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愚人節】

“什麽時候會有結果？”

“沒有具體時間。”

“大概時間呢？”

“也沒有！”

“艹，你們這不是騙人嗎。”

展志很不走運，大早上的因為在大廳耽擱了幾分鐘就被一個中年男人拉住了，要報警。說有個公司詐騙百姓，比那個賣早教寶典的都猖狂，還說他有錄音，是聯系公司客服時候錄下來的。

展志說報案跟大廳的妹子們說就可以的，可是這中年男人不找可愛的妹子就找他，說他一看就是幹實事的不是吃幹飯的，還說了作為警察展志他不能拒絕。展志第一次苦惱自己長得這麽可親，不過好歹也還是耐心聽完了這人手機的錄音，當然也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大概就是某個公司服務器故障問題，丟失了一部分客戶的數據。公司說他們技術人員正在努力恢覆，恢覆好了會主動聯系那些客戶的。這個來報案的客戶就是丟失了數據的一個人，他問公司客服人員恢覆出數據的具體和大概時間都沒有之後就覺得是公司騙人，於是跳過消協直接就來報案了。

也不說這個事情警察能不能直接涉入，展志就問了這報案人一句：“大哥，你有沒有問他們若是數據恢覆不了怎麽解決沒有？”

“……呃”這人楞了一下，顯然是沒問。

……

案子最後得以解決，這人再次和那公司客服人員溝通解決的。並且在溝通咨詢過程中全程保持了和氣，聽取展志的建議。因為展志告訴他，客服雖然代表公司接電話可是也不是機器人，有情緒的，所以如果是真的想解決問題就心平氣和一點，交易雙方本質上是平等的。

報案的事件是在愚人節那天發生的，所以當下午接到前廳打來電話說上午那人給展志送錦旗來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是下面妹子過節呢。蕭玉甚至在那裏嘲諷，過個洋人節日都過的不倫不類，人家洋人已過中午十二點就不開人玩笑了。

後來大家算是終於相信確實送來錦旗了，不過展志看了上面寫的字之後卻越發不好了，誰給基層民警送錦旗寫“勤政愛民”啊，真是反動呢。不過送來又不能不收，當然收不收不在其次，大家感興趣的是這麽一件小事怎麽就值得來送錦旗呢。不過，這種話又不好問出口。

好在眾人都不是喜歡糾結的人，所以把送錦旗的人送走之後這件事也算是結束了，除了特案組辦公室門口多了這個錦旗，大家也沒什麽工作生活上的變化。一般錦旗都會張掛在警局顯眼的地方的，可是這個上面的字不合適於是張局就說展志自己收起來吧，蕭玉發無聊搶了來就不掛在了特案組辦公室門口，每天上班看看也算是調劑心情。基於一般人也上不來市局頂樓，張局也就不不幹涉了。

本來是一個小插曲，可是幾天之後錦旗上的字脫落了。大家稍微瞅瞅就看出是因為做工問題，若是送給了一些小心眼的人，說不準就記仇報覆去了。好在是送了給特案組的人們，大家嬉笑一番將錦旗收了就是了，不過這天晚上卻死了人。死的還不是別人，正是送錦旗的那人。

特案組的人第二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知道的，這麽快就傳到特案組主要還是因為愚人節當初發生的事情。這個人在警局以極高傳位奇葩中的奇葩，所以市局及其分居的同志們都記得這麽一號人，於是這天接到報案確認死者身份之後就那麽自然地傳遍了警局。

“展志，你昨晚上有不在場證明的吧？”聽說了這傳言，蕭玉馬上就問展志這個問題。

“呃……理論上算有，不過未必能做呈堂證供，畢竟小炎……”小炎的證詞說服力不足，至於居住的小區的監控展志要想躲還是輕而易舉的。

“哦！把錦旗送給鑒證科去查一查吧，如果負責這案子的同事們來找大家協助調查實話實說便是了。”蕭玉說實話實說便是在告訴大家是真的實話實說，尤其是對於展志萬一說起小炎的關系的時候，一定要說愛人，伴侶或者配偶。

當然，這只是為了配合各位調查案子的同事。新刑法出現之後，沒有不在場證明其實不能作為直接證據了。

“就這樣？”這種事情不用蕭玉說大家心裏也都清楚，也不擔心被懷疑，所以楊高峰有這麽一問。

“啊哈？還能怎樣，又不能確定這次是針對我們特案組。所以，靜等吧。”蕭玉說的就算是清楚了，如果是針對特案組的，那麽就繼續查啦。

“其實，可以的。”蕭玉剛說完，李斌接了這麽一句，同時也將一出監控調到大屏幕上。是愚人節當天的錄像，那人從警局出去後一邊走一邊打電話，很心平氣和。末了是笑著結束對話的，一看就是問題解決的相當合心意。

春暖花開的季節，老城區少不了一群人出來曬太陽侃大山。那人打完接話走到的地方恰好是那麽一堆老人在聊天，約莫是心情不錯，於是駐足聽了那麽一會兒，接著還加入了大家的聊天。情緒算是激動，反正要比剛結束的那通電話激動。似乎要演變成特別激動了，那人被一個差不多也是中年的男人拍拍肩膀拉開了與那群老人聊天的話題。

聊會兒天，給彼此點個煙，也就拉近了彼此的關系。不與那些老人們撕扯了，雖然聽不到大家說什麽，也不用去讀唇語，都知道老人們的說法那人不讚成。後來那人就跟著同是中年的男人拐進街邊一家店，專門做錦旗的店。

再後來，就是下午的時候那人去錦旗店取了錦旗來送警局來著。

“哎？錦旗店跟前的那個監控算是比較明顯吧，所以不會是特意針對我們吧！”展志可不想被什麽人盯上，於是幻想毫無關系。

“除非上去攀談的那個人是賣錦旗的，不然他打探給死者耐心解釋的警察具體長什麽樣子就一點其他解釋也沒有了。”楊高峰自然是懂唇語的。監控上那一群老人撕扯的話可算是反動，反正就是對執法者的各種不滿，非常極端，也看就是一個一點希望都沒有的社會了。上去攀談的人說那送錦旗的人不閉合這些老得快要入黃土的人一般見識後，不是打聽結案的過程詳情，而是打探接案警察的詳情，怎麽都很值得懷疑。

“哈？展志，你是被這個大叔暗戀了嗎？”婷婷瞅著那個攀談的中年男人也算是個帥氣的大叔，所以問展志是不是也是有風流過往呢。本是一句玩笑話，卻想不到竟然說中了。

就是在下午展志就被警局同事叫去配合調查了，同事們也看了這段錄像，而且還去實地問了錦旗店老板，找到了那個上去攀談的人，是錦旗店老板的戀人。從這人口中聽了一個故事，關於某次展志去掃黃的故事。這一次純屬和展志開個惡作劇玩笑，誰讓展志當年那麽惡狠狠的對待他。他不過是以為內自己是G被大家非議，心中郁悶去找夜店裏的小少爺在包廂裏喝幾杯酒，就被當做嫖客抓了還罰款。那天可是愚人節啊，純屬私人性質的玩笑，不會犯法吧。

至於說到買錦旗的那人死掉了的時候，那人很是震驚，繼而竟然非常肯定是展志報覆。說展志那麽小心眼不問青紅皂白的人怎麽可能耐心接案子，還說展志肯定一大早被攔住無奈結案的時候就肯定記下仇了，末了送的錦旗還是有問題的時候一定是氣憤不過將人殺了。當然這人也反思了自己的錯誤，自己不該開這個愚人節的玩笑，尤其是不該寫“勤政愛民”這樣很諷刺的字，哭哭啼啼了最後還。

雖然這樣的人言做不了這次案子定罪的證據，不過展志的嫌疑無疑是更大了，不得不只好將展志帶去協助調查。展志當然相當配合，有問必答，實話實說。至於問到當年的掃黃事件，展志立馬就把張局拉下水了。那次行動可是張局親自拍板，而且有現在的一個副局帶的隊，他不過是一個執行者。至於沒有做過的事情，比如殺這個人，展志顯然是不必承認，只說各位去找證據即是了。

屍檢結果還沒出來，所以警局的同事也沒過分為難展志，問完之後就將人送了出來。被問訊這件事本身算不上大事，在預計之中。不在預計之中的是掃黃那件事，因著他自己心底並不認為性從業者是應該的違法的，所以每次做那種突擊行動的時候都很溫和的。這一次卻有人說他惡狠狠，而且顯然他還讓人記恨了，所以展志有些郁悶。

“醒一醒！”等著展志信步走回辦公室的時候，蕭玉打了個響指將人叫醒。“怎麽？在懺悔？”

“嗯！這兩年其實好多了，蕭博士，你知道不？”展志沒叫蕭玉蕭老大而是蕭博士，還是用的非常正經的語氣。“以前我一直很無奈的，覺得這麽一個尾大不掉的存在根本不是靠一個人的努力能改變的。我一直以為只能寄希望與全民慢慢覺醒，可是也深知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需要的時間幾乎是人類歷史那麽漫長。可是打從你回了NJ市之後，真的變化了好多的。人們的意識可能還沒改觀，可是實際行為卻已經改變了許多。博士，你為什麽總是不承認自己是偉人。”

“哈……”蕭玉嘴角微抽，這樣的展志真不適應。“安啦，忘記這些吧，你不忘初心就是了。至於你的那點懺悔，也是無需的。其實那個人那樣說你並不是因為你參與掃黃抓了他，而是後來他表白與你的時候你沒意識到他以為你鄙視他罷了。”

“啊？什麽時候？”

“掃黃事件發生不久之後，你那個時候還沒覺醒。”蕭玉作出微微皺眉狀，因為展志眼睛裏露出點懷疑，“咋的？剛才還跟我表白呢，這麽快就不相信我說的話了？”

“呃，沒有！”沒有不相信，也沒有表白。這話可不能亂說，展志略微不好意思，作出了撓頭狀，赫然是小正太年紀才該有的神色。如此，蕭玉就知道展志剛才的懺悔心態已然不存了，這件事的影響暫時消去。

至於誰是兇手，還需調查。不過大致可以排除錦旗店老板以及他伴侶的嫌疑了，如果要殺人不會在監控探頭下已經暴露線索之後這麽急不可耐的殺掉。

第二天的時候，那邊的屍檢結果和送去鑒證科的錦旗的鑒定結果都出來了。錦旗上面確實如錦旗店老板伴侶所說，用的線是年久已經開始風化的線，所以放在走廊口被風吹了幾天就徹底斷了。

至於死者的死亡原因，略微透著點詭異，遭受撞擊之後內出血。一般健康人內出血是在重擊之後發生的，從被重擊到死亡並不會間隔太長時間。可是這個人內出血的速度太慢了，白天某個時候遭遇了撞擊，一直到晚上睡覺時候才死掉。死的太過安靜，以至於死者的身邊人都沒有發現。

驗屍暫時無法看出是什麽撞擊造成的，不過可以排除是重擊，於是報告上也就只能如此寫。至於出血部位，上面把所有的臟器都寫了。面對如此的屍檢報告，眾人第一時間想到的都是武俠小說中那樣的內功高手，而且還是那種隔空不傷及皮膚就能無差別傷及耐臟的高等高手。

屍檢報告按原則自然不該這個時候給特案組的人看，不過楊高峰想要看大家也不會拒絕，畢竟從組織結構上講楊高峰是法醫，並不隸屬於特案組，只是優先給特案組做屍檢罷了。

也無例外，看到屍檢結果也先想到了武俠小說的高手。因為多少知道莫宇的那套流雲拳法，於是聽楊高峰說完後就都等著莫宇說他可以做到。

“你們想多了……”莫宇擺擺手，無奈看了也是一臉疑問看他的蕭玉。別人不知道，他蕭玉怎麽會不知道，湊什麽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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