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我家裏長期需要供奉的香火和紙錢，我之前固定在一家店裏買，就是不知道這麽晚了人家關門沒有。

我讓長蟲把車開到了之前我一直買紙錢和香火的那家店，一個年輕小姑娘正要關門，我還沒下車就開始喊：“等等！我們要買點東西！”

那小姑娘之前我沒見過，應該是老板的女兒，老板年紀比較大了，但是這姑娘看上去也有十八九歲了，老板不至於是她爺爺，應該屬於老來得女。

姑娘聽見有人喊，就停下了關門的動作：“你們要買什麽？”

我走過去說道：“我們要買幾個紙人，急著用的，有現成的嗎？”

姑娘長得眉清目秀的，跟我差不多高，頭發黑直長，看上去單純的很，就好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聽到我的要求之後她有些為難：“店裏沒有現成的紙人了，只能現紮……”

我有些急了：“那你會紮嗎？隨便幫我紮幾個？”

姑娘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空說道：“太晚了……我爸不讓我開門到這麽晚，每天都是十點之前關門的，今天我忘了看時間才關晚了……紮紙人我到是會，但是也需要時間啊……”

我明白這其中是有什麽忌諱：“沒事兒，我們算半個同行，我至少能保證你在幫我辦事的時候是安全的，別怕，你趕緊給我紮幾個吧，我翻倍給錢成不？”

姑娘一聽到錢也不再猶豫了：“好吧，我這就給你們紮。”

進了店裏姑娘開始準備起來，很快就開始上手紮了，我看她慢工出細活的，肯定來不及，就學著她的樣子一起紮了起來。

姑娘有些詫異的看著我：“一般人都覺得這個晦氣，你不介意嗎？”

我無所謂：“有什麽晦氣的？我不都說了我們是半個同行麽？不怕的，我趕時間，沒辦法。”

很快姑娘就紮好了一個紙人，看起來就是一個人形狀的東西一樣，比正常人矮一些，但是沒有五官，臉的部份是一片空白，看起來有些滲人。她問我：“臉方面有什麽要求嗎？隨便一點還是逼真一點？”

我看向了長蟲，長蟲原本站在門口的，見我看他，他說道：“隨便就行了，只要點上五官，剩下的我來就行。”

姑娘忍不住多看了長蟲幾眼，臉上有些微微泛紅，拿了毛筆點了朱砂給紙人畫上了五官，看起來有些喜感，也有些詭異。

紮了五個紙人已經十二點過了，我借姑娘店裏的材料畫了幾張符藏進了紙人裏，她看著覺得很驚奇：“你還會畫符？好厲害啊……我爸也會畫一點，不過我還沒學會，我爸病了，需要很多醫藥費，我輟學幫他看店了，希望以後他能好起來教會我做這行所有的東西吧……”

我說怎麽一個小姑娘來看這種店，原來如此，時間不早了，等她關了門我跟長蟲才帶著紙人離開，姑娘家裏條件也就這樣，就住在店裏的，外面是門店，裏面是人住的地方，很狹窄。

到了郊區之後長蟲直接施法讓那幾個紙人變成了活人的模樣搖搖晃晃的朝墓地走了過去，與其說是活人，不如說是鬼魂，只是動作顯得有些笨拙而已。

這時候墓地已經開始不太平了，四處都是逃竄的鬼魂，老的少的都有，被那幾個餓死鬼追趕著，一被追上就被活活給吞了，那些餓死鬼的嘴巴張得特別大，能直接咬下別人的腦袋！

這場面宛如大逃亡一樣，我都看呆了，墓地周圍有一圈金光閃爍，那就是禁錮，鬼魂出不去，但是可以進來。

我跟長蟲站在金光外沒進去，很快那幾個紙人就引起了餓死鬼的註意，因為其他鬼魂都在跑，就只有那幾個紙人沒跑，還紮堆的在一塊兒搖搖晃晃的慢慢走。

那幾個餓死鬼一股腦的撲了上去，幾個紙人很快就被搶食了，我註意到了，有一個餓死鬼沒搶到，它也因此逃過了一劫，其他餓死鬼很快就尖嘯著化作了青煙消失不見，那只沒吃到符紙的餓死鬼看得一楞一楞的，不過饑餓的天性不允許它想那麽多，它很快又混進了鬼魂裏開始抓捕獵物。

長蟲咒罵了一聲沖了過去，餓死鬼看見長蟲之後眼前一亮就撲了上去，長蟲身形本來挺高大的，在那餓死鬼面前硬是嬌小得跟個小媳婦似的，不過他身形要比餓死鬼敏捷得多。

遲遲抓不到長蟲，那只餓死鬼狂躁了，開始一拳拳的朝長蟲砸去，它每一拳砸在地上我都能感覺到地面在震動，像是地震了一樣。

長蟲找機會跳到了餓死鬼的背上，用力扭下了餓死鬼的頭顱，就這樣餓死鬼還是沒死，抓瞎的還在伸手四處亂抓，抓到什麽就往喉嚨裏塞，沒了嘴，還是不影響它進食。

長蟲火冒三丈：“用符紙！”

我急忙掏出符紙念咒，符紙飛向了餓死鬼，被餓死鬼抓了個正著，它好像覺得燙手似的，想丟掉，但是符紙就黏在了它手上，它掙紮了一會兒終於是魂飛魄散了。

其他鬼魂看見餓死鬼沒了，都不跑了，漸漸回到了自己的墓穴，目的又安靜了下來。對我來說這單生意還不算麻煩的，至少沒有很兇險也沒有很拼命，不知道是不是修為長進不少，我覺得辦起事來比從前挫折要少得多了。

完事兒收工，我給陳克東發了個信息，這個時間他應該早就休息了，畢竟上了年紀的人。

我帶長蟲去下館子，美美的吃了一頓，回到家長蟲又折騰了好幾次才讓我睡覺，等睡醒都是第二天下午了，我一看手機，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陳克東打的，我給人家回了個電話，錢很快就打過來了，陳克東說他把老王頭請回去看墓地了，老王頭命格硬，一般人幹不了這差事。

接下來幾天都沒事兒，長蟲借著怕我變醜的由子總是引/誘我幹那事兒，每次即便我心裏是拒絕的，他都能讓我配合，看著他對這種事情這麽熱衷，我不禁想到他從前跟別的女人是不是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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