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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吻,心裏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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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吻,心裏有我

或許是因為夜晤歌看著自己的眼神裏有著太多的情緒。

那種一閃而逝的焦慮,還有一種略微的苦澀,更多的是那眼光裏面莫名閃爍的覆雜,他就這麽看著忽然微微出神。

日頭暖暖的,溫暖的陽光順著院子裏面的樹蔭落下了稀稀點點的斑駁,落在他臉上的銀色面具上,反射出一絲月白色的光亮,就這麽落在了夜晤歌的眼角。

他很少在夜晤歌的身上看到這樣的眼神,除了那個雨夜,她顫抖的在自己的肩頭哭的像個小孩子一般,那時候的眼睛裏的是淚水和苦澀;第一次在井裏將那個小女孩兒拉上來的時候,她的眼中滿是堅韌執著與不屈,他被那強大的求生欲給震撼了;再次相見得到時候,當年那個堅韌的小女孩兒已經長成了大人,甚至於還讓自己向來有原則的師兄為了她甘願做忤逆的罪臣,那時候,他對夜晤歌就更加好奇了。

暗中的觀察著,他覺得那個女孩兒卻不是一般的聰明,頭腦清醒條理清晰,從一開始的好奇,自己便變成了欣賞。

再後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變了,在南詔一個人可以用自己的性命去換一個毫無幹系的人,連他自己那時候都覺得吃驚。

可那時候看見夜晤歌想都沒有想的就劃傷自己的手,準備用自己的鮮血引蠱的時候,心裏莫名有一處就漸漸的變了。

護著她回城,看著她狼狽的在自己的肩頭哭泣,在她被人算計的時候,將她救了出來,一次又一次的似乎都已經養成了習慣了。

在韓城的時候會讓人好好看護好在瀘川的她,會在到瀘川的時候找一處和她的一葉知秋隔著的不遠的位置,推開窗戶每日都能看到她從一葉知秋裏面出來和回去的身影。

有時候,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了。

那天夜晤歌大膽的在他的唇上印上了一吻,讓他有些錯愕的是落在他唇上那重重咬的一口,恍若就是想要他記著一樣,甚至流出了了血。

想著,手不自覺的就這麽伸到了自己的唇瓣之上,微微的輕觸著上次的位置。

他的這一個舉動沒有逃過夜晤歌的眼睛,漆黑的眸中眼波微微閃爍,在顧莫閼的手不自覺的觸上她的唇上的時候,夜晤歌再一次掂起了腳,伸手一把拉住了眼前這個男人的衣襟。

她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再一次的將自己的唇印上了他的。

在他皺著眉頭,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的時候,她想著,或許顧莫閼的心裏對她和對別人不一樣,她對他和對別人也不一樣。

所以,她想要去印證一件事情。

溫暖的陽光星星點點的,就這麽落在了兩個人的身上,涼風輕輕地蜷起了兩人的衣袂,就像是一副繾綣柔美的水墨畫兒。

就這麽他臉上的面具倒真的是個障礙,她的臉就這麽碰撞在那半張面具之上,或許留下了一個小印子也說不定,可是她卻沒有絲毫要松開或者是退開的想法。

顧莫閼那雙漆黑的眸子裏的光亮微微閃爍了分,是一絲錯愕的微恙。

卻,沒有推開眼前的夜晤歌,而是加深了這個吻,一直到聽到一聲幾不可聞的輕聲後,他下意識的推開了眼前的夜晤歌。

“……”沈沈的呼吸了幾口氣,他就這麽看著眼前的夜晤歌。

臉色微微的沈了沈:“你……”

她的眼底,有那麽一絲受傷的光亮,卻讓他即將出口的話給噤了聲。

夜晤歌伸手就這麽輕輕的落在了自己的唇瓣之上。莫名的卻忽然的蜷唇笑了。

那雙杏眼就這麽盯著眼前的顧莫閼,到最後笑出了聲。

那笑容裏面,忽然像是釋懷了什麽。

“顧莫閼,你對我到底存著什麽心思。”她看著他,就這麽詢問著。

不可能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陌生人,否則不會一次又一次的將自己護在身後。

“……你……”顧莫閼皺眉。

“我喜歡你,從一開始我就說了我喜歡你,我說過,我喜歡你。”她道著,眼神很認真,聲音卻是很執著。

“你……”他震驚於,眼前的夜晤歌會說出這麽一席話。

“因為,你是這世上唯一一個了解我和關心我的人。”她道。

她能感受到,從第一眼見到顧莫閼的時候就知道,他是自己的希望之光。、

自己每一次的身處絕境,就是被這個男人給拉回來的,或許自己的眼中只能容納下眼前的這個男人。

“我從來不相信任何一個人,可卻唯獨相信你。”她道。

“你呢?”她道得幹幹脆脆,想來也是,這些事情本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只是想要一個回答。

並不想要怎樣的拖拖拉拉。

“為什麽對我這麽好?”她側首,就這麽看著眼前的顧莫閼,道著。

“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地方可以讓你利用,你也不屑於這麽費盡心思的去利用一個人。”她道著,或許和別人沒有這麽多話,可是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站在一起的時候,自己就像是打開了一個話匣子,一直說,不停說。

說出了自己的心事,說出一些主見和想法。

顧莫閼的視線一直落在眼前的夜晤歌的身上,聽著她不斷說出口的話。

或許是不由自主,亦如方才加深那個吻一般,他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就這麽輕輕地落在了夜晤歌的芙顏畔,瞧著那雙晶瑩的眸子;微微有那麽一絲失神。

他從她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就將她從鬼門關拉了出來;在瞧見她強烈的求生欲的時候,新生了一絲錯愕。

禦絕雲說自己對她不一樣,那時候連他自己都不明白。

禦絕雲說,自己的心裏有她,可是他或許根本不覺得那是自己動了情。

可是,他沒有推開她,也沒有拒絕她,他素來理智,那天和夜晤歌從禦書房出來的時候,那天晚上談論的時候,他直覺自己在看到夜晤歌的眼睛的時候,心底莫名的有那麽一處恍若著微微的跳動,卻不是平日裏常規的心跳聲。

一直到,方才夜晤歌再一次的吻了他。

他的手就這麽輕輕地落在夜晤歌的臉上,能看出她眼中的那麽一絲暖暖的情意。

“我……”他開口,腦海中,卻閃過了當年朦朦朧朧的話。

“他生來矜貴,將來必是有所作為的人才;可,其生卻又兩劫,八歲一煞,即便八歲熬得過,其生也不過短短二十五歲。”

“可有解決之法!”

“哎!這人的命數是天定的,他一生矜貴可在二十五歲之時是一個大劫!”

“就,真沒辦法了?”

“若生,必死;他二十五歲之劫避不了,必死無疑。”

“若生,必死,那便是他二十五歲之前若還活著,便還是要死的?相士,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避不了!”

思緒忽然回了神,他就這麽看著眼前的夜晤歌。

她看著自己的眼中,依舊滿是情意;可是這一刻,他落在夜晤歌臉上的手卻落了下來。

一句話沒說,轉身,便就這麽走了。

他的步子很快,幾乎是在逃竄;他素來不相信那些江湖術士所言,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遲疑了。

師父告誡過自己,人只有在沒有情字牽絆的時候,才能做事幹脆果斷,幹凈利落;因為沒有牽掛,沒有揪著心中的那一根弦的把柄;一個人的最大的弱點便是情,如果這個人懂了情,那麽他就給了別人制服自己的弱點,因為古往今來沒有一個人逃脫過。、

所以,若是想要無牽無掛,便不要動情。

他此刻,居然有些害怕,那個關於二十五歲的傳言是真的,自己現在二十二歲的年紀,離二十五歲卻時是不遠了。

他的步子很快,一直倒穿過了月拱門,站在那一處假山旁,瞧著一池粼粼湖水輕笑了聲。

他不相信傳言,卻在此刻在夜晤歌對自己說出那一番話的時候,心亂了,害怕傳言應驗。

這樣矛盾的心情,連他自己都覺得可笑。

夜晤歌一直看著顧莫閼那半張臉上變化著的情緒,到最後在看到他逃竄的背影的時候,臉上卻忽然的染上了一抹失落。

苦澀一笑:“你其實,心裏有我。”

她說,能感覺到,可是卻知曉,像顧莫閼這麽高傲的人,是不會那麽輕易的說一句喜歡或者是一個愛字的;所以,剛剛在自己對他說出了那麽多的話的時候,顧莫閼應該是心中糾結的。

一個人的感情不能滿,一個人的感情在他平日裏的一舉一動,平日裏說的話,平日裏不經意出現的情緒都能感受的出來,而她能感受的出來,顧莫閼對自己不一樣。

雖然,方才在瞧見了顧莫閼和蘇喑啞在一起的樣子,一時間她從來沒有那麽嫉妒過一個女人過,可是那一刻卻是嫉妒顧莫閼伸出手輕輕地落在蘇喑啞頭上,可是在來時的路上,他一次又一次的將那一個畫面在腦海中浮現了,最後終於瞧見了一種不一樣的東西。

是因為那只手是帶著寵溺的就這麽落在了蘇喑啞的頭頂,就像她每一次伸手到夜諶言的頭上落下的時候的樣子,那時候他站的遠聽不清蘇喑啞和顧莫閼到底在說著些什麽。

可是,卻能瞧見到最後蘇喑啞在抱著顧莫閼的時候,顧莫閼臉上那一絲無可奈何的笑容,那笑容恍若就是對著自己的親人,對著自己一個自己疼愛的妹妹一般,就像她對夜諶言一樣。

不是男女之情,男女之前的一個眼神,甚至一個動作都是不一樣得到。

那時候,她因為瞧著素來和任何人都陌生的顧莫閼,此刻對眼前得到蘇喑啞卻是那樣的溫柔,因而,她才會那樣失去了理智的嫉妒,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不一樣。

因為,顧莫閼的手是落在了她的臉上,眼中閃爍的光亮,她能感覺到那是情。

“你在躲我。”她瞧著那一處早已經看不到身影的地方,道出了這麽一句。

低下頭,就這麽笑了。

——

於是,那幾日在丞相府,夜晤歌再也沒有瞧見顧莫閼,聽管家說,丞相出門了,至於去了哪裏他就不知道了,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囑咐了要好好的看著公主殿下和九皇子。

夜晤歌在管家那裏得不到消息,只得就這麽再一次的回到了院子。

他是在躲她,這讓夜晤歌更加的肯定了顧莫閼對自己肯定有感情的,否則,不可能就在那天兩人在書房外後,就消失不見了。

“你們,在瀘川發生了許多事情?”身後,有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

夜晤歌怔了怔,便聽到了那腳步聲漸漸的朝著自己的地方靠了過來。

她轉身,看著眼前的禦絕雲微微一笑。

“瀘川一別,很久不見。”她道著。

“是啊!好久不見。”禦絕雲也回答了一句,略微的苦澀笑了聲。

“不過,禦教大人還是少見我這個人為好,以免太傅大人生氣。”她道。

“所以,他真的為了你做了威逼聖上的事情?”反問,禦絕雲就這麽看著眼前的夜晤歌道著。

“禦教大人行走江湖,見過險惡的人心,怎麽就到了宮中述職任教了幾年,反而忘記了人心險惡這一詞了?”

“……”

“我那個父皇從來都不是個簡單的人,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夜晤歌冷聲輕笑著。

“所以,一葉知秋的大火是皇上放的?”禦絕雲問著,想來心中已經是有了答案了,此刻的語氣並沒有太過的驚訝。

“所以,你想要報覆。”

“禦教大人嚴重了,怎麽他也是這九五之尊,一朝天子,我的親生父親,即便他不顧及骨肉親情想要將九弟和我推上風口浪尖,可是我的手,不會沾上他的血。”

“可你有沒有想過,你走到這一步已經不能回頭了,早知如此,當年我還不如就讓你待在竹院。”禦絕雲道著,有些愧責,當年的夜晤歌雖然偏激卻也不至於是這個樣子。

“待在竹院,我九弟早就沒了;我很感激當年你將我帶了出來,可是還是那句話,我與你非親非故,我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那莫閼呢!你和他之間呢?就因為他在南詔救過你,與你朝夕相處,所以你……”

“這和禦教大人沒有關系。”

禦絕雲得到情緒微微的有些激動,可是在夜晤歌突然截停了他的話後,忽然噤住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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