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兒急忙改口：“我不是那意思，我的意思你把七哥管得很好啊，要是娘看見他這幅模樣，怕是下巴都得掉下來。”

話雖然是這麽說，但要是真的被長蟲的娘看見了，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了，她會覺得我把她兒子當煮飯婆在使，心裏會更加記恨我~九兒現在恐怕還不知道什麽叫‘婆媳’關系，等她嫁了人就懂了。

九兒雖說好幾十歲了吧，還是個孩子的心性，一玩起手機來我根本就搭不上話，她玩游戲比我猛得多，激動的時候頭上的小角都冒出來了……

我奶奶對九兒喜歡得緊，看九兒的眼神就跟小時候看我一樣，九兒一來我奶奶就把家裏能吃的都搬出來了，還冒了句：“你娃呢？男娃女娃來著？肯定也好看，跟九兒一樣招人稀罕。”

我也忘了我有沒有跟我奶奶講過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順口說道：“男孩兒……”

九兒擡眼看了我奶奶一眼，我暗地裏掐了九兒一把，九兒被我掐懵了，幸好她沒講話，我很怕穿幫。

吃飯的時候我奶奶給九兒夾了個雞腿，九兒甜甜的說道：“謝謝奶奶。”

我奶奶笑瞇了眼：“多吃點，長個頭，你姐姐（指我）小時候就是家裏條件不好，吃不上好的，營養跟不上，不然還能長高點，小時候她瘦得跟猴兒似的，拎起來輕飄飄的。”

我看了眼坐著都比我高一截的長蟲有些心累，的確，小時候我要是家庭條件稍微好點，不止現在這麽高，走在長蟲身邊看起來萌萌噠，最萌身高差，其實在女生中我還真不算矮的了。

我奶奶這麽一說，長蟲就把剩下的一個雞腿夾給了我，整只雞先沒了兩條腿。我有些哭笑不得：“你現在給我吃再多我也長不了個兒了！你嫌我矮是不是？”

長蟲笑得有點猥瑣：“是有點矮……”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兒：“你算起來也是東北老爺們兒吧？我一南方姑娘你嫌得著我麽？”據我所知東北這邊的人飯量大，個頭也高，體型上跟南方那邊是真的存在差異。

長蟲收起了笑容：“不嫌棄，湊合過。”

我奶奶補刀補得好，冒了句：“不知道天風咋瞧上你的，你站他跟前像小孩兒似的……”

長蟲都笑抽了，我吃完飯放下筷子的時候我奶奶瞪著我：“你不曉得多吃點？你看你瘦成啥樣了，天天吃好的都跟雞仔似的，就是因為你吃少了，你看九兒吃得都比你多！”

有種瘦叫你奶奶覺得你瘦，我默默的又添了一碗飯，活生生給我吃撐了。

晚上九兒沒走，跟我奶奶睡一屋，我在家裏走來走去的，很晚才覺得肚子不撐了，吃太多了，撐得我怪難受的，一般人都不知道吃飯吃到嗓子眼兒啥感覺……

今晚上九兒在這裏，她聽覺肯定跟長蟲一樣靈敏，為了不給孩子造成‘不良影響’，我根本就沒想那檔子事兒，長蟲就不一樣了，他還心心念念我先前兒說的‘晚上有獎勵’，早早的就等我了，見我一回房間就準備睡覺，他臉色就沈下來了：“大騙子……”

我強忍著笑說道：“你妹不是在麽？別給孩子帶壞了，忍忍。”

他手往我身上放：“不忍，今兒你非得給我個交代……”

我想了想紅著臉往他身下一湊，他屏住呼吸：“香菱……”

我聽見他聲音都開始顫抖了，心一橫上了嘴。

他下意識將我腦袋往下按，頭仰了起來，那模樣，真是迷死個人。一想到他從前肯定也去過雲香閣那種地方被人給伺候得舒舒服服的我心裏就不舒坦，他猛地看向我：“你要是給我咬掉了後半輩子怎麽過？”

我……

說實話我對這種事兒比較陌生，做過的次數屈指可數，還是他手把手教我的，告訴我怎麽才能讓他舒坦。好不容易等他完事兒，看他還意猶未盡的模樣，我弱弱的說道：“就這一次，你盯我也沒用！”

他抱著我在我身上蹭：“你剛才的模樣真好看……”

我臉又紅了個透徹：“你別說出來行不行……？”怪尷尬的……

長蟲肯定是睡不著的，我睡覺的時候他就去樓下打坐了，早上我起來的時候看見洪濤坐在客廳裏，我以為他不敢再來的，沒想到這麽快就登門了。

他在長蟲跟前顯得有些局促，估計是又怕被打，看見我來了他才松口氣：“譚仙姑，你醒啦？”

我點點頭：“遇到事兒了？”

他點頭如小雞啄米：“我也沒想到我這麽快就得來麻煩你，我也不貪便宜，該給的錢我不會少的，我這實在是給嚇得夠嗆！我們那小區，三年前跳樓死了一人，這正好三年，‘啪’，又死一個，有的人說這不正常，我起初不信，想著可能就是巧合吧，這年頭想不開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昨晚上我跟兄弟喝完酒回去，那時候都沒啥人在外面晃悠了，我看見一十三四歲的小姑娘坐小區裏邊哭呢，就我們那棟樓樓下的長椅上。我尋思著這麽晚了一小姑娘怪可憐的，天兒也冷，我就過去問她咋了，你猜怎麽著？”

雖然洪濤是讓我猜，但是看他額頭汗都出來了，恐怕心裏是不淡定的。

我摸了摸鼻子：“猜不著，我也懶得算，你說吧，咋了？”

洪濤一拍大腿：“她跟我說她脖子扭不回去了，別人都笑她醜！還讓我給她幫忙！我那時候冷汗嗖的一下就下來了，認真一瞧，她腦袋還真的是反的，臉到後頸子了，都怪我喝了酒，天兒也黑，她低著頭，頭發遮著，我也沒看清，不然我哪兒敢跟她搭話啊？小時候聽家裏老人說的，遇到這種事兒不能搭茬，不然就會被纏上，我當時都嚇尿了，電梯都沒敢坐，直接爬樓梯跑回去的！”

“這還沒完，那小姑娘真纏上我了，今早上我媳婦說昨晚她老聽見我們家有人走來走去，還有人哭的聲音，聽起來就是個小姑娘的聲音，她起夜的時候還四處瞧了，沒瞧見。我心也大，昨晚上回去之後沒一會兒就睡沈了，中途也沒醒，真想只是做了個噩夢，早上我媳婦一說給我嚇夠嗆……我一尋思吧，前兩天跳樓死的就是一十三四歲的小姑娘，我真是倒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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