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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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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梨花與侍女蕓香進入餐廳的時候,看見在那裏吃早餐的人只有袁枚吳宇娜與六弟沈鐵,而不見了大嫂張瑞雲的影子。

梅梨花感到奇怪,便問袁枚道:“怎麽回事,怎麽不見瑞大妹子的身影?”

沈鐵一邊吃東西,一邊代替袁枚回答道:“也沒什麽,可能俺大嫂生孩子後感到乏累了,因此不想到餐廳來吃飯了,剛才已有她的侍女安香把她要吃的東西用飯盒給她提去了,可能她現在也正在吃呢!”

梅梨花說道:“我是生過兩個孩子的人,那種滋味是男人們一輩子都無法體會得到的。生過孩子之後,沒有一月兩月的恢覆,身子骨是無法使人感覺正常的!瑞妹子昨日個就硬撐著到餐廳來吃飯,那時我就為她捏了一把汗。不過,只要她想吃東西,看來她的身子骨就無大礙,我也就放心了。飯後,大家一同到她的房間去,去看看她與那個剛剛來到世上的小東西!”

正待眾人進早餐的當兒,忽聽從張瑞雲的房間內傳過來一陣嘹亮的嬰兒的哭鬧聲,袁枚與梅梨花還有吳宇娜,幾乎是同時驚詫的說道:“聽見沒有?這是誰把咱家的小公主給惹著了?從這非同一般的哭叫聲,咱們就可以斷定,未來呀,咱們的小公主小道香,肯定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

小小沈幼香的一聲哭叫,把袁枚等人的心緒也給打亂了,大家以最快的速度吃過早餐,分次走出餐廳,徑直朝張瑞雲的臥房走去。

袁枚腳還未邁進屋門,就直起嗓門大聲叫道:“我說瑞雲啊,你剛才是怎麽惹著俺的小公主了,叫她大哭小叫的,她都把俺們的心給吵痛了!”

此時,張瑞雲也已經將早餐吃完,她正在敞開胸懷,把一個肥碩的大奶子塞進小道香的口中,正在為她餵奶水呢!小道香現在只顧吃奶,早已不再哭鬧了。她一邊咕嘟咕嘟的喝奶,一邊鼓起兩只水靈靈的大眼睛,不住的盯著每一個人看個不止,似乎是在對眾人說:“感沈眾位伯母嬸嬸對俺的關心!”

張瑞雲一邊為孩子餵奶,一邊對眾人解釋說:“你們是說,剛才小東西為什麽會哭是麽?安香把早餐提回來的時候,俺看見小東西還在熟睡,就想翻身起床來用早點,誰知不小心壓著了她的什麽地方,這下可不得了了,她竟不依不饒的大哭小叫起來!她哭喊的聲音是如此的高,以致都傳到餐廳,驚動了你們,後來是安香黛香二人,又是拍,又是哄的,好不容易,這才使她又消停了下來!”

沈鐵望著不停吃奶的小侄女,說道:“原來是這麽回事啊!”

此時,小道香已經填飽了肚子,她將小嘴巴從她娘的奶頭上收回,睜著兩只水靈靈大眼睛,不停的望著大家,不住的在咧嘴憨笑哩!

沈鐵走近張瑞雲身邊,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撥弄著小道香的腮蛋兒,逗樂說道:“小東西,小叔在對你說話,你可聽得懂嗎?小叔希望你趕快長大,我要教你讀書識字,教你背五經四書,教你讀詩經書經,還要教你怎樣寫詩寫文章,還要為你專請一位武術師傅,來教你學習武術!這樣,你長大之後,看有哪個不肖子弟還敢來欺負你!”

袁枚趕緊過來制止沈鐵:“你要是彈琴,就不要找錯對象,她出生才不兩天的一個孩子,能聽的懂你在說些什麽嗎?你要有心教你的小侄女,也得要等她懂事以後嘛!”

然而,伏在張瑞雲懷抱中的沈幼香,似乎聽懂了沈鐵對她說的話,就見她咧開無齒的小口,對沈鐵嫣然一笑,嘴巴中還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小道香的這一舉動,把滿屋子的人都逗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吳宇娜欣喜地說道:“這可真就應了老輩子人的那句話了,禾苗看壯,人才看相!我敢斷定,咱這小道香啊,她長大以後,肯定是個人見人愛的大美女大才女!”

梅梨花也逗趣的說道:“以我們幾個老家夥目前的身體狀況來看,如果不發生意外,再活他個十年二十年的也不在話下!到那時,咱家的小公主也長成大閨女了,說不定咱們還會看到她嫁什麽樣的夫婿呢,到時候若能看到她們晚輩們夫唱婦隨,美滿和諧的和睦氣氛,也算咱們在祖輩的墳頭上燒了高香了!”

張瑞雲望著已經在她的懷抱中安詳睡去的沈幼香,插話說道:“她二嬸,看你這話說得多喪氣!雖然,目前的社會兵荒馬亂,戰火不斷,黎民百姓更加不得安生,可是咱們沈家可就不同了。不說咱們家在朝廷當官的就有好幾個人,還手握一定的兵權,僅憑咱沈家這座堡壘式的大宅院,也不是哪個不肖之徒想來就能來的!你不妨放眼望一望,無論是嫂子袁枚,還是你和弟妹吳宇娜,哪個不是亭亭玉立,身體健康硬朗?不能說長命百歲,活到耄耋之年還是綽綽有餘的!我敢打百分百的保票:大家一定會看到咱香兒出閣嫁人那一天的!”

沈鐵也趁機逗趣說道:“大嫂說的是嘛!袁枚嫂子的年齡最長,也還未到知天命之年,你看她皮膚嫩白,肌膚如玉,滿頭的青絲籠罩,走起路來步伐矯健,楊柳細腰左扭右擺的,若走在大街上,不迷倒一群采花郎,那才叫怪哩!”

袁枚被沈鐵如此一形容,喜得她雙眼瞇成了一條細縫,一股猶如蜜糖般的甜蜜感,在她的心中油然而生!但是,無論怎麽說,女人的臉皮都很薄,寧肯讓喜悅深埋心底,也不願輕易表露出來!因此,袁枚裝作生氣的樣子罵沈鐵道:“我把你這個沒大沒小沒老沒少的臭嘴蟑螂!你竟敢拿你的老嫂子開起心來了,看我不把你這張臭嘴擰爛!”

袁枚說完,真的就欲擡步向沈鐵走去,可是卻被吳宇娜給攔住了!

吳宇娜緊繃著臉,十分認真的對袁枚說道:“嫂子,沈鐵兄弟的嘴,你千萬可不能撕!”

袁枚被吳宇娜的話說的莫名其妙,她停住腳步,憨憨的問吳宇娜道:“弟妹,你為什麽不讓嫂子去撕沈鐵的嘴?”

吳宇娜仍然緊繃著臉,一字一句的對袁枚說道:“道理十分簡單!你想他沈鐵是怎樣一個人?他倚仗他是我們的小叔子輩,說話從無禁忌和避諱,一張完好無損的嘴,尚且無法阻攔他胡說八道,一旦你把他的嘴皮撕爛了,那不等於決了口子的河壩,無阻無欄的河水,立馬就會泛濫!到了那時,他沈鐵不是想說什麽就說什麽,想怎麽說就怎麽說嗎?到了那時,他還不把你給形容的無地自容啊!”

此時,袁枚這才恍然醒悟,原來,人家吳宇娜是沈鐵同一個戰壕裏的人啊!袁枚像洩了氣的皮球,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口中自言自語的說道:“觀花不比觀嬌態,飲酒合當飲巨甌!人老了,不中用了,到得此時,連個幫自己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梅梨花怕繼續說下去會惹袁枚不高興,就有意把話岔開,說道:“六弟,你的學識高深,讀的書也多,又通達事理,無所不知,無所不曉!我昨天夜裏做了一個怪夢,夢見你那故去的哥哥沈據,用他的坐騎把我拖帶到西北的大沙漠當中,我眼睜睜的看著他與反叛的胡馬胡兵血戰了一場。在夢中你哥哥告訴我,現在的五胡十六國異常兇猛剽悍,他們大有趁我晉祚混亂之際,興兵進攻中原,滅掉咱大晉朝之野心!現在唯一可行的辦法,就是能有人出來帶兵北伐,當今朝廷,奸臣當道,唯一能夠擔當北伐重任的,只有一個人,他的名字叫祖逖。六弟,我來問你,你可知這祖逖是何方人士?他又是個怎樣的人呢?”

此時的沈鐵,也早已有轉換話題的打算,見二嫂梅梨花提出這樣一個問題,正中他的下懷,使他有了借臺階下馬的機會,回答當時朝政時勢的問題,又是他的專長,免不掉心中一陣驚喜!

沈鐵可能站累了,他吩咐自己的侍女荷香道:“荷香啊,少爺我站了半天,感覺有點累了,你趕緊給我搬一條板凳來,我要坐下來,好好的對嫂子們說道說道!”

荷香遵照沈鐵的吩咐,馬上就做,她立即為沈鐵搬過來一條板凳,並親手將板凳塞在了沈鐵的屁股下面;沈鐵盤腿打坐,又向荷香要來一杯茶水,一邊飲茶,一邊開始了他的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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