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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心機深沈,猝不及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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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心機深沈,猝不及防

“陛下今日確實是見了你吐了血,而永安宮裏裏外外除了守夜的奴才以外,沒有一個禁衛。”太傅道著,瞇眸,就這麽看著眼前的顧莫閼。

“那又怎樣?”

“若不是事出有因陛下怎會這樣,又怎會對我說出這些都是你所為?”禦老太傅就這麽伸出手,一把拍在了桌子上嚴肅著臉色道著。

怎麽說他也是輔佐了幾代君王的肱股之臣,自然不可能是一兩句話就糊弄過去的。

更何況,顧莫閼在他的眼中素來聰明膽識過人,每日在相府閑散度日便能夠將朝廷上的動向,幾部的升遷調職知道的一清二楚,便是尹堃的那一件事情,在一夜之間將所有的尹家的上將全數的拿下;子那件事情過後,朝中便傳出了這麽一句話,顧莫閼的權勢和才能在朝廷上沒有誰人不折服的。

便是向來孤高自傲的夜淳茂,什麽時候在他的面前表現的這樣的懦弱無助,若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他想夜淳茂定然也不會是那樣的狀態的。

“呵……”顧莫閼笑了笑,就這麽不緊不慢的擡起頭,一雙眼就這麽緊盯著眼前的禦老太傅道了一聲。

“這大梁國的天下,姓梁,它不姓顧,我很清楚這一點。”顧莫閼道著,話中透露著的意味很簡單。

“太傅,你輔佐了幾代帝王,應該也知道帝王的秉性與脾氣;作為臣子我們在效忠和輔佐的同時,自然也要為自己的安危著想,莫閼自然也是,以免步了家父的後塵。”他道著,依舊還是那樣端正的坐著,情緒上並沒有絲毫的波動。

禦老太傅原本帶著怒氣的眸子,此刻在看到顧莫閼的時候,裏面帶了絲震驚的不可思議。

“所以,當皇上想要處死我的時候,我只是以自己的方式保全了自己而已,並不是仗著自己的實力去囚禁陛下,太傅若是不信,大可明日早朝再自行看看,當今聖上還是原來的那位,沒有任何一個人取代他的位置。”他說著,想來已經將什麽都講的一清二楚了。

禦老太傅在看著顧莫閼的視線裏蘊含著滿滿的不可思議,此刻語重心長的開了口。

“你素來是個聰明的晚輩,若是陛下做錯了什麽,你大可明明白白的指出來稍加勸解,這樣霸道的法子來壓制,和逆臣賊子有什麽區別。”

果然,禦老太傅這話一出,只聞得顧莫閼冷聲一笑,站起了身來。

“太傅,逆臣賊子不會留下他的命。”再多的話,或許都不用說了,偏偏就憑著這逆臣賊子四個字,便已經是道不同的人了。

顧莫閼今日之所以和禦老太傅坐在一起聊了這麽久,原因之一便是因為這禦老太傅是幾朝元老和自己的祖父和父親都有交集,自小也提攜他,因此作為一個晚輩,對於長輩是要以禮相待的。

所以才坐在這裏聽著禦老太傅說了許多,不過,現在時候似乎是差不多了;他想他的話已經說得夠直白了的,若是說到這裏禦老太傅還一意孤行的話,怕是自己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

想來,夜淳茂應該是在禦老太傅的面前挑唆了什麽,對於一個一昧的愚忠的人來講,認定的聖上天子說得話全部都是真的,而他還真就如夜淳茂的嘴裏說得那樣是個逆臣賊子了。

“你……”對於這樣的顧莫閼有些無可奈何,原本起身準備追上前去的,哪曉得卻被這王府的管家給阻斷了去路。

“太傅請留步,讓小的引你出去吧!”管家和顏悅色的擋在了禦老太傅的面前,道著。

老太傅擡頭,就這麽看著眼前的管家皺緊了眉頭,這才無奈的揮袖哎了一聲。

顧莫閼的身影已經走遠了。

只能失落而歸,好巧不巧的在管家引著自己朝丞相府的大門走的時候,正巧碰到了剛從相府大門進來的兒子。

皺緊了眉頭:“你不好好的在家裏待著,來這裏幹嘛!”他皺眉,就這麽看著眼前的兒子,有些不悅。

禦絕雲看著眼前的父親停住了步子,瞧著眼前的父親;禦老太傅的前半生都將時間和精力給了輔佐君王治理朝廷,等到回過頭來娶妻生子的時候,早已經過了不惑之年(四十);因而眼前的禦絕雲也應該是自己的老來子了。

此刻的兒子已經二十有七,年紀輕輕時行走江湖,闖出了個天下第一劍的名聲,可他禦家偏偏是文官出生,歷來都是太子皇嗣的恩師,到了禦絕雲這一輩自然也不會讓他由著自己的性子來。

因此,他還是將這個兒子找了回來,幫著自己一起為朝廷近綿薄之力;索性自己的兒子和顧莫閼雖然出自同一師門可是兩人之間的性格還是有些差距的。

至少自己的兒子沒有像顧莫閼那樣,為了一件事情甚至可以做出讓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來,似乎在他的眼中九五之尊的天子和朝堂上或者天下的任何一個人一樣,都沒有什麽區別似的。

“父親的臉色不太好?”禦絕雲瞧著眼前的禦老太傅,顯然能看出此刻自己的父親心情並不是很好。

“你以後少跟這家丞相來往。”禦老太傅嚴肅的道著,就這麽看著自家的兒子叮囑著,用的不是顧莫閼那小子,也不是用的世侄兩個字,而是就這麽叫著顧莫閼的名字,已經走到了禦絕雲的面前。

“回家。”他說。

禦絕雲就這麽看著眼前生氣的父親,又瞧了瞧一旁尷尬的管家,無奈的嘆了口氣。

“父親,你匆匆出門不是進了宮嗎?怎麽會出現在丞相府,還有究竟跟莫閼兩人說了什麽?看樣子,應該是不歡而散了?”禦絕雲就這麽看著眼前的老父親,微皺著眉頭詢問著。

“……”禦老太傅的眉心緊擰做一團沒有開口。

“算了,我還是自己去問吧!”禦絕雲道著,在父親那裏沒有得到回答,轉而無奈的嘆了口氣,正準備邁著步子去找顧莫閼的時候,卻被父親嚴厲的一聲呵斥住了。

“站住。”

“父親!”

“若你今日再敢踏出一步就不是我禦家的人。”果然,這一句話倒是重了一點兒,就這麽看著眼前的禦絕雲。

想然,禦絕雲不可置信的回過了頭,就這麽看著眼前氣到極致的父親;即便是自己年少時扛著劍滿江湖亂跑,父親也沒有生過如此大的氣,可是偏偏今日像是在顧莫閼那裏受到了重氣一般。

“該死的顧莫閼,你到底說了什麽。”禦絕雲不免低聲的抱怨了起來。

倒是一旁的管家應該是瞧出了此刻的氣氛不同尋常,輕言細語的對著眼前的禦絕雲耳邊道著。

“禦公子還是先行和禦老太傅回府吧!今日天色已晚,若是有什麽事情明日再找丞相談也不遲。”這些年來他是看著禦絕雲和顧莫閼的關系的,自然也知曉此刻看禦老太傅的臉色,已經動了怒,好言相勸著。

到最後禦絕雲還是聽了這話,跟著禦老太傅出了這丞相府,一起上了太傅府的馬車。

一路上瞧著自家父親嚴肅的神色,禦絕雲大抵猜想,定然是顧莫閼又做了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讓自己父親生氣了。

早已經不知道在心裏罵了顧莫閼多少次了,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麽些日子,這倒好才回來又不知做了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

“你以後不要再去丞相府了,免得招來殺生之禍。”忽然,禦老太傅的聲音響了起來,就這麽看著眼前的兒子。

禦絕雲皺了皺眉。

“父親,沒有這麽危險吧!雖然,那小子平日裏做的事情的確是有些隨心所欲了些,可是這幾年也知道的,即便他經常不上早朝,可是對朝廷上下的一切都了若指掌的;何況,他是一朝丞相,若是朝廷上下什麽雞毛蒜皮的事情都去找他他哪裏頂的住啊!何況,那小子本來就喜歡安靜。”說到這裏的時候,禦絕雲還笑了笑。

只不過眼前的禦老太傅可笑不出來。

“看來你還什麽都不知道,那小子去瀘川帶回了被貶在外的六公主和九皇子;今日居然還帶著那夜晤歌進了宮。”禦老太傅的話響了起來。

想來,當禦絕雲在聽到夜晤歌回到了韓城的時候,臉色一喜。

“真的?”他問。

“哪裏有假,公然帶回被貶在外的罪女,還到了禦書房那一處,威脅囚禁聖駕將。”

果然,在聽到威脅囚禁這四個字的時候,禦絕雲皺緊了眉頭。

“威脅囚禁聖駕,父親你是說你今天沒有見到聖上?”

“……”

“這不可能,無緣無故他不會這麽做,而且他今日剛回來怎麽囚禁。”禦絕雲搖頭,並不相信這事情。

“陛下親口告知我的,豈有戲言;陛下說他顧莫閼與瑞親王早已經狼狽為奸,將他囚禁相以要挾。”禦老太傅道著。

“那就更不可能了,瑞親王的為人父親你應該知道的,他若是想要天下,當年便可名正言順的繼位,又怎麽會現在來耍心機,更何況去年瑞親王府的事情天下人都知道,他為了一個女人親自離開了王府尋找,又怎麽會打著江山社稷的主意。”禦絕雲道著,這道理也說不通。

若是顧莫閼想要囚禁聖駕,那麽自己的父親根本就不可能見到這當今聖上。

“那你是說陛下對我撒謊了。”禦老太傅的聲音嚴厲了些,就這麽瞪著眼前的禦絕雲。

禦絕雲瞧著這樣的父親,無奈的嘆了口氣。

“父親,他若想囚禁一個人,你見不到他。”最後禦絕雲說了同樣的話給他。

天下間或許禦絕雲不是最了解顧莫閼的,可是他卻依舊還是對這個和自己擺在同一師門下,一起長大的男人有所了解,這個男人,若是他真想要一個人死,那個人活不了。

若是他真想要囚禁一個人,那麽對不起,或許那個人就真的是與世隔絕了。

明顯今日自己的父親是見到了當今聖上的,那只能說,威脅可能是真的,可是這皇上對自己的父親撒了謊,想要將自己的父親拉到他的那一邊來。

聽得兒子的這一句話,與顧莫閼方才所說出來的如出一轍,他皺了皺眉頭,就這麽看著眼前的兒子,又想到了方才的顧莫閼的神色,再一次的回到了夜淳茂那蒼白著臉色,一臉的無助,最後甚至連自己都不知道該信誰的話了。

或許是因為年近古稀(七十),因為想得太多了,此刻的頭腦發脹了起來。

“父親,此刻你在這裏生氣,也並不能知道些什麽,只需明日早朝你瞧一瞧皇上是否依舊上朝發號施令便知道了。”像是瞧出了眼前的父親似乎身體不適,禦絕雲道出了聲。

禦老太傅看著眼前的兒子,想來此刻也只有這樣了。

——

二月的風依舊還是有些寒冷,夜晤歌睡不著推開了客房的門,走出了屋子。

丞相府很大,可是在客房這一處,並不至於迷路。

就這麽站在院子裏借著院子裏掌著的夜燈,瞧著不遠處那個站在房頂上的男人,他雙手覆背擡頭瞧著天上的那輪明月,似乎是在沈思著什麽。

這樣一個男人,心機深沈,心思縝密的讓人猝不及防,今日明明已經是處於劣勢的那一方,可是顧莫閼卻偏偏有轉劣為優的本事,原本是九死一生的自己和他不但不用死,還狠狠地給了那個狠心的父皇一擊,而這個男人,前腳冒犯了聖駕可是卻沒有絲毫的懼怕,是啊!憑著顧家在朝廷上的勢力,和顧莫閼這個人的聰明才智,連聖上都是忌憚著他的。

他有著和夜淳茂談論的資本,甚至有著令夜淳茂無言以對的能力。

也是這個男人,看過她最狼狽的一面;一次又一次的將她救下,為她掃平路上的一切障礙。

她的視線追逐的那個背影,就這麽側著頭一直瞧著。

知直到,那個站在房頂上得到男人垂下了頭,視線落到了她的身上。

然後,夜晤歌咧唇笑了;就這麽乘著輕功瀟灑的從房頂落了下來,落到了夜晤歌的面前。

“這麽晚了,還不休息?”他的聲音很輕,就這麽落在夜晤歌的耳畔,和著這二月的清風,聽起來卻是暖暖的。

“睡不著!”那雙眸子就這麽與眼前的男人對視著,回答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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