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裏維奔波著見了好幾波的人，莫韻很遲才回到酒店房間。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推算顧雲翰在s市也該起床了，莫韻撥通了顧雲翰的手機。

“餵？小韻。”顧雲翰低沈的聲音出現了。

“雲翰，你在吃早飯嗎？”莫韻坐在桌子上撐著腦袋強打起精神問道，她現在就想趕緊好好地沖個澡睡覺。

“嗯，你呢？”顧雲翰看了眼時間問道，“這個時候巴黎應該是晚上十點多了吧，聽你的聲音很累，剛回酒店嗎？”

“嗯。”莫韻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剛見了最後一批客戶才回來的，顧氏的情況還好嗎？”

“時裝展有很多事情要忙吧。”顧雲翰放下了手裏的牛奶心疼地說道，“既然有這麽多事情要處理，抽你有時間的時候給我打電話，不用總是熬夜到這個點才給我打電話。”

顧雲翰細膩的心思讓莫韻的眼裏有了笑意，她想說想著能給他打電話就不覺得累，但是莫韻又覺得這種話太油膩了，她還是不說算了。

“公司挺好的吧？”莫韻說著打了個哈欠，她真的是困了，但是還不忘關心公司的情況。畢竟公司的好壞與顧雲翰的好壞聯系著，她不能不擔心。

“挺好的，困了就早點去休息吧。”顧雲翰聽出了莫韻已經有了困意，他貼心地囑咐道，“別太累了，知道嗎？”

“嗯，你忙去吧。”莫韻又打了個哈欠，她是真的累極了，掛了電話莫韻急忙沖進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手機掛斷了後，顧雲翰看著莫韻的手機號碼看了好久，張媽以為他想莫韻了還調侃了幾句。

“少爺，天冷了，記得多喝熱水。”張媽送顧雲翰出門時不忘吩咐道，“你可別嫌我啰嗦，這是夫人出門時特意吩咐的。”

“好。”顧雲翰這麽回答著就提著公文包走了出去，莫韻昨天才走，顧雲翰已將抑制不住自己開始想她了，他很想她甚至現在就有沖動買張機票飛到巴黎去看她。

雲天大廈依舊直插雲霄，這一陣子的忙碌讓顧雲翰滄桑了不少，不僅他，蘇樂等人也跟著消瘦了不少。

“顧總。”徐偉敲了敲門走了進來，他遞上他手裏的文件說道，“顧總，這是這周我們公司的股票和各大商場的數據，已經有所回升了。”

雖然數據已經有上升的趨勢了，但是顧雲翰的臉色卻依舊十分地難看，數據的回升還不到原來的一半，這根本算不上什麽喜報。

看著手裏的報告，顧雲翰用手摁了摁自己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冷冷地問道：“工廠調查得怎麽樣了？之前的措施做得怎麽樣了？”

徐偉看著顧雲翰憂心忡忡地說道：“顧總，上次的回購雖然為顧氏挽回了一些聲譽，但是據我們的粗略估計，我們公司起碼損失了數千萬，這些損失實在是太虧了。”

“太虧了？”顧雲翰冷笑了一聲反問道，“你知道顧氏這個招牌的市值嗎？別說數千萬了，就是數億這個苦果我們也得咽。”

徐偉痛心地點了點頭道：“顧氏有些部門有些廠子需要徹底地整改了一下，敵人知道我們珍惜顧氏這個招牌，他們就越容易對我們下手，品牌這個價值是真的價值連城，也是真的特別難保住。”

徐偉的話分析得十分有道理，顧雲翰也點頭表示讚同，半晌，他才緩緩地說道：“得手一次是他們的厲害，得手兩次就是我們的問題，顧氏在這件事上損失保守估計也得數個億了，我們就權當花大價錢買個教訓。”

“只是這教訓花的代價太大了，我們公司的聲譽一時半會也不好挽回。”徐偉說著話嘆了口氣，到現在為止，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麽問題。S市的政府系統向來嚴密，他們無從找縫下手，而且這次對手做的事情十分地隱秘，他們還沒有得到什麽有力的線索。

突然，顧雲翰辦公室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是陳委員。”顧雲翰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說道，他看了一眼徐偉才接起了電話，“餵？陳叔。”

“我已經下達了命令讓s市的人協助你調查顧氏產品不合格的事情，我已經向市長打過招呼了。”陳力邦冰冷的聲音傳來，還沒等顧雲翰說話，他又接著說道，“顧總，我希望你能記得你說過的話，善待莫韻。”

“餵？”顧雲翰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電話已經掛斷了，傳來了掛線的嘟嘟聲。

顧雲翰皺著眉頭想著陳力邦的話好久沒有說話。

“顧總？”見顧雲翰沒有說話，徐偉好奇地問道，“顧總，陳委員他說什麽了？”

“他說要替我們查顧氏的事情。”顧雲翰依舊在發著呆，他的話好像不是從他嘴裏說出來一樣。

聽到顧雲翰的話，徐偉先是怔了一下，繼而安慰道：“顧總，既然是陳委員主動提出來的，我們也沒必要覺得不好意思，這件事如果有他的幫忙，一定會簡單地許多。”

“顧總。”這時候蘇樂敲了敲門走了進來，她看著顧雲翰說道，“顧總，市裏主管衛生部門的李部長在樓下，他想和你見面。”

蘇樂的話讓顧雲翰精神了起來，他沒想到來得這麽快，顧雲翰與徐偉相視了一眼後立即說道：“快請他上來。”

“是。”蘇樂點頭關上門又走了出去。

顧雲翰站了起來走到了落地窗前去，他有些不舒服地皺著眉頭，情緒很覆雜。

每當顧雲翰站到落地窗前去，徐偉就知道顧雲翰一定又是有什麽心事了，而這次的心事這麽明顯，他當然懂得。徐偉開口勸慰道：“顧總，其實本質上這兩件事並不沖突，你只要想想他過去做的那些事情，你就不會覺得心裏愧疚了。”

顧雲翰皺著眉頭看著窗外的景象沒有回答徐偉的話，這種自我安慰他已經偷偷地在心裏進行了太多次了，但是每一次都沒有用。他愧疚的對象不僅是對陳力邦，更重要的還有對莫韻。

“顧總，你是不是在顧忌夫人？”跟了顧雲翰這麽多年的徐偉怎麽會不知道顧雲翰的害怕，他想開口安慰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麽安慰。

顧雲翰雙手插在口袋裏，眼睛在看著窗外的景色，心裏卻在想著莫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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