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桐氏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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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桐氏後人
唐秀秀被摔得眼冒金星，前一刻還打算沖入火場解救當年被施以火刑的娘親，下個瞬間已經以極為不雅的姿勢倒地，摔了個狗吃屎。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已經重新置身於成思軒中，面前對上的卻是琉璃“不聽老人言”的責備眼神。
同樣在身旁的楚煜也好不到哪裏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聲道：“要不是師父反應快，我們現在早就化成灰了。”
唐秀秀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憤怒，用盡量聽起來平靜的語氣問道：“當年在刑場監刑的人是誰？”想到那個男子跟段青彥竟有幾分相似，她就越發覺得不安。
“被段氏招安的大理王。”琉璃的話語對於唐秀秀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當年的事情段青彥的父親也牽涉其中，這不等於逼著她向段青彥覆仇麽。
“原來如此。”唐秀秀怒極反笑，看來景汐皇族的段氏註定是欠下唐門多條人命，既然如此她就更無須顧忌，只等到時機成熟再向他們討回來便好。這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得琉璃直皺眉，大理王曾經為月棠收養唐諒之事向景汐的先皇求過情，也算是有恩於唐門。
不知不覺間已是一夜過去，東方天際微熹泛起曙光。整晚坐在躺椅上的琉璃起身活動筋骨，對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唐秀秀道：“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心下估摸著奚容也快來了，不得不說唐秀秀昨日讓奚容把茶水潑在淩奕軒身上，的確為楚煜尋到了位好軍師。
看著一言不發默默離開的唐秀秀，楚煜倒是覺得有些不妥。沒想到當年的事情大理王也被牽涉其中，可唐秀秀偏生跟段青彥是有訂下娃娃親的，而且自己看得出段青彥在唐秀秀心中也是特別的存在，不然唐秀秀也不會將他給的半塊玉佩貼身藏著。那日去草原馴鷹時，唐秀秀弄丟的玉佩正好被疾風撿到，如今這半塊玉佩自然是到了自己手裏，照今日的情形，這玉佩是真的沒必要歸還了。
琉璃望著楚煜欲言又止的神情，重新坐回躺椅上：“倒是委屈小煜兒你兩宿沒睡。不過等會要來的人非常重要，說不定他就是能助你成就大業。”
聞言楚煜只是表示認同的點點頭，望著窗外漸漸發白的天際沈思。這麽多年來，琉璃料事如神的本領早就在自己身上得到無數次應驗。就連自己當初被迫離開北滄國，也是聽了他的安排，暫避鋒芒等到擁有了能與朝中人抗衡的力量再回來一雪前恥。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換回了出神的楚煜。起身去開門，來者竟是那個性情古怪的奚容。
“這麽早就來叨擾楚公子，實在失禮。”奚容恭敬的行禮，同時心中也有些疑惑，看楚煜平靜的神情倒像是早就知曉他的到來似的。
“奚容先生不必多禮。”什麽叫說曹操曹操到，楚煜今日算是見識到了。等奚容看到屋內坐著的琉璃時，立刻就明白了。
“在下儒家弟子奚容，拜見琉璃國師。”自己的到來恐怕早就在這個天人國師的預料之中，望著那雙懾人心魂的魔魅紫眸，奚容只覺得任何的矯飾偽裝都是徒勞。早就聽聞北滄國的國師是輔佐過三代君主的泰鬥級人物，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僅是那似乎看穿一切的犀利目光就絕非泛泛之輩能夠擁有的。
明知故問的楚煜為奚容上茶，篤定的語氣聽起來倒像是確認：“不知奚容先生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望了望沒開口的琉璃，奚容有些為難。自己昨日為了回報唐秀秀替儒家挽回在辯合中失利的顏面，而將茶水潑在代表景汐天子前來的丞相淩奕軒身上，現在儒家所有人皆視他為災禍避之不及。誰叫小聖賢山莊地處景汐國的齊州桑海城，若是天子一個不高興怪罪下來，整個小聖賢山莊都得為他的“不小心”陪葬。事到如今，就算不在乎儒家上下怎麽看待自己，他奚容的內心還是愧疚不已。左思右想之下，只得依著大師兄伏念的意思，前來向琉璃求助。放眼如今小聖賢山莊的諸子百家，也就只有身為北滄國師的琉璃有這個能力向景汐的丞相說情。“此事說來慚愧，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琉璃大人能出手相助。”
“奚容先生何須如此客氣，儒家為諸子百家之首，我縱橫一派向來視儒家為師長，若是能幫得到的地方奚容先生盡管開口。”琉璃笑容可掬的等待奚容‘自投羅網’。像奚容這般受著儒家教誨成長起來的文人最註重知恩圖報，眼下自己送他個順水人情，還怕他日後不願意輔佐楚煜嗎？
“昨日在下一時失手將茶水灑出，不慎汙了淩相爺的衣袍。幸得淩相虧宏大量不與計較，只是在下恐怕小聖賢山莊會因此蒙羞，畢竟天子腳下莫非王土。”若是此次被琉璃拒之門外，他奚容就是儒家的罪人，想到這裏心下著急的奚容一改往日的高傲疏離，差點沒對著琉璃三叩九拜。
聽完奚容的苦衷，琉璃笑而不語，只是將視線轉向楚煜。畢竟日後楚煜才是奚容應該聽命的對象，眼前的機會正好留給他在奚容面前立威。
“奚容先生多慮了，晚輩聽聞景汐的淩相爺是位愛民如子的賢相，怎麽會因區區小事而為難小聖賢山莊？更何況先生是當世不可多得的賢才，想來淩相爺是惜才之人，就更不會苛責與先生了。”對琉璃沈默之意心領神會的楚煜，好言相勸道。想要奚容日後為自己盡忠，就得讓他認清擺在他面前的道路。
“楚公子有所不知，其實在下乃是當年因文字獄而被誅滅九族的桐氏後人，若不是當年小聖賢山莊的收留在下早就命喪黃泉，哪裏還有今日的奚容？！”逼不得已奚容只得透露自己的身世，希望能引起琉璃的註意。“只希望琉璃大人和楚公子能出面在淩相爺面前美言幾句，只要能護得小聖賢山莊平安無事，在下願畢生為兩位效犬馬之力！”
“被文字獄牽連而滅九族的桐氏後人？”這回輪到楚煜驚訝了，沒想到唐秀秀歪打正著還真的給自己招來一位同仇敵愾的盟友。“奚容先生不必憂心，晚輩一定替先生了結這樁心事。”既然奚容連為自己效力這種話都主動提出來了，想必是束手無策。“請先生盡管放寬心，晚輩似乎忘了自我介紹，我姓楚，字璟嵐。”望著奚容似乎有些懷疑的眼神，楚煜當即取出一枚朱印遞給他，向他表明自己絕對有這個能力。
“你是北滄的……?!”恍然大悟的奚容俯身行禮，如此一來小聖賢山莊是有救了。“草民拜見璟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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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秀秀被摔得眼冒金星，前一刻還打算沖入火場解救當年被施以火刑的娘親，下個瞬間已經以極為不雅的姿勢倒地，摔了個狗吃屎。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發現自己已經重新置身於成思軒中，面前對上的卻是琉璃“不聽老人言”的責備眼神。
同樣在身旁的楚煜也好不到哪裏去，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冷聲道：“要不是師父反應快，我們現在早就化成灰了。”
唐秀秀努力克制住心中的憤怒，用盡量聽起來平靜的語氣問道：“當年在刑場監刑的人是誰？”想到那個男子跟段青彥竟有幾分相似，她就越發覺得不安。
“被段氏招安的大理王。”琉璃的話語對於唐秀秀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當年的事情段青彥的父親也牽涉其中，這不等於逼著她向段青彥覆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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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已是一夜過去，東方天際微熹泛起曙光。整晚坐在躺椅上的琉璃起身活動筋骨，對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唐秀秀道：“能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早些回去休息吧。”心下估摸著奚容也快來了，不得不說唐秀秀昨日讓奚容把茶水潑在淩奕軒身上，的確為楚煜尋到了位好軍師。
看著一言不發默默離開的唐秀秀，楚煜倒是覺得有些不妥。沒想到當年的事情大理王也被牽涉其中，可唐秀秀偏生跟段青彥是有訂下娃娃親的，而且自己看得出段青彥在唐秀秀心中也是特別的存在，不然唐秀秀也不會將他給的半塊玉佩貼身藏著。那日去草原馴鷹時，唐秀秀弄丟的玉佩正好被疾風撿到，如今這半塊玉佩自然是到了自己手裏，照今日的情形，這玉佩是真的沒必要歸還了。
琉璃望著楚煜欲言又止的神情，重新坐回躺椅上：“倒是委屈小煜兒你兩宿沒睡。不過等會要來的人非常重要，說不定他就是能助你成就大業。”
聞言楚煜只是表示認同的點點頭，望著窗外漸漸發白的天際沈思。這麽多年來，琉璃料事如神的本領早就在自己身上得到無數次應驗。就連自己當初被迫離開北滄國，也是聽了他的安排，暫避鋒芒等到擁有了能與朝中人抗衡的力量再回來一雪前恥。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換回了出神的楚煜。起身去開門，來者竟是那個性情古怪的奚容。
“這麽早就來叨擾楚公子，實在失禮。”奚容恭敬的行禮，同時心中也有些疑惑，看楚煜平靜的神情倒像是早就知曉他的到來似的。
“奚容先生不必多禮。”什麽叫說曹操曹操到，楚煜今日算是見識到了。等奚容看到屋內坐著的琉璃時，立刻就明白了。
“在下儒家弟子奚容，拜見琉璃國師。”自己的到來恐怕早就在這個天人國師的預料之中，望著那雙懾人心魂的魔魅紫眸，奚容只覺得任何的矯飾偽裝都是徒勞。早就聽聞北滄國的國師是輔佐過三代君主的泰鬥級人物，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僅是那似乎看穿一切的犀利目光就絕非泛泛之輩能夠擁有的。
明知故問的楚煜為奚容上茶，篤定的語氣聽起來倒像是確認：“不知奚容先生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望了望沒開口的琉璃，奚容有些為難。自己昨日為了回報唐秀秀替儒家挽回在辯合中失利的顏面，而將茶水潑在代表景汐天子前來的丞相淩奕軒身上，現在儒家所有人皆視他為災禍避之不及。誰叫小聖賢山莊地處景汐國的齊州桑海城，若是天子一個不高興怪罪下來，整個小聖賢山莊都得為他的“不小心”陪葬。事到如今，就算不在乎儒家上下怎麽看待自己，他奚容的內心還是愧疚不已。左思右想之下，只得依著大師兄伏念的意思，前來向琉璃求助。放眼如今小聖賢山莊的諸子百家，也就只有身為北滄國師的琉璃有這個能力向景汐的丞相說情。“此事說來慚愧，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琉璃大人能出手相助。”
“奚容先生何須如此客氣，儒家為諸子百家之首，我縱橫一派向來視儒家為師長，若是能幫得到的地方奚容先生盡管開口。”琉璃笑容可掬的等待奚容‘自投羅網’。像奚容這般受著儒家教誨成長起來的文人最註重知恩圖報，眼下自己送他個順水人情，還怕他日後不願意輔佐楚煜嗎？
“昨日在下一時失手將茶水灑出，不慎汙了淩相爺的衣袍。幸得淩相虧宏大量不與計較，只是在下恐怕小聖賢山莊會因此蒙羞，畢竟天子腳下莫非王土。”若是此次被琉璃拒之門外，他奚容就是儒家的罪人，想到這裏心下著急的奚容一改往日的高傲疏離，差點沒對著琉璃三叩九拜。
聽完奚容的苦衷，琉璃笑而不語，只是將視線轉向楚煜。畢竟日後楚煜才是奚容應該聽命的對象，眼前的機會正好留給他在奚容面前立威。
“奚容先生多慮了，晚輩聽聞景汐的淩相爺是位愛民如子的賢相，怎麽會因區區小事而為難小聖賢山莊？更何況先生是當世不可多得的賢才，想來淩相爺是惜才之人，就更不會苛責與先生了。”對琉璃沈默之意心領神會的楚煜，好言相勸道。想要奚容日後為自己盡忠，就得讓他認清擺在他面前的道路。
“楚公子有所不知，其實在下乃是當年因文字獄而被誅滅九族的桐氏後人，若不是當年小聖賢山莊的收留在下早就命喪黃泉，哪裏還有今日的奚容？！”逼不得已奚容只得透露自己的身世，希望能引起琉璃的註意。“只希望琉璃大人和楚公子能出面在淩相爺面前美言幾句，只要能護得小聖賢山莊平安無事，在下願畢生為兩位效犬馬之力！”
“被文字獄牽連而滅九族的桐氏後人？”這回輪到楚煜驚訝了，沒想到唐秀秀歪打正著還真的給自己招來一位同仇敵愾的盟友。“奚容先生不必憂心，晚輩一定替先生了結這樁心事。”既然奚容連為自己效力這種話都主動提出來了，想必是束手無策。“請先生盡管放寬心，晚輩似乎忘了自我介紹，我姓楚，字璟嵐。”望著奚容似乎有些懷疑的眼神，楚煜當即取出一枚朱印遞給他，向他表明自己絕對有這個能力。
“你是北滄的……?!”恍然大悟的奚容俯身行禮，如此一來小聖賢山莊是有救了。“草民拜見璟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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