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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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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朝後,桓溫回到家中,屁股還未坐穩,南康公主就用酸溜溜的言詞責問他道:“相公,哀家有一事不明,還望相公你道說清楚!”

在大堂上站了半天的桓溫,此時已感到筋疲力盡,勞累異常,沒想到一進家門,就受到妻子司馬興男的詰問,因此,便不耐煩的反問道:“公主,你有什麽話,只管快問好了,可不要啰嗦!回答完你的問話,我還要休息呢!”

南康公主用尖刻的詞語追問道:“你的下官車胤,臨離開我府時,曾在私下對你提到‘尤物’二字,相公能不能給哀家解釋一下,這‘尤物’指的到底是什麽?”

聽完南康公主的問話以後,桓溫的心臟止不住怦怦直跳了起來,話語也語無倫次了:“這,這……”面紅語塞,竟找不出適當的言辭來回答!

南康公主緊追不舍,接著又追問道:“什麽這個那個的,難道你背著本公主,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成?”

桓溫身冒虛汗,心跳加速,支支吾吾的回答說:“見不得人的事情,倒也沒有,只是,我一時找不出更好的語言,來回答你才更為貼切而已!”

南康公主繼續追問道:“那好吧,請相公你告訴哀家,你從蜀國帶回來的,究竟是什麽樣的‘尤物’?”

桓溫神情慌張,妻子咄咄逼人的連續追問,簡直使他一時方寸大亂!他絞盡腦汁,冥思苦想,盡量搜索用什麽樣的言辭,才能使司馬興男滿意。想了半天,他終於回答說:“既然夫人你一定追問這‘尤物’二字的含義,那夫君我就不揣冒昧,嘗試著來回答你這個問題吧!在華夏文明當中,以‘尤’字打頭的詞句,可謂多矣。據桓某粗略估算,少說也有數十個吧?現在又不是狀元考試,我看就不必細說了!”

司馬興男聽罷桓溫如此回答,知道他明明是在借故搪塞,就勃然皺起眉頭,稍帶慍色的說道:“好你個桓溫!桓將軍!桓大人!你當本公主是任嘛都不懂的土包子嗎?尤物本是男人們的心愛之物,說白了,就是男人喜歡的女人,你卻顧左右而言他,妄圖欺瞞本公主,你安得是什麽居心,難道你有什麽不可告人之事不成?”

面對強勢的司馬興男,桓溫突然用溫和的語言說道:“夫人,您不要生氣,不要生氣!我就對你實話實說好了!”

接下來,桓溫為了搪塞司馬興男,就胡亂編造了一個似是而非的“理由”,妄圖蒙混過關。

桓溫違心的說道:“我的好公主,好妻子!如您所知,我此次領兵伐蜀,最大的功績,就是一舉剪滅了由李氏父子一手創建的所謂成漢國,不但消滅了他們的政權,還俘虜了他們的國君,這個國君不是別人,就是李勢此人。成漢國亡國喪君,大勢已去,無力回天。俗語說,最大的仇恨莫過於亡國,最大的恥辱莫過於妻被人辱;現在,成漢國既亡國又喪君,這種雙重恥辱,一同砸在他們的頭上,他們內心的痛楚,可想而知。成漢國的國君,現在也成為了我大晉國的俘虜,昔日的一國之君,已經變做了大晉朝囹圄內的囚徒,成為了歷史上第一個國之‘尤物’,這,就是車胤公所說的那件東西!”

聽完桓溫這種獨出心裁的解說之後,司馬興男連連搖頭,說道:“夫君,你們這些朝廷武官,所尊奉的均是‘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這一套,你是朝廷重臣,又手握軍柄大權,皇帝年幼無知,不能臨朝施政,皇太後雖然聰明過人,但又蝸居深宮,一切軍政大事,還不都是聽你們這些近臣說了算嗎?你這次伐蜀入川,帶回來的,恐怕不僅是成漢君主李勢吧?”

桓溫被司馬興男一番旁敲側擊,說的他心虛的不得了,但他仍咬緊牙關,寧可“醉”死,也堅決不承認這壺酒錢!因為他知道,一旦讓妻子司馬興男弄清楚了真相,以她那樣的火爆子脾氣,即使不發生流血事件,恐怕也要鬧個天翻地覆,神鬼不寧了!

不過,桓溫到底也是經歷過無數次戰陣的武將了,對付像司馬興男這樣的女人人,他自信自己的能力還是綽綽有餘的,無非就是能瞞即瞞,能哄即哄,若是也不能瞞又無法哄了,那就走到哪個地步再說哪個地步的話算了。不是有句老話,叫做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嗎?反正你司馬興男每日裏也是深居簡出,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也不全然了解,在沒有確實證據的情況下,你總不會對自己的丈夫興師問罪吧?

主意一經拿定,桓溫又對司馬興男施展開了軟纏硬磨的功夫。桓溫到底使用了什麽手段,使用了什麽方法,重又博取了司馬興男的歡心,因而使她俯首帖耳聽命於自己的呢?還煩勞讀者靜下心來,慢慢的一字一句的往下看就是了。

桓溫對司馬興男信誓旦旦的說道:“夫人啊,你出身皇族,又是帝王之後,具有極高的品質和道德修養,你對自己的丈夫存有戒心,也是情理中的事情;不過,對於你的老公我而言,你可以放一百個一千個心,我可不敢背著你,去包養什麽‘尤物’!”

司馬興男聽過桓溫這番信誓旦旦的自我表白之後,禁不住暗自竊喜起來,她暗暗對自己說道:“好你個巧舌如簧的死桓溫!好你個恬不知恥大將軍!原來你也是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啊!你剛剛還對我說,所謂的‘尤物’,就是你從成漢國俘獲來的那位國君李勢,現在,你卻在無意中,承認了那個所謂的‘尤物’,原來就是可以被你包養的臭女人!你們男人所要包養者,不是婊子還會是什麽呢?我知道你是個不撞南墻心不甘,到了黃河也心不死的家夥,待我拿到了你包養婊子的真憑實據以後,看你還要如何與我來狡辯!”

想到此處,司馬興男馬上變換出一副笑臉,說道:“從古至今,古往今來,老鼠總要偷油,貓兒哪有不吃腥葷的道理?男人麽,無意之間,去逛逛煙花柳巷,找個女人去開心取樂,這也算不得是什麽大事情。是我司馬興男疑心太重,錯怪了你桓相公,還望你不要忌恨才是!”

要是拿男人與女人來做一個比較,前者總是粗線條,粗心馬虎;而後者則是心細如發,滴水難漏。這不,在司馬興男給了幾句連奉承帶吹捧的好話之後,他桓溫便飄飄然悠悠然起來了!總以為他用幾句花言巧語,就把生性心細多疑的司馬興男給蒙混過去了,從此出入府門,私下裏去與那位從蜀川帶回來的“尤物”幽會,如入情人帳幔,如嘗仙丹靈藥,無一日缺席,纏綿如膠似漆。

一天,司馬興男的侍女蓮花,突然氣喘籲籲的跑進她的閨房,還喘息未定,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對司馬興男說道:“稟報公主!找到了!找到了!到底是功夫不負有心人,我把一切的一切,都摸了個一清二楚!”

司馬興男卻悻悻的說道:“以本公主看來,恐怕事情並無如此簡單!蓮花,我來問你,你到底都找到了些什麽?又看到了些什麽?”

蓮花喘息已定,回答道:“我跟在老爺身後,遠遠地吊著著他,見他離開大街,只身拐進了一條巷子,他若不是去會見那位‘尤物’,還會幹什麽呢?”

司馬興男問道:“你說,老爺只身拐進了一條巷子,我來問你,那條巷子叫什麽名字?他進的是那戶人家?那戶人家居住的人,她又叫什麽名字?他們見面後,都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這一切的一切,你都弄清楚了嗎?”

蓮花被司馬興男一個接著一個的為什麽,問的是焦頭爛額,但卻不知如何來回答!她只是撓耳抓腮,喃喃說道:“這,這,我哪裏弄得清楚呢?”

司馬興男接著又說道:“在當今的大晉朝,不論是文官還是武將,不論是王爺還是皇上,也不論是官吏還是富豪,但凡手中有點權利或者錢財的人,吃喝嫖賭,包養情人已成慣例,連皇帝尚且不能正己,又能如何去正自己的下屬呢?別人家的事咱,先不必去管去說,就拿咱家的這位桓老爺來講,以往的他也是道貌岸然,兩袖清風,一身正氣,為朝廷身先士卒,主動要求去征成漢,伐蜀國,這些都是他身上曾經有過的光輝,令人不得不欽佩!可是,自打他伐蜀取勝歸來後,特別是那個叫車胤的大臣,對他說過那句‘尤物’的話之後,他的行為舉止就越來越變得怪異起來,他與我的關系也不像從前那樣和諧了,迫使我不禁就對他產生了懷疑!”

蓮花還是個不谙世事,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對於司馬興男所說的‘尤物’一詞,還是似懂非懂。

蓮花感到好奇,在好奇心的驅使之下,不得不膽怯的再問司馬興男:“公主,這些天來,總聽見你與老爺在談說什麽尤物不尤物的,這尤物到底是什麽東西,竟值得你們如此去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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