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想著顧雲翰胃疼，莫韻還是想先把晚飯做了，其實她也有些餓了。

半個小時後，顧雲翰和莫韻兩人圍著桌子坐了下來。

桌子上幾乎都是簡單的飯菜，兩碗雞絲粥，還有一份涼拌菜，一份炒青菜，就是那份紅燒肉顯得比較突兀了。

“喝些粥吧，暖胃。”莫韻盛了一碗粥遞給了顧雲翰，也為自己盛了一小碗。

顧雲翰接過了莫韻手中的粥，他心有萬千語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出口。

“聽說你辭職了？”在低頭喝了口粥後，顧雲翰終於忍不住打破了這尷尬的寂靜。

窗外的天空已經暗了，夜晚的城市的光總給人一種朦朧的感覺。九月末，就算在室內，已經要穿長袖了，早晚已經十分地涼快了。

莫韻怔了一下，她點了點頭。她並不意外顧雲翰為什麽會知道這件事情，顧雲翰一直在派著人盯她，這件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為什麽要走？”見莫韻如此冷漠，顧雲翰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他盯著莫韻的臉龐認真地問道。

聽到顧雲翰的話，莫韻也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勺子，她看了眼顧雲翰後又站起來替自己倒了杯白開水。等到又回到座位上，莫韻才擡起眼眸看著顧雲翰反問道：“我為什麽不離開這裏？”

“幾個月前你還說你要留在這裏的！”顧雲翰有些激動地說道，“幾個月前我讓你離開的時候，我還信誓旦旦地和我說你想留在s市的。”

顧雲翰的回答讓莫韻覺得有些失落，她還以為顧雲翰會說因為他想要她留在這，而不是現在這個這麽僵硬的理由。

莫韻繼續拿起勺子攪拌著手中的雞絲粥，她總覺得今晚自己煮的粥好像還不夠入味，香菇的香味完全覆蓋了雞肉的香氣，這樣子整碗粥好像都變味一樣，這不是雞絲粥該有的味道。

“我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想我不需要理由給你吧。”感覺到嘴裏的粥無味後，莫韻吞了下去有些生氣地說道，“你不是幾次三番地表示希望我離開嗎？現在我要離開了你不是應該感到高興的嗎？”

見莫韻的眼神中有一些責備的意思，顧雲翰也沒有惱，他只是愧疚，當初做的那些事情他確實是有理由的。面對莫韻的指責，顧雲翰只低聲說了句：“我從來就沒有想要你離開過？”

莫韻的眼睛眨了一下，她轉過頭去看著顧雲翰，但是顧雲翰也在低頭看著碗裏的粥。看著這樣子的顧雲翰，莫韻只是冷笑了一聲，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把粥喝了吧，喝完就走吧，我有事情要做。”

話剛說完，莫韻就推開凳子站了起來，她現在一點胃口都沒有，剛才還覺得餓，可是現在莫韻只覺得一肚子氣。

“不要走！”顧雲翰拉住了莫韻的手，他擡起眼眸看著莫韻的眼睛真誠地說道，“我要你留下來。”

看著顧雲翰眼裏的深情，莫韻的心有過一瞬間的動搖，但是她只是動搖而已，最終她把自己的手從顧雲翰的手中抽了出來：“太遲了。”

“太遲了”這三個字讓顧雲翰的心顫抖了一下，他看見莫韻的手輕輕地從自己的手中掙脫了，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多想，他就下意識地站了起來一把拉過了莫韻。

“啊！”被顧雲翰這麽用力一扯，莫韻嚇了一大跳，她踉蹌了一下穩穩地掉入了顧雲翰的懷裏。

顧雲翰緊緊地抱著懷裏的女人他低聲帶著些沙啞地說道：“不要離開！”

“顧雲翰！”莫韻想要掙脫顧雲翰，但是顧雲翰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她根本是動都不能動。

“我要你留下來。”顧雲翰一只手箍住莫韻的腰肢，另外一只手緊緊地托著莫韻的後腦勺，他靠近莫韻的耳朵低聲哀求道，“我想要你留下來。”

“太遲了。”聽到顧雲翰的哀求，莫韻搖了搖頭，她已經下定決心要離開這個地方了，甚至她都告訴自己永遠不要回到這個傷心地。

顧雲翰把自己的頭埋進了莫韻的脖頸中，他低聲說道，“我求你，我不能沒有你。”

聽到顧雲翰如此低聲下氣地求自己，莫韻的心受到了震撼。其實，關於覆合這件事情，莫韻想的不只是一遍兩遍，她想過無數遍。可是，她等了兩年也沒有等來顧雲翰，而是等來了顧雲翰要和別的女人訂婚的消息。從知道顧雲翰的婚訊後，她就告訴自己以後都不要再想覆合這件事情了。

“太遲了。”莫韻再次重覆了一句。

顧雲翰還是不肯松手，他抱著莫韻有些語無倫次地說道：“沒有太遲，藍溪還在，我也還在，你也還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可是愛不在了。”莫韻淡聲說道。

莫韻這句話一說出來，顧雲翰終於緩緩地放開了雙手。

感覺到顧雲翰的手松開了，莫韻往後退了一步，當她看見顧雲翰的眼睛時，莫韻震驚了。在商場上叱咤風雲的顧雲翰，現在雙眼通紅，整個人頹喪極了。

“為什麽？為什麽要走？”顧雲翰有些抓狂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他的頭發也因此被弄亂了。

“你這是在找我覆合嗎？”莫韻冷冷地問道，盡管她的心裏已經開始翻滾，但是莫韻告訴自己要冷靜，要冷靜，不要因為顧雲翰一回來找她她就沒骨氣地答應了。

顧雲翰看著莫韻的眼睛沒有說話，他只是有些失落地說道：“我的愛還在，我們的愛也還在不是嗎？”

莫韻閉上了眼睛，她搖了搖頭，他們的愛情早就已經變質了，在顧雲翰利用她對付陳力邦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了。就算現在陳力邦出來了，莫韻的心裏還是不能原諒顧雲翰，他做的這一切讓莫韻幾乎快死過去一次。

“為什麽？”顧雲翰難過地問道。

“因為碎了的鏡子沒辦法恢覆如初。”莫韻低下了頭，她不敢去看顧雲翰，她怕再多看他一眼她就忍不住難過。其實，她的心裏是多喜歡他，正是因為愛著，所以恨他才變得如此地痛苦。

“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顧雲翰有些不知所措地說道，“我以為，你也是一直在等著我的，我以為我們之間有……”

“顧雲翰，從你利用我的時候，你就該知道我們兩個人之間再無可能了。”

顧雲翰怔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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