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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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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死亡

四公主此時整個人都燒的有些糊塗了。

太後坐在四公主榻邊, 一臉的焦急,她看向跪在底下的太醫,忍不住道:“公主這到底是怎麽了?之前不是說沒什麽大礙嗎?怎麽現在燒成了這樣!”

太醫有些哆嗦:“回, 回太後娘娘的話, 公主這是勞累成疾, 又傷了風, 本是無礙的,但是公主思慮良多,又喝不下藥,病情這才看起來嚴峻了許多,若是能灌下藥, 想來能很快就好的。”

太後氣的不輕, 狠狠瞪了一眼四公主身邊伺候的人:“真是廢物!這都伺候不好公主,若是公主出了什麽事,你們這些奴才也去給本宮賠命!”

宮女們嚇的跪倒在地上,太後卻看得更生氣了,擺了擺手:“別跪了,快給公主灌藥!”

宮女們這才端了藥,走上前去, 一個摁住公主, 一個用勺子盛了藥往進灌。

四公主覺得自己似乎被什麽東西給摁住了一樣, 整個人都動不了了,她想要掙紮, 卻發現自己渾身無力。

耳邊卻又響起那日額娘說的話。

“伊哈娜, 額娘沒用, 只怕日後幫不了你了, 如此, 這次就讓額娘再幫你一次吧。”

“你皇祖母雖然嘴硬,但是心卻是軟的,你在她身邊這麽多年,她便是對你失望,但是若是看到你病的不輕,她定然也會心疼你的。”

“伊哈娜,你別怪額娘心狠,如今你們兄妹三人,你三哥是徹底廢了,你六哥雖然年紀不大,但是到底是個男孩,你皇阿瑪是不會虧待他的,只有你,額娘的小伊哈娜,你還這樣小,又是個孩子,若是額娘不在了,還有誰會關心你照顧你。”

“伊哈娜,以後你就好生跟著你皇祖母,處處孝敬她,如此,你在這後宮也算有個依靠。”

“伊哈娜,額娘走了之後,你們兄妹三人就要互相照顧,互相支持,你六哥雖然專心學問,卻也是個有才華的,你三哥靠不住,你看在額娘的份上,多關心關心你六哥。”

“伊哈娜,額娘也不想丟下你們,可是,額娘做錯了事,如今真的來不及了。”

四公主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沒入了頭發,浸濕了枕巾。

“額娘!額娘!不要,不要!伊哈娜什麽都不要,只要額娘好好的!”

太後坐在榻邊,聽著四公主無意識的喊話,眼眶忍不住有些酸楚,她拿起帕子摁了摁眼角,嘆了口氣:“可憐的孩子啊。”

她剛剛已經私下問過太醫了,純嬪怕是沒幾天好活了。

正在這時,靜容和乾隆一起走了進來,兩人的神色都有些古怪,不過太後此時心情覆雜,並沒有發現,只道:“純嬪如何了?”

乾隆沒說話,靜容自然是躲不過,老實回答:“說了會兒話,現在已經歇下了。”

“好,好,那就好。”太後無意識的呢喃了兩句,然後又回過神,對靜容道:“你回去歇著吧,你那邊也一大堆事兒呢,還有孩子們也需要你照顧。”

靜容有些遲疑,看了一眼四公主,輕聲道:“公主無事吧?”

太後苦笑一聲:“病的都糊塗了。”

說完看向乾隆:“這孩子病成這樣,留在這兒也不合適,送到我那兒去養病吧。”

乾隆看了一眼靜容,靜容瞬間明白他的意思,笑著道:“之前純嬪也向皇上求了這個恩典呢,沒成想倒是和太後娘娘想到一塊去了。”

太後嘆了口氣:“她也算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了,如今臨了臨了,倒是腦子清楚了幾分。”

靜容笑笑沒說話。

太後擺了擺手:“行了,皇後不必操心了,回去歇著吧。”

靜容點了點頭,告辭離開。

等到靜容離開,太後也讓屋裏的其他人下去了,只留下他們母子倆在屋裏。

太後神色凝重的看著乾隆,沈聲道:“是她做的嗎?”

乾隆有些無奈的點點頭:“多半是了,只是她如今嘴硬也不認。”

太後嗤笑:“到了這個地步了,她自然是不能認得,否則她死了之後,她幾個孩子如何自處。”

說完頓了頓:“你準備怎麽處置她的身後事?”

乾隆沈默了片刻,看了一眼床上已經燒糊塗的四公主,最後嘆了口氣:“以妃位下葬吧,也是看在幾個孩子的面子上。”

太後沒吭氣,之前嘉嬪可沒有看在幾個孩子的面子上,說到底皇帝對四公主,還是有幾分父女情分的。

“也好。”太後也嘆了口氣:“她沒了,幾個孩子到底還要過日子,總不能因為她低人一頭。”

乾隆沒說話。

太後努了努嘴,小聲道:“皇後怎麽說的?”

乾隆苦笑:“皇後是什麽人您難道不清楚,不該她說的話,她是一句都不會多說的。”

太後見他似乎對皇後頗有憐惜,嗤笑一聲道:“這世上的皇後哪個不是這麽熬過來的。”

乾隆被這句話堵得沒話講,只能沈默。

太後似乎也覺得自己有些尖刻了,急忙找補:“行了,我也知道她這次辛苦了。我記得我宮裏有座白玉觀音,還是在五臺山開過光的,等回去了就送給皇後吧。”

乾隆笑著道:“想來皇後一定會十分感激皇額娘的隆恩。”

太後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

這天晚些時候,靜容收到了太後宮裏送來的觀音像,她果然一副十分感激模樣。

等送走了前來送賞的林嬤嬤,靜容這才卸下了面上笑容,她仔細撫摸了一遍這白玉觀音像,才對白芷道:“把後殿的東耳房騰出來,布置成佛堂,用以供奉觀音。”

白芷也對這座觀音十分敬畏,聽到靜容吩咐,急忙珍重應了。

靜容看著幾個宮女開始麻利的幹活,心中嘆了口氣,一座白玉觀音像,也不知道能庇佑幾個人。

**

純嬪到底沒有熬過年去,乾隆十八年十二月底,純嬪死在了景仁宮,她死的這天,四公主還沒好全,太後不敢給她只說,只能先瞞著。

一直瞞過了第二年正月,眼看要發喪了,這才不得不告訴了四公主。

結果四公主前腳剛從病榻上下來,後腳又暈過去了,一時間宮裏又亂了起來。

只是旁人亂,靜容卻不能亂,如今純嬪的金棺被送去了靜安莊,宮裏還得安排三阿哥和六阿哥送喪。

等忙忙碌碌一天過去了,靜容也累得夠嗆,回翊坤宮好生歇息了一會兒,這才緩過氣來。

正好舒妃也來給她回稟後事了。

“娘娘,純嬪,哦,不,純妃的金棺已經送到了靜安莊,兩位阿哥也已經回來了,四公主那邊也醒了,若是要去景仁宮的牌位前給純妃磕頭。”

靜容一邊喝茶,一邊皺了皺眉:“太後答應了嗎?”

舒妃笑了笑:“這樣的事兒,太後怎麽會攔著,之前因為病中,沒有守靈也就罷了,如今都好了,再不去磕頭,只怕就要傳閑話了。”

靜容沒說話,但是心中還是覺的有些不妥,這個時代的人,孝道大如天,但是她看著四公主的模樣著實不算好。

之前純妃就病歪歪的,後來犯了事兒,許是心虛許是生氣,許是沒有照料周到,病的就更嚴重了。

後來聽太醫的脈案說,是脾肺兩虛,以至於咳嗽吐血,這才病死了。

靜容聽到這話的時候,臉都綠了,按著她的理解,這不就是肺結核嗎?

她當晚回來,就好生洗了個大澡,還把自己當日穿得衣服燒了,又喝了一大碗金銀花茶,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她都如此了,那之前日日陪伴著純嬪的四公主,豈不是更危險,但是這話她也不好多說,只能祝福太醫好生照料四公主。

沒想到這樣倒是讓太後對她的態度好轉了一些,最近還給了她幾個笑臉,搞得靜容都有點受寵若驚了。

但是即便如此,自打正月以來,四公主還是大病沒有小病不斷,這在靜容看來就是免疫力低下的癥狀,應該好生修養才是,但是為了孝道,她也只能強撐著起來,給純妃磕頭守靈。

靜容皺著眉想了半天,最後還是覺得這事兒自己不能攔著,否則好像是她攔著人家盡孝似得,但是也不能就這麽放著不管,要不然日後再有個大事小情的,豈不是讓人覺得自己不慈。

因此靜容便對舒妃道:“讓人給純妃靈堂多點幾個火爐,不要凍著公主了,還有,給公主的衣服要穿的厚厚的,公主若要守靈,也得關緊了門窗,不要讓公主著涼。”

舒妃聽了,面上滿是笑:“娘娘真是個活菩薩了,這對四公主的一片慈心,奴才聽了都動容。”

靜容嘆了口氣;“如今純妃沒了,四公主也是怪可憐的,能照顧就照顧一些吧。”

舒妃笑著點頭。

“娘娘的心意奴才明白,請娘娘放心,奴才日後會好生關註公主那邊的。”

自打年後,靜容覺得自己一個人管理這麽大的後宮,也有些精力不濟,因此便拉上了舒妃,分給了她一些事物管著,也算是給她一點甜頭,讓她在這後宮裏也有點立身之本。

舒妃自然十分高興,對靜容也是越發親厚了。

正說著呢,永瑄帶著兩個弟弟進來了,舒妃一見,就笑了:“娘娘快看看,咱們十阿哥這才幾日不見,又長高了,我們永瑆才比十阿哥小兩個月,如今卻整整矮了一頭。”

沒錯,舒妃的這個十一阿哥,依舊和歷史上嘉貴妃的十一阿哥一個名字,也叫永瑆。

靜容都不想吐槽乾隆這個起名能力了,只笑著對幾個孩子招招手。

“背完詩了嗎?”

永瑄得意的點頭,永瑆有些害羞,但是也點了點頭,小聲道:“背完了。”

永璂也跟著學:“背,背了!”

永瑄有些嫌棄的看看弟弟:“你只背下了兩句,怎麽就說自己背了。”

永璂有些委屈的看著哥哥,咬著自己的手指。

永瑄看弟弟這樣,忍不住嘆了口氣,上前把永璂嘴裏的手指拿出來,小心用自己的帕子擦弟弟的手指和嘴巴,老生常談道:“都告訴過你了,不許吃手指,怎麽還吃。”

永璂也是個好脾氣,任由永瑄數落自己,還笑瞇瞇的喊哥哥,好像是在和永瑄玩游戲似得。

舒妃看著這一幕,忍不住笑出聲:“真是越來越有大哥哥樣了。”

靜容臉上也是一臉溫柔的笑,她看得出來,永璂完全沒有永瑄的資質好,只是普通孩子罷了,也怪不得歷史上身為嫡子,卻不受乾隆的寵愛。

只是永瑄這樣聰明的幾乎有些眼高於頂的孩子,卻能溫柔的照顧弟弟,關心弟弟,靜容還是十分滿意的,生於皇家,她最怕兄弟鬩墻的慘劇發生在自己孩子身上,所以她從小就讓兩個孩子親近,哪怕永瑄更大一些,和永璂之間沒多少共同話題,但是靜容堅信,情分是處出來的。

靜容滿懷慈母之心,招呼幾個孩子去側間吃點心,自己則是和舒妃坐在榻邊說閑話。

舒妃像是防著誰似得四下看了一眼,小聲道:“娘娘,鐘粹宮那位,肚裏的孩子只怕是不成了。”

靜容聽到這話皺了皺眉:“之前就說不太好,但是到底也養到了現在了,怎麽就不成了。”

忻貴人這一胎也是命運多舛,之前見了紅,十亭就去了八亭,後來又是純妃逝世,又是過年的,宮裏根本不敢讓她出面,只想著養著身子,後來年出來了,忻貴人肚子還是沒養好。

根本不敢有大動作,不然就是流產之兆。

如今這個消息傳來,靜容倒是不驚訝,只是流程還是要走一下。

舒妃嗤笑一聲:“昨個忻貴人鬧著要出去走走,結果剛一出門走了兩步,就又動了胎氣,結果一回去就動了胎氣,今兒一早報到奴才這兒,奴才想著也不能因為這事兒打攪了娘娘,就讓她們自去請太醫診脈,結果剛剛奴才出來的時候,聽奴才跟前的人說,鐘粹宮又點了艾,說是有些見紅。”

又見了紅,靜容有些無語,看起來這孩子到底是保不住了。

“若真是如此,只怕這次太後和皇上又要傷心了。”靜容感嘆道。

舒妃卻笑了:“奴才看著,不止是兩宮要傷心,只怕令妃也不好受呢。”

靜容搖了搖頭:“你也總別想著在這事兒上和她別苗頭,令妃雖然奉駕時日長,但是她年紀也不大,說不得什麽時候就有了身孕,如今不過一個養子罷了,她能有多傷心。”

舒妃有些尷尬的笑笑,她知道自己最近對令妃的敵意有些大,但是這不是也因為貴妃位子空下來了嗎?她還是有點想頭的,愉妃人家有個好兒子,自己比不過,但是令妃憑什麽和她比啊,不管是家世還是孩子,自己都比她強。

只是這話她卻不好意思和靜容說。

雖然舒妃不好意思說,但是靜容卻明白她的心思,便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這事兒你如今且先止了念頭吧,皇上如今只怕沒有冊封貴妃的意思。”

舒妃一下子楞住,皇上竟然沒有這個意思嗎?她呆呆看著靜容,倒也不是懷疑皇後這話的真假,只是一直存著這個念頭卻突然落了空,她心裏難免失落。

靜容當然也明白她的心思,便溫聲道:“你也別難過,皇上如今剛經歷了這麽多事,自然得需要一段時間來平覆,等事情過去了,我會慢慢和皇上提的。”

舒妃聽了這話,只能忍了失落,勉強笑著道:“奴才如今這個位份,已經是僥幸了,那還能想更多,只要皇後娘娘記著奴才,那奴才就已經很開心了。”

靜容知道她這話說的勉強,也不多言,只溫聲道:“好好撫育永瑆,你的好日子還在後面。”

舒妃點了點頭,她也知道,皇後這話是為了她好。

**

沒兩日,鐘粹宮那邊果然傳過話來,忻貴人的孩子沒了。

靜容聽到這個消息,也只是嘆了兩口氣。

她突然發現,越在這後宮呆的時間久,人的心就越硬,她除了嘆息兩聲之外,竟也沒有了旁的想法。

趙嬤嬤在邊上看著,小聲提醒:“娘娘,可要過去看看?”

靜容想了想,搖了搖頭:“先看看兩宮的意思。”

沒一會兒,又傳來話,乾隆那邊聽說這件事之後,只回了一句知道了,太後那邊賞賜了一根人參和一串佛珠,兩宮都沒有過去探望的意思。

靜容聽了,自然也和他們保持高度一致,賞賜了一些補身子的藥,又叮囑了幾句讓忻貴人好生將養,便過去了。

此時忻貴人坐在窗邊的榻上,眼神木木的看著窗外的景色,一時間也不知道在想寫什麽。

她身邊伺候的宮女是新來的,叫霜草,看著主子這個樣子,心裏有些害怕,小聲道:“主子,喝藥吧,您這樣坐著,對身子不好。”

忻貴人沒有反應。

其實她並不是失了神,而是一直看著院子裏那棵看著有些蕭索的桂花樹。

那一日她搬進鐘粹宮,其實是對自己這個宮殿很不滿意的,鐘粹宮在東六宮,離皇上的養心殿很遠。

但是皇上卻告訴她,這個宮裏的風景最好,還有這棵桂花樹,皇後宮裏也有一棵,兩棵樹還是同根同源。

那時她聽著這些話,總覺得皇上是在暗示她什麽,所以便歡歡喜喜的住了進來,又讓人每日都照料著這棵桂花樹,對她來說,這棵樹是她和皇上的秘密。

是他們甜蜜的記憶。

可是現在呢?她的孩子死了,這棵樹也枯萎的差不多了,而皇上,卻連看她都不看。

正在這時,外面傳話,太後和皇後送來了賞賜。

霜草看著忻貴人,有些焦急:“貴人,咱們該去接賞了。”

忻貴人卻好似沒聽見,只木木的問;“霜草,你說我院裏這棵桂花樹開得好,還是皇後院裏的桂花樹開得好?”

霜草一下子楞住了,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忻貴人,卻見她神色淡淡,好似只是隨口一問。

霜草雖然是新來的宮女,但是對這事兒還是知道一點的,畢竟她們家在內務府也有點人脈,她的堂叔還是專管內務府花草樹木的。

“奴才聽說,皇後娘娘宮裏的那棵桂花樹,是當時皇上登基時,皇上親手為皇後娘娘選的,您院裏這棵,奴才倒是不清楚,想必也是名品。”

霜草倒也有幾分眼光,畢竟她打小就是看著這些花木長大的。

誰知道忻貴人聽了這話,卻突然笑了起來,這笑中帶著幾多淒涼。

原來如此,皇後院裏的桂花樹,是皇上親手挑的,自己院裏的,和皇後同根同源,不就是皇上挑剩下的嗎?

原來自己珍視已久的東西,不過是旁人不要的殘次品。

看著忻貴人這詭異的笑,霜草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急忙道:“貴人,您這是怎麽了?”

忻貴人笑著笑著,眼淚也流了下來。

原來所謂的恩寵,所謂的濃情蜜意,不過是一場空罷了。

**

令妃站在窗邊,看著廊下擺著的花木,嘆了口氣:“到底是個沒福的。”

秋棠此時也有些難過,小聲道:“娘娘也別傷心,這個不成,咱們再找旁的,皇上這樣看重您,日後總有機會。”

誰知令妃卻搖了搖頭:“只怕是不成了,這宮裏除了皇上,又有誰希望我有個孩子呢,再找旁人,不過是徒增傷害罷了。”

秋棠一驚,看向令妃。

令妃卻苦笑一聲:“把補藥繼續熬起來吧,這事兒總歸也靠不了旁人。”

秋棠心中一苦,她是知道娘娘為了懷孕受了多大的罪的,但是如今卻也不能勸娘娘,畢竟一個孩子,對後宮女人來說,何等重要,沒人不清楚。

**

忻貴人失子的事兒,就這樣不疼不癢的過去了,除了忻貴人自己折騰了幾日,把自己折騰病了之外,這滿宮上下,似乎沒人在意。

一直等到了三月,四阿哥永珹成婚的日子也到了。

四阿哥這婚事也是命途多舛,先頭那個鈕祜祿氏本來好好的,卻突然沒了,後來這個伊爾根覺羅氏,雖然也是和碩格格的女兒,但是到底不如鈕祜祿氏榮耀興盛。

但是四阿哥對這個妻子還是比較滿意的,畢竟自己如今這個處境,能挑揀的也不多了。

靜容和內務府忙前忙後好幾日,終於到了成婚當日,這一日靜容也換上了朝服,領著後宮妃嬪,在太後跟前奉承。

因為這次的喜事,後宮原本的沈郁也消散了許多,太後看著面色也紅潤了一些,笑著和幾個宮妃說話。

靜容還看到了四公主,她看著瘦了很多,比以前也沈默了,但是卻比之前更懂眼色了,幾乎太後一個眼神,她就知道該做什麽。

靜容見了嘆了口氣,沒媽的孩子,也是可憐。

不過旁人卻沒有註意到這些,大家只是誇讚四公主孝順。

和敬公主坐在底下,看著這一幕擡了擡眼,嗤笑了一聲,卻沒有說什麽。

靜容看了和敬公主一眼,心說她只怕也由此想到了自己,只是孝賢皇後沒的時候,和敬公主已經出嫁了,而且和敬公主的性子比四公主要更強勢一些。

大家正說著話,新人終於來了,靜容也打起精神,看向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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