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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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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銘則看著寧織下了戲,心臟如擂鼓般劇烈地跳動起來。

導演喊了卡以後,寧織仍然沒有出戲,顧譯函在低頭對她說著什麽,寧織點點頭,從水裏上來的時候,眼睛還是紅的。她又擡眸瞥了一眼顧譯函,眼底的情意還在。

她今天的戲份已經拍完了,打算換好衣服,早點回酒店去休息。

結果衣服剛換好,出了休息室就看到了倚在墻上的傅銘則。他似乎是剛開完會議的樣子,眼鏡架反射著凜凜的寒光。目光沈靜如水,望向她時,眼神有微微波動。

寧織皺著眉,步子沒有邁開,站在原地冷冷的望著他。

最終是他先打破了這份沈寂。

“寧織。”他出聲叫她,寧織對上他的視線,靜靜地等著他開口。哪知道傅銘則走了過來,驀地伸出了手,寧織瞳孔緊縮,伸手將他的手拍開。

“你幹什麽?”

傅銘則的手頓了頓,才緩緩收回,眼底有一閃而過的落寞,但很快又隱匿起來了。

“你脖子那都紅了。”寧織低頭掃了一眼,沒有理他,徑直就往外走,哪知道傅銘則又跟在了她的身後。

寧織是真的忍無可忍了,回頭瞪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麽?”

“你剛才為什麽要那樣看顧譯函?”

寧織這回不怒反笑了,笑完後她再出聲,臉上的嘲諷更加明顯。

“你管得太多了吧?”

她說完又要走,這次她不打算回頭了,邊走邊說道:“我以後愛看誰就看誰,愛跟誰談戀愛就跟誰談戀愛,你沒有資格管。”

“不可能。”聽到他的聲音,寧織停下了腳步,沒有回頭。

“你只能有我。”

寧織嗤笑了一聲,又繼續往前走。

他還是和以前一樣,自大的要命。以前他為了達成目的,戀愛時極力將自己偽裝成一副好情人的模樣,可是那骨子裏的高高在上,還是遮擋不住地溢了出來。

現在仍然是這樣。

他自命不凡。覺得她就應該是他的所有物,可是憑什麽呢?

她當人當得好好的,憑什麽要當一顆棋子?

寧織回了酒店,沒有為傅銘則的事,而讓自己的心情變差。

她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就躺在沙發上敷面膜。拿起手機的時候,她盯著屏幕看了一會兒,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她這容易招蟲子的體質,還真是給她添了不少的麻煩。

今天傅銘則盯著她脖子的時候,應該也是註意到了這個。

當初,他知道她招蚊子後,外出約會時都十分小心。不會挑植株多的地方,在給她挑選驅蚊產品時,也是慎之又慎。

他們戀愛談到後期,他才有了點男朋友的樣子。以前她天真的以為他是學會怎麽好好愛人了,可得知真相後,寧織只想笑自己沒出息。

別人稍微給點甜頭就分不清東南西北,也難怪他會把她選為利用的對象。

傅銘則回去後,去了傅挽凝那裏。她現在的情緒比起之前已經好了很多,閑暇的時候會躲在廚房裏鼓搗小點心。

“哥哥你來了呀。”看到傅銘則,傅挽凝特別高興。傅銘則摸了摸她的頭發,說今天和她一起吃飯。

傅挽凝在吃東西的時候,盯著傅銘則看了好一會兒,能看出他眼底的不開心。

她覺得有些奇怪,哥哥之前有段時間,情緒顯而易見的好起來了,可最近好像又低落了。

“哥哥,你女朋友是回來了嗎?”

“嗯。”

她又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她是不肯原諒你嗎?”

傅銘則放下筷子,擡眸望向她,回道:“你好好吃飯。”

傅挽凝不開心地咬著筷子,回道:“哥哥你這樣的態度,會失去你的女朋友的。”

果然話音剛落,傅銘則的眸色就冷了下來。

傅挽凝氣勢弱了一些,想了想,還是把心裏話說了出來。

“哥哥,是因為之前我的話,讓你的女朋友不開心了嗎?那我去給她道歉好不好?”

“不用。”

他幹脆利落地拒絕,傅挽凝還想再說,就聽他語氣沈沈地開口。

“是我的錯。”

傅銘則只有那一瞬間流露出落寞,很快他又恢覆成以往坦然的模樣了。

“不許說話了,好好吃飯。”

“哥你總是這樣,什麽都不說。”

“那時候你剛接過外公的擔子時,忙得胃病都犯了。卻還忍著我對你發脾氣。如果不是梁媛姐,我都不知道我有多過分。”

“你既然那麽喜歡你女朋友,你就應該好好跟她說。”

“別總是擺出這種氣死人的臉,現在的女生不吃這一套。”

“那吃哪一套?”

“嘴甜的唄。甜言蜜語啊,下跪求覆合啊,禮物刷起來啊!”

傅銘則面露無奈,一直沈著的臉終於有了絲鮮活的表情了。

“最近一直在看小說?”

潛臺詞是——腦子裏裝的都是什麽。

傅挽凝和他幾乎同時出生,自然能聽懂他的言外之意。

“我這不是胡說,女孩子是都吃這套的。”她想起了畫畫時碰上的人,然後對傅銘則道:“哥,如果有又有了喜歡的人,你會同意嗎?”

“如果他人好,我會同意。”

傅挽凝想,那個人應該挺好的。可是,想了想,又不免患得患失起來。

她之前覺得寧玨,也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會說甜言蜜語,會給她買各種讓她心動的禮物。

可結果,他就是一個人渣。

在戀愛這事上,傅挽凝很悲觀。而且,她心裏也也裝著事。

她有抑郁癥。

她是哥哥和女朋友分手的導火索。

她哪裏有談戀愛的權利呢?

吃完飯,傅挽凝又給他看她畫的畫。他在這呆了兩個小時,才起身離開。傅銘則走的時候,傅挽凝伸手抱了抱他。

“哥哥,梁媛姐馬上要結婚了,你也要抓緊。”

傅銘則揉了揉她的頭發:“我的事我會註意,你每天都開心點。”

傅銘則要走時,一直在房間裏的於慧出來了。傅銘則見了她很客氣,開口:“慧姨,挽挽就麻煩你了。”

“麻煩什麽呀,挽挽現在可貼心了,每天都拉著我一塊去逛街。”

傅銘則點點頭,離開時又交代了一句:“要按時吃藥,有什麽不開心的,要跟我說。”

“知道了哥哥。”

他在傅挽凝這,總是很有耐心,無論說什麽做什麽,都以她為中心。

梁媛曾經說過他,在這個世界上,他只對他的妹妹好。

可是以前,寧織總說他對她好。

他又想起了撕破臉後,寧威遠說的那些話。

話裏話外,完全沒有把寧織當成一個獨立的個體。

他按著眉心,心臟隱隱痛了起來。或許以前,是真的沒有人對她好。

因為顧譯函臨時有事,寧織有幾場戲都調到了後面。劇組給她放了三天假,她收拾了東西,回了和紀寧寧住的房子。

哪知道她竟然不在家。

寧織以為她是出去拍戲了,沒有多想,就在家裏收拾東西,哪知道晚上的時候,就接到紀寧寧的電話,她在那頭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怎麽了寧寧?”

“寧織,岳琿他出軌了,他剛剛打了我。”

寧織驚呆了,忙問:“你現在在哪裏?”

紀寧寧報了個地址,地方在一個私密性很好的會所,很多明星都會在那裏聚餐。寧織怕她出事,換上一套輕便的衛衣,戴好帽子,就打車過去了。

包廂裏

傅銘則和陸明面對面坐著,旁邊坐著三兩個編劇,制片人。

陸明喝了一口酒,盯著沙發上的傅銘則看了一會兒,對方擡眼,神色平靜,漆黑的瞳仁,沈靜如古井的水,讓人捉摸不透。

“傅總是想投資我的新電影?”

傅銘則點頭,陸明又繼續道:“不過先說清楚,演員我定。”

“可以。”傅銘則沒有任何意見,又繼續道:

“陸導這次的電影,是警匪片?”

“是,女主角演技要好,要吃得起苦,到時候有很多動作戲要上。”頓了頓,他望向傅銘則,試探著開口:“傅總的藝人聶予瑤,她有過打戲的經歷,她的演技,也是有目共睹的好。”

“只是易總和我關系不錯,他旗下的藝人寧織,也曾出演過我的電影。”

傅銘則知道他在試探,只道:“陸導決定就好,你選的人肯定合適。”

這時候他手機來了消息,傅銘則說了聲抱歉,拿出手機看了幾眼,神色若有所思了起來,他驀地擡頭,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演打戲會受傷嗎?”

陸明表情變得古怪,突然嗤笑出聲:“傅總是不舍得自己的藝人吃苦嗎?”

他垂著眸,響起了以前寧織嬌氣的樣子。

她怕疼,怕蟲子咬,寧家人在的時候,她總是表現得很安靜,可是一和他在一塊兒,總是會說很多話。

這時候,包廂裏突然來了人,湊到陸明跟前,壓低了聲音說話。傅銘則聽到南風娛樂的藝人,頭一下擡了起來。

陸明一聽神情立刻變了,起身就往外走,傅銘則跟著出去,陸明朝後看了一眼,問了一句:“傅總認識這裏的老板吧?”

“請人來清場吧。”

兩個人趕到的時候,包廂裏黑壓壓的都是人。看包廂裏淩亂的樣子,剛剛應該已經鬧過一場了。紀寧寧靠在墻角邊哭,她臉上的妝都花了,眼角那烏黑烏黑的,嘴角那破了一塊,正在流血。

她邊哭邊叫道:“岳琿,你就是個混蛋!”

對方一聽,扯著嗓子就叫了起來:“你自己不要臉被導演潛規則,還好意思說我?”

他話音剛落,一個穿著衛衣的單薄身影,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腳,岳琿吃痛地叫出聲,他憤憤地揮拳,哪知道對方輕松一閃,對著他都臉又是一拳頭。岳琿捂著臉跪在地上,傅銘則見她還想動手,上前拉過她的胳膊,把她扯到了一邊,跪在地上的男的,見有空擋,撲上來就想打人,被傅銘則一腳踹開了。

傅銘則示意身後跟上來的人,把包廂裏的其他人帶出去,房間一下子空了,只剩寧織和仍在哭泣的紀寧寧。

陸明看了一眼面前哭得亂七八糟的女人,臉沈了下來。

“紀寧寧,你腦子裏裝的,都是草嗎?”

紀寧寧聲音一下子輕了,瞪著陸明,兇態畢露,但仍抵不過傷心,瞪了一會兒,就蹲下來嚎啕大哭。

陸明叫來了助理,讓她把紀寧寧領到裏面的隔間,幫她處理一下。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傅銘則,出聲:“我先去處理剛才的那幾個人,傅總先忙。”

寧織一直在掙紮,可是傅銘則的力氣好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等陸明出去後,傅銘則看向寧織,二話不說,拉著將她抵到了墻上。

他望著寧織,眸色黑得像是染上了墨。他沈著臉,臉上有明顯的怒意。他上下掃了她一遍,確定她沒有受傷,眉間稍微松了松。

“本事大了,學會打人了?”

“關你什麽事!”寧織仍在氣頭上,說話的語氣沖得很。

“當然關我的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目光銳利:“你的事我都要管。”

“寧織只覺得他有病,趁他走神的時候,對著他的腳狠狠地踩了一下,抓住空檔,就溜了出去。哪知道剛出包廂,又被緊隨其後的人拽著,進了個拐角間。”

“你幹嘛?”

她是真的要炸了,心想著要不要跟他拼了算了,對方突然攏著她,將她壓在墻角。

“別亂動,有記者在拍照。”

寧織一下子就不動了。

傅銘則用餘光觀察著周圍的情況,寧織的目光停在他胸口的襯衣扣子上。他是個不願意改變的人,這麽多年,挑衣服還是那家的牌子。

確定記者走了,傅銘則把目光又投在了懷裏的人身上。

就見她蹙著眉,一副極力忍耐的模樣。

他眸色一黯,也沒表現出什麽,伸手幫她把帽子戴好,理了理,邊理邊說:“不要學人打架,這樣不好。”

“我又不隨便打人。”

寧織目光一凜,擡頭望向他,幽幽地說:“我只打渣男。”

傅銘則動作一頓,對上她的眼,點點頭。

“行。”

“以後想打,就來打我,別跟外人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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