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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上藥醉酒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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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上藥醉酒誤事

“你這包袱裏裝的是什麽?”

“是...是換洗的衣物。”

“你昨日不是剛替她換過衣裳麽?”齊習染心下疑竇叢生,便命柳娘打開。柳娘也不能違令,只好緩緩打開了。

只見那衣物上竟然沾染了大片的血跡,紅得刺目。

他心下一緊,立刻快步向屋內走去。柳娘無法,只得叫道:“爺,姑娘只是來了葵水——”

淩錦韶剛換好衣裳,便聽到了柳娘的嚷嚷聲和門被推開的聲音。

四目相對,淩錦韶頓時羞憤欲死,默默用被子捂住了腦袋。

齊習染也僵住了,他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沒到那個年紀.....

她是真的...長大了.......

齊習染退了出去,將門重新關上,悶頭走了。背後傳來了柳娘無法掩飾的笑聲。

淩錦韶聽到他離開,這才從被窩裏探出頭來,一張臉仿佛都被煮熟了。前世今生加起來,都沒有今天這麽糗了!!

過了一會兒,柳娘帶著丫鬟們來給她送早膳,還熬了紅糖水給她。

柳娘一邊伺候一邊忍不住偷笑。

淩錦韶紅著耳朵道:“嬤嬤你別笑了......”

柳娘替她梳著發髻,慈祥地瞧著她:“奴婢不是笑姑娘,而是第一次瞧見爺這般狼狽的模樣。”

她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擡眼看著柳娘:“你家公子昨晚與我...可有...可有......”

柳娘知曉她要問什麽,笑道:“姑娘放心,您的衣服是奴婢換的。爺今日一早便來了,奴婢倒是沒見過爺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

淩錦韶心道,她們這麽說,怕是不知道齊習染那個外室的存在。

用完了早膳,淩錦韶也緩過了勁來。想起王爺的醫書,她還是想借來一閱。若是今日之前,她厚著臉皮也就去了。

可今日她最怕見到的就是他了。

淩錦韶抱著腦袋勸了自己半天,終於咬牙跺腳喚來了柳娘詢問。得知齊習染在書房之後,便硬著頭皮前去。

齊習染這宅子倒是不大,想來也不是他家的主宅,應該只是個別苑。內裏十分低調,饒是誰也想不出這宅子裏住著的人昨夜能一擲萬金。

她走到齊習染的書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慘白著一張臉走了進去。

齊習染戴著面具,一旁一個大夫正替他包紮傷口。淩錦韶看到那傷口楞了楞,腦子裏亂糟糟的,一大堆東西湧了進來。

昨晚的種種模糊地記起來了一些。

她好像把齊習染認成了師父,還...還親了他!

這可是...可是她的初吻!!

淩錦韶覺得今日再有什麽刺激,她怕是要暈過去了。

齊習染倒是鎮定,揮了揮手示意大夫退下。他拎著藥瓶對淩錦韶道:“過來,替我包紮。”

她渾渾噩噩走了過去,沒有意識到他竟這般順口地使喚她。淩錦韶對於包紮傷口一事十分嫻熟,她師父就是這樣,隔三差五地受傷。

她從來也不問他發生了什麽,因為知道自己什麽忙也不幫不了。便只是在他受傷的時候幫他處理傷口。

好在師父的傷藥極好,塗了以後很快就會好,還不會留疤。

指尖輕柔地將藥塗抹在肩上的傷口處,她恍惚又想起來,似乎...似乎是——蕭念真的在追殺他!而且她還罵了很多臟話,十分不堪入耳。

她好像還承認了自己就是溪山上與太子相逢之人!

淩錦韶欲哭無淚,真是醉酒誤事!

腦子裏亂糟糟地想了一陣,忽然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狐疑道:“齊兄,你怎麽知道雲歸劍法?”

那劍法本來並不存在,是師父隨口取的名字。他怎麽會知道?

齊習染沈默了片刻,緩緩道:“其實...我一直隱瞞了你一些事。”

淩錦韶的心不由得緊了起來,難不成他才是......

“其實我是你師兄。”

她頓了頓,瞪圓了眼睛:“師...師兄?”淩錦韶仔細想了想,齊習染一直以來對她確實很好。兩人相識不久,但他身上總有些讓她覺得熟悉的氣息。

要說他是她師兄,其實也能說得通。

“那...那蕭念一直在追殺你,是因為你和師父都在為嶸親王做事?”

“嗯。”

淩錦韶將他的傷口包紮好。齊習染轉過身,擡起手來,最後卻落在了她的肩上:“我在宮中遇見了師父,他托我照顧你。”

淩錦韶擡眼瞧著他,忽然眉頭緊鎖,似乎想起了什麽要緊事。

齊習染被她的目光瞧得也有些心虛。

“我覺得你在騙我。”

“我...我怎會騙你?”

淩錦韶冷哼道:“你根本不是我師兄!”

“我——”

“你是我師弟!”

“......”

淩錦韶拍掉了他的手,將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師父收我為徒時只有我一個徒弟,那你一定是後入門的。依照先後順序,你是我師弟!快叫一聲師姐聽聽。”

齊習染咳嗽了幾聲,抵死不肯叫。淩錦韶不依不饒:“師弟,你不能不講門規吧?”

“什麽門規?我拜師時沒聽說有這種門規。”

淩錦韶還要堅持,齊習染忽然取出了那本醫書塞入了她的手中:“這書是用來給王爺解毒的吧?你既已拿到,趕快回宮。”

淩錦韶小心翼翼捧著那本萬金買來醫書,擡眼卻見齊習染正有些艱難地穿上衣服。她放下醫書,走上前道:“你的傷不能亂動,我...我幫你......”

齊習染倒也不推托,他垂眸看著她十指纖纖替他整理衣服的模樣。面具下的嘴角不由得揚起,只是臉色這樣蒼白,想來是體虛的緣故。

她一邊低頭替他系衣帶一邊道:“師弟,其實我有些好奇,你面具下究竟長得什麽模樣?”她擡起頭望著他,“我能看看麽?”

“可以。”

淩錦韶伸出手來。

“不過看了我的相貌,得嫁給我。這是齊家的家規。”

她趕忙縮回了手,幹笑道:“還有這種家規,真是稀奇。”

他笑道:“說笑的。其實是我相貌過於醜陋,怕嚇到你。”

淩錦韶笑得更厲害了:“師父收徒的準則還真是一以貫之,莫非他這是為了讓我不要醜的那麽孤單?”

發現了兩人的共同點,淩錦韶覺得兩人這同門之情又加深了一步,心下也是歡喜。她原本還有些惆悵,她對齊習染是有些好感,可兩人之間也絕無可能有什麽男女之情。如今這樣倒是正好,至少有了一層牽扯,便不那麽容易散了。

齊習染疑惑地瞧著她,她這是忘了昨日自己摘了面紗,故意寬慰他?

衣裳穿好,淩錦韶抱了那醫書:“此番幸虧你的幫忙,回去之後我一定會將你的功勞都告訴王爺的!”

他無奈地笑了笑:“不必了。”

淩錦韶抱著醫書腳步輕快地出了門,馬車一早停在了後門口。淩錦韶上了馬車才又覺得腹內絞痛。花月一瞧見她這般模樣,立刻知曉發生了何事。算算時間也就這幾日了。

她趕忙將隨身帶著的湯婆子揣進了她的懷裏,淩錦韶捂在肚子上,懨懨地動也不想動。她一向體虛,葵水來的時候總是很疼。最疼的時候還能暈過去。

為了避免車馬勞頓,四夷館那邊的事情她便交給了陸夜白。馬車一路回到了宮中,淩錦韶捂著肚子渾渾噩噩睡了兩日,肚子這才舒服了一些。

身趁著這些時日,她細看了那醫書,找到了祁溪所說的藥方。那是以梵文寫就,她看不懂,於是找來了洛玉一起參謀。

洛玉趕來,歡呼雀躍地摟著她:“真是雙喜臨門,我可以參加科考了!皇兄的病也有了著落。讓我看看這醫書——”

她拿過來看了幾眼,又慢慢放了回去,一臉憂愁:“這是什麽符咒嗎?”

“我至少還知道這是梵文。罷了,還是請小祁大夫來瞧瞧?”

洛玉立刻命人將祁溪傳來。

祁溪背著藥箱走進來,見到淩錦韶,輕聲道:“十七公主可是身體不適?”

淩錦韶的臉色還未恢覆完全,但自己也習慣了,便擺手道:“老毛病了,已經快好了。小祁大夫,你來看看這醫書。”

他接過來直接翻到了那一頁,上下瀏覽了一遍,頷首道:“就是這一本。”

祁溪仔細看著那梵文,淩錦韶趕忙磨墨,洛玉遞筆。得兩位公主這般殷勤從旁伺候,祁溪坐立難安。淩錦韶按下他:“你盡管將藥方寫下來。”

他一筆一劃認真寫下了藥方。洛玉迫不及待拿過來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念。

“熊膽,冬蟲夏草,天山雪蓮......優曇婆羅花?!”

她頓住了,一臉為難地看著兩人。

“怎麽了?”淩錦韶不解,祁溪也面露難色。

洛玉皺著眉頭道:“這別的還好說,再名貴咱們也用得起。可優曇婆羅花是聖物,此前皇兄賜給了太子.....”

“那...那你若是出面討要,他——”淩錦韶越說也越沒了底氣。

蕭念恨不得嶸親王立刻死掉,怎麽可能給他優曇婆羅花?

她怎麽也沒想到,給嶸親王治病居然還要靠蕭念。可她那天才罵過他,而且罵得狗血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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