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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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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剛剛吃罷晚飯,待丫鬟春妮將殘羹剩飯瓢勺碗盞收拾打掃幹凈之後,賈午將她拉到身邊,悄聲說道:“春妮呀,我與韓公子絹帕傳書也有近半年的時間了,這種隔靴搔癢的把戲,何日才算是個頭哇?”

春妮也是一位正值青春期的少女,她怎麽不懂得賈午姑娘此時的心情呢?

春妮望著滿臉焦灼的賈午,反問賈午一句:“怎麽小姐,你等的不耐煩了?”

賈午靦腆的說道:“從古至今,情同此理,人同此情,哪有二十多歲的大姑娘,還有不思春的道理?如果老是這樣隔空傳書,隔靴搔癢,還不把我給急死呀!”

春妮想了一會,說道:“我倒有個辦法,讓姑娘與韓公子鵲橋相會,我只怕這樣做,會惹出禍端來,如果真的有那麽一天,小姐可不要將春你推上斷頭臺,讓我冒掉頭坐牢之罪哇!”

賈午說道:“妹妹,你這是說的什麽話來!你與姑娘我相處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賈午是個什麽樣的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那種用人靠前,不用人靠後,卸磨殺驢,落井下石的勾當,我賈午說什麽也做不出來!”

在那個被封建禮教嚴重禁錮的社會裏,連普通百姓家的大姑娘,也常常被禁錮在家中,很少拋頭露面,少與外界接觸,就更不要說是大戶人家的小姐了。賈充身為朝廷大臣,又是權傾朝野的大人物,雖然在公開場合道貌岸然,暗地裏卻做著男盜女娼的勾當,但是他對於自己家的姑娘,卻絕不讓她們越雷池半步。這就是封建社會的本質所決定的。

春妮能有何種秒方,能讓韓壽與賈午二人相會,從而消除他們的相思之苦呢?作者與那個時代相距遙遠,沒有親身體會過,不敢妄加推斷。我只知道,自打春妮說過那番話之後,每當夜深人靜時分,總有一個黑影,翻過賈充家高高的院墻,悄無聲息的穿越回廊小道,再輾轉迂回到賈午的房中,盡情地暢談,淋漓盡致的親吻,終於成就了二人的百年好事!

無論是韓壽也好,賈午也罷,二人都正當青春時期,一個是幹柴,一個是烈火,幹柴遇到烈火,一旦迸發出火星,就難免不熊熊燃燒了!

對有些人來說,簡直把男女歡樂之事,當做了人生的第一需要。一旦有了機會,便會將積攢多年的情欲,一股腦兒的盡情發洩出來。此時的韓壽與賈午,早已忘記了世界,有的就只有自我;他們甚至懷疑,在這個世界上,除了他們二人之外,是否還有別的人類存在?用飄飄欲仙來形容此刻的他們,並不算過分!

未和韓壽接觸時,賈午還有幾分矜持,少女原有的那份羞澀還未消失殆盡;可是當她把韓壽摟抱進自己的懷抱中的時候,早已把先前為自己制定的約法三章,都忘記得一幹二凈,甚至拋至九霄雲外去了!

作為男人的韓壽,似乎對眼前自己的沖動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從來都未深入去考慮過!滿足情欲似乎成了他最迫切最大的需要,處在熱戀中的他,似乎只要有了賈午的陪伴,丟官甚至丟腦袋,他都已無所謂了!

幾番接觸,幾番偷歡過後,熱情奔放的賈午姑娘,首先冷靜下了來。又是一次欲神欲仙,又是一次雲雨翻騰。還未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核準的婚姻,叫這位豪門千金開始畏懼起來。一想到被父母發現後的尷尬局面,被族人指指點點的無奈,一向被父母寵慣了的賈午,禁不住也打了一個寒戰!

雙手緊緊摟抱住賈午,似乎已經睡意朦朧的韓壽,被賈午突然用力一推,把他的睡意,一下子驅除的一幹二凈!

韓壽問賈午:“寶貝,你怎麽了,怎麽突然哆嗦起來了?”

賈午小聲抽噎起來,她用盡全身力氣,將韓壽摟抱得更緊更緊,小聲說道:“夫君!我怕!”

雖然二人是在偷情,未經明媒正娶,就過早的偷食了禁果,可是賈午顯然已經將韓壽當成了自己的丈夫,開始稱韓壽為夫君了。

韓壽在賈午的額頭上親吻了一下,說道:“寶貝,有我這八尺男兒在,你怕什麽?”

賈午對韓壽說道:“我怕森嚴的家規!我怕無情的禮教!夫君請想,只見朝廷中的權臣將軍可以三妻四妾,還從未見過大臣的女兒自己將丈夫引進家門的事情。這要是讓我的父親知道了,他會不會將我處死呢?”

韓壽終於明白了,這位豪門閨秀,雖然已經超越了雷池,但還在為自己的超前行為在擔心啊。這也難怪,賈午出身豪門,三從四德的思想早已貫穿了她的全身,他能私會情郎,並過早的以身相許,這該有多大的勇氣與魄力!

韓壽安慰賈午道:“你我是真心相愛,怕什麽?雖說豪門禮節浩繁,可又有誰真正的遵守了?依我之見,禮教這個東西,從來就不是為英雄所設立的!”

賈午疑惑的問韓壽:“可是,你還不是英雄啊!”

韓壽緊緊抱住賈午,詼諧地說道:“寶貝,你傻呀?我韓壽敢於翻墻入室,也敢於破天荒的與當今大晉朝權臣的女兒盡情偷歡,你說我是不是英雄?”

賈午恍然說道:“不害羞,你這算哪門子的英雄!要不是本姑娘用書信與你傳情,勾你過來,就是借給你十個膽子,你也不敢進我的閨房一步!”

正在二人歡興正濃的時候,忽聽得宅院外面穿來了陣陣雞鳴的叫聲,又聽外屋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房門被打開一道縫隙,只聽春妮輕聲說道:“韓公子,雞叫三遍,天就要大亮了,該是你離開的時候到了!”

韓壽欲翻身起床,但是被賈午雙手緊緊的抱住,無法起身。

賈午哀求道:“雖然說天明不起,睡不多時。再睡一小會兒,就一小會兒!”

春妮遵照慣例,打開房門,探出頭去向四周張望了一會,這才讓韓壽踏出門外,剎那間,他的身影就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了。突然,像是有一塊硬物砸在地上的聲音傳了過來。

春妮微笑著暗自笑道:“翻墻而入,又翻墻而出,這準是又把墻頭上的磚頭碰下來了!姑娘,少爺,你們玩得可倒痛快,只是苦了我春妮無法睡個安穩覺!”

俗話說得好:“人逢喜事精神爽。”無論是韓壽公子,還是少女賈午,自打二人偷歡成功之後,他們都一改往日愁苦郁悶的面孔,好像都換了一個人似的。尤其是賈午姑娘,她精力飽滿,容光煥發,似乎全身都有使不完的勁兒。

母親郭槐是過來人,女兒又整天在她的面前轉來晃去,即使是最細微的變化,也逃不過她的眼睛。

郭槐問女兒:“午兒,你最近是怎麽了,一天到晚,總是這樣興高采烈的,難道你遇到了什麽開心事不成?”

賈午對著郭槐訕訕的一笑,還做了一個鬼臉,說道:“不告訴你!”

郭槐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都快二十歲的大姑娘了,還這麽不懂事,這都是娘把你給慣的!”

暗地裏私會情人,而且與韓公子偷歡做愛的事情,這都可以隱瞞;只是有一件事情,賈午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隱瞞下去了。什麽事情?那就是賈午的身體也在悄悄的發生著微妙的變化。原先身子苗條的她,近幾個月來,竟慢慢發福起來,尤其是自己的肚子,好像吹氣泡一樣,一天比一天鼓脹,一天比一天鼓起!

一天夜裏,韓壽又如期來到賈午的閨房,與往常不同的是,這一次賈午少了幾分狂熱,卻多了幾份憂愁。

賈午對韓壽說道:“這一回,我可是闖下大禍了,要是被我那位老古板的父親知道了,還不知要怎麽收拾我呢!”

韓壽似乎沒有完全聽懂賈午的話,他懵裏懵懂的對賈午說:“老話說得好,沒有不透風的墻。你我這件事情,遲早會被家裏人發現的。要是實在瞞不下去了,大不了把我的父親清出來,讓他公開向賈大人提親,這件事情就不難擺平了!”

賈午說道:“你說的可倒輕松!我可是十萬火急,火燒眉毛了!你摸摸我的肚子,這可叫我再怎麽隱瞞下去呀?”

韓壽遵照賈午的吩咐,果然用手去摸了一下賈午的肚皮。不摸還倒罷了,這一摸,倒把他嚇出一身冷汗來!

韓壽一咕嚕從床鋪上坐起身來,用力捶打著自己的腦門,痛苦的說道:“惹禍了!惹禍了!我闖下驚天大禍了!這可叫我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倒是賈午姑娘沈得住氣,他也從睡鋪上坐起身來,對韓壽數落道:“看你這個熊樣!前些日子,你不是還把自己比作是英雄嗎,你原先的那股子囊氣,現在都跑到哪裏去了?你身為男子漢,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事已至此,怕又能解決什麽問題?有一句老話叫做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既然事情到了這一步,咱也就只有騎驢看唱本,走一步算一步了!”

一場突如其來的變故,幾乎打消了二人剛剛建立起來的熱情與美好憧憬。此時的韓壽,倒是多了幾份擔憂,以往的濃情,被一掃而光;而對於賈午來說,她除了憂愁之外,還多了一份責任感。看來,用不了多久,一個小生命就要誕生了,該如何為他正名,撫育他健康成長呢?眼下,她賈午又該怎麽辦呢?但賈午轉念又一想:“天無絕人之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嘛!”至於會落到一個什麽樣的結果,那也只好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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