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114章謀劃

關燈
第114章謀劃

沒過幾日, 靜容就聽說,芳嬪這幾日,日日都在順妃跟前巴結。

傳這話的是趙嬤嬤, 她之前一直奉命盯著芳嬪, 因此此時芳嬪一出現動靜,她就立刻給靜容稟報。

靜容自己也很驚訝,以之前對芳嬪的了解, 她這人雖然看著柔弱,內心卻十分自傲,進宮這麽多年,之前也就是和慶貴妃走的近些,但是說巴結誰, 靜容還是真沒見過。

現在芳嬪正如日中天,怎麽反倒是巴結起人了。

趙嬤嬤看著靜容若有所思, 急忙道:“娘娘, 芳嬪入宮受寵這麽多年,至今卻沒有一兒半女,如今巴結順妃, 是不是因著她肚裏的孩子?”

靜容一蹙眉,覺得這好像是唯一的解釋了,畢竟芳嬪巴結順妃, 也是在順妃懷孕之後。

芳嬪沒孩子,日後想要再有只怕也難, 如今和順妃結個善緣, 也是正常, 畢竟乾隆年老, 他們日後如何, 還是得靠孩子。

可是,芳嬪果真是這個想法嗎?

靜容心裏有些不安,總覺著好像不大對頭,可是又想不起別的,只能囑咐趙嬤嬤:“繼續盯著芳嬪,不要放松。”

慶貴妃死前那番話,到底還是在靜容的心中留下了一絲陰霾。

趙嬤嬤自然也老實應了,畢竟她也覺著這個芳嬪有些不對頭。

**

自此以後,芳嬪倒是和順妃好的像是一個人似得。

順妃雖然有些看不上芳嬪,但是她也覺著自己在宮裏需要些臂膀,像是芳嬪這樣,有些皇寵,卻又在宮裏沒什麽跟腳,性格懦弱的最是合適。

而且這人也算知情識趣,知道自己懷孕了,就立刻過來投誠,伺候她比她的大宮女還用心,順妃心裏還是很滿意的。

再加上兩人還都住在一處,那就更妙了,如此平日裏也能有個說話的。

眼看著芳嬪和順妃關系日益好了起來,靜容還沒怎麽樣呢,惇妃先不滿了。

她其實對皇上給和孝找的這個親事就有些不滿,其他公主嫁的不是蒙古王公就是京中的大戶人家。

但是這個鈕祜祿·和珅算什麽東西,喪父喪母,投機取巧得了皇上的眼緣,這才一朝有了些臉面,腿上的泥點子還沒甩幹凈呢,也就那個姓好聽,說到底也就是個暴發戶。

可是皇上就偏偏把她的心尖尖許給了這樣人家的兒子,惇妃都擔心,那個豐紳殷德到底能不能教養好,要是不成,自己女兒的終身豈不都毀了?

懷著這樣的心態,哪怕她靠著女兒訂婚恢覆了位份,心中還是不滿有些怨恨,結果現在看著順妃混的風生水起,她心中就更怨恨了。

順妃害的自己失了皇上的心,現在卻又再一次懷了皇嗣,難道這老天爺沒長眼睛嗎?竟讓這樣的惡人得勢,還有那個芳嬪,在自己面前裝的一副不遠不近的樣子,其實骨子裏還是改不掉的下賤本色,一看見順妃懷了皇嗣就趕忙上去巴結,真是丟人現眼。

因為這樣的心思,所以這幾日順妃和惇妃之間多有摩擦,而芳嬪卻在這個時候,給順妃出謀劃策,狠狠的氣了惇妃機會,還借機讓皇上訓斥了惇妃幾頓,至此順妃倒是越發信任芳嬪了。

**

這天他們兩人本在園子裏一個湖心亭裏賞花,看著湖面上層層疊疊的荷花,順妃覺得心情十分舒暢,可是轉眼一看,卻發現芳嬪皺著眉。

順妃心裏頓時覺得而有些不舒服,覺得芳嬪這人什麽都好,就是這張臉有些苦相,沒得敗壞人興致。

“你皺眉做什麽?大好的風光入不了你的眼嗎?”順妃語氣有些冷淡。

芳嬪回過神,立刻做出一副惶恐的姿態,小聲道:“奴才不敢,奴才只是想起了旁的事兒這才皺眉。”

“旁的事兒?”順妃也皺起了眉:“旁的還有什麽事?”

芳嬪咬了咬唇,一副不敢說話的樣子,順妃卻有些不耐煩,她這一胎懷的艱難,心情本就不大痛快,現在見她這樣,更是煩躁。

“有什麽話你就說!本宮在這兒,還能有誰吃了你不成!”

芳嬪似是被嚇了一跳,這才吞吞吐吐道:“不是奴才,不想說,只是前幾日奴才看著娘娘害喜害的厲害,奴才就想起以前在老家的時候,聽人說,要是女人懷孕的時候,和八字沖突的人同處一地,就會妨礙子嗣……”

說完她又立刻擺了擺手:“但是娘娘金尊玉貴,肚子裏又是皇嗣,想來是不會有什麽妨礙的,這也都是奴才多想罷了。”

她雖然這麽說,但是順妃卻把這話聽了進去。

不說別的,這幾日她害喜的確厲害的緊,每日都要吐一回,吃東西也吃不下,如今都過了三個月了,按理來說胎應該坐穩了,但是還是不成,依舊難受的很,身上也總是乏困。

她之前總以為是自己年紀大了,所以這一胎才艱難,但是如今想著,指不定就是因為被沖撞了,這才弄成這樣。

順妃抿了抿唇,心下有些不安,小聲道:“若是真的沖撞了,那該如何化解?”

芳嬪面上看著有些驚訝,然後又笑了笑道:“想要化解還不簡單,只要找有道之士,求個符箓,給那沖撞之人戴在身上,或者是燒成灰服下,自然遮掩了血氣,也就免了沖撞。”

這倒簡單,順妃心下松了口氣,她現在雖然是個妃,但是上頭還有皇後和皇上,她想要大張旗鼓的弄一回,這兩人首先就不會答應,不過如是只求個符箓,那自己家的人就能做好。

“原來如此,那你可知,這京裏哪處道觀的香火更盛嗎?”順妃一家子都是信佛的,但是如今為了自己的孩子,佛道也就顧不上了。

芳嬪見著她入彀了,隱秘的勾了勾唇,柔聲道:“奴才聽說,京外的白雲觀香火不錯,娘娘可是要求平安符?奴才可為你牽線搭橋,不瞞娘娘說,奴才一家子都是信道的。”

順妃卻並不放心把這種事兒交到芳嬪手上,只輕咳了一聲:“這事兒你就別摻和了,本宮就是白問一句。”

芳嬪抿唇笑了笑:“奴才僭越了。”

**

等到兩人分手,順妃立刻給家裏捎信,去京外的白雲觀,算一算她這一胎和哪個八字有沖突。

鈕祜祿家到底是京中大族,很快的就把消息捎了進來,有妨礙的一共是三個八字,順妃一看到其中一個,就氣的咬牙切齒,那竟然就和惇妃的八字就差一個時辰!

這宮裏妨礙自己的就是惇妃!

她害了自己一個孩子還不夠,還要來害第二個!

順妃氣的咬牙切齒,這絕對不成,這次她決不能再讓惇妃害了她的孩子!

這次她一定要給她一點苦頭吃!

**

這天半晚上,靜容正在屋裏休息,剛躺下沒一會兒,外面就喧喧嚷嚷的,靜容正想讓人出去問問怎麽了,就看見白青白著臉進來了。

一進來就給靜容跪下:“娘娘,惇妃娘娘中毒了!”

“什麽?”靜容也是驚得不輕啊!

惇妃昨個還好好的和她抱怨和孝的婚事,這麽突然就中毒了?

“你仔細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白青知道的也不多,只白著臉道:“惇妃宮裏的人過來報信,只說惇妃今兒中午偶感不適,於是宣了太醫過來看診,結果沒成想,竟然是中了毒,惇妃娘娘嚇壞了,立刻讓人過來報信。”

靜容的面色十分難看,竟然中毒了!這宮裏到底是怎麽回事?

“給皇上稟報了嗎?”雖然心裏生氣,但是靜容語氣還是十分冷靜。

白青面色有些不好:“聽說惇妃娘娘已經派人去了。”

靜容並不驚訝,惇妃中毒,自然不信旁人。

“她去是她的事兒,我們這兒也得派人過去一趟才好。”

白青點了點頭,靜容這樣冷靜,也讓她有些驚慌的心平靜了下來。

“好了,服侍我更衣,去惇妃宮裏看看。”

**

等靜容到惇妃宮裏的時候,胡世傑已經來了,看見靜容到了,急忙上來給靜容請安:“奴才請皇後娘娘安。”

靜容皺眉:“皇上不來嗎?”

胡世傑有些尷尬的笑笑:“皇上日理萬機,只怕不能過來,因此派奴才過來看看。”

靜容了然,乾隆對惇妃還真是薄情的很啊,不過能派了胡世傑過來,看起來還不算太差。

靜容點了點頭:“那倒是勞煩你跑一趟了。”

胡世傑急忙說不敢。

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惇妃正殿,一進去就聽見東次間裏傳來一陣弱弱的哭聲。

是惇妃的聲音。

靜容讓人打了簾子進去,便看見惇妃靠在床邊,嘴角還有血跡,面色雪白。

見著靜容進來,想要掙紮著起身,靜容一把攔下了:“別行禮了,坐著吧。”

說完看向太醫:“到底如何?”

太醫此時也面色煞白,腦門上冷汗直流,戰戰兢兢回話道:“惇,惇妃娘娘的脈象還有些虛弱,毒物還沒能除幹凈,不過體征已經穩定了下來,日後如何,還是得服藥之後再看。”

惇妃聽了這話,忍不住哭出聲。

靜容皺眉:“到底是什麽毒,竟然如此棘手?”

太醫冷汗冒的更厲害了,抖著嘴唇道:“微,微臣不知……”

“不知?”靜容皺眉,有些懷疑的看向這太醫。

太醫急忙解釋:“這毒十分古怪,好像是許多種毒物混在一起做成的,銀針都驗不出來,得虧惇妃娘娘食用的少,否則只怕就……”

太醫的話不言自明,惇妃聽了哭的更厲害了:“是那個狠毒的人,竟然給奴才下這樣重的手,皇後娘娘,您一定要給奴才做主啊!”

靜容點了點頭:“此事本宮會仔細調查,你放心養病。”

說完這話靜容頓了頓道:“我聽說你是感覺有些不舒服,這才請了太醫,那你可記得,你今日吃了喝了些什麽?還有捧了什麽東西?”

惇妃看起來是早有準備,靜容一問這話就看向一個宮女,抽噎著道:“四喜,你帶著娘娘去看吧。”

說完又看向靜容:“奴才也覺得此事蹊蹺,因此早早讓人將奴才今日接觸過的東西都整理了出來。”

靜容點了點頭,又看向太醫:“太醫也跟本宮出去看看吧,看看這些東西可沾染了毒藥。”

那太醫急忙應了。

說完靜容看向惇妃:“你好好養病,我就先出去了。”

惇妃露出一個感激的笑:“麻煩娘娘為奴才操心了。”

靜容和太醫出去了,惇妃的眼神也立刻變了,再沒了之前的委屈和可憐,轉而染上了忿恨。

到底是誰給她下了毒?是順妃?還是芳嬪?或者說是皇後娘娘?

惇妃心中心亂如麻,剛剛太醫的話她聽在耳中,而且她知道的,其實比皇後更清楚,她體內這毒,很難祛除,指不定還會影響壽數。

一想到這事兒,惇妃就恨得心頭滴血,若是讓她找出是誰敢給她下毒,她一定不會放過她!

**

靜容和太醫跟著那個叫四喜的宮女出了內殿,去了西配殿。

西配殿裏擺著一張大桌子,桌上擺著許多東西,按著吃食和玩器擺的整整齊齊的。

靜容打眼看了一下,就對太醫道:“太醫且看看吧。”

太醫也不浪費時間,立刻就上前一樣樣觀察。

胡世傑此時也跟在靜容身側,見著這情形,笑著道:“要辨別出來,只怕還得一會兒,娘娘不如先回宮,等出了結果,奴才叫人給您報信。”

靜容也不想在這兒多待,她和惇妃並沒有交情,待在這兒自己覺得別扭,只怕惇妃也覺得煩。

因此靜容便點了點頭,又把趙嬤嬤留了下來:“到底是一樁大事,嬤嬤跟著註意著點,有事及時回稟。”

趙嬤嬤急忙恭敬應下,靜容這才轉身離開。

這件事一直等到了下午,這才有了結果,那一桌子的東西並沒有檢查出什麽,不過太醫過來回稟,惇妃體內的毒物好像是慢慢累積的,雖然今日用過的東西沒有毒,但是往日裏或許就接觸過。

這下子,檢查的事情倒是成了持久戰,靜容怕夜長夢多,便讓太醫院又選了三個太醫,一起去查。

這次雖然查的東西多,但是查的卻很快,第二天早上結果就出來了。

問題出在惇妃喝藥的一個碗上。

惇妃前幾日身體不適,就喝藥調理,喝了整整半個月,昨天正好停了藥,沒成想就被查出來中毒。

而那個碗找到的時候,已經被人摔碎埋進了土裏。

能被找出來,也是因著有人發現藥碗少了一個,然後一一排查能摸到藥碗的宮女,這才找出了那個下毒的人,不過那人說,她只在藥碗裏放了符箓燒成的灰,並沒有下毒,只是有人覺得惇妃嚴酷,想要讓她倒黴而已。

這事兒一鬧出來,性質就一下子變了,這可是魘鎮之術啊!這放到皇家是最招人忌憚的事兒了,查問的太醫和太監們當場冷汗就下來了。

然後二話沒說,胡世傑就讓人封了惇妃的宮門,不許人進出,他親自去給乾隆報信,而趙嬤嬤也回來給靜容報信。

靜容一聽這話,也急忙往惇妃宮裏去,去的時候,乾隆已經在了,面色看著十分不好。

“皇上。”靜容給乾隆行禮。

乾隆一擺手:“此事皇後可知道了?”

靜容小心的點了點頭。

乾隆有些煩躁:“胡世傑已經讓人去審那個宮女了,很快就會有消息的。”

靜容點了點頭,又道:“惇妃如何?”

“已經歇著了。”乾隆轉身坐到了椅子上,看著有些煩。

靜容也不敢打攪他,沈默的坐到了另一側。

**

胡世傑果然很快的就回來了,神色看起來十分惶恐。

“查出來是誰指使了嗎?”乾隆語氣有些冰冷。

胡世傑戰戰兢兢回答:“回皇上的話,查出來了,那宮女說,是,是順妃娘娘宮裏的一個奴才給她的。”

“順妃?”乾隆震驚了,要說之前順妃還有毒害惇妃的可能,但是現在順妃都懷孕了,再去毒害惇妃,不是害人害己嗎?

胡世傑自己也有些忐忑,小聲道:“是順妃娘娘宮裏的人,名字也交代了,可要找人過來對質?”

乾隆皺眉許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找過來吧。”

胡世傑松了口氣,急忙下去吩咐了。

但是屋裏卻陷入了寂靜之中,靜容自己也沒想到,竟然是順妃下了毒,她恨惇妃可能比誰都厲害,但是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孩子,再恨也不能不為自己的孩子著想吧?

難道她是真的被恨意沖昏了頭腦?

靜容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大對,不過現在她也不敢開口,只老實坐著。

沒一會兒,順妃宮裏的宮女被帶過來了,那宮女此時已經嚇得快要打擺子了,臉色煞白,一進來就癱倒在地上:“奴,奴才……”

胡世傑一招手,另一個下毒的人也被押了過來,那人一看那個宮女,就高呼:“就是她,是她給奴才的符水!”

宮女嚇的哆哆嗦嗦,想要反駁也張不開口,胡世傑看向乾隆,乾隆點了點頭:“你來問。”

胡世傑這才開口問話:“青草,半個月前,你可是給了這人一張符箓,讓她燒成灰加到惇妃娘娘的藥碗裏?”

這個叫青草的宮女急忙搖頭:“沒有,奴才沒有!”

另一個宮女此時已經被打怕了,急忙高呼:“她胡說,就是她,奴才還記著,她包著符的帕子上繡的蘭草,帕子是月白色的。”

胡世傑給身邊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那個小太監立刻上去搜,果真從那個叫青草的宮女懷裏搜出一張帕子,月白色繡著蘭草的帕子。

青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

胡世傑此時的語氣卻突然柔和了起來:“青草,你就是個小宮女,這樣的符箓你那裏能弄到,如今你已經被招出來了,你若是再不招,那這件事就得你背著,你確定你能背得起嗎?你的家人能背得起嗎?”

青草的面上再無血色,急忙哭著叩頭:“奴才有罪,是順妃娘娘給奴才的符箓,說是讓人倒黴的,沒旁的作用,奴才小時候在家裏也吃過符灰,從沒有中過毒啊!皇上明鑒!”

“荒唐!”乾隆氣的拍桌子:“給我把順妃找來!”

胡世傑還沒來及領命,卻見外面傳來順妃的聲音:“皇上不必勞煩,奴才已經來了。”

這聲音聽著平靜,但是靜容卻能聽出其中隱約的顫抖。

靜容握了握拳,心下有些不安。

乾隆面色一黑,看起來被氣的不輕,怒聲道:“還不快滾進來!”

話音剛落,簾子一掀,順妃就走了進來,她的身子已經有些臃腫了,穿著一身素凈的旗袍,頭上也沒帶什麽首飾,一進來就給乾隆和靜容請安。

但是這一次乾隆卻沒有讓人把她扶起來,只冷聲道:“那個符箓是你讓人下到惇妃藥裏的?”

順妃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點了點頭:“是奴才。”

“放肆!”乾隆氣的照面扔了個茶碗過去,靜容都沒反應過來,那茶碗已經擦著順妃的額頭摔在了地上,瞬間有血從順妃頭上流了下來。

乾隆起的直喘氣,胸口起伏不定。

順妃卻好似沒察覺到似得,她啞著嗓子繼續道:“奴才只是算出來,奴才肚子裏這一胎不安分,是惇妃的八字妨礙到了他,為了皇嗣安危,奴才這才去了城外道觀求了沖煞福,以保皇嗣平安。”

乾隆聽到這話,都氣的不知道怎麽說話了,罵了一句糊塗,就忍不住咳嗽了起來,靜容嚇了一跳,急忙幫他順背:“皇上慢慢說,不要氣著了。”

乾隆很快收斂住了咳意,一把壓住了靜容的手,一雙眼睛定定看著順妃:“這樣愚蠢的話你也能信,就你這樣,也算是大家出身?和普通的愚民愚婦有何分別!”

順妃聽著這話卻哭了:“奴才本就愚蠢,否則也不能讓人把奴才的孩子害死了,如今奴才好不容易又有了孩子,難道又要栽到同一個人身上!”

乾隆氣的臉都青了:“你這都是在胡說些什麽!那孩子沒了,和惇妃有何關系!”

這話一出來,順妃眼中仇恨的光芒再也掩不住,她狠狠的看著乾隆,哭著道:“有沒有關系皇上不清楚嗎?到了此時此刻,皇上又何必裝聾作啞!”

乾隆聽了這話,差點背過氣去,幸好靜容發現不妥,掐了一下他的人中,這才喘上氣來,只是手卻抖得止不住了。

“你個混賬!竟然敢,竟然敢……”他一邊說,一邊又要把手頭的東西丟出去。

靜容見了急忙道:“皇上,順妃還懷著身子呢,她被鬼神魘住了,胡說八道呢,您千萬別和她計較!”

順妃這會兒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嚇的渾身顫抖,跪伏在地上,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而乾隆的理智也被靜容的這句話喚了回來,他再沒有拿東西丟順妃,但是胸口那口氣,卻一直下不去,看著順妃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屋裏,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