眉，“可能是這次發現了什麽，才促使他性情大變。”
駱晰點開視頻，大家都圍了上去。
視頻中，馮治無意中發現了這個地窖，然後順著下水道走到這家精神病院，馮治顯得很緊張，一直拿著手機錄像，進入到精神病院之後，他選擇了和他們完全相反的路。
但是一路上並沒有遇到詭異的事情，越往前走著，他們的眉心都不自覺地蹙緊。
“馮治走的這條路，好熟悉啊。”
寧騁的記憶裏向來都比一般人好，他叫出聲，“他走的就是我們現在這條！！”
大家的心裏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在這個時候，視頻中突然出現一團黑色的霧氣攻擊了馮治，馮治的手機瞬間被撞到一旁，但是恰巧立在角落裏，將接下來的一切都錄了下來。
馮治被黑色霧氣攻擊之後便暈了過去，黑色霧氣擊倒馮治之後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直接包裹住他的身體。
幾秒鐘之後，黑色霧氣散去，變成了一灘有意識的黑水。
黑水漸漸爬上馮治的身體，順著他的眼睛，鼻子，嘴和耳朵流入體內。
下一秒，馮治猛地睜開眼，重新站了起來。
之後他就像是什麽事都沒有一樣，離開了。
看了這條視頻，他們半天都沒回過神，過了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所以，馮治這是……”
林戚輕哼一聲，“被段益川附身了，所以之後的那些事，並不是馮治做的。”
“而是段益川做的。”
寧騁，揮了揮手，“不對不對，讓我們捋一下啊。”
“馮治無意中走到精神病院，然後被段益川俯身，根據視頻看的話，應該是黑水進入到體內之後，才被附身，而我們在工廠和下水道，也碰到過黑水，所以……”
“段益川不會就在我們當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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