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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不是說了,讓你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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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語玲回答, 晝寒便轉移了視線。

他朝著溫黎離近幾步,語速較緩地向她詢問道:“不知可否,讓我夫人協助你明日的行動。”

語玲微微一怔, 腦中開始回蕩晝寒的話。

讓她做什麽。

協助溫黎?

……這到底哪裏適合她了。

是他有所打算, 才如此安排的嗎。

略感頭疼的語玲輕撫額頭,餘光有意地掃過晝寒的側臉。

魔君的“夫人”果然難當。

無論怎樣, 他能不能先跟她商量一下, 別讓她這麽被動啊。

“讓她來協助我?”溫黎也沒料想到這個發展,不解地問了一句。

“沒錯。”晝寒給出肯定回覆,嗓音低沈平和,“你身手好,勢必能護她周全。如此,我也能放心。”

語玲:“?”

但她不放心啊。

讓她單獨跟溫黎相處,著實有些為難她。

萬一,她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身邊不是連個救她的人都沒有?

“夫君, 要不……”語玲心存抗拒,便想著再跟晝寒討論一下。

晝寒回頭去看語玲,打斷了她的話,道:“我知道你也讚同這個決定, 不必再多言。”

語玲抿著唇向上提了口氣,差點就在溫黎的面前表情失控。

他知道什麽啊。

不要瞎說話!

他這樣不負責的行為, 可是會害死人的。

語畢,溫黎再次猶豫了起來。

她轉移目光看向語玲, 輕聲地問了她一聲,“你也希望,來協助我?”

“是這樣的, 我……”語玲瞧著一線生機,便挪動步子再次啟唇。

很快,晝寒輕摟住語玲的肩頭,在俯視她的瞬間暗示她一語,“夫人今日也乏了,就早點休息吧。接下來的事,交給我就好。”

繼而,他用力很小地推了下她的後背,讓她面朝著門口挪步。

語玲別無選擇地向前走去,並忍不住回頭看了晝寒一眼。

……真是的,她跟他是不是上輩子有仇啊。

就沒有一件事,能達成共識的。

語玲抱有怨氣地轉過頭去,邁過了廳堂的門檻。

兩刻鐘後,夜色已深。

晝寒推開房間的門,並一眼瞧見了倚靠於窗邊的語玲。

語玲低垂著頭,並沒有看向門口,似是什麽都沒聽見一般。

晝寒邁步靠近窗邊,當著語玲的面關掉了窗子,“不是說了,讓你早點休息。”

語玲聞聲擡頭瞟向晝寒,眼神裏透出真摯,“我有話想問你。不問清楚,我睡不著。”

“你想問什麽。”晝寒順勢坐到椅子上,視線從語玲的身上移走。

“你費那麽大力氣,把我安排到溫黎身邊,到底是為了什麽。”

“不為什麽。明日,你只需跟著她就好。”

“然後,把她的消息都說給你聽嗎。”語玲遠離窗邊,徑直走向了鋪好被子的床。

晝寒沒有回答語玲,只是瞳眸微轉地瞥向她。

“原來,你帶我進來,只是為了多一個幫手啊。”語玲看著默認的晝寒,似是在跟他商量一樣,“那我幫了你的忙,你以後可以對我好一點嗎。”

既然,晝寒的決策無法更改。

那她不妨,順著他的意思來。

說不定,晝寒會因此對她卸下點心防,漸漸地,變得願意跟她說他的想法。

而後,她就不用每一次都這麽被動了。

晝寒回避了語玲的問題,站起身來走向了燃燒的正熱烈的蠟燭,“睡吧。”

見狀,給自己蓋好被子的語玲嗓音微擴,阻止了晝寒的舉動,道:“先別吹滅它。”

“怎麽——”晝寒偏過頭,沒有吹熄面前的蠟燭,“你還有事。”

“當然有。”語玲拍了拍晝寒的枕頭,露出並不常見的恬笑,“你過來看看,我給你準備了驚喜。”

“驚喜。”晝寒語調微挑,沒有對語玲所說的話抱有期待。

幾步過後,晝寒走到了床邊,伸出手臂就要拿起枕頭。

“等等。”語玲摁住枕頭,沒有讓晝寒如願,“你躺好了再看,多期待一會兒。”

晝寒收回了手臂,神情冰冷依舊。

片晌,他板著臉躺到了床上,毫無儀式感地從枕頭底下,拿出了所謂的“驚喜”。

“為什麽,給我這個。”晝寒凝視著他給語玲買的畫冊,輕挑了下眉尾,並不滿意她的準備。

“雖說這是你給我的補償,但我左思右想,都覺得不能花著你的錢,獨自欣賞。”語玲欣然地為晝寒分析解釋,有幾分討好他的意思。

由於錢袋裏沒錢,她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這個了。

但願,晝寒能感受到她真誠的心意。

“我應該同你說過,我欣賞不來。”晝寒將拿著畫冊的手臂垂下,聲音更冰冷了些。

“那是你還沒好好欣賞。”語玲反駁了晝寒的話,向他強烈推薦手裏的畫冊,“其中幾頁最帥的,我都給你折好了。事不宜遲,請你補上。”

晝寒眸光一黯,將手中的畫冊丟向了語玲。

好巧不巧,語玲沒來及接住它,畫冊便砸到了她的肚子上。

“好痛。”雖說隔著一層被褥,但語玲還是感知到了瞬間的痛感。

驀地,疼痛轉移到了晝寒身上。

轉瞬間,他皺著眉頭俯身靠近語玲,並借著這個姿勢把畫冊扔到床底。

“你幹什麽,這賴不到我頭上吧。”語玲慌了起來,言語有些無措,“是你丟的……”

“有人。”晝寒保持著距離對語玲低聲一語,視線掃向了旁側。

語玲倉促地看向晝寒的眼瞳,沒有繼續說話。

晝寒淡然地收回目光,無意地對上語玲的視線。

他瞳眸微晃地輕擡起手,為語玲往上拽了拽被角,“今晚冷了些,夫人可千萬不要著涼了。”

只有腦袋露在被子外的語玲:“……”

著涼是斷然不可能的。

她現在,更害怕被熱死。

少頃,晝寒的眼神冷了下來,亦未再啟唇。

“走了嗎。”察覺到什麽的語玲試探性地一問。

“走了。”晝寒簡潔地回覆,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

隨後,還沒等他先行撤開身子,語玲就擡起了手,一把推遠了晝寒。

“我的畫冊!”語玲壓著自己的嗓音,風風火火地下了床。

晝寒敏捷地扶住床邊,避免了掉下床的“悲劇”。

他微瞇雙眸,目視著語玲坐回到床上,輕拍掉上面的灰,“一個畫冊而已,那麽重要嗎。”

“當然了,它可比你……”語玲下意識地回應,險些就要說出實話。

她及時地改了口,扭頭看向晝寒,露出了不太自然的笑,“我的意思說,它是你給我買的,怎麽可能不重要。所以,我要好好珍藏它。”

話音剛落,晝寒便漠然地別過頭去。

他緘口不言地拔出枕邊的劍,並出劍割掉燃燒的燭焰,將其熄滅。

房間黑下來的剎那,語玲的周遭也靜了下來。

靜到,她只能聽見晝寒的聲音。

“這回,你總該睡了。”他的嗓音沒有任何起伏,略帶寒意地掠過了語玲的耳邊。

語玲沒做回應,只是動作很輕地躺回到床上,並將畫冊塞到枕頭下面。

翌日,語玲跟著溫黎行動,抵達了主人不明的住處外面。

語玲在隱蔽的地方躲好,瞧著住處的大門對溫黎問道:“這裏面,住的是誰啊。”

她來都來了,便不能“空手而歸”。

得到了足夠的信息,她也好回去向晝寒交差。

“算是我的死對頭。”溫黎盯著緊閉的大門,字裏行間透露著不悅,“對我的人下手,他有足夠的動機。”

“這樣啊。”有點理解的語玲點了點頭,為了防止溫黎起疑,就沒再往下深問。

沒過多久,一直緊關著不開的門被由內推開。

同時,語玲的心也跟著緊張起來。

只見一名男子走了出來,並留意周邊的謹慎前行。

“去跟上。”溫黎對身旁的手下發號施令,整個人也變得嚴肅起來。

“他就是你的死對頭?”語玲好奇地問了一句,看著男子脫離了自己的視野。

“不是。”溫黎搖了搖頭,把目光棲到語玲的身上,“那只是他的手下罷了。不過,也不排除他派自己的手下去做事。”

“哦。”語玲輕聲回應,視線再次落回到門上。

卻不想,一道清冷的聲音會從她的背後傳來。

“你們日日守在我的住處外,是在盤算什麽。”淵途低聲地質問語玲與溫黎,在語落的瞬間快速出劍。

溫黎拽著語玲向旁側跑去,躲過了淵途的第一次攻擊。

語玲驚魂未定地轉過頭去,視線掃過他的臉龐。

“我在盤算什麽。”溫黎冷哼一聲,拔出了別在腰間的佩劍,“淵途,你這是在裝無辜嗎。”

“許久未見,我倒是聽不懂你說話了。”淵途稍稍偏頭,把溫黎納入眼裏。

“是嗎,那我就讓你聽得懂一點。”

說完,兩人皆揮劍向對方砍去,而身在一旁的屬下亦是行動起來。

面對突如其來的打鬥,語玲有些懵地站在原地。

……這,她是不是得去幫忙啊。

畢竟,她可是以協助之名過來的。

一念過後,距離語玲不遠的溫黎,暴露了招數上的破綻,而淵途亦是抓住這一時機,朝她用力地揮下了劍。

見狀,牢記自己任務的語玲拔劍出鞘,動作迅速地向溫黎跑去。

救人要緊,顧不得那麽多了。

半個時辰後,身處於林中的承晏走近晝寒,站於他的背後向他低聲啟唇。

“有人傳信來,說是那個人……”承晏本想用人類來代替語玲。

但顧及傳信的手下也在附近,他只好臨時換了稱呼,“說是夫人被抓了。”

頓時,晝寒迅敏地轉過身來,面帶不悅地向承晏確認道。

“你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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