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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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完酒後，接下來的流程就是吃飯，應酬。
聶予瑤明顯不喜歡這個場面，一直僵硬地站著，有人來和她說話，她才開口客套兩句，可全身都寫滿了抗拒。
從她身上，寧織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今天來和她說話的人很多，不少人有意無意地提起她沈寂兩年的事，寧織也沒有覺得尷尬，只說去充電提升自己了，別人聽了，還誇她沈得出氣，格局大。
她也暗暗覺得這謊話扯得太沒有說服力，幸好也沒有誰計較，場面上的恭維話都聊得很熱烈。
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間，洗完手後，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伸手按了按臉頰。
果然，一直保持著統一弧度的笑容，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她補好妝後，就出來了，剛出洗手間，擡眼一瞥就碰到了傅銘則。
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他生日的那一天早上。那天，傅銘則起來得很早，寧織睜開惺忪睡眼的時候，他已經穿戴完畢，坐在床邊整理袖口了。
他動作不快，但看著很專註。
她很喜歡這樣充滿生活氣息的場景，撩開被子就爬到床尾，從後面環住他的脖子和他撒嬌。
他和她說要處理的事比較多，讓她在家裏乖乖等他。她當時雖然不情願，卻還是理解地點頭，捧著他的臉，親吻了下他的臉頰叮囑他早點回家，她為他準備了驚喜，
那個早晨，溫馨地像是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她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像是最美好的童話。
可爛蘋果即使裹上最香甜的蜂蜜，可內裏已經爛了。
他所謂的事情，就是和別人一塊吃飯，在飯局上和別人一塊調侃他們的感情，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不過是演戲罷了。
寧織做好了心裏建設，雖然傅銘則當年做出的事挺惡心，但她也沒想和他交惡。在這個名利場上，不得罪任何人才是正確的處世之道。
她經過他身側的時候，禮貌地讓開了，但手腕突然被攥住了。寧織頭低著掃了一眼他的手，然後慢條斯理地抽出來朝後退了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傅總，我剛覆出，不想鬧出什麽桃色緋聞。”
她聲音輕輕悠悠的，傅銘則定定地看著她。兩年了，這兩年他一直都找不到她。
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沈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傅總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寧織轉身要有，傅銘則突然叫住了她。
“寧織。”
“有事？”
她側過頭，笑容很淡，傅銘則感覺她像一片紗一樣，風一吹就要散了。
“我們談談吧。”
寧織垂下眼，驀地擡眸：“傅總想談什麽？”
“你這兩年，去哪裏了？”
寧織也不懂他現在到底有什麽立場來問這個。
寧威遠破產了，手上的資產大部分都被拍賣，如今靠把寧玥嫁給趙家那老頭子，才能再茍延殘喘。
當年她如果不跑，現在落到這個境地的，肯定就是她了。
“挺好的，還是要謝謝傅總您……沒有趕盡殺絕。”
傅銘則瞳孔微縮了下，寧織平靜地說完，意識到自己情緒化了，再看看傅銘則沈著臉，她明白自己又惹得他不快了，便輕嘆了一聲，轉身要走，對方卻拉住了她。
“為什麽要不告而別？”
她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原因是什麽，傅總您不知道？”
“那天你聽到的話，並不是我的真實想法。”他的聲線天生帶著涼薄，讓聽的人很難與他共情。
不是真實想法，她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問道：“你當年是對我一見鐘情嗎？”
“當初和我交往，難道不是為了報覆我爸？”
傅銘則說不出騙她的話了，她早就預料到他會沈默了。
就算這場表演裏，他藏著那麽一點真心，那又怎麽樣呢？
再美味的料理，裏面沾上了臟東西，就不能吃了。
“都過去了，傅銘則。”她這次叫了他的名字，語氣比她想象的，要更平靜些。
“雖然不知道你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但是寧威遠這人的確挺不怎麽樣的，讓他吃點苦頭，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她現在已經學著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過去的事情了。跳脫出那個怪圈，放下他，也放過自己。
她為了他痛苦了整整一年零六個月，回國前的一年她開始調節心情，下定決心要過輕松愉悅的生活。
他看著她眼底的坦然隨意，心裏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堵得不行。
寧織望著他的眼睛，她知道他想說什麽。
想說我是愛你的嗎？
只是，以前還會介意是真是假，現在無所謂了。能讓她快樂的事有很多，她沒必要放在一個男人身上。
她朝外面一瞥，就看到聶予瑤正惶恐地東張西望。紀寧寧說的沒錯，這人的確和之前的她很像。
以前的她也像一株菟絲花一樣，依附著傅銘則，害怕接觸外面的世界，誠惶誠恐地適應社會。
“你的藝人在找你，你過去吧。”
“寧織！”傅銘則擰著眉，擋著寧織的路不讓她走。
“再給我一點時間。”
寧織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但想著這位好歹也是她這部劇的大金主，得罪了不劃算，就說道：“傅總如果想和我合作，就聯系南風娛樂，找我的經紀人，如果是私事，那就算了吧。”
寧織整理了下措辭，調整了下表情後，不卑不亢地說道。
“我過去單方面的分手，可能讓你不快了，不過看在我讓你達成目的的份上，你不要計較太多。”寧織定定地望著他，突然笑了。
以前她有多愛他啊，他能等她，能留下來好好聽她說幾句話，她就很高興了。如今，他糾纏著她不走，又有什麽意思呢。
正想著，傅銘則突然上前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那一瞬間她眸色冷了冷，身體反射般地動起來，擡手掙脫了他的束縛。
雖然挺想罵他一頓的，但寧織還是保持著風度，沒有作聲。
“寧織，當初和你說的話，很多都是真的。”
“不都是演戲。”
他又執拗地重提過去。
什麽話呢？他說他要為她撐腰，還是每次她說完愛他後，他語氣淺淺地回她一句我也愛你。
她現在都能感受到當時其中的敷衍了，傅銘則是演著演著，還當一回事了嗎？
她站在燈光下，眼波流轉，笑意盈盈。
“傅總。”她沒有叫他的名字，很自然地與他拉開了距離。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向前看吧。”
頓了頓，她笑了下，臉上帶著調侃：“咱倆的戲很多年前已經殺青了，您也不要太入戲了。”
她說完就邁著步子走了，高跟鞋踩著大理石地磚，聲音飄渺空靈，給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傅銘則沒有再糾纏。
他突然有些理解寧織當時的感受了。
她在愛意最濃的時候，聽到他說他對她的感情只是演戲。
而他，無論他說幾遍我愛你，寧織也不會信了。
寧織走後，聶予瑤才走過來，見傅銘則沈著臉，她也不敢開口說什麽。
“什麽事。”傅銘則瞥了她一眼，擡手按了按他的眉心。
“傅總，《平川賦》的制片人，有事要和你談。”
“知道了。”
傅銘則轉身往會場去，聶予瑤不敢多問，就跟在他後面。
她能察覺到傅銘則的不對勁。雖然表情仍舊是平常那副冷淡的模樣，但是整個人的狀態和平時不一樣。
不再是那副毫無破綻的氣場了。
傅銘則回到了會場，就看到寧織還在。她正在社交，和幾個演員相談甚歡。
她的長相原本就是艷麗大氣類型的，只是之前的性格一直很乖，這種特質就被隱藏了起來。
如今她笑得大方，整個人的氣場也張揚起來了。
九點多的時候，眾人紛紛散場，寧織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打道回府。
柯姿來帶她出去，叫她面色鎮定，問了一句：“第一天工作，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大家都很客氣。”
“適應就好。”柯姿點點頭，這時候她聽到身後一陣嘈雜，回過頭就看到聶予瑤被一堆記者包圍了。
傅銘則讓助理帶著聶予瑤上了一輛車，自己轉身上了另一輛，見狀，柯姿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我以為他們會上一輛車呢，大家都說傅銘則很看中這個聶予瑤，給起資源來大方的不得了。”
柯姿說了就閉嘴了。身為經紀人，寧織的一些背景資料，她是知道的。只不過她和傅銘則之間究竟經歷過什麽，也不是她能探究的。
好在看寧織的狀態很輕松，應該是從中跳脫出來了。柯姿舒了口氣，說：“已經幫你安排了造型師，多拍點照片，到時候註冊一個微博，先預熱起來。”
“好。”
《隨風而下》進入宣傳期了，寧織的名字也漸漸進入大眾的視野裏。這部電影的保密工作還是做的比較好的，拍攝完畢後才公布了演員。
寧織當時還是個名不經傳的新人，一出道就演了陸明的電影，自然是惹來了許多非議。
其中罵她罵的最狠的就是範芫茜的粉絲，他們大部分都覺得自家小公主被範芫茜截了胡，說她是資源咖。後來她宣布休息，範芫茜的粉絲又在網上辱罵她，給她造各種謠，後來他們幾個大粉被平臺封禁了，南風娛樂又寄了律師函，這事才算完。
“你剛回來就演了個大ip，雖然不是主角，肯定會被議論，不過沒事，有話題總比沒人討論來得好。等《隨風而下》上映了，那些黑子就能閉嘴了。”
“那也得演的好才行。”
“對自己有點信心，老板和陸導，對你的評價都還可以的。”
寧織應了一聲。
《隨風而下》的宣傳期還沒到，《平川賦》就提前開機了。
讓寧織有些詫異的，是範芫茜也在裏面，她演得是個出場不是很高的女配。
她隱約記得前兩年她資源不錯的，最次也能演個女二號，怎麽突然間混的那麽差了。
柯姿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在意地笑了笑：“得罪人了唄，之前掉了幾個資源，後續就沒什麽敢用她了。”
寧織哦了一聲，也沒怎麽在意。她朝不遠處望了望，就看到有一輛車開了過來，看規模，像是送餐的人。
然後就有人在說，是傅銘則叫來的。
“哎呀，和予瑤拍戲就是好，咱們今天都跟著沾光了。”開口的是範芫茜，這話聽著就是在損人。聶予瑤局促地不敢說話，這時候有人把餐食盒子帶到寧織跟前，柯姿看了一眼，笑道：“這傅總這大方，素錦齋的菜一叫叫那麽多份，導演組、明星、助理一個都沒落下，這怕是幫聶予瑤做人吧？”
這家店她以前很喜歡吃，有時候傅銘則忙於工作，回來的晚了就會給她帶這個。
“寧織，吃吧，等會兒你第一場戲就是下水戲，多吃點補充體力。”
這時候人群攢動，導演看到傅銘則，迎了上去。
傅銘則和周正聊了幾句後，就去搜尋寧織的聲音，他剛走了幾步就看到她了，她正坐在椅子上，跟她的經紀人說話。
“寧織，嘗一點吧，這個挺好吃的。”
傅銘則剛想上前，就聽她平靜隨意地說道：“不吃了，這個菜是橄欖油做的，之前在國外生了一次病，我吃這個會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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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予瑤明顯不喜歡這個場面，一直僵硬地站著，有人來和她說話，她才開口客套兩句，可全身都寫滿了抗拒。
從她身上，寧織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影子。
今天來和她說話的人很多，不少人有意無意地提起她沈寂兩年的事，寧織也沒有覺得尷尬，只說去充電提升自己了，別人聽了，還誇她沈得出氣，格局大。
她也暗暗覺得這謊話扯得太沒有說服力，幸好也沒有誰計較，場面上的恭維話都聊得很熱烈。
中途她去了一趟洗手間，洗完手後，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伸手按了按臉頰。
果然，一直保持著統一弧度的笑容，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她補好妝後，就出來了，剛出洗手間，擡眼一瞥就碰到了傅銘則。
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他生日的那一天早上。那天，傅銘則起來得很早，寧織睜開惺忪睡眼的時候，他已經穿戴完畢，坐在床邊整理袖口了。
他動作不快，但看著很專註。
她很喜歡這樣充滿生活氣息的場景，撩開被子就爬到床尾，從後面環住他的脖子和他撒嬌。
他和她說要處理的事比較多，讓她在家裏乖乖等他。她當時雖然不情願，卻還是理解地點頭，捧著他的臉，親吻了下他的臉頰叮囑他早點回家，她為他準備了驚喜，
那個早晨，溫馨地像是鍍上了一層金燦燦的光，她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像是最美好的童話。
可爛蘋果即使裹上最香甜的蜂蜜，可內裏已經爛了。
他所謂的事情，就是和別人一塊吃飯，在飯局上和別人一塊調侃他們的感情，輕描淡寫地說一句不過是演戲罷了。
寧織做好了心裏建設，雖然傅銘則當年做出的事挺惡心，但她也沒想和他交惡。在這個名利場上，不得罪任何人才是正確的處世之道。
她經過他身側的時候，禮貌地讓開了，但手腕突然被攥住了。寧織頭低著掃了一眼他的手，然後慢條斯理地抽出來朝後退了兩步，與他保持距離。
“傅總，我剛覆出，不想鬧出什麽桃色緋聞。”
她聲音輕輕悠悠的，傅銘則定定地看著她。兩年了，這兩年他一直都找不到她。
他有很多話想和她說，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開口，沈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傅總沒有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寧織轉身要有，傅銘則突然叫住了她。
“寧織。”
“有事？”
她側過頭，笑容很淡，傅銘則感覺她像一片紗一樣，風一吹就要散了。
“我們談談吧。”
寧織垂下眼，驀地擡眸：“傅總想談什麽？”
“你這兩年，去哪裏了？”
寧織也不懂他現在到底有什麽立場來問這個。
寧威遠破產了，手上的資產大部分都被拍賣，如今靠把寧玥嫁給趙家那老頭子，才能再茍延殘喘。
當年她如果不跑，現在落到這個境地的，肯定就是她了。
“挺好的，還是要謝謝傅總您……沒有趕盡殺絕。”
傅銘則瞳孔微縮了下，寧織平靜地說完，意識到自己情緒化了，再看看傅銘則沈著臉，她明白自己又惹得他不快了，便輕嘆了一聲，轉身要走，對方卻拉住了她。
“為什麽要不告而別？”
她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原因是什麽，傅總您不知道？”
“那天你聽到的話，並不是我的真實想法。”他的聲線天生帶著涼薄，讓聽的人很難與他共情。
不是真實想法，她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問道：“你當年是對我一見鐘情嗎？”
“當初和我交往，難道不是為了報覆我爸？”
傅銘則說不出騙她的話了，她早就預料到他會沈默了。
就算這場表演裏，他藏著那麽一點真心，那又怎麽樣呢？
再美味的料理，裏面沾上了臟東西，就不能吃了。
“都過去了，傅銘則。”她這次叫了他的名字，語氣比她想象的，要更平靜些。
“雖然不知道你這麽做的原因是什麽，但是寧威遠這人的確挺不怎麽樣的，讓他吃點苦頭，你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她現在已經學著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過去的事情了。跳脫出那個怪圈，放下他，也放過自己。
她為了他痛苦了整整一年零六個月，回國前的一年她開始調節心情，下定決心要過輕松愉悅的生活。
他看著她眼底的坦然隨意，心裏像是壓了一塊石頭，堵得不行。
寧織望著他的眼睛，她知道他想說什麽。
想說我是愛你的嗎？
只是，以前還會介意是真是假，現在無所謂了。能讓她快樂的事有很多，她沒必要放在一個男人身上。
她朝外面一瞥，就看到聶予瑤正惶恐地東張西望。紀寧寧說的沒錯，這人的確和之前的她很像。
以前的她也像一株菟絲花一樣，依附著傅銘則，害怕接觸外面的世界，誠惶誠恐地適應社會。
“你的藝人在找你，你過去吧。”
“寧織！”傅銘則擰著眉，擋著寧織的路不讓她走。
“再給我一點時間。”
寧織臉上閃過一絲煩躁，但想著這位好歹也是她這部劇的大金主，得罪了不劃算，就說道：“傅總如果想和我合作，就聯系南風娛樂，找我的經紀人，如果是私事，那就算了吧。”
寧織整理了下措辭，調整了下表情後，不卑不亢地說道。
“我過去單方面的分手，可能讓你不快了，不過看在我讓你達成目的的份上，你不要計較太多。”寧織定定地望著他，突然笑了。
以前她有多愛他啊，他能等她，能留下來好好聽她說幾句話，她就很高興了。如今，他糾纏著她不走，又有什麽意思呢。
正想著，傅銘則突然上前雙手握住了她的手臂，那一瞬間她眸色冷了冷，身體反射般地動起來，擡手掙脫了他的束縛。
雖然挺想罵他一頓的，但寧織還是保持著風度，沒有作聲。
“寧織，當初和你說的話，很多都是真的。”
“不都是演戲。”
他又執拗地重提過去。
什麽話呢？他說他要為她撐腰，還是每次她說完愛他後，他語氣淺淺地回她一句我也愛你。
她現在都能感受到當時其中的敷衍了，傅銘則是演著演著，還當一回事了嗎？
她站在燈光下，眼波流轉，笑意盈盈。
“傅總。”她沒有叫他的名字，很自然地與他拉開了距離。
“結束了就是結束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向前看吧。”
頓了頓，她笑了下，臉上帶著調侃：“咱倆的戲很多年前已經殺青了，您也不要太入戲了。”
她說完就邁著步子走了，高跟鞋踩著大理石地磚，聲音飄渺空靈，給人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傅銘則沒有再糾纏。
他突然有些理解寧織當時的感受了。
她在愛意最濃的時候，聽到他說他對她的感情只是演戲。
而他，無論他說幾遍我愛你，寧織也不會信了。
寧織走後，聶予瑤才走過來，見傅銘則沈著臉，她也不敢開口說什麽。
“什麽事。”傅銘則瞥了她一眼，擡手按了按他的眉心。
“傅總，《平川賦》的制片人，有事要和你談。”
“知道了。”
傅銘則轉身往會場去，聶予瑤不敢多問，就跟在他後面。
她能察覺到傅銘則的不對勁。雖然表情仍舊是平常那副冷淡的模樣，但是整個人的狀態和平時不一樣。
不再是那副毫無破綻的氣場了。
傅銘則回到了會場，就看到寧織還在。她正在社交，和幾個演員相談甚歡。
她的長相原本就是艷麗大氣類型的，只是之前的性格一直很乖，這種特質就被隱藏了起來。
如今她笑得大方，整個人的氣場也張揚起來了。
九點多的時候，眾人紛紛散場，寧織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準備打道回府。
柯姿來帶她出去，叫她面色鎮定，問了一句：“第一天工作，感覺怎麽樣？”
“挺好的，大家都很客氣。”
“適應就好。”柯姿點點頭，這時候她聽到身後一陣嘈雜，回過頭就看到聶予瑤被一堆記者包圍了。
傅銘則讓助理帶著聶予瑤上了一輛車，自己轉身上了另一輛，見狀，柯姿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我以為他們會上一輛車呢，大家都說傅銘則很看中這個聶予瑤，給起資源來大方的不得了。”
柯姿說了就閉嘴了。身為經紀人，寧織的一些背景資料，她是知道的。只不過她和傅銘則之間究竟經歷過什麽，也不是她能探究的。
好在看寧織的狀態很輕松，應該是從中跳脫出來了。柯姿舒了口氣，說：“已經幫你安排了造型師，多拍點照片，到時候註冊一個微博，先預熱起來。”
“好。”
《隨風而下》進入宣傳期了，寧織的名字也漸漸進入大眾的視野裏。這部電影的保密工作還是做的比較好的，拍攝完畢後才公布了演員。
寧織當時還是個名不經傳的新人，一出道就演了陸明的電影，自然是惹來了許多非議。
其中罵她罵的最狠的就是範芫茜的粉絲，他們大部分都覺得自家小公主被範芫茜截了胡，說她是資源咖。後來她宣布休息，範芫茜的粉絲又在網上辱罵她，給她造各種謠，後來他們幾個大粉被平臺封禁了，南風娛樂又寄了律師函，這事才算完。
“你剛回來就演了個大ip，雖然不是主角，肯定會被議論，不過沒事，有話題總比沒人討論來得好。等《隨風而下》上映了，那些黑子就能閉嘴了。”
“那也得演的好才行。”
“對自己有點信心，老板和陸導，對你的評價都還可以的。”
寧織應了一聲。
《隨風而下》的宣傳期還沒到，《平川賦》就提前開機了。
讓寧織有些詫異的，是範芫茜也在裏面，她演得是個出場不是很高的女配。
她隱約記得前兩年她資源不錯的，最次也能演個女二號，怎麽突然間混的那麽差了。
柯姿看穿了她的心思，不在意地笑了笑：“得罪人了唄，之前掉了幾個資源，後續就沒什麽敢用她了。”
寧織哦了一聲，也沒怎麽在意。她朝不遠處望了望，就看到有一輛車開了過來，看規模，像是送餐的人。
然後就有人在說，是傅銘則叫來的。
“哎呀，和予瑤拍戲就是好，咱們今天都跟著沾光了。”開口的是範芫茜，這話聽著就是在損人。聶予瑤局促地不敢說話，這時候有人把餐食盒子帶到寧織跟前，柯姿看了一眼，笑道：“這傅總這大方，素錦齋的菜一叫叫那麽多份，導演組、明星、助理一個都沒落下，這怕是幫聶予瑤做人吧？”
這家店她以前很喜歡吃，有時候傅銘則忙於工作，回來的晚了就會給她帶這個。
“寧織，吃吧，等會兒你第一場戲就是下水戲，多吃點補充體力。”
這時候人群攢動，導演看到傅銘則，迎了上去。
傅銘則和周正聊了幾句後，就去搜尋寧織的聲音，他剛走了幾步就看到她了，她正坐在椅子上，跟她的經紀人說話。
“寧織，嘗一點吧，這個挺好吃的。”
傅銘則剛想上前，就聽她平靜隨意地說道：“不吃了，這個菜是橄欖油做的，之前在國外生了一次病，我吃這個會過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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