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風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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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風波又起
次日唐秀秀隨楚煜一道進宮，北滄皇族的新年習俗是皇子都會在大年初一這天帶著家眷進宮拜謁天子，寓意依皇恩依皇命。
“待會兒看我怎麽敬茶，你跟著學就行。” 駛向皇城的馬車內，生怕唐秀秀頭回進宮面聖會感到膽怯，楚煜不時對她叮囑著宮中禮節規矩。
“你呀就放一百心好了，這次保證不會給你丟臉，也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唐秀秀舉起右手作對天發誓狀。
“丟規矩倒不至於，只是秀秀真的不會再惹麻煩？”深谙唐秀秀頑劣本性的楚煜挪揄道。
聽出楚煜的話裏有話，唐秀秀負氣似的轉過身：“不信拉倒！”
“娘子的話為夫哪敢不信。”眼見小火藥罐子又有被自己點燃的傾向，楚煜連忙討好得湊上前，又是揉肩又是捶腿。
北滄皇城中，除了歷任帝王其餘人等皆不可在宮中縱馬而行，所以待到馬車駛入皇城前，兩人就得下車換乘轎攆進宮。
只是在乘坐轎攆時，唐秀秀和楚煜很不巧的遇到了同樣帶著正妃進宮覲見的大皇子楚璟帆。
向來對楚煜這位庶出六弟是又恨又妒的楚璟帆立刻搭腔道：“瞧瞧，一大清早的本太子還以為是誰呢？！這可不是我們戰功赫赫的攝政王麽？！”
“臣弟璟嵐參見太子。” 楚煜才懶得和這麽個目中無人的二世祖較勁，只是領著唐秀秀略施一禮便打算先行離去。
“哦，看來這封號再高也得叫本太子一聲大哥不是？”楚璟帆冷笑幾聲，隨即喚過那幾個擡轎攆的內侍，想要搶先乘坐。
“啟稟太子爺，方才可是攝政王先來的，要不您先到廂房裏喝茶候著，等小的們送完......” 身著內侍絳紅色宮裝的小廝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結結實實挨了楚璟帆一個巴掌。興許是打得太重，那小廝竟被掀翻在地，咳喘不止，片刻後竟吐出一口鮮血伴著兩顆碎掉的牙齒。
“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讓本太子在天寒地凍裏候著？！是誰借你的膽子讓你敢這麽對本太子說話！” 楚璟帆的殘暴是出了名的，眼前幾個內侍頓時嚇得噤若寒蟬。眼前這人就算把他們都弄死他們也不敢說出半個不字，只是眼底的怒火和不滿表示了他們是有多麽不待見這位主子。
“大哥何必跟區區下人過不去，今個是大年初一，若是在這皇城禁地出了血光之災讓父皇知道了，只怕誰也擔不起。” 眼見楚璟帆這番驕縱蠻橫，唐秀秀暗中推了推楚煜。楚煜自然上前解圍道。
楚璟帆卻是絲毫不買賬，反而挑釁般推了楚煜一把，冷聲道：“六弟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為兄教訓個下人你也要攔著不成?”
唐秀秀不動聲色上前，將兩人隔開安全的距離。毫不畏懼直視楚璟帆道：“太子是國之儲君，自然是尊貴無比人心所向。先賢雲：長幼有序，既然太子是璟嵐的兄長，自然可比我們先行進宮覲見。” 她算是明白了，大皇子此番根本就是想插隊搶在他們之前乘轎攆進宮，既然如此讓給他這個潑皮又如何。
“哼，到底還是弟妹明事理。六弟你可得學著點！”楚璟帆不屑得緊了緊鬥篷上的銀狐風毛，帶著他那位濃妝艷抹的太子妃理所當然的坐上轎攆囂張離去。
“你沒事吧？” 目送那位混世魔王離去，楚煜扶起那位被楚璟帆掌摑的內侍小廝。聞聲而來的那群內侍連忙上前將受傷的同伴從楚煜那裏接過扶好。
“多謝攝政王救命之恩。” 內侍小廝歪著有些紅腫的臉頰輕聲道。
唐秀秀順手從袖中取出一瓶活血化瘀膏藥，那是以往林悠然送她的神奇膏藥，因為行走江湖的緣故，她總會準備些隨身攜帶。“等等，這個你拿去好了，每天往傷處塗個幾回，不出三日就能長好。”
“攝政王妃菩薩心腸，小的代兄弟先謝過了。”趕來搭救同伴的另一名內恭敬給二人叩了首便匆匆離去。
“嘖嘖，你大哥真是了得。”站在宮門前等候的唐秀秀不禁搖頭，楚璟帆這種飛揚跋扈的登徒子也能當上太子，真是苦了這些宮中之人。
楚煜也是無奈聳肩：“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才養成這副唯我獨尊的德性！”方才唐秀秀那瓶藥送出的可是夠爽快，要是被林悠然知道她總是隨便將價值不菲的珍貴藥品當人情送出，只怕會氣得七竅生煙吧。
唐秀秀原地圍著楚煜轉了幾圈，趁四下無人飛快湊到他耳邊說了句話，把楚煜聽得眉開眼笑。“娘子真的真麽想？”
“嗯，至少跟大皇子比起來，我覺得你更合適。”唐秀秀歪著腦袋，若有所思道。
高興歸高興，楚煜並沒忘記眼下朝中的形勢，隨即一本正經的叮囑道：“記住這事只能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唐秀秀含笑點了點頭，很快就竄到楚煜懷中。北滄國的冬天當真奇冷無比，只是在空曠處站了一會兒就覺得腿膝生寒，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割般火辣辣的。好在她身邊有個像移動火爐般的火麒麟式神，能隨時隨地為她遮風取暖。
半個時辰後，唐秀秀終於見到了北滄天子楚釋天和同樣等候在泰和殿的後妃們。
“兒臣璟嵐攜家眷前來給父皇和皇後娘娘請安，祝父皇母後壽與天齊，我北滄洪福齊天。” 大殿中，楚煜和唐秀秀恭恭敬敬向座上二人行禮，視線卻不由投向坐在偏位的纓歌纓妃，畢竟那位笑得和和氣氣的巾幗紅顏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尊長。
“難得璟嵐和秀秀也趕了個大清早，快些落座吧。”楚釋天望著丹攆之下恭敬叩拜的兩位晚輩滿意得笑了笑，比起早先來請安的長子，其實他心裏更盼望著那個跟他年少時頗為相似的六子的到來。
“謝父皇母後。” 再次叩拜後，楚煜與唐秀秀來到右側落座。這次新年謁見，太和殿右側坐滿了皇族親貴，左側則是朝廷重臣。陪在君王側的只有皇後圖雅氏和纓妃二人。
“聽聞前些日子攝政王領兵在燕關嶺打破景汐敵軍，今日一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百聞不如一見！” 一位頭戴皮帽身著臧紅皮袍，滿面紅光續著長胡子的老者開口稱讚道。
“那巖親王謬讚，璟嵐愧不敢當！” 楚煜舉起手邊案幾上的金杯馬奶酒回敬道，這位目光如鷹隼的老人正是科爾沁草原之王，亦是北滄八大貴族的上三門之一。
“你小時候老夫可是還教過你騎馬呢。”那巖不以為意捋須微笑，惹得四下笑聲一片。這位帶著孩子氣又不乏英雄氣概的老人家可是北滄家喻戶曉的老頑童，就連北滄天子楚釋天也拿他沒轍。
“那巖叔父又在玩笑了！璟嵐如今都已成家立業，您老人家就高擡貴手別再拿捏他可好？”楚釋天自上首微笑舉杯，與那巖親王隔空幹了一杯。四下臣工立刻紛紛舉杯跟著附和。
“成家了？老夫記得璟帆那小子可是連著娶了好幾位草原郡主，璟霙前幾年也在回紇遞來喜帖，如今可算是輪著小六了。只是不知是八大門的哪位郡主千金那麽有福氣？”
在楚煜的示意下，唐秀秀只得硬著頭皮起身，對著那位看起來威風不減的草原王施禮道：“晚輩唐秀秀拜見那巖親王。”
犀利目光在唐秀秀周身打量一番，那巖蒼勁的聲音傳來：“怎麽這女娃看起來像是從南國來的？”
“秀秀可是本座的義女，那巖老哥要是看著喜歡，不妨讓她認您當個叔爺爺如何？” 同樣出席新年拜謁的琉璃適時出聲為唐秀秀解圍，景汐和北滄實在算不上睦鄰友好，尤其是這些老一輩的八大貴族莫不是對景汐人恨之入骨，若要讓他們知曉唐秀秀出身景汐之事，估計又是麻煩一堆。
“那就難怪了！國師大人乃是半神之軀，豈是老夫這等凡夫俗子所能妄攀的？就算做不成親戚但見面禮還是不可少的，丫頭你過來！”那巖隨即大手向唐秀秀揮了揮。
在眾多皇族臣工的羨慕目光之下，唐秀秀小心翼翼的向那位看起來就很了不得的那巖親王走去。老人須發飄飄的年紀還聲若洪鐘、面色紅潤，足以見得他年輕時該是何等的威猛幹練。
“來丫頭，這個可是當年老夫向額爾古納的郡主提親時用的，今個就送給你和小六，希望你們小兩口能夠和和美美白頭到老。”綴著各色寶石用紅瑪瑙穿起的別致鏈子，從那雙蒼老有力的手中帶到了唐秀秀細白的頸子上，沈甸甸的讓她有些心慌。
同樣位於大皇子楚璟帆身側的太子妃則是有些不甘的皺眉，她才是天子的長媳，怎麽不見那巖親王將那條名貴鏈子贈與自己，反而送給出身尋常的攝政王妃唐秀秀。
太和殿裏響起陣陣吸氣聲和驚嘆聲，那串舉世無雙的珍貴項鏈，可是當年科爾沁王費心從九州各地搜羅來各種寶貝中取了最名貴的十種寶石，用金鉤銀絲混著水晶鑲嵌上在一百顆紅瑪瑙珠子上。這條鏈子的價值保守算起來，足以買下百座座山頭和無數城池。
“那巖親王，這禮物太貴重了，晚輩不能收！” 從四下有些異樣的氣氛中唐秀秀意識到，也許她得到的不止是寶貝而是個燙手的麻煩立刻委婉拒絕。
那巖瞪圓雙目，把唐秀秀看得嚇了一跳。這老人家怎麽還是個雙瞳孔，越看越像佛祖身邊的四大金剛。“給你就拿著，這世上沒有我侄孫媳婦配不上的東西！”
“那巖親王一直都是這副脾氣，你不必感到拘束。”好不容易挨到拜謁結束，唐秀秀筋疲力盡的靠在馬車內，看著楚煜有些幸災樂禍的把玩著那串價值萬金的鏈子。
“你又不是沒看見，楚璟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樹大招風，那個那巖親王也許是好意，可是他怎麽就能越過太子獨獨器重你？”唐秀秀有些不滿的掐了他一把。
“那巖親王可是科爾沁草原上呼風喚雨的老英雄，他向來是隨心所欲，圖雅氏的賬他根本不買!” 提到那位老英雄的過往，楚煜也是無限憧憬，將那條鏈子重新給 唐秀秀帶上。平心而論，唐秀秀今日所穿粉紫繡著銀竹圖案的錦袍，在配上這般充斥著異族風情的鏈子的確是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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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就放一百心好了，這次保證不會給你丟臉，也絕對不會給你惹麻煩！”唐秀秀舉起右手作對天發誓狀。
“丟規矩倒不至於，只是秀秀真的不會再惹麻煩？”深谙唐秀秀頑劣本性的楚煜挪揄道。
聽出楚煜的話裏有話，唐秀秀負氣似的轉過身：“不信拉倒！”
“娘子的話為夫哪敢不信。”眼見小火藥罐子又有被自己點燃的傾向，楚煜連忙討好得湊上前，又是揉肩又是捶腿。
北滄皇城中，除了歷任帝王其餘人等皆不可在宮中縱馬而行，所以待到馬車駛入皇城前，兩人就得下車換乘轎攆進宮。
只是在乘坐轎攆時，唐秀秀和楚煜很不巧的遇到了同樣帶著正妃進宮覲見的大皇子楚璟帆。
向來對楚煜這位庶出六弟是又恨又妒的楚璟帆立刻搭腔道：“瞧瞧，一大清早的本太子還以為是誰呢？！這可不是我們戰功赫赫的攝政王麽？！”
“臣弟璟嵐參見太子。” 楚煜才懶得和這麽個目中無人的二世祖較勁，只是領著唐秀秀略施一禮便打算先行離去。
“哦，看來這封號再高也得叫本太子一聲大哥不是？”楚璟帆冷笑幾聲，隨即喚過那幾個擡轎攆的內侍，想要搶先乘坐。
“啟稟太子爺，方才可是攝政王先來的，要不您先到廂房裏喝茶候著，等小的們送完......” 身著內侍絳紅色宮裝的小廝話還沒說完，就已經結結實實挨了楚璟帆一個巴掌。興許是打得太重，那小廝竟被掀翻在地，咳喘不止，片刻後竟吐出一口鮮血伴著兩顆碎掉的牙齒。
“不長眼的狗東西！竟然敢讓本太子在天寒地凍裏候著？！是誰借你的膽子讓你敢這麽對本太子說話！” 楚璟帆的殘暴是出了名的，眼前幾個內侍頓時嚇得噤若寒蟬。眼前這人就算把他們都弄死他們也不敢說出半個不字，只是眼底的怒火和不滿表示了他們是有多麽不待見這位主子。
“大哥何必跟區區下人過不去，今個是大年初一，若是在這皇城禁地出了血光之災讓父皇知道了，只怕誰也擔不起。” 眼見楚璟帆這番驕縱蠻橫，唐秀秀暗中推了推楚煜。楚煜自然上前解圍道。
楚璟帆卻是絲毫不買賬，反而挑釁般推了楚煜一把，冷聲道：“六弟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為兄教訓個下人你也要攔著不成?”
唐秀秀不動聲色上前，將兩人隔開安全的距離。毫不畏懼直視楚璟帆道：“太子是國之儲君，自然是尊貴無比人心所向。先賢雲：長幼有序，既然太子是璟嵐的兄長，自然可比我們先行進宮覲見。” 她算是明白了，大皇子此番根本就是想插隊搶在他們之前乘轎攆進宮，既然如此讓給他這個潑皮又如何。
“哼，到底還是弟妹明事理。六弟你可得學著點！”楚璟帆不屑得緊了緊鬥篷上的銀狐風毛，帶著他那位濃妝艷抹的太子妃理所當然的坐上轎攆囂張離去。
“你沒事吧？” 目送那位混世魔王離去，楚煜扶起那位被楚璟帆掌摑的內侍小廝。聞聲而來的那群內侍連忙上前將受傷的同伴從楚煜那裏接過扶好。
“多謝攝政王救命之恩。” 內侍小廝歪著有些紅腫的臉頰輕聲道。
唐秀秀順手從袖中取出一瓶活血化瘀膏藥，那是以往林悠然送她的神奇膏藥，因為行走江湖的緣故，她總會準備些隨身攜帶。“等等，這個你拿去好了，每天往傷處塗個幾回，不出三日就能長好。”
“攝政王妃菩薩心腸，小的代兄弟先謝過了。”趕來搭救同伴的另一名內恭敬給二人叩了首便匆匆離去。
“嘖嘖，你大哥真是了得。”站在宮門前等候的唐秀秀不禁搖頭，楚璟帆這種飛揚跋扈的登徒子也能當上太子，真是苦了這些宮中之人。
楚煜也是無奈聳肩：“從小就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所以才養成這副唯我獨尊的德性！”方才唐秀秀那瓶藥送出的可是夠爽快，要是被林悠然知道她總是隨便將價值不菲的珍貴藥品當人情送出，只怕會氣得七竅生煙吧。
唐秀秀原地圍著楚煜轉了幾圈，趁四下無人飛快湊到他耳邊說了句話，把楚煜聽得眉開眼笑。“娘子真的真麽想？”
“嗯，至少跟大皇子比起來，我覺得你更合適。”唐秀秀歪著腦袋，若有所思道。
高興歸高興，楚煜並沒忘記眼下朝中的形勢，隨即一本正經的叮囑道：“記住這事只能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
唐秀秀含笑點了點頭，很快就竄到楚煜懷中。北滄國的冬天當真奇冷無比，只是在空曠處站了一會兒就覺得腿膝生寒，冷風吹在臉上像刀割般火辣辣的。好在她身邊有個像移動火爐般的火麒麟式神，能隨時隨地為她遮風取暖。
半個時辰後，唐秀秀終於見到了北滄天子楚釋天和同樣等候在泰和殿的後妃們。
“兒臣璟嵐攜家眷前來給父皇和皇後娘娘請安，祝父皇母後壽與天齊，我北滄洪福齊天。” 大殿中，楚煜和唐秀秀恭恭敬敬向座上二人行禮，視線卻不由投向坐在偏位的纓歌纓妃，畢竟那位笑得和和氣氣的巾幗紅顏才是他們心目中的尊長。
“難得璟嵐和秀秀也趕了個大清早，快些落座吧。”楚釋天望著丹攆之下恭敬叩拜的兩位晚輩滿意得笑了笑，比起早先來請安的長子，其實他心裏更盼望著那個跟他年少時頗為相似的六子的到來。
“謝父皇母後。” 再次叩拜後，楚煜與唐秀秀來到右側落座。這次新年謁見，太和殿右側坐滿了皇族親貴，左側則是朝廷重臣。陪在君王側的只有皇後圖雅氏和纓妃二人。
“聽聞前些日子攝政王領兵在燕關嶺打破景汐敵軍，今日一見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百聞不如一見！” 一位頭戴皮帽身著臧紅皮袍，滿面紅光續著長胡子的老者開口稱讚道。
“那巖親王謬讚，璟嵐愧不敢當！” 楚煜舉起手邊案幾上的金杯馬奶酒回敬道，這位目光如鷹隼的老人正是科爾沁草原之王，亦是北滄八大貴族的上三門之一。
“你小時候老夫可是還教過你騎馬呢。”那巖不以為意捋須微笑，惹得四下笑聲一片。這位帶著孩子氣又不乏英雄氣概的老人家可是北滄家喻戶曉的老頑童，就連北滄天子楚釋天也拿他沒轍。
“那巖叔父又在玩笑了！璟嵐如今都已成家立業，您老人家就高擡貴手別再拿捏他可好？”楚釋天自上首微笑舉杯，與那巖親王隔空幹了一杯。四下臣工立刻紛紛舉杯跟著附和。
“成家了？老夫記得璟帆那小子可是連著娶了好幾位草原郡主，璟霙前幾年也在回紇遞來喜帖，如今可算是輪著小六了。只是不知是八大門的哪位郡主千金那麽有福氣？”
在楚煜的示意下，唐秀秀只得硬著頭皮起身，對著那位看起來威風不減的草原王施禮道：“晚輩唐秀秀拜見那巖親王。”
犀利目光在唐秀秀周身打量一番，那巖蒼勁的聲音傳來：“怎麽這女娃看起來像是從南國來的？”
“秀秀可是本座的義女，那巖老哥要是看著喜歡，不妨讓她認您當個叔爺爺如何？” 同樣出席新年拜謁的琉璃適時出聲為唐秀秀解圍，景汐和北滄實在算不上睦鄰友好，尤其是這些老一輩的八大貴族莫不是對景汐人恨之入骨，若要讓他們知曉唐秀秀出身景汐之事，估計又是麻煩一堆。
“那就難怪了！國師大人乃是半神之軀，豈是老夫這等凡夫俗子所能妄攀的？就算做不成親戚但見面禮還是不可少的，丫頭你過來！”那巖隨即大手向唐秀秀揮了揮。
在眾多皇族臣工的羨慕目光之下，唐秀秀小心翼翼的向那位看起來就很了不得的那巖親王走去。老人須發飄飄的年紀還聲若洪鐘、面色紅潤，足以見得他年輕時該是何等的威猛幹練。
“來丫頭，這個可是當年老夫向額爾古納的郡主提親時用的，今個就送給你和小六，希望你們小兩口能夠和和美美白頭到老。”綴著各色寶石用紅瑪瑙穿起的別致鏈子，從那雙蒼老有力的手中帶到了唐秀秀細白的頸子上，沈甸甸的讓她有些心慌。
同樣位於大皇子楚璟帆身側的太子妃則是有些不甘的皺眉，她才是天子的長媳，怎麽不見那巖親王將那條名貴鏈子贈與自己，反而送給出身尋常的攝政王妃唐秀秀。
太和殿裏響起陣陣吸氣聲和驚嘆聲，那串舉世無雙的珍貴項鏈，可是當年科爾沁王費心從九州各地搜羅來各種寶貝中取了最名貴的十種寶石，用金鉤銀絲混著水晶鑲嵌上在一百顆紅瑪瑙珠子上。這條鏈子的價值保守算起來，足以買下百座座山頭和無數城池。
“那巖親王，這禮物太貴重了，晚輩不能收！” 從四下有些異樣的氣氛中唐秀秀意識到，也許她得到的不止是寶貝而是個燙手的麻煩立刻委婉拒絕。
那巖瞪圓雙目，把唐秀秀看得嚇了一跳。這老人家怎麽還是個雙瞳孔，越看越像佛祖身邊的四大金剛。“給你就拿著，這世上沒有我侄孫媳婦配不上的東西！”
“那巖親王一直都是這副脾氣，你不必感到拘束。”好不容易挨到拜謁結束，唐秀秀筋疲力盡的靠在馬車內，看著楚煜有些幸災樂禍的把玩著那串價值萬金的鏈子。
“你又不是沒看見，楚璟帆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樹大招風，那個那巖親王也許是好意，可是他怎麽就能越過太子獨獨器重你？”唐秀秀有些不滿的掐了他一把。
“那巖親王可是科爾沁草原上呼風喚雨的老英雄，他向來是隨心所欲，圖雅氏的賬他根本不買!” 提到那位老英雄的過往，楚煜也是無限憧憬，將那條鏈子重新給 唐秀秀帶上。平心而論，唐秀秀今日所穿粉紫繡著銀竹圖案的錦袍，在配上這般充斥著異族風情的鏈子的確是賞心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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