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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收小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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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山腳下。

日麗風清,秋高氣爽。

孩子們的歡笑聲由遠而近。

從樹林間散落的日光落在這群孩子們身上,跳躍著,仿佛一只只發著光的蝴蝶落在他們的肩頭,臉龐。

氣氛歡快極了。

變故發生在一瞬間,一個孩子將虎頭推倒在地,隨後其他的孩子們將虎頭圍了起來。

一朵厚厚的雲遮住了他們頭頂的樹林,阻隔了跳躍的光斑。

風起,虎頭嚇得打了一個哆嗦,“你.......你們想幹什麽?”

冰冷嘲笑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幹什麽?哈哈,你們看他這個慫樣!果然不愧是尿褲子的孬種!我聽人說尿褲子的都不是真男娃,我們把他褲子扒了,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男娃!”

虎頭籠罩在他們的陰影之下,又生氣又委屈又憤怒,可他不敢反抗,因為他打不過他們。

他該恨芽芽的,可是他卻恨不起來,因為芽芽實在太可怕了,他生怕她以後還會讓她當眾吃屎,昨晚的威脅他到現在也沒忘呢!

孩子們的惡,天真殘忍純粹,他們欺軟怕硬,欺善怕惡,虎頭當眾尿褲子這件事,讓孩子們覺得他是個孬種,可以隨意欺淩,於是有人帶頭解開褲頭,要沖著虎頭撒尿,其餘孩子紛紛效仿,一時間虎頭覺得自己陷入了地獄。

這時候虎頭倒是想起來了,他曾經好像也這麽做過。對付地主家的狗崽子,他們不只沖著那個男孩撒尿,還扒了人家褲子,逼人家鉆他們□□,當時他只是覺得好玩,有趣,可是卻沒想過有一天這樣的命運也會降臨到他自己的身上。

啪——

一顆小石子打在領頭欺負人的那個男孩身上。

“啊!”那個男孩痛呼一聲,這叫聲打斷了,正要撒尿的男孩子們。

大家一起回頭就見到樹影之下,走出來一個小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昨天那個讓虎頭吃了大虧的芽芽。

此時此刻瘦的像個豆芽菜一樣的,小姑娘,手裏捏著一把彈弓,她的膚色是那種營養不良的蠟黃和村子裏其他許許多多的孩子一樣。但是唯一不同的是他那雙眼睛大而明亮,忽扇忽扇的像是懸掛在夜幕中最明亮的兩顆星。那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明亮與腳下,以至於一時之間所有的孩子都被這雙眼睛裏閃爍的光芒震懾住了。

不知道怎麽的虎頭見到了芽芽非但沒有害怕,反而還像是見到救星一樣瘋狂的扒開圍繞著他的壞孩子們,一頭就紮向芽芽那邊,雖然楊洋才是把她害到這個地步的始作俑者,但是他卻本能地產生了一種慕強心理,他相信芽芽會保護他,芽芽也有能力保護他。

“誰準你們欺負人的!”

奶聲奶氣的質問一出口,那些孩子們像是齊齊解除了封印一樣,這才回過神來。

領頭的幾個壞孩子七嘴八舌的說道,“這是我們和虎頭之間的事情,你個小丫頭少管閑事。”

虎頭什麽話都說不出來,他躲在牙牙身後,眼淚汪汪的渾身發抖。情急之下虎頭脫口而出,“芽芽救我,只要你救我以後我就認你當老大。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你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因為情緒緊張,所以虎頭這番話說的語速格外快,聽起來頗有一種滑稽的效果。

芽芽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他努力的繃起一張嚴肅的小臉,瞪著對面那一些壞孩子,怒斥,“欺負人是不對的,你們爸媽沒教你們嗎?還有你們不是虎頭的朋友嗎?為什麽要欺負他?”

“我們才不跟尿褲子的孬種做朋友。他尿褲子不配和我們玩兒,他是假小子。說不定還是個女娃娃。”

那些孩子七嘴八舌的說著,一邊說一邊笑,聲音惡毒極了,芽芽聽的牙齒都癢癢了。

“所以說你們是因為虎頭尿褲子才欺負他是嗎?”

孩子們七嘴八舌的笑道的,就是就是。

“可是你們每個人都尿褲子了呀。”

這句話芽芽加上了言靈之力。

一時之間所有的孩子都覺得自己□□一熱,他們猛的低頭就發現尿漬從褲子上蔓延開來。

啊!

一群要面子又臭屁的小屁孩兒,根本接受不了自己尿褲子的慘狀。此起彼伏的驚呼和哀嚎不絕於耳。

芽芽在旁邊揚起小下巴,冷聲問道,“這一下你們所有人都尿褲子了。還有誰敢欺負虎頭?”

虎頭在旁邊頓覺吐氣揚眉,他握了握拳打,從心底裏決定這輩子都跟定芽芽這個老大了。

壞孩子們一哄而散,再也沒人敢提尿褲子這回事了。

正在這時,腦海中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宿主,你可以利用這個機會收虎頭做你的小弟。”

芽芽:“他有什麽用?”

“他是王家最得寵的小孩子,還曾經是村裏的孩子頭兒,他對王家村這片很熟悉的,你可以讓他幫你收集生物基因,這樣你就能更快攢積分,更早回到原本的世界救你媽媽啦~”

芽芽眨了眨眼睛,覺得這真是個不錯的好主意。

“你剛剛說的,要認我當老大的話,算數嗎?”芽芽盯著虎頭,雖然虎頭比她高了一個頭,可是莫名的,虎頭就是覺得自己的老大好高大好威猛好深不可測的樣子,幼崽本能的慕強,讓他就這樣心甘情願的拜倒在了芽芽的奶聲奶氣之下。

“算數算數,芽芽老大以後我就跟你混了。”虎頭把胸脯拍得砰砰作響,笑得見牙不見,眼全然沒有了,剛剛被欺負時的頹氣。

“那好,現在就跟我去山上采蘑菇摘果子,認我做老大,可不是那麽簡單的要幫我幹活你知道嗎?”

芽芽奶聲奶氣的吩咐著,虎頭在旁邊連連點頭。

王家村的後山山勢連綿陡峭,但叢林茂密且歷史悠久,這一帶有很多的珍稀植物菌類以及各種野生動物。這些都是芽芽目前需要采集的生物基因。所以哪怕就沖著這片山,她也不想這麽快就離開王家。

其實今天芽芽是自己一個人偷溜出來的,二姐生病了,大姐在家照顧她。原本大姐是不讓她亂跑的,可是她心裏惦記著收集生物基因也就沒聽話,拿了二姐給她做好的彈弓,穿上幾個小石子,就雄赳赳氣昂昂的跑到了後山來。原本她只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摘些果子或者是找幾朵蘑菇,運氣好的話,或許她能用自己手中的小彈弓打兩只小鳥什麽的。可沒想到才一來就遇見了虎頭被欺負的事。現在好了,她見義勇為還白白收了一個小弟,以後她可以多收一些小弟,讓小弟們幫她幹活,這樣她就能夠早早的回到原本的世界去救爸爸媽媽啦。

虎頭吃的好備受寵愛,人長得也虎頭虎腦的,能上山能下河,能爬樹相比起三歲半的芽芽,他能去的地方可就多了,伸手也要利索的多。

有他領著,芽芽在後山玩了將近三個小時才回到王家。

今天晚上吃過晚飯之後,三姐妹聚在西屋的小炕上,芽芽掏出了虎頭孝敬給她的一把栗子。兩個姐姐問她栗子的由來,她只含糊的說,是虎頭孝敬給她的,虎頭已經認她做老大了,以後跟著她混。兩個姐姐雖然好奇,但是無論怎麽問芽芽都不松口,兩個姐姐也就不再繼續揪著了,畢竟小孩子的事情大人是理解不了的,是的,在他們的眼中三歲半的妹妹還是小孩子,虎頭也是小孩子,而他們兩個已經是大人了。

第2天一大清早虎頭就來找芽芽。他手裏還握著一個剛從雞窩裏摸出來的雞蛋,交給芽芽的時候還是熱乎的。

“老大,這是我今天給你的孝敬。”

“你偷家裏的雞蛋,你奶奶不會打你嗎?”芽芽握著溫熱的雞蛋,不解問道。

虎頭嘿嘿一笑,“她打我難道我還不會跑嗎?她又不像老大你那麽厲害,張張嘴隨便說一句話就能讓別人尿褲子,你在我眼裏就是神仙呀,你是怎麽做到的?能教我法術嗎?”

芽芽故作高深的冷哼一聲,沒有回答他的問話,虎頭也不著急,急也不敢追著問。

“老大,那我們今天做什麽?還上後山嗎?”

芽芽想了想,如實對他道,“我想多收幾個小弟。你知道村裏還有誰被那群壞孩子欺負嗎?”

“有的有的。”虎頭說著就把村裏幾個經常受欺負的孩子的情況全都說了一遍。

芽芽聽完之後,當即決定從最弱小的那個鐵頭開始。鐵頭今年五歲,人生的瘦瘦小小,他是家裏最小的孫子,所以奶奶每天會分給他一個煮雞蛋,可事實上奶奶不知道,鐵頭一直被欺負剝削,他每天都要把這個雞蛋上供給村裏的壞孩子們,這樣才能不被打。他當然也曾經試圖和家長告狀,可是鐵頭一家都是愛面子的,大人們覺得小孩子打打鬧鬧很正常,鐵頭媽還曾很嫌棄的質問他“怎麽他們不搶別人專搶你?還是你自己的錯。”就是這樣,鐵頭求助五門,只能在外面的暴力和家裏的冷暴力之間來回徘徊......

“虎頭!走,我們去鋤強扶弱!”

芽芽拍了一下鐵頭的肩膀,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前面,比她高出一個頭的‘小弟’虎頭跟在後面,兩人一前一後,開啟了王家村孩子頭爭霸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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